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爱我啊?

  《幸福时分》还未播出便已有极高热度,第一场直播的词条更是火速在热搜榜登顶,选举会的闹剧为大众津津乐道。

  现场发生冲突后,节目组紧急中断了直播,许多网友苦于看不到后续。

  所幸有一些村民敏锐地察觉到流量密码,在网络上持续更新——

  渣男当场被打进了镇医院,下/身彻底废了;他出院时,许多「正义路人」特意赶去扔了他一身臭鸡蛋,当街怒斥,把他最在乎的面子狠狠踩在脚下;村里为保名誉火速和他撇清关系,他流离在外,受人唾弃找不到工作;他被路上疯子一顿蹂/躏,身心饱受磋磨,最终郁郁寡欢而亡......

  此为后话。

  除了出轨家暴男本身引起的群众热议,祁颂阻拦渣男打周舟的片段也被截成视频流传,掀起一波热潮。

  【祁颂轻松把渣男制服在桌上,冷脸说「你吓到我家崽了」的样子看得我腿软,我直接喊老婆!!】

  【前面的格局小了,我直接喊妈妈,谁不想被这么漂亮无畏的妈妈护在羽翼下】

  【喊妈妈还是太超前了点吧(我的意思是,桃桃是我亲姐)】

  由此,祁颂身上「软饭A」的标签也暂时变成「虽然吃老婆软饭,但是护崽还能打的正义A」。

  网上热议之际,节目组当机立断地更改行程计划,为嘉宾们在市里订了星级酒店,安排大家离开村子。

  周舟跟着郁落一家上车离开,并入住郁落给她在酒店单独开的房间。

  把桃桃哄睡着后,郁落和祁颂敲开了周舟的房门。

  “你们来了。”周舟请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神情几分紧绷。

  郁落温声道:“你方才说有事想和我们聊,但说无妨。”

  周舟默了默,深呼吸几下,才艰涩地开口道:“那件事,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郁落看着她,似有所觉:“你是想......?”

  周舟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打掉孩子。”

  她咬了下唇,鼓起勇气把话说完:

  “我彻夜思考,认为这才是对我自己、对孩子最负责的决定。家里人不愿接纳我,我现在没有工作、存款和房子,更脱离了社会一年多。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都需要时间重新追赶上来。”

  “如果盲目地生下孩子,我既无法周全地照顾好自己和她,也给不了她无忧无虑的生活,更别提一个完整的家庭。甚至,她还会因为父亲的丑闻而遭受身边人冷眼。”

  “我......”她哽咽了一下,眼神却很坚定,“我不能那么自私,单凭自己的不舍,就草率地给予一个注定拥有不幸童年的孩子生命。”

  郁落凝望着周舟,一时没有说话。

  她轻轻抿唇,放在沙发上的手指悄悄蜷起,继而又紧紧捏住自己的衣角,用力得指尖泛白。

  见郁落无言,周舟有点不安地说:“郁老师,你是觉得这样......”

  郁落似是陷在回忆里,目光失焦,片刻后才缓缓道:“周舟,我认识一个和你有相似遭遇的女人,她当时也面临一样的抉择。”

  周舟一愣,“那她当时——”

  “她没舍得打掉。”

  郁落睫羽微垂,“但我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她选择打掉就好了。那样她会拥有截然不同的、明媚快乐的人生。”

  周舟小心翼翼地问:“她和孩子后来过得不好么?”

  郁落朝她笑了笑,但周舟觉得郁落心里是没有在笑的。那笑像是一种遗憾的默认。

  “那个孩子就是我。”郁落轻描淡写地补充。

  这句话就像一颗平地惊雷,炸得一旁祁颂头脑霎时空白。

  她心脏骤缩,蔓延开密密麻麻的疼。

  郁落的气质举止矜贵优雅,看起来就像出生于有底蕴的家族,在爱意与衣食无忧的生活中长大。

  谁能想到,周舟深思熟虑后不忍心给予肚子里孩子的人生,却是郁落过去的写照?

  祁颂偏头看向女人如玉的侧脸。

  她神情依旧是风轻云淡的,仿佛在诉说与自己无关的事。然而紧紧捏着衣角的指尖却暴露了不平静的内心。

  指尖泛白的那处,像蕴了浓郁的孤独。隐忍,又悲戚。

  难耐的酸涩在心头荡开,祁颂突然产生了一种非常、非常强烈的冲动——

  她很想抱抱郁落。

  想用这样简单、原始,又最炽热不过的方式,让那些有关孤独的情绪全部撤离郁落的周身。

  这冲动强势而野蛮,不容抗拒地迅速凌驾在她全部的迟疑之上,掌控她的身体。

  以至于——

  她们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郁落正若无其事地和她说话:“周舟变成熟了,她当年......”

  话断在口头,腰突然被一双手揽过,而后整个人陷入温软的、紧密的怀抱里。

  郁落几分怔愣,而后逐渐回过神。

  心里暗涌的一点负面情绪被祁颂突如其来的举动挥荡殆尽,她的唇角缓缓勾起,偏头,在祁颂耳尖啄了下,忍不住笑:

  “这么爱我啊?”

  再见面后,这人分明总表现出一派封心锁爱的模样。

  然而昨天晚上,她含泪说要抱,祁颂毫不犹豫就紧紧抱她了。

  方才看到她难受,甚至不用她自己索取,祁颂就已经忍不住主动过来给予——

  总是这样的。无论是恋爱前,恋爱时,还是分手后的现在。

  心疼她仿佛是祁颂自己也无法抵抗的本能。

  而此刻的拥抱作为最大的罪证,祁颂本该供认不讳,对自己心口不一的罪行诚恳忏悔。

  不想她油盐不进,边抱着人不松,边还能嘴硬,闷声说:“什么爱不爱的。”

  “哦?”郁落轻眨了下眼,不乏期待地等她给出新的自辩证词。

  祁颂终于舍得缓缓松开她,沉默片刻,严肃道:“我马上要易感期了,会有一些类似的冲动。”

  “......”

  郁落默然。

  真是毫无创新,易感期这个借口竟还能用第二次。

  “那么。”

  郁落抬眸和她对视,拿出同样正直的神情,“除了抱我,你临近易感期还会有其他冲动么?”

  她循循善诱,引导这个不知悔改的罪人生出更多恶念。

  “譬如,想亲我?”

  她观察着祁颂睫羽悄悄轻颤的弧度,继续道:“想咬我?”

  女人的眼里泛起蛊惑般的撩人笑意,“或者,想和我做——唔。”

  最后一个字被祁颂按在了掌心。

  她呼吸起伏,捂着郁落的唇,眉梢蹙起。

  在心头难言的热意里,她看着女人眼里的一点狡黠、生动又勾人的笑意,忽然觉得自己这张原本算是纯白的纸,在渐渐染上一些墨迹——

  全部是由郁落挥洒。

  作者有话说:

  现在这个时期其实特别稀有且珍贵的——相当于同一张纸白了两次,每次都是被郁落恣意染上自己的色彩。(换句通俗的话说,一只小狗纯情了两次,每次都被姐姐手把手教成狼狗,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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