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川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就让人准备好了情趣房。

  沈慈书被蒋晏一路拖了上去,踢开房门后扔在冰冷的地毯上。

  蒋晏眼前晕晕乎乎的,有种想吐的错觉,视野里摇晃模糊了很久才看清眼前的东西,一墙面的情趣用品,各种玩具应有尽有。

  沈慈书脑袋里嗡地一声,即便再不经人事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本能地恐惧往后退了两步。

  回过神时沈慈书已经挣扎着往门口爬去,还没移动多少就被蒋晏一把抓住了脚踝,毫不留情地拽回身下。

  沈慈书浑身被寒意包裹,喉咙里发出惊惧的叫声,因为太用力指甲陷进了地毯里,和地板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声响。

  蒋晏不费什么力气就按住了沈慈书,朝着墙面看了一眼,“你说我们该从哪个开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好像在说今天晚上吃些什么,沈慈书身体彻骨的冷,周身止不住的颤栗。

  迟迟没等到回应蒋晏也不恼,随手挑了一件感兴趣的玩具,是沈慈书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要用在那些地方。

  “就这个吧。”

  紧绷到极点的恐惧袭遍全身,沈慈书面色愈发惨白,他绝望地抓住蒋晏的衣角,换来的是被粗暴地推倒在地板上,迎接他的是比那些年在地下室里所受的折磨还可怕的惩罚。

  接下来的几天,情趣房的房门都没有打开过。

  以往就算有客人使用,顶多也就是用个一两天,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

  加上里面时不时传出的痛苦声响,明眼人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经过的服务员议论纷纷,“听说这里面是孟老板的朋友。”

  “我见过一次,长得很帅,没想到还有这种特殊癖好。”

  “就是,我有一晚经过的时候听见里面在哭,哭得可惨了,那个男人真可怜。”

  “这种男人就算长得再帅我也不敢要,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带来玩了。”

  两人的对话声越来越远,完全没有注意到出现在身后的孟临川。

  孟临川转头看了眼身旁的情趣房,他从客人那里听说了蒋晏把沈慈书送给他们玩的事情,加上昨天圈子里多了个说法,说是朱总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蒋晏,居然是从他家别墅被抬出来的,连夜送进了医院抢救,到现在还在病房里待着。

  聪明如孟临川,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找死路。”

  孟临川从嘴里吐出这句话,不知道是说沈慈书,还是说朱总。

  蒋晏原本就恨沈慈书破坏了他的家庭,现在又闹这一出,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

  孟临川走的时候吩咐手底下的人把嘴闭好,不准多话,更不准多管闲事。

  .......

  情趣房里,蒋晏看着床上几乎已经失去意识的沈慈书,把他身体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他几乎是立刻抽了一下,像条死鱼一样。

  这一个星期里沈慈书每天身体里都是不同的东西,到最后好像这具身体都不是他自己的了,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

  房间里一片狼藉,各种用过的玩具丢在地上,无一不在宣示着这间房间里发生的疯狂。

  沈慈书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变得麻木,最后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就像橱窗里漂亮的娃娃被玩弄得破破烂烂,从内腐烂到外。

  为了方便上沈慈书,蒋晏甚至连衣服都没给沈慈书穿,什么时候想要了就把他按在床上索取,心情不快的话就去挑选玩具折磨沈慈书。

  到最后沈慈书看什么听什么都好像隔着棉花似的模糊不清,一被蒋晏触碰就直打寒颤。

  蒋晏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很多天,今天秘书特意提醒他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挂断电话他穿上衣服离开情趣房,把沈慈书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扔在床上,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对方。

  蒋晏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孟临川,他前脚刚送走一个客人。

  孟临川扫了眼墙壁上的日历,蒋晏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星期了,他透过半掩的门看了眼沈慈书,明显是被玩坏的样子,“打算带他回去了?”

  蒋晏冷笑一声,“带他回去干什么?反正还是要逃。”

  孟临川觉得有道理,他跟蒋晏从小穿一条裤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他要是真这么不听话,你直接处理掉就算了,免得以后真的被他逃出去连找都找不掉。”

  蒋晏连想都没想,淡淡道:“不用。”

  孟临川的印象里蒋晏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以前也有人得罪蒋晏,第二天就被打断了手脚,可是这次对着沈慈书总有种多余的拖泥带水。

  孟临川看着蒋晏的脸,隐隐意识到不对劲,心里想着的话顺口就说了出来,“蒋晏,你该不会对他有什么吧?”

