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月想要推开乐意,却发现手上无力,身上的力气也在流失,整个人变得软绵绵的。
这种感觉她有些熟悉,跟之前误食了馥蛛草时相同,却比之强烈数倍。
乐意没有察觉到,她的理智所剩无几,就着唇上的鲜血吻厌月。
系统(警觉):嗯?还以为那招对厌月没用呢,没想到只是延迟了。
它阴险地笑起来,屏蔽了感官,顺理成章的偷起懒来。
要不是为了任务,它也不会贸然干涉剧情,把目标弄成这副模样。
这是它送给宿主的大礼,希望宿主好好享用。
只有经过深入的身体交流,目标才会对宿主动心。
希望今天之后,宿主能成功拿下厌月。
嘿嘿。
乐意对它的想法一无所知,只觉得厌月的反抗似乎弱了,手甚至攀上了她的脖子。
这倒让她有点愣住了,停止亲吻看着身.下的人。
厌月双眸含着水雾,面若桃花,唇瓣微肿着,见她停下眼神有些迷茫。
那双浅色的眸子毫不设防地看着她,乐意的心不由猛烈跳动起来,呼吸停滞了一瞬,随后重重吻下去。
厌月的唇被磕了一个不浅的伤口,乐意亲上去时她痛得吸了口气,乐意便趁虚而入。
厌月深知自己不能这样,却不想反抗,心里甚至没有丝毫抵触。
怎么会这样?她想不明白。
乐意心潮澎湃,气血上涌,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把人拆吃入腹。
“师父,不要喜欢别人。”
你只可以喜欢我,只能喜欢我!
厌月没有应声,由着乐意亲吻,双臂无力地勾着她的脖子,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乐意吮.吻她的唇舌,与她交换气息,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她把厌月唇上渗出的血珠全部卷进嘴里,很快血腥味就消失了,只有交织在一起的呼吸,散发着甜美的味道。
厌月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乐意,可却将她抱得更紧,像在主动引诱她。
心底生出一股难言的鼓噪,心跳越来越快,每一声都震耳欲聋,让她的思绪混乱起来。
“逆徒……”
耳边传来又轻又细的声音,乐意唇角翘起。她盯着厌月,从她聚满了眼泪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此刻,师父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乐意的心跳越发激烈,每一下都敲击着胸膛,好像要冲破皮肉跳出来。
乐意问:“师父,我是谁?”
“你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孽徒。”厌月如是道。
乐意低头在她唇上咬一下,声音低沉:“师父,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乐意?”厌月迷茫,眼里的水汽更浓,眼眶似乎盛不住了。
乐意眼神暗了几分,俯身咬住她的脖颈,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红莓。
厌月的手滑落下来,随后又紧紧抱住她的背,手指蜷缩起来,揉皱了乐意的衣服。
乐意埋首于她颈间,将细嫩的脖子祸害了一遍后,盯上了那朵黑色优昙花。
厌月垂眸看她,即使隔着浓密纤长的睫毛,还是感觉到了里面的狂热和偏执。
她竟然产生了一丝害怕。
幕天席地,乐意的呼吸又是如此炙热,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猛兽叼住的猎物,脆弱的脖颈在对方嘴里,毫无反抗之力。
乐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优昙花,厌月猛地一震,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厌月无所适从,她本想弓起背部,却因为背抵在地上,慌乱之中将腰抬了起来。
乐意看着她绷起的脖颈,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
真想立刻把她吃掉啊!
乐意后槽牙都咬烂了,才没冲动行事,而是老老实实一步步来。
师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如果不给她留下美好的记忆,那以后自己都别想碰她一根手指了。
就是知道这点,先前她才多番试探,如今师父主动亲近,她自然要把握住机会。
黑色优昙花好像生出了枝叶,在厌月的锁骨上游走了一下,待到乐意仔细看时却什么都没了。
应该是看错了,这东西是死物,怎么可能有变化?
乐意轻咬厌月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
这次她控制着力道,没有让犬齿刺破厌月的肌肤。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这种时候,两颗虎牙就会自动变长变尖。
厌月也看到了,伸手抚上她尖利的犬齿,轻唤:“小狗?”
乐意疯了,咬破了她的手指,吮着腥甜的血液,不想松口。
厌月眼尾挂着的泪珠终于滑落,她用露在外面的手指摩挲乐意的唇瓣,在破了的地方停留。
“疼吗?”
