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季砂, 一个有着58岁的大叔身体,29岁的高贵灵魂的一级、不,准特级咒术师,在没有只剩三毛钱记忆前是一位有着八百个心眼子, 但被自己的心眼子搞失忆的人民教师, 索性她有备用方案, 哪怕失忆也记得自己的仇人和不孝后辈们。

  而如今, 她被自己的母亲胁迫封印自己信任(只记得名字)的可靠后辈(大概)五条悟!

  面对不记得名字但知道自己很信任的后辈和陪伴着她成长的老母亲羂索都掉进河里先救谁的这个选项!她到底会选什么呢?!

  身体虽然变老, 但灵魂和心眼子依旧灵活的准特级咒术师——高山季鲨!!

  总之先哄、先救老母亲。ႹľŝЎ

  一身血的高山季鲨接过老母亲递来的剧本, 入手就在剧本白净的封面染上了红手印。

  他翻剧本的动作顿了一下, 把手按在羂索身上抹了抹,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翻封面:“呦西,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剧本一号:【“五条悟,我召唤个咒具, 你敢站在我面前一分钟吗。”】

  看错了,翻页。

  剧本二号:【“五条君, 站我面前一分钟, v你300。”】

  错觉,翻页。

  剧本三号:【“悟, 我要用狱门疆封印你, 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幻术, 再翻。

  剧本四号:【“悟酱 , 过来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

  看着老母亲亲情提供的剧本,高山季鲨陷入了沉思。

  就是说,他的老父亲到底是想成功还是不行想成功, 活太久终于疯了。

  “本来是想用燃涛君, 但他被看透了, 前几天就跑去东京找你的血亲母亲,根本派不上用场。”羂索拍拍高山季鲨的肩膀,笑得和蔼可亲,“但是我知道,季鲨你是不会抛弃我的。”

  高山季鲨沉默良久,狐疑的问:“你在撒娇吗?”

  羂索笑容不变,弯眸:“大概吧。”

  总之,正因如此,在羂索指着某个在地铁站旁边疯子一样揪着咒灵头拔的白毛的时候,高山季鲨毫不犹豫的将狱门疆扔了过去。

  什么?学弟?没有老母亲重要的白毛而已。

  什么?梦想?我能有那种梦想绝对是被姓森的洗脑了。

  秉承着失忆了把你当野猫塞猫包,恢复了再把你放回来,现在哄老母亲更重要的基本原则,他念出了那句邪恶咒语。

  “狱门疆——开门。”

  五条悟发现了狱门疆,也被因男人淡淡话语而展开的狱门疆的眼睛锁定,他朝扔东西过来的人看去,压根不放在心上——本应如此。

  但,哪怕被鲜血遮盖很多,那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橙金发色,也映入了他的眼帘。

  伴随着他的眼珠转动下移,他看到的却是一双和预期完全不同的眼睛,那是血液干枯后的,红色眼睛。

  可在那里出现的是哪怕六眼都在否认,但的确让他的灵魂产生了共鸣的存在。

  那个人举起手,用食指指着他,脸上是陌生的神情。

  “五条,老实呆在那里,不要动。”

  哈?!老子是你能随随便便命令的人吗?!

  他想这么说,更想质问。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可不知道该说可怜还是卑微,此时此刻,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相信她。

  明明被眼前的人骗过无数次!无数次!

  随即,五条悟脑海中浮现出了——三年被坑的青春。

  五条悟,被捕。

  像是被毛巾裹住的猫一般,在被真正关进猫包前,他表情恐怖的睁大眼睛,终于开口了。

  “所以——他谁啊!你是狗吗?那么听他的话!!”

  裹住猫猫后就被摸头的高山季鲨看了眼被狱门疆困住的白毛:“呵。”

  说好了很信任的人呢?结果连老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又是一个没被我承认到带去见家长的虚假朋友,忽然就不是很心虚了。

  五条悟,一个赫海学家,因为被坑太多次,所以隐约能察觉到赫海季砂是什么情绪的男人,清晰的感觉到了某个人渣无所畏惧甚至还带了点嘲讽的情绪,瞬间就炸了。

  “你呵什么呵?啊?你哪来的勇气呵的?啊?背刺我你还呵?啊?信不信等我出去第一个宰了你!啊?”

