“我要是现在亲你，你一会儿别往地缝里钻，成吗？”顾鸿问。
盛萧惊异于顾鸿会这样说话，他感觉自己都有点耳鸣:“发展太快我受不了……”
慢慢来就好，秒针再走地慢一点也好，只要是和顾鸿待在一起就好。
即使他们各做各的事互相不说话都可以，盛萧真的很容易满足，一个眼神、一个拥抱就已经足够他回味。
已经亲过一次，再亲一次他的心脏会炸掉。
顾鸿是酒劲上来了。
喝过酒导致毛细血管扩张的缘故，他的眼睛里有几丝红，这点红就像象征着冲动的猩红，和他的成熟冷持纠葛着。
“别人都嫌发展慢，你嫌发展太快。” 顾鸿伸出手，摸上盛萧的脸。
或许是盛萧的反应太过青涩地惹人采颉，最终还是冲动占了上风，顾鸿突然翻身上前亲上盛萧的嘴唇，盛萧吓了一跳差点滚下床去跑掉。
这是一个真正的吻，不是上午那样简单地贴了一会儿，也不止是浅尝辄止。
一个满是酒气的亲吻强势地袭来，盛萧不可思议地睁着眼睛，他做不到像顾鸿一样享受这个吻。
他浑身发怵，瘫在床上一动不敢动了，浑身僵硬麻木，木讷地忘了呼吸，他这样，像是被顾鸿这样亲了一次是多么吓人的一件事情。
顾鸿在酒精的作用下并不是那样的冷静，但也还残存几分理智，他看着盛萧的反应结束了这个短短二十几秒的吻。
他喟叹了一口气，手指插入盛萧的头发，身体刻意去贴近盛萧的脸，让他来躲。
他的小男朋友很害羞，要找个地方藏。
盛萧果然咬着嘴唇脸又红了一大片，要疯了一样把自己缩起来。
“好了，我不亲了，睡觉吧。”
顾鸿很快睡着了，盛萧忍不住问自己，自己这样是不是太矫情了？是不是会毁了顾鸿的兴致？一直这样的话顾鸿会觉得他无趣吧？
明明是他先主动追求人的，到头来他又这副放不开手脚的模样，顾鸿会对他有意见吗？
他不禁自我教育起来，不能这样，不能太矫情，谈恋爱就要有谈恋爱的样子。
口腔里还残存着的那个吻的味道，盛萧回想起来刚才的画面就晕头转向，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去回想，越想心底越觉得甜蜜。
保持着侧躺着的这个姿势，盛萧看着顾鸿呼吸起伏的胸口。
整个世界很安静，只有顾鸿，只有他。
确认过顾鸿睡得很深沉，盛萧小心翼翼地伸手轻拿轻放地抱住顾鸿的腰。
就像是小孩突然抱住了比自己还要大的毛绒玩具那样满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太阳已经偏下去了，盛萧发现顾鸿有转醒的迹象。
他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来，很快顾鸿就醒过来了。
顾鸿眼睛还没睁开就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些事情。
他当时只是不甚清醒，离无法自控断片失忆的程度还有十万八千里。
他做了，只是单纯因为他确实想那么做。这应该才算是盛萧真正的初吻。
盛萧的初吻是他的，他很难否认这不是一种舒适愉悦的心情。
在酒精上头的一瞬间，他甚至有让盛萧完全属于他的想法。在他们谈恋爱的天数还没突破十位数的时候。顾鸿心中苦笑，这么说似乎有点低级，但他不否认，他有这个想法。
“你醒了？”
盛萧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局促，他不想矫情，也不想顾鸿觉得他矫情。
二十几岁的人了，一定要坦然，要平和……
“嗯。”顾鸿眼睛瞄了一眼他，不失为是一种故意，“感觉怎么样？”
“嗯？什么感觉？”盛萧傻傻的，反应过来之后以为他是在说午休睡得怎么样，“挺好的。”
顾鸿表情温柔地看着他笑:“那以后可以多来几次。”
盛萧这下反应过来了，还是没抵抗住，把脸砸到了枕头上。
“哥，放过我吧。”
顾鸿突然体会出了一种叫作恋爱的感觉来。
看着盛萧快要找个缝钻起来的样子，他又有种自己正在欺负人的感觉。
他都三十二岁了，竟然还在这里欺负一个未经世事的大学生。
顾鸿笑:“现在这么害羞，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觉得偶尔欺负一下人的感觉非常不错，这是他的劣根性吗？
盛萧装起了鸵鸟。
房门被敲响，是顾婷:“哥，盛萧，你们醒了吗？”
“醒了，进来吧。”顾鸿应答。
顾婷转动门把手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子:“之前我给爸妈网购的卫生纸用完了，这是剩下的箱子，你们就拿这个装影碟回去吧。”
顾婷径直把箱子放到写字台旁边。
本来她已经准备走了，视线扫到向写字台方向张望的盛萧。
“盛萧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话一问出口，顾婷差点没扇自己一巴掌，情侣共处一室，还有一颗是嫩草，她问这个问题过于不合时宜了。
盛萧翻身坐起来:“睡热了，刚睡醒。”
顾婷假装自己信了然后跑了。
又剩下两个人了，盛萧手不知道往那里放，一会儿搓搓胳膊，一会儿摸摸头发。
顾鸿柔和地看着他，盛萧连余光往不敢往他身上放了，咳嗽了一声下了床:“我去把影碟全都装到箱子里。”
盛萧走过去蹲下，扶着箱子把写字台柜子里的影碟取出来再整齐地码进纸箱里。
顾鸿也起身过去，跟他一起往箱子里装，把所有的影碟装完，盛萧把箱子顶端一面压一面的封好。
柜子里只剩下垫着箱底的白纸，顾鸿把纸清理出来扔进垃圾桶，回来看见桌子上扣着的照片，他当着盛萧的面拿过来撕了几下，然后把碎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盛萧看着垃圾桶里的碎片:“你就这么把照片撕了？”
“嗯，都过去了，就扔了吧。”顾鸿笑道，“我不扔了还要留着让你看一遍吃醋一遍吗？”
盛萧心脏的温度很高，他舔了舔嘴唇问:“没有别的照片了吧？”
“真没有了。”
顾鸿弯腰去搬箱子:“我去把箱子搬到车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