乐意含.着她的手,没有回答,她便以为乐意是疼的,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脖子把她拉到跟前,唇覆了上去。
温热湿.滑的舌头舔.舐着她的伤口,像野外受了伤的野兽互相慰.藉。
乐意再也克制不住,脑袋晕乎乎地加深这个吻,用力嘬.吸,像是要把她全部的空气都“吃掉”。
厌月抱住她的脖子,那根湿.了的指头覆在肌肤上,有种异样的麻痒,像是过电般从脖颈传到了心里。
乐意心口发热发胀,好像在热水里泡久了,要找个出口来透气。
厌月捧着她的脸,与她忘情深吻,已经忘记自己一开始是想拒绝逆徒,并把她丢到冰湖里去的了。
这个吻结束,两个人嘴唇上的伤口边缘已经有些发白了。
厌月明显情.动,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脸伏在乐意颈窝轻蹭。
“别急,马上给你。”
乐意咬着她的耳朵安抚一句,在她脸颊上亲亲,继而唇瓣往下滑去。
厌月猛地颤了一下,眼睛里泛着水光,眼泪一颗颗掉进地上的草里。
乐意并未过多在起伏上停留,在那处留下一圈交错的齿印后,就去了真正要去的地方。
她极尽温柔,连呼吸都刻意控制着,生怕惊到颤巍巍的小花。
湿热的小舌卷住那粒小豆,让它慢慢立起来,再将它染上自己的味道。
淡淡的青草味萦绕在鼻间,乐意混乱的脑子稍微清明了些,她抬眼看厌月,撞进一双浅色迷乱的眸子。
厌月眼尾绕上一圈薄红,红色泪痣显得不那么明显,她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那双眼睛里映着紫楹花,连瞳仁都变成了紫色。
乐意被紫色的眼瞳看着,迷离中带着媚意的眼神,差点要了她的命。
心真的快要从胸膛里出来了,清晰可闻的撞击,让她的骨头都在疼。
刚刚恢复了几分的理智,又荡然无存,她收回眼神,专心做眼前的事。
陌生的感觉侵袭全身,厌月不知道怎么抵挡,只能抱着乐意的脑袋,想以此来得到些许慰.藉。
紫楹树上的花瓣飘落,很快就铺了厌月一身,莹白的肌肤上缀着紫色的花,美得不像人间该有的。
乐意埋头苦干,很快就得到了收获。
甜蜜的花液流入口中,耳边是美妙的音符,她没有去安抚神思迷离的人,而是趁机而入,虽有阻隔,却并不艰涩。
厌月胡乱地抓着乐意的头发,眼泪汹涌,眼尾的红色加深,像洇出了血一般。
乐意亲吻她剧烈起伏的小.腹,柔声安慰:“没事,没事,很快就好了。”
厌月泪眼蒙眬地看着她,哽咽的说不出话。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受,下意识地就信了乐意,情绪平复了不少。
乐意从小腹吻上来,轻轻噬咬她不明显的喉结,听着她小猫似的哼声,心里无比满足。
厌月浑身都在发烫,无论乐意触碰哪里,都会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汹涌,她有些害怕,却又忍不住沉沦,想要得到更多。
乐意知道她所有的想法,不用她说也会全部照顾到。
说来如果不是因为任务要求她必须做个渣攻,她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好的床搭子。
又温柔又会照顾情绪还很有技巧,具备所有攻需要的美好品德。
似乎是察觉到她出神,厌月不满地哼一声,按着她的后脑勺去吻她。
乐意自然乐意之至,温柔细致地跟她接吻,让她的身心都体会到极致的快乐。
厌月的所有声音都被乐意吞了,偶尔有漏网之鱼也是从喉咙发出来的,她哭的眼睛红了一圈,手指在乐意背上留下道道抓痕。
这点痛对乐意来说微不足道,却是很好的催化剂,让她更加兴.奋。
“师父,你要记住你留在我身上的痕迹。”
虽然厌月对她不抗拒,但她心里却还是有点不安,怕她一觉睡醒不认账。
厌月已经彻底失神,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地流眼泪。
乐意感觉她把之前几百年的眼泪都流尽了。
洁白如玉的胴体轻.颤着,厌月猛地抱住乐意,脸埋在她胸.前,尖利的声音变得沉闷,泪水浸湿了大片肌肤。
乐意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厌月好一会儿才平静,却仍旧把脸埋在她怀里。
乐意轻蹭她的耳朵,低声问:“怎么了?”
