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初将他翻过身来面对自己,瞧着他红肿的双眼和嘴唇,瓷白脖颈和锁骨上满是鲜艳痕迹,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印记。

  他咽了咽口水避开苏鹤的伤口将他抱在怀里,摸着他光洁的后背,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满足感。

  “你他妈摸哪儿呢?”苏鹤哑着嗓子骂了一句。

  沈梨初笑嘻嘻地收回手,隔着被子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我想看看师兄的尾