  蒋晏只是扫了孟临川,还是那句话:“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死了太便宜他。”

  他的表情连变都没变,孟临川也看不懂了,耸了耸肩,“你说什么都有道理,我懒得管你,不过既然你不想把他带回去,就放在这里吧,我保证他逃不了。”

  蒋晏沉沉地嗯了一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间,转身离开。

  随着半掩着的缝隙被无情的关上,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

  沈慈书浑浑噩噩间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火炉里,浑身都烧了起来,他单薄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着,苍白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

  最后还是来给沈慈书送流食的服务员发现不对劲急忙通知了卓宽,卓宽又通知了孟临川,孟临川又打电话给了蒋晏。

  蒋晏听了只是淡淡道:“找个医生过去给他看看。”

  换其他医生难免不保险,要是把这里的皮肉生意透露出去或者发现沈慈书被囚禁难免招惹麻烦,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找了方医生。

  方医生接到电话就知道沈慈书又出事了,自从他被关在地下室里以后,方医生诊治他的时间比蒋晏还多。

  原本以为要去别墅,被接过来才发现居然是在夜总会。

  这回连方医生都拿不准到底是沈慈书生病了还是蒋晏哪里不舒服,毕竟沈慈书一直被关在地下室里,应该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来到情趣房门口,扑面而来一股很浓郁的情事过后的味道,昏暗的光线里沈慈书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件被子,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方医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急忙走过去给沈慈书检查。

  一掀开被子映入眼帘是布满身体的指痕和吻痕,不知道是经历了怎么样的折磨才会留下这么多的痕迹,就连方医生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都不免惊讶,蒋晏这次下手未免太狠了些。

  按理说应该是送到医院治疗,但蒋晏把他叫这里的来到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打算让沈慈书离开这个地方。

  方医生醒目地没有多话,给沈慈书量了体温之后开始给他输液。

  沈慈书恍惚间感觉到有人在身边来来去去,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没有半点力气,昏昏沉沉又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慈书从睡梦中醒来,他疲累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沈慈书以为没有开灯,可是渐渐的他就意识到不对劲,就是没开灯也不可能黑得一丝光都看不见,就是在地下室的时候他都能模模糊糊看见点东西。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沈慈书浑身细细发颤起来,他下意识想要去开灯,混乱间从床上摔了下去。

  方医生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房间里一声闷响,推门进去看见沈慈书狼狈地躺在地板上,脸色顿时变了变,“沈先生?”

  他急忙过去把沈慈书从地上扶起来,胳膊忽然被抓住,对上沈慈书那张惊恐到极点的脸。

  方医生以为沈慈书是受到刺激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温声说:“沈先生,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沈慈书用力摇头,眼里有水雾浮现,抓着方医生的手越来越紧,啊啊地想要说些什么。

  方医生意识到不对劲,他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慈书一笔一划颤抖在地上写字:房间里开灯了吗?

  方医生抬头看了眼头顶,“开了啊。”

  沈慈书面色愈发惨白,整个人好像愣在了原地,脸上显露出一种极致的痛苦:可是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方医生这才发现沈慈书的眼睛彻底涣散了,连半分焦点都没有,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沈先生,你看不见了?”

  沈慈喉咙里泄出一声哽咽,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方医生安慰道:“可能是你昏迷太久才会这样,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会好了。”

  沈慈书身体细细发着颤,换成以前他可能不会多想,但是之前他的眼睛就已经有失明的征兆了。

  以后再也看不见的这个可怕的想法如潮水般淹没了沈慈书,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抓着方医生的袖子哽咽着哀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变成瞎子......

  “好,你别紧张,我帮你想办法。”

  方医生一边安慰一边把沈慈书从地上扶起来,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冰冷低沉的嗓音,“你在干什么?”

  方医生回过头,发现沈慈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

  方医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担心蒋晏误会,急忙解释说:“蒋总,沈先生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我正要扶他上床。”

  蒋晏盯着他一字一顿寒声道:“他没手没脚?还需要你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