厌月不说话,好半天才抬头看她。
眼尾殷红一片,眼睛凝着泪水,双颊泛着粉色,明亮的眼睛里带着嗔怪,就那么看着她不说话,乐意的心被狠狠击中,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几分。
“乐意,你欺师……”
不等她把话说完,乐意就封住了她的唇。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现在她只能前进不能退缩。
大不了被逐出师门,后果她承担得了。
而且如果经过这样的缠绵之后,师父还要惩罚她,那这任务就真的没有做下去的必要了。
厌月呜咽着似乎在说什么,不过乐意并不在意,又开始了挞伐。
深秋的阳光并不烈,头顶还有紫楹树遮挡,这里反倒成了绝佳的地方。
凌晓峰十分安静,除了偶尔会有灵兽的声音,就是细碎的低吟。
吻了许久,乐意放开厌月,唇瓣牵出一根银线,要断不断地挂着,在阳光下发着光。
厌月已经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眼神迷茫又迟钝,像是刚出生的小兽,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乐意问她:“师父,叫我的名字。”
厌月懵懂:“乐意。”
乐意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轻轻咬住她的肩,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师父,不可以忘了今天。”
厌月点点头,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啄吻,手指拨开她的唇瓣,按在她的犬齿上。
乐意察觉到她对自己犬齿的关注,问:“喜欢?”
厌月嗯了一声,道:“像小狗。”
乐意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给自己狗塑,不过既然她喜欢,小狗就小狗吧。
乐意轻噬她的指间,厌月往后缩了一下,脸上的绯色更深。
乐意叼着她的手指,舌尖轻轻扫过,厌月微眯起眼睛,表情看起来很难.耐。
微风拂过,紫楹树又簌簌落下来,一片花瓣好巧不巧落在丰.盈上,乐意眸色深了些,松开厌月的手指,低头吻了上去。
紫楹花看着好看,味道却不怎么样,跟生姜一样有种刺.激性。
乐意把花瓣嚼碎,厌月往后缩着身子,无力地推着她。
乐意明知故问:“师父,你怎么了?”
厌月说不出话来,眼眶里的泪水掉了下来,我见犹怜。
乐意赶紧亲亲她,哄道:“我错了,不该逗你,别哭好吗?”
厌月点点头,乖顺的不像话。不过眼泪却不是说止就能止住的,尤其还是在这么猛烈的攻势下。
嘴里一股紫楹花的味道,乐意觉得难受,又亲上了厌月的唇,那双可怜的唇瓣,被她吮.吻厮.磨,变得又红又肿。
草地终归还是有点凉的,而且还硌屁股,乐意将厌月抱起来,往屋里走去。
厌月紧紧抱着她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师父,别怕,我会抱紧你的。”
厌月闻言眼睛似乎更红了,把脸埋在她的肩窝不说话。
乐意进的是厌月的屋子。
很早之前她就曾幻想过,要是能在师父生活的地方……,那一定很有趣。
事实证明在师父的地盘的确能激起欲.念,只是踏进来,她已经心脏狂跳,呼吸加重了。
快速打量了一下屋子,最后乐意将窗边的软榻定为第一站。
厌月被放在软榻上时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跪着,几分钟后,她趴在窗台上,视线模糊地看着外面的景色,似乎想到了答案,又无暇顾及。
乐意从背后抱着她,问:“师父,喜欢吗?”
厌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扭头跟她接吻。
自然是喜欢的,但她羞于启齿,毕竟乐意是她的徒弟。
尽管理智已经全线崩盘,厌月仍记得规矩教条,彼此之间的身份,不可以乱来。
可她们好像已经打破了禁忌,违背了伦理。
厌月脑子里乱乱的,眼泪汹涌而下,乐意以为自己把人弄.疼了,连忙问怎么了。
厌月哽咽:“你是我徒弟,我们不可以……”
乐意听她又这么说,觉得自己不该担心把她弄.疼,而是应该让她疼。
乐意咬着她的耳朵,低声:“不可以吗?谁规定的?”
说着突然使力,厌月的眼泪飞出去,声音把周围的灵兽都惊走了。
乐意很满意她的反应,在悦耳的声音下将这一轮结束。
厌月瘫在她怀里,看起来好像累得狠了。
乐意坐在软榻上,让她伏在自己怀里休息,厌月思绪都迷糊了,像只小猫似的蜷在她怀里,时不时还会发出很轻的哼唧声。
本想就此结束,乐意又觉得太亏了,万一师父醒了之后不承认,还不知道她要受什么惩罚呢。
虽然她已经想好后果了,可如果仅仅这样就被逐出师门,那未免太不值了。
心念一起,就无法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乐意又开始蠢蠢欲动,厌月从她怀里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
乐意大方承认:“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叼住她的唇,让她无法反驳。
厌月想躲避她的吻,可她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怎么斗得过乐意?
