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早饭很愉快，吃了早饭萤麻利地收拾碗筷拿去清洗，弄完这一切在外边探头，发现他们三人交谈正欢后就去找千岩军的其他人。
她想换东西，但对方要的东西她没有，只能问问看有没有谁带先借一借。
对方想要的东西很多，可选择性很强，不怕他们营地里找不到富裕的东西拿去交换。
只是萤没想到，她很体贴地给两魔神一仙人腾出空间商量事情，最后却她被摩拉克斯揪回去。
物理意义上的揪，在摊位前交换石珀的时候被摩拉克斯拎起衣领提了起来。
摩拉克斯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九枚石珀只有一枚完好，为何九枚都要交换回来？”
一听这话摊主的脸拉了下来，发现这人正是昨天‘找事’的天衡千岩军，哼哼唧唧了半天。
“交易已经完成，天衡的子民总不能不守承诺。”
萤一听连忙说：“守守守，摩拉克斯大人的子民最信守承诺。”
这话让摊主脸色缓和了不少。
萤转过身，看着表情紧绷的摩拉克斯摸了摸鼻子。
“你怎么来了？”
“找你。”摩拉克斯只是看了她一眼，抬脚便离开。
萤完全是下意识地追上去，路上不忘把那几枚石珀收好。
萤很是不解：“你和尘...嗯，她们不是有要事要谈？”
摩拉克斯停下，萤一时不察竟是直接撞了上去。好像撞到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坚硬的石头，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捂着鼻子的萤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叹息，最后是摩拉克斯的话语。
“你是合作发起人，商谈合作一事自然需要你在场。”
这么大的事，竟然要她在场才谈？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在璃月的历史长河中留下名字，但萤因为这个认知受宠若惊。
谈话很是顺利，并没有废多大的功夫就敲定了摩拉克斯和归终的合作。为了合作的严谨性两位魔神签订了契约，把条条框框如合同一般详细说明。在萤看来就差直接写出甲乙双方签字画押了。
作为整件事的提出者与推动者，围观这一切的萤很是兴奋。
归终看着她那张可爱的小脸，笑了：“但看萤的表现就能感受到天衡的诚意。”
萤抬起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归终终于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脸：“一见面就想这么做了，萤好可爱，就像女儿一样。”
被触碰的地方温度跟自己不一样，温度的落差一时间让萤不知道是自己皮肤冰冷还是归终的手冷，同时因为过于震惊脑袋完全宕机，根本没了反应。
摩拉克斯沉默地看着，视线在萤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阿萍则是笑了笑：“萤啊，一直都被我们当女儿一样。”
这话倒是让摩拉克斯有了回应：“倒是没想到诸位仙人原来把萤当女儿。”
阿萍轻笑出声：“萤是战友，是同伴，但我们也想有个可爱的女儿来疼。萤虽说不是仙人，但与普通人不同不受寿命所困，她的身体与长相更是定格在这个状态，自然就跟女儿一样。”
说着她看向她们的魔神大人：“想来也只有摩拉克斯大人和若陀龙王没有这种感觉。”说着她还沉思了一下，“比起女儿，你们似乎更觉得她是朋友？”
这个问题摩拉克斯依旧没法回答，他只知道至少不是女儿。
归终双眼含笑，看看阿萍又看看摩拉克斯，然后视线落在萤身上满是怜爱。
她维持着少女的形态何尝不是因为自己想有个女儿？只可惜魔神繁衍后代一事从未出现，更没有记载，她终究也只能是想想。
归终与其他魔神不同，她的麾下并没有长生种眷属，只有被她眷顾且很是欣赏的人类。人类受寿命所困，自然没法把某个人真的当成女儿，她漫长生命中亲昵一下的孩童都只会成为过往云烟。
现在不同了，这被阿萍和摩拉克斯看中的人好似是特别的人类，并没有受到寿命所限，也就是说她不会成为自己生命长河中的一闪而过的流星，能留下深深的痕迹。
归终笑盈盈地问：“萤，你愿意做我的眷属吗？”
摩拉克斯：？
萤：？
阿萍：...