  五条猫猫张牙舞爪,高山季鲨予以漠视,并吐出了更加邪恶的咒语。

  “狱门疆,关门。”

  五条悟瞳孔地震:“混——”

  狱门疆小方块,或者说是猫包,安详落地。

  “不愧是季鲨。”羂索慢悠悠来到狱门疆掉落的地方,满意捡起,“不费吹灰之力啊。”

  高山季鲨掏掏耳朵,做聆听状,示意夸奖的话就多来几个。

  身为好母亲,羂索清楚劳逸结合,笑眯眯的夸道:“被你封印也乖乖站在那里,季桑酱的魅力不可小觑啊。”

  然后,很快的,话锋一转:“那么,把你留在这我也放心了,新世界再见吧。”

  说完,毫无留恋的转身走了。

  高山季鲨:……人,不要对人渣抱有期待,真的。

  但苍天从不会饶过谁,羂索手里的狱门疆睁开布灵布灵的蓝色眼睛,死死的往下砸。

  于是,他转头,笑眯眯的看向高山季鲨:“季鲨,来帮忙。”

  高山季鲨看了眼狱门疆落地后导致的皲裂,冷笑一声,转身,插兜走了。

  /

  经历过咒灵血洗的涉谷堪称废墟,朝着帐外踏出一步,理所当然的成功出去了。

  虽然帐外的风景也不咋地,但这种和老母亲身处不同空间是感觉真是令人愉快。

  “喂,你是咒术师吗。”

  男人含糊的话在身后响起,高山季鲨愣住,不可置信的转身。

  只见穿着沙色风衣,腰别太刀的男人嘴里含着棒棒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很难形容高山季鲨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但大概的想法是——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啊!为什么没能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鬼吗?鬼吧?!我是这么没有警惕性的人吗?!

  “抱歉,我不是鬼。”日下部笃也,面无表情的否定高山季鲨的想法。

  但正是因为如此,高山季鲨更炸了,他甚至像是良家妇男一般抱胸后退,表情惊悚:“搞什么啊混蛋!我绝对没说出来啊!是术式吗?!读心的那种?”

  虽然我大概猜到不是读心术之类的,但是……穿着沙色风衣,腰间别刀的棒棒糖咒术师感觉好不靠谱,真的没有问题吗,根本就是白痴吧?棒棒糖最喜欢葡萄,但喜欢草莓的包装。

  “喂。”日下部笃也看着眼前奇怪的男人,表情古怪:“‘虽然我大概猜到不是读心术之类的,但是……穿着沙色风衣,腰间别刀的棒棒糖咒术师感觉好不靠谱,真的没有问题吗,根本就是白痴吧?棒棒糖最喜欢葡萄,但喜欢草莓的包装。’,你是这么想的吧?”

  高山季鲨:……

  日下部笃也:……

  两人大眼瞪小眼,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日下部笃也:!!!为什么能这么详细的猜到可疑人士的想法啊!!是不想要的术式觉醒了吗?!才不要!干掉你啊混蛋!!

  高山季鲨眼神逐渐失去高光,非常勉强的假笑:“你刚刚一定不是在想‘!!!为什么能这么详细的猜到可疑人士的想法啊!!是不想要的术式觉醒了吗?!才不要!干掉你啊混蛋!!’吧?绝对没在想这个吧。”

  日下部笃也低头,整个人被黑线条与石化的阴影笼罩。

  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

  从日下部笃也的反应看出答案的高山季鲨心如死灰。

  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人生的阴影。

  最先从轻易看穿别人的想法,自己的想法也被看穿的漩涡中走出的是日下部笃也,和反派太子爷的高山季鲨不同,身上背负着责任的他更需要清醒。

  在日下部笃也调整好心态后,高山季鲨也很快变得平常心起来,虽然被看穿很不爽,但一眼看穿别人的过程其实超爽。

  大概是巧合或者说默契,两人对视,几秒后,别开了眼睛。

  还是很不爽,到底为什么看穿了/知道被看穿了/知道他她知道被看穿了,好奇怪的感觉。

  高山季鲨冷汗岑岑,抹了吧额头,试探。

  日下部笃也紧张手抖,咽了下口水,试探。

  “要不分开走吧。”×2

  说了同样话语的两人:……

  高山季鲨眼神高光彻底消失,开始质疑: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难道季桑我和眼前这个没品的咒术师是什么被迫分开的异卵双胞胎吗?!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

  日下部笃也颓废垂头,瞳孔地震,觉得有点离谱:为什么?没有理由啊?!这种程度的,根本就是读心了吧?!不行!我脏了!对面的大叔满身是血,可疑到极点啊喂!快点给我自己走掉!

  两人:我和对面那个人犯冲!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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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山季鲨是一个聪明的笨蛋,他不会在意老母亲身边为什么会跟着那么多咒灵,也不在意所谓新世界是怎样的,非要说的话,他在意伏黑甚尔,在意禅院真依,也在意高山胀相,没有更多的了。

  ……总觉得还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偶尔,他发呆的时候会这么想。

  但事实上她没有其他重要的东西了,更何况,如果是重要的东西,怎么想都不可能忘记吧?

  而记忆里的那些理想,希望,改革,怎么想都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相比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保护好自己重要的人这点明显更重要。

  他是这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

  有错字,明天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