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散心。”
钟离加入队伍。
而他的出现让鸣海栖霞的表情发生巨变，她先是观察钟离的面貌，紧接着她开始感应对方的力量。
熟悉，太熟悉了，即便还是有区别但那股熟悉怎么都无法忽视。
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璃月退休的岩神，青年状态的摩拉克斯，往生堂的钟离先生微微抬起下巴眺望因为海兽潮和熟悉的敌人而波动的海面。
“欲买桂花同载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见呢？”
钟离怀旧时候的语音，用钟离跑地图的时候经常听到。
与少年时期的摩拉克斯不同，即便都是同一个人，不同时期的音色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这声音又是一个佐证——即便不同，那声音依旧让鸣海栖霞产生熟悉的感觉。
“噫？”萤有些好奇，探头，吸引了钟离的注意力。
“萤。”钟离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起来很自然，但那却是机械的，被设定的程序。
萤倒是不意外他会这么叫自己，毕竟在拿到账号后她已经把账号名称改了，里边的旅行者就叫萤。
让她意外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
萤指着身边的鸣海栖霞：“钟离，你不认识她？”
钟离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呼吸似乎有了些许混乱。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那个已经许久未提及的名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明明她就是那个人，明明记得她的每一件事，甚至听说过，亲眼见过关于她的生活细节，然而现在却连一声招呼都发不出来。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困住他的咽喉，阻止声带震动，不论是哪个字，哪怕是一个语气词都无法言表于口。
钟离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
只可惜，无论是哪点，如今的他都没法说清楚。
他视线再次落在萤身上。
那张脸很是熟悉，然而此刻好像已经能够透过眼前的假象真切地看到一丝真相。
原来萤的头发是黑色的，至少有一节是黑色的。
原来她的瞳孔是黑色的，而非原本的金色。
不多，但已经看到真实的她，确认那张脸和头发是假象。
慢半拍地，萤反应过来。
眉头一皱：“你没法自由表达。”
钟离点头，虽说无法言明，但一些肢体语言却是没有被限制。
这件事被确认的时候萤的表情却不是很好，不过现在他们在战场之上，海里有跋掣虎视眈眈，身后的千岩军更是等待她的指令。只待一声令下，攻击开始。
萤压下很多要说的话，直奔主题：“那你的力量呢？”
钟离微顿，不过她明白萤现在想表达的是什么。
只见他稍微蓄力：“固若金汤。”
岩脊屹立于钟离面前，同一时间明黄色的玉璋护盾在他们三人身上亮起。
玉璋护盾能吸收的伤害上限由钟离的生命上限决定，最重要的是它不仅仅对所有元素伤害和物理伤害都有150%的吸收效果，还能让受到玉璋护盾庇护的人附近的敌人所有元素抗性降低20%。
换句话说，它能吸收跋掣的伤害，持有它的人只要是元素力使用者就能让敌人的对应元素力抵抗性下降。
这对鸣海栖霞来说是很大的助力。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其他的事以后再说，重要的是钟离的玉璋护盾。只要他一直给你套盾你就不会受到跋掣的攻击伤害。不过也正因为需要护盾，钟离需要跟着你。”
萤抬头看着鸣海栖霞：“你需要铺开栈道让钟离跟你过去。”
钟离看向萤，不仅仅因为这是对方说话时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还因为她知道离开护盾的萤战斗力不高。
即便刚出来，没有得到萤的具体解释，单从目前的情况他也能猜到一些。
不过很可惜，一些事，一些记忆，一些话只能在他脑海里，在心底，根本没法询问。
他甚至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无法言明。
鸣海栖霞是相信萤的，所以对于萤解释这玉璋护盾的效果并没有过多怀疑。
她看向远方的跋掣：“栈道是用仙力构建，虽说空中没有支点会消耗不少仙力，但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萤放心了：“那么去吧，跋掣就交给你们了。”
她对钟离点了点头，钟离只是颔首，并未开口。
目送二人离开，萤站到高处暴露在所有千岩军视线内。
她高高举起手，那是指挥的起手。等海兽潮过来后怎么攻击，从哪方面攻击，或者说先用哪种攻击都依照她的手势判断。
在鸣海栖霞冲到跋掣面前那一刻萤竖起手指，机关弩调整位置直指跋掣，接到指令后无数箭矢被发射出去。
