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在车上。

  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沈慈书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睛微微睁大,瞬间被一股绝望笼罩。

  他以为自己不用再回到地下室,可是最后还是逃不了被抓回来的噩梦。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冲击,沈慈书好半天才注意到床边那个高大的身影,蒋晏毫无温度的看着他,不知道站了多久。

  沈慈书脑海中浮现出车里发生的事情,他的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后背下意识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因为不小心牵扯到伤口,腿间泛起可耻的疼痛。

  看着沈慈书瑟缩起身体,微宽的领口露出一大片肌肤,上面的痕迹有些触目惊心,在雪白的肌肤上蔓延开来。

  蒋晏冷冷地开口:“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你再敢逃跑,我就用铁链把你锁起来。”

  沈慈书脑海中浮现出被蒋正德用铁链囚禁的日子,他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变了,拼了命的摇头,眼泪顺着苍白的脸往下流,雾蒙蒙的眼睛里面很明显的乞求还有绝望。

  蒋晏抬手擦去沈慈书脸上的泪,明明是很温情的动作,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如果你不想落到这个地步,就给我安分一点。”

  “不然下次我不保证自己会做些什么。”

  沈慈书被蒋晏碰过的地方好像被毒蛇爬过,脚底浮起一股冷意,很快爬遍全身。

  换成以前他还会哀求蒋晏放过他,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他知道就算自己跪在地上乞求对方,也换不来蒋晏半点心软。

  他只是很用力的抱紧自己,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蒋晏的视线从沈慈书失神的脸上落在他脖颈上的痕迹,他目光黯了黯,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扔到沈慈书脚边,“吃了它。”

  沈慈书缓缓低下头,看见脚边躺着一个药盒,他吃力地辨别盒身上的文字,好半天才看清上面的字:

  紧急避孕药。

  上次让沈慈书怀孕是意外,蒋晏这次不可能再让对方怀上他的孩子。

  沈慈书后知后觉地想通了,蒋晏不想让他怀上自己的孩子,所以才让他吃避孕药,避免怀孕。

  见沈慈书怔怔地望着水杯不知道在想什么,蒋晏似乎失去耐心,“吃药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我教你了?”

  对方语气里的冰冷让沈慈书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经过这么日子的相处,他很了解蒋晏的手段,缓缓伸出手拿起脚边的药盒,把药放进嘴里。

  口腔里很快泛起浓烈的苦涩的味道,沈慈书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药吞咽进去。

  亲眼看着沈慈书把药吃了进去,蒋晏漠然道:“以后做完那种事,自己把药吃了,如果你再不小心怀上,我会让人带你去打胎。”

  这话说的残忍,沈慈书却垂着眼睛,没什么反应。

  也许是经历过太过事情,他的心脏已经千疮百孔,感受不到什么痛苦了。

  沈慈书又恢复被囚禁在地下室的生活,蒋晏每隔几天会过来一次,无一例外都是跟他做那种事,结束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连短暂的温存都不愿意留给对方。

  沈慈书觉得自己跟蒋晏的关系就好像是嫖客,甚至更加不堪。

  孟临川那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沈慈书出院了,心思又活络起来,用肩膀撞了撞蒋晏,八卦地说:“听说沈慈书身体好了?”

  蒋晏斜睨了他一眼,“你从哪里听来的?”

  孟临川说:“哪还用我听来,网上的视频传的到处都是。”

  蒋晏顺着孟临川的视线望去,看着手机屏幕里正在播放的视频,是那天沈慈书从医院离开之后在马路上阻挡车子的一幕。

  那天沈慈书在大街上造成了骚动,所以被路人拍下来放上了网。

  “你别说,沈慈书还挺上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刚出道的明星呢。”

  孟临川看着沈慈书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脸蛋,话里毫不遮掩的讥讽。

  “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蒋晏淡淡地说:“他想逃跑,被我抓回去了。”

  “就他那样还想逃跑,谁给他的勇气?”孟临川听笑了,“不过他这么不听话,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蒋晏表情没什么变化,“当然不可能。”

  孟临川坏笑道:“用不用我帮你教训他?”

  蒋晏看向孟临川,皱眉道:“你又想做什么?”

  孟临川耸了耸肩,“我能做什么,他身体好了,当然是继续折磨他,替你出气。”

  换成之前蒋晏懒得去管孟临川做些什么,但经过上次的事情,他想起上次沈慈书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一幕,语气微冷,“不用了,那是我跟他的事情,你别再插手。”

  孟临川顿了顿,“怎么了,你该不会心疼了吧?”

  “心疼?”蒋晏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他只是不想太便宜沈慈书,留在身边慢慢折磨,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孟临川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为了一个小三跟从小一直长大的发小闹掰,不值当。

  更何况沈慈书破坏蒋晏的家庭,蒋晏也不可能这么轻松放过他,不用他多操心。

  从俱乐部离开已经是凌晨,蒋晏坐上门口的豪车回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房间,而是去了地下室。

  只见沈慈书蜷缩在床边一动不动,还维持着蒋晏离开时的姿势一直没变过。

  蒋晏皱了皱眉,他扫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对方居然一直就这样躺着。

  蒋晏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说:“起来。”

  恍恍惚惚间,沈慈书好像听见了蒋晏的声音,可是他身上没有半点力气,甚至连睁开眼睛都很吃力。

  蒋晏隐隐觉得不对,等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沈慈书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血了,染红了一小块床单。

  不是从伤口流出来的,蒋晏今晚也没那么粗暴。

  蒋晏眉头皱得紧紧,见状他掏出手机,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