乐意常年拿剑,掌心和虎口带着薄茧,抚在滑如锦缎,剔透似玉石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战.栗。
厌月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会死,到最后都有点害怕这种深陷欲.念的感觉了。
乐意将她放到榻上,指着大腿上的水渍道:“师父好色……”
她欲言又止,观察着厌月的反应,厌月果然羞的脸颊通红,耳朵更是像血一样。
“明明是你……”厌月说不出口。
乐意凑近,屈膝跪在软榻上,问:“我怎么了?”
厌月流泪,声音润诺:“逆徒。”
乐意爱死了她这副样子,亲吻的瞬间将她抱起,往暖玉床上走去。
虽然叫暖玉床,温度却并不高,至少不会比厌月身上的温度高。
厌月甫一碰到暖玉床,就被冰的弹了一下,她紧紧抱着乐意的脖子。不愿意躺下去。
乐意蹭着她的鼻子问:“怕冷?”
厌月点点头,挂在睫毛上的泪珠滚落。刚好掉在乐意心口。
乐意感觉自己被这滴泪烫了一下,于是不得不娇惯着厌月。
“那我上去,你靠在我怀里。”
厌月其实哪样都不想选,她感觉精力耗费了十之八九,只想好好睡一觉。
怎么会比打妖兽还要累?她生出疑惑。
可乐意又怎么会让她如愿呢?
乐意上了暖玉床,感觉是有点凉,但不是不能接受。
厌月靠在她怀里,抓着她的胳膊,声音染着沙哑。
“我想休息。”
“好。”
乐意答应的爽快,厌月还以为她真良心发现了,结果是在骗她。
厌月倒吸一口气,一只眼睛闭起来,眼泪滑到练绯红的脸颊上,被乐意吮掉。
“骗子!”
乐意轻笑:“你可以休息啊,又不要你出力。”
厌月心道这是什么歪理,这种情况下谁睡得着?
暖玉床被两人的温度暖热,让她们恢复了些力气。
这对厌月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乐意来说,却再好不过。
太阳从东到中,从中到西,整整一天的时间,凌霄峰都没有归于平静。
太阳西斜,天空被大片晚霞笼罩,乐意才餍足的放过厌月。
厌月伏在她怀里,身上沁出了一层汗,头发黏糊糊地贴在脸颊上。
如果是平时,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这么邋遢,可现在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乐意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问:“师父,要去沐浴吗?”
其实拈个诀就能解决的事,厌月不想去完全可以不去,乐意问时她却点了头,并且自觉地抱住她的脖子。
“你没力气,你抱我去。”
明明是困倦至极的声音,乐意却听出了些撒娇的意味。
她笑自己妄想,师父怎么可能撒娇?
越到最后,乐意越能察觉师父的不对劲,她想起系统之前说的话,心里有了猜测。
厌月在这种神智不清的情况下,都没有对她撒撒娇,可想而知她性子里的清冷有多根深蒂固。
让一个生性冷淡的人变得软萌,几乎是不可能的,也就现在能听她软糯地说几句话。
过了今天,怕是难了。
乐意极度不愿意今天过去,即使冰湖寒冷彻骨,她还是抱着厌月泡了许久,直到天色暗下来,才抱着她回去。
私心里乐意更想去师父的屋子,不过为了避免某人一觉睡醒提起裤子不认人,她决定带她去自己屋里睡。
两个屋子是毗邻的,连门的朝向都一样,乐意的除了稍微小一点,其他的没什么差别。
躺在床上,乐意紧紧抱着厌月,把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像是要刻进骨子似的。
“师父,你可千万要记得今天的事啊。”她几乎是带着祈求。
话音刚落,厌月睁开了眼睛。
淡色的双眸一片清明,跟之前判若两人。
“乐意。”
听着这毫无感情的一声,乐意不由心颤了一下。
“师父。”
四目相对,厌月眼神异常冷漠,仿佛不久前那个软软糯糯让她抱的人只是她的错觉。
“你给我下了药?”