千岩军们并不害怕会伤到鸣海栖霞，先不说仙人有自保手段，单单因为这是萤大人的命令他们就不会质疑。
而且，只要萤大人下达命令，即便真的会伤到队友他们也不会犹豫。
因为那是萤大人认为需要做的事。
□□力量很强，箭矢虽然没有任何元素力伤害，但过多的箭矢还是让跋掣高高曲起的上半身退了退。
那些箭矢并不会真的破开跋掣的龙鳞，但能制造一些破绽和细小的缝隙。
那将是鸣海栖霞的机会，是她牵制并打败跋掣的突破口。
不过千岩军也只能给她这一波支援，接下来千岩军就要对付那已经奔涌而来的海兽潮。
不让哪怕一只海兽上岸，不让任何一个敌人越过战线。
原本跋掣和奥赛尔都觉得第一波由她来带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毕竟她也没想过第一波就能完全击溃千岩军，斩杀敌人将领。
但是很意外，她甚至没有达到预期的最低目标。
上前迎战的人是鸣海栖霞，这是老对手了。这家伙仗着能飞还有其他神通经常在海上飞行打探情报，她们的交情可不止远远见过那么简单，甚至几度交手。
然而跋掣有心把鸣海栖霞留在海里，鸣海栖霞却从不恋战。
像今天这么近距离，面对面的交战，倒是第一次。
跋掣擅长远距离攻击，但这不代表她没有任何近身防卫手段。
鸣海栖霞的近身虽然麻烦，但她的攻击和闪躲却从未有差池。
但是鸣海栖霞身上有一层护盾，那护盾竟是能完全抵挡她所有的攻击而不见任何碎裂痕迹。
跋掣心底一沉，她确认那护盾并非元素护盾，但怎么能完全抵挡水元素攻击？
而且鸣海栖霞的攻击能力比她想象中的要强上些许，竟是很快就在她身上留下伤痕。
伤口不大，更多的是顺着第一波弓弩攻击的位置砍下去。
但是架不住伤口多，那些命中她的弓弩每个位置的伤口都被鸣海栖霞加深并且扩大。
她甚至能在自己躲避的情况下精准锁定已经破开的鳞片的位置继续扩大伤口！
跋掣怒了。
低着头，挺得笔直。
下一瞬她张开那好似能把巨兽吞下的巨口冲鸣海栖霞一声咆哮，只见原本占据上风的鸣海栖霞竟是在这一瞬被吹飞退了老远。
元素力攻击无法透过护盾对鸣海栖霞造成伤害，但风元素能把她吹飞。
找到进攻机会的跋掣自然不会犹豫，曲着脑袋一探，血口再次大张。
“天理长驱！”
先是巨大的星岩从空中被召唤，陨落之时直直打在跋掣身上。
比起这次攻击带来的伤害跋掣个更多是被砸懵了，竟是一时间没能动弹。
她知道来人不止鸣海栖霞一个，但完全被鸣海栖霞吸引的她直接漏人。而此刻她才反应过来如果单单是鸣海栖霞她为何要费力铺开栈道，跟鸣海栖霞一起的人不简单！
只见他灵活穿梭于栈道很快来到鸣海栖霞身边。
“安如磐石。”摇摇欲坠的玉璋护盾刷新，稳稳地停在二人身边，又是一个完整能吸收所有元素伤害的护盾。
钟离想说什么，然而这具身体受到限制，什么都说不出口。
鸣海栖霞活动了下肩膀：“倒是没受到风元素伤害，不过护盾没法抵挡被吹飞的效果。”她看向钟离，“你自己小心，别被吹跑了。”
她能飞但钟离不行，要是被吹跑了她还得去捞人，可能会让跋掣找到破绽。
钟离只能点头，不发一言。
鸣海栖霞这个时候想到了什么，满脸夸赞：“不愧是跟摩拉克斯大人同源的岩元素，刚刚那一下虽然不及摩拉克斯伤害的十分之一，但能石化敌人这一点倒是不错。”
钟离：...他能说什么？他无法回答，无法解释，只能沉默。
沉默的钟离并未影响跋掣和鸣海栖霞的战斗。
鸣海栖霞也只是跟钟离说一声，也不等待他的回应就再次冲向跋掣，这次的进攻更小心了。
她是所有仙人中与海打交道最深，也是最了解海内情报的人。她和跋掣交过几次手，虽说都没用全力更没认真过，但鸣海栖霞确认以往跋掣从未展现过能控制风元素的能力。
那可是风元素，在海面上风元素是很重要的，大部分能驱动风元素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速度很快。
鸣海栖霞能在海上来去自如正是因为她是风元素神之眼拥有者，不是普通人能捕捉到，这也是她的最大优势。
然而现在敌人似乎也有那个优势。
提瓦特世界的生物很奇妙，有魔神，有非人但能化成人形的仙人，还有开了灵智和未开灵智的魔物，更有纯粹的元素生命。
然而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生物都跟元素力有关。
元素力是这个世界的基石，所以能操控元素力才显得独特。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只能操控一种元素，不过鸣海栖霞已经见过若陀龙王这个能操控不同元素的岩元素生物，更知道魔神的神通广大，自然不会完全否定跋掣能操控两种元素力的可能。
跋掣是开了灵智的海兽，还是漩涡之魔神之妻，不论驱使风元素是她舍弃人身另外修炼出来的神通还是漩涡之魔神赋予她的力量都有可能造就她能同时操控风元素和水元素。
也就是说，原先的情报已经不能完全相信，她现在要面对的是全新的，更为强大的敌人。
鸣海栖霞的注意力更集中了，视线紧紧盯着跋掣，注意她的攻击不让自己有任何出意外的可能。
好在萤给的同伴给力，刚刚穿梭于各个栈道及时给自己套上新的护盾说明钟离完全跟得上她们的战斗节奏，再加上那个从天空陨落星岩的能力证明他能自保，完全不需要她分心。
能跟得上节奏，不仅仅能让她免伤还能削弱敌人以及自保，他们的配合不是1+1=2，而是1+1＞2.