成为尘之魔神的眷属是不可能的，虽然后期归终会跟摩拉克斯一起建立归离原，缔造璃月历史上繁荣的农耕时代，但归终终究不是摩拉克斯，没法代表璃月。
她很是郑重地拒绝。
归终倒是不意外，被拒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刚刚只是随口一问，答案如何并不重要。
摩拉克斯看着，没吭声，那张脸看不出是否生气。
合作敲定，交易也是要继续的。
不过归终并不干涉下边的人的部署，今年的交易自然也不在他们合作的规划之中。而摩拉克斯和阿萍需要陪不参与交易的新的同盟，交易一事落到萤的头上。
萤看看自己身边的武器，再看看一脸黝黑，笑起来露出大白牙的男子沉默了。
这领头人怎么给她一种憨憨的很好骗的感觉。
当然，为了今后的发展，骗人是不可能骗人的。
按原地约定好的数量，交易顺利完成，这也代表这次集会圆满结束。
等双方魔神的子民离开集会地，其他部落的人也会陆陆续续离开，不会长时间逗留，甚至有人会害怕出什么意外会在他们之前离开。
归终跟阿萍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挥挥手跟着她的子民一起离开。
萤也跟着一起收拾东西，确认他们道别结束后报告一声，天衡一行人启程。
还是阿萍带队，摩拉克斯依旧穿着千岩军的甲胄，似乎要把这个伪装进行到底。
不过跟归终不同，摩拉克斯确确实实是伪装过，倒是真没让其他人察觉这次的机会不仅仅是尘之魔神亲临，岩之魔神也来了。
双方的合作暂时没有被人察觉。
这是最好的结果。
摩拉克斯以千岩军普通成员的身份走在萤的身边：“看起来你很开心。”
“合作的事谈得很顺利，归终大人也是个亲民的人，这不是值得开心的事吗？”
“确实如此。”对于这件事摩拉克斯倒是认同。
萤嘴角弯了弯，过于开心以至于她说出最心底的话。
“这样一来，即便是真的发生战争天衡的子民们至少也不会饿死了。”
摩拉克斯一怔，那双眼中明显有着诧异。
不过很快那些情绪被掩去，如同从未出现。
他语气温和：“我以为你提出这次合作的目的是为了保证战争发起之时千岩军后备粮草充足。”
“这个是目标之一。但是留守天衡的人的口粮也很重要。”萤很诚实，没有任何隐瞒，“以往没有发生大的摩擦的情况下天衡里的粮食都已经不足，出现有人被饿晕的情况，现在短时间的和平已经持续很久，肯定会有大的战斗发生，我不希望战士们在前线拼杀，他们的家人却饿死在家里。”
“战场上刀剑无眼，伤亡不可避免。但是，我希望他们不要带着遗憾和担忧死去。”
所以，在保证前线粮食充足的情况下她也要保证后方的平安。
不求战争期间那些子民们吃饱，但饿死的情况绝对不能出现。
摩拉克斯微微偏头，那如石珀般明亮的双眼满是柔和。
“天衡的子民会感激你的。”
萤嘴角弯了弯：“他们会感谢摩拉克斯大人的！”
天衡的子民会感激摩拉克斯毋容置疑，不过会不会感激自己对她来说不重要。
那不是小事，但却不是什么值得记录的事，她的目的也不止是那些普通人，所以从未想过要求普通人感激以及回报。
她所得到的已经足够多。
从集会地赶回去同样需要耗费时间，毕竟他们去的时候拉着武器，回来的时候拉着粮食，同样需要负重不能说是来去哪一趟轻松。
半路休息的时候萤小心探查关于尘歌壶的事，很可惜这东西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不死心的萤还试探了一下储物袋一类的东西，还提出了设想。
阿萍若有所思：“你是说，用仙法把袋子内部空间延伸，能储存更多的东西而袋子大小不变，袋子本身的重量也不变？”
萤猛地点头。
阿萍迟疑片刻：“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想要实现这个设想可能很难。”
摩拉克斯道：“或许可以加上机关术和封印术。”
阿萍点头：“回去我会跟其他仙人探讨一下。”
如果真能实现不仅仅是交易期方便很多，他们还能以此隐瞒交易的物资，甚至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归终进行交易而不被敌人探查。
没有人会在知道尘之魔神和岩之魔神已经达成合作，即便猜到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反而能让其他部落忌惮，一箭双雕。
回到天衡萤忽感疲惫，兴许是长时间的紧绷忽然送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双脚就如同灌铅一样要走不动了。
她伸手扯住摩拉克斯的手肘：“我能直接回家吗？”
摩拉克斯微微挑眉，不过他点头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萤松了口气，边从袋子掏出东西边说：“那就好，累死我了，我要睡到明天早上！还有这个是给你的，我分不出哪块是你看上的，都给你吧。”
摩拉克斯接过一看，竟是那九块石珀。
感谢的话语并未出口，第一时间说出的话竟是：“只有一块完好，换回这么多是你亏了。”
萤这次直接翻了个白眼：“以一块完好的石珀的价格换回包含了一块完好石珀在内的总共九块石珀，是我赚了。”
她挥挥手，抬起沉重的脚：“我回去了。”
摩拉克斯目送她离开，最后视线落在几块石珀上。
如此，确实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