乐意想解释,却好像解释不清楚,以师父的修为和定力,如果不是被下药,怎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这凌霄峰除了师父就是她,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
“对不起,我只是……”
“不要解释。”
厌月转瞬间已经下床,身上衣服整齐,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随我下去。”
乐意穿好衣服,跟在厌月身后走出屋子。
这次下凌霄峰,厌月不再带着她,而是让她自己下去。
峰上的风似乎更凌厉了,吹得她东倒西歪,脸颊生疼。
厌月比她早到很多,她召集了所有弟子,来见证她处置欺师灭祖的逆徒。
乐意收起星云,头发凌乱地走过去,厌月盯着她,眼里的冷意像锋锐刀刃,扎的她心里生疼。
“跪下!”
乐意跪在她面前,低下了头,她的唇角挂着一抹苦笑,嘲笑自己自不量力。
其余弟子都吓住了,尤其是姜溪和暮春,谁不知道大师姐比她们跟师父亲近,她是师父最喜欢的徒弟,师父怎么会被当众罚跪?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比起厌月接下来说的,罚跪几乎不算惩罚。
“乐意,你几次三番违抗师命,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从今日起逐出师门,永远不得再回摇光山。”
乐意抬头看她,问:“师父,不再考虑一下吗?”
厌月说的桩桩件件她无法反驳,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只是喜欢自己的师父而已,有什么错?
厌月完全记得白天发生的事,正因如此,只要一看到乐意,就能想起自己被……
这让她越发生气,根本不想看到乐意。
“现在就滚!”
乐意笑了,她从地上站起来,眼睛不眨地盯着厌月。
“好,既然师父这么讨厌我,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她抬手将星云召出来,双手奉上。
“这是师父赐给我的剑,还给师父。我是你捡回来养大的,如果你想让我把命还给你,我也会照做。”
看着她黯淡的目光,厌月心里一阵烦躁。
明明做错事的是她,不认错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威胁她!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你离摇光山远一点,以后别说是我徒弟就行了。”
乐意见她不接剑,把星云放在她身侧的桌上,道:“我会按师父说的做,以后无论谁问起,绝不提及师父半个字,徒儿走了。”
乐意恭敬行了个礼,转身朝外走去。姜溪和暮春追上来,其他弟子也跟在她们身后。
姜溪急得不行,她拉着乐意的袖子,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在凌霄峰住了几个月,师父就要逐你出师门?”
乐意看她,笑道:“就是这样那样的原因,说起来很复杂。”
“你是师父最器重的弟子,好好认错说不定师父会网开一面。”暮春道。
谷惊霜:“对啊大师姐,我们一起帮你跟师父求情。”
身手的弟子七嘴八舌地附和。
乐意看着她们,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糟。
虽然想要攻略的人攻略不下来,却有一群真心喜欢她的妹妹。
“不了,有些事强求不了。”
乐意知道厌月听得见,故意这么说。
厌月心揪了一下,她看着躺在桌上,因为主人离去发出轻轻铮鸣的星云,浅淡的眸子晦暗无光。
乐意潇洒转身,大步走进黑暗中,姜溪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大师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乐意停住脚步,转身看她,在她走近后敲了一下她的头。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是被逐出师门的,你跟着我去哪?咱俩去要饭都没人给。好好修炼,以后飞升了我还要抱你大腿呢。”
姜溪还想说什么,被乐意打断:“等我安顿好了告诉你地址,你下山历练的时候可以来找我玩。”
乐意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其他师妹。道:“都来,都来哈,我买个大院子,大家一起打通铺。”
不少人被她逗笑,发出低低的笑声,低迷的气氛一下子被冲淡不少。
只有姜溪依旧脸色不好,一张脸完全皱了起来。
“高兴点儿,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其实我还挺想过那种闲云野鹤的日子的,从今以后,我就自由了。”
这次乐意真的走了,当初被厌月抱来时身无一物,现在也是孤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众弟子回去时,厌月已经走了,星云剑也不见了。
乐意披着月色下山,在山门口遇到了值守的弟子。
“大师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去过我的潇洒日子,你们好好修炼。”乐意拍拍她们的肩:“还有,以后我不是你们的大师姐了。”
两个弟子不明所以,还想问什么,乐意没给她们机会,大步走开,很快身影就隐没在夜色里了。
下山之前,有件事乐意一定要去做。
摇光山侧面的山峰,青阳宗的人住在里面,这个时间,基本上已经休息了,到处都是一片寂静。
陆念星潜入摇光山的事不了了之,不知道是她又逃出来了,还是厌月没有追究。
想到这里,乐意自嘲一笑。
对陆念星这样的人一再姑息,却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其实师父的选择已经很明了了,是她一直不清醒。
幸好现在想通了,也不算晚。
乐意找了一圈,找到了陆念星的房间,偷偷推门进去,差点被房间里的阵法伤到。
陆念星从床上翻起来,手持青冥镜。
“还真来了,不枉我设好陷阱等你这么久。”
乐意几个闪避退到房间外,青阳宗的弟子已经对她形成了包围之势。
乐意扫了一眼,他们人数并不多,以她的修为对付起来绰绰有余。
但有两个棘手的问题。
一是青冥镜,二是陆青阳。
青冥镜自不必说,单陆青阳一个,她就打不过。
对方境界和法力都在她之上,打起来讨不到任何好处。
乐意快速分析了一下形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乐意将离自己最近的青阳宗弟子撂倒,快速往外跑去。
陆念星高喊:“快拦住她,不能让她逃走!”