既然如此，那就是全力以赴的时候了。
鸣海栖霞再次调整气息，下一瞬如同炮弹一般冲向跋掣。
海岸边，萤在指挥千岩军分批出手攻击海兽潮。
因为跋掣被鸣海栖霞缠着，没有指挥的情况下这些海兽潮的攻击方式很是单一。
他们应该只得到两个命令——上岸，杀敌。
然而想要上岸谈何容易？
萤不再支援鸣海栖霞后就指挥驱使□□人瞄准那些大型海兽。
大形海兽往往代表高战斗力，如果他们靠近岸边的千岩军还真不一定一叉子就能搞定，所以需要在大型海兽靠近岸边之前尽量削减它们的战力，削减到能一叉搞定的地步。
弓弩杀伤力虽大，但数量比较少。大型弓弩作为强而有力的机关它们不仅仅制造麻烦，需要的弓也是特别的。而且安装需要比较宽的位置，每个位置更是需要留下2~3人站立的位置配合发射弓弩。
所以弓弩只能锁定部分海兽，剩下的还得弓箭手来搞定。
海兽潮越来越近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箭矢再次滑出完美的抛物线，一支支箭落在密密麻麻的海兽身上，这次受伤的海兽却不像上一次那般聪明地逃跑，而是拖着受伤的身躯继续前进。
萤眉头一挑，先是望了一眼远处正在战斗的跋掣，然后再仔细搜寻这一波海兽中有没有特殊种类——比如弹跳力惊人的海兽。
然而不知道是藏起来了还是那种海兽没有被安排在第一波，萤没找到。
没有发现目标的她再次仔细查看，分辨每种海兽的特别之处，这次却是越来看越觉得怪异。
第一波进攻的海兽太过于普通，难道因为是跋掣带队，以为根本不需要冲锋陷阵的将士所以只拉了一群炮灰？
这么想着萤再次看向被压制在远处的跋掣，如果真的是因为过于自信膨胀，那现在奥赛尔发现这边的情况应该会有所动作了吧？
萤招呼来一个人：“去探探另一边战场，然后问问高出盯着远海的将士有没有什么异动。”
传信士兵很快就去了，很快消息由另外一个传信士兵带来。
“远海暂时没有动静，也没有发现支援的海兽潮。”
萤点了点头，心底盘算着线索没再吩咐什么。
不久后最初被萤招呼的那个传信士兵回来了，简单说明了下那边的战场。
那边是当方面的屠杀，千岩军势如破竹，好几次冲破敌人的阵型，战场上敌人的尸体不知凡几。
萤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也只是点头没说什么。
她自然是相信削月筑阳和千岩军的实力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海兽死亡，海岸边海兽的尸体已经密密麻麻，形成了‘新陆地’。
那些海兽直接爬到同伴死去的尸体上前行，对身下的尸体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萤又招来了传信士兵，吩咐下去很快东西就被抬了过来。
她要的是海兽的尸体，尽量多的种类。
这么一看萤再次陷入疑惑，因为这些海兽的战斗力确实很弱，如果是在沙滩边上招惹了水史莱姆可能还会被水史莱姆创死，也就是大型海兽还能跟史莱姆拼一拼，其他根本不算什么。
更直白一点，这些海兽跟普通的鱼类的区别应该就是那一点点的攻击意识，而不是像鱼类那样遇到人就跑。
所以跋掣这次带队来袭真只是带了一群炮灰，真正能战斗的其实只有她一个？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萤的眉头并没有松开：“通知下去，尽量减少弓弩和弓箭的使用。清理附近一些海兽的尸体让船只下海，在船上猎杀海兽。”
传信士兵应声是，立刻离开。
其实贸然下海是很危险的，有攻击力的大型海兽想要摧毁船只并不难，比较聪明一些的小型海兽还能知道聚集在一处使用技巧掀翻渔船。
人类只要入了水，不管水性再怎么好攻击都会受限，然而水里却是水生物的天下。
不过现在不用担心，目所能及之处根本没有能够摧毁船只的大型海兽，那些小形海兽也都是普普通通不太聪明的种类。用弓弩和弓箭对付他们就太过于浪费，不如在船上斩杀来的划算。