其余弟子便追了上去,他们训练有素,很快就重新包围了乐意。
“乐意,我知道你迟早要来找我,早就让他们练这个阵法,你跑不掉的。”
乐意站在中间,眸色幽冷地看着她。
“我倒是低估你了。”
陆念星摩挲着青冥镜,看样子那镜子已经完全为她所有。
“论蠢谁比得过你?竟然劝我爹把我交给魔族,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自己没爹没娘,就觉得别人的父母也会弃儿女于不顾?”
乐意心道的确是她草率了,当初就应该让荼窈杀了陆青阳。
事实证明,不止陆念星是祸害,她爹也是。
陆念星走近,众弟子自动给她让道,一副大小姐的姿态。
“其实从你踏进这里我就知道,我没行动就是想诱你来这里。”
“你肯定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在我手里吧?”
乐意冷冷地看着她,并不搭话。
陆念星在距乐意三四步远处停下,显然她还是怕死的。
“你瞧瞧你脚底下是什么?”
乐意低头,脚下绘着一个巨大的法阵,此刻阵法运转,发出淡淡的光芒。
她可以确定先前是没有,否则她不会自投罗网,这阵是她走到这里之后才启动的。
果然为了对付她准备齐全。
陆念星转着手里的青冥镜,突然手心一转镜面正对乐意,乐意被法阵困住,动弹不得。
“乖乖束手就擒吧,这阵法元婴初期的修士都破不了。”
乐意看着她,眼神冷到极致。
元婴初期,她咂摸了一下这四个字,然后抬手将阵法打破。
不好意思,她正好元婴中期,是今天跟厌月那什么之后,泡冰湖的时候升的。
升了一个大境加一个小阶,法力没多大变化,破这个阵却足够了。
陆念星没想到她修为提升会这么快,当即后退好几步,藏在其他弟子身后。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要是你们让她逃了,我就让我爹把你们赶出去!”
乐意被团团围住,她一招一个小朋友,很快就只剩两三个人了,那两三个人紧张地咽着口水,谁也不敢先动手。
陆念星用法力催动青冥镜,道:“上啊,我有青冥镜,你们怕什么?!”
青冥镜怎么说也是个法器,乐意被牵制,速度慢了很多。
那几人见有机可乘,一窝蜂涌了上来,乐意一个往后退的假动作,快速闪身到他们面前,迅速将他们解决掉。
乐意看着陆念星,道:“该你了。”
陆念星害怕地后退,撞到一个人身上,转头看到是自己父亲后,喜极而泣。
“爹,你回来了?”
陆青阳扶了她一下,点点头。
“乐姑娘,不知道你为何半夜闯入,伤我青阳宗弟子啊?”
乐意知道他们是一丘之貉,讥笑反问:“你女儿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陆青阳沉吟一下,脸上有了杀意。
“既然你如此纠缠不休,那我只好把你杀掉了。”
他似乎颇为遗憾,乐意听了直想笑。
“怪不得青阳宗会被灭,你这样是非不分的宗主,你不灭宗谁灭宗?”
乐意的话戳到了陆青阳的痛处,他的脸色猛地一变,朝乐意袭了过来。
“你找死!”
一开始乐意还跟他打的有来有回,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
乐意被一掌掀飞,后退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她压下喉头的腥甜,思考在陆青阳手下逃脱的几率。
陆青阳阴沉着脸,再次朝乐意攻过来,而这次乐意绝对必死无疑。
正在乐意感慨命运多舛的时候,一道嘶哑的吼叫声从空中传来。
“哪个不长眼的敢碰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