也正如她所想，船只入海就如同一柄柄利刃，所到之处鲜血愈发鲜红，无数海兽折于长.枪与剑下。
杀死那些炮灰海兽就跟杀死普通鱼类一般简单。
再次看了眼远处的战场，跋掣依旧被压制，也没有传信士兵过来汇报，说明远海的情况依旧没有变化，奥赛尔并未派兵支援她的妻子。
奥赛尔对自己的妻子那么信任？毕竟不管是梦之魔神还是漩涡之魔神都不知道摩拉克斯和众多仙人离开天衡去了瑶光滩埋伏，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觉得跋掣带着一众炮灰能打第一波？
就算是佯攻，真正的目标是瑶光滩，但这佯攻也太过于敷衍，不怕梦之魔神发现猫腻？
萤的眉头深深皱起，她再次复盘寻找自己可能遗漏的线索。
如今跋掣被压制，他们这边也能压制那些炮灰海兽，优势完全在他们这边，那么跋掣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视线落在被弓箭射死的海兽身上。
草船借箭加强版？他们的目标其实不是进攻，而是耗费他们的武器？
有可能，但不管是梦之魔神还是漩涡之魔神应该都不傻。天衡以采矿为生，更是最先使用铁块和白铁矿铸造出锋利的武器的部落，即便他们确实利用武器和其他部落交换粮食但也不会傻到把家底交易出去。
如果跋掣想要以这些炮灰海□□换他们的武器存量未免有点太看不起天衡了。
当然武器优势一直是天衡的突出点，被针对也不奇怪。
就是这个方法有点蠢，还不如...
萤猛地一顿，瞳孔微微放大。
她知道了！
————
另一边战线，削月筑阳正在拼杀。
梦之魔神并未亲临战场，不过她已经离开瑶光滩，远远看着这边。
她倒是不需要亲眼所见，那些死去的子民的眷属的梦境就能给她战场上的反馈。
虽说死了不少人，但好歹把那些陷阱全部破掉。而剩下的机关虽然麻烦，但只要他们人数足够多，总会有人完成她的命令，破坏那些机关。
到那时就是她那些战力较高的眷属的战场了。
现在并不需要她过多操心，反倒是漩涡之魔神那边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这么想着，梦之魔神往海边看去，远远的能看到跋掣的身影。
看起来正在缠斗，应该有复数的仙人去阻拦跋掣。
没有得到传信就说明跋掣没有得手，而跋掣被纠缠住奥赛尔那边却不急，说明情况也没有很紧急，兴许还没找到机会召唤海啸。
不过梦之魔神才不会担心他们，被天衡的仙人消耗越多对她来说越有利，她更乐于看戏。
他们上次的会面并不愉快。
漩涡之魔神并不承认进攻计划是从他们海族那边暴露的，甚至质问她是否是对要求梦之魔神的士兵先杀入天衡不满，所以才相处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想让海族妥协。
梦之魔神嗤笑漩涡之魔神的无端揣测，嘲笑他被人族影响竟然觉得身为魔神的她需要那样的计谋。
即便她武力确实不如摩拉克斯，但是进攻天衡有夜叉一族突围即可，根本不需要思考过多的阴谋诡计。
漩涡之魔神自然不甘示弱地回嘴，两位魔神相互嘲笑对方，如若不是有跋掣拦着可能还会动起手来。
后来经过几次扯皮他们把最终的方案定下。
依旧由梦之魔神先发起进攻，但要漩涡之魔神要把天衡山临海面机关全部清除。
漩涡之魔神倒是同意了，也表现得很有诚意。即便第一波海兽很普通，但机关这东西一个海啸就能搞定，根本不算什么。
————
想明白跋掣目的的萤立刻使用队内文字功能：“钟离，阻止跋掣驱动海啸！”
他们的目标不是千岩军也不是任何一位仙人，而是早就布置好的机关！
不用萤详细解答钟离就明白缘由，恰好他的元素爆发已经充能完毕，阻止正在召唤海啸的跋掣并不是难事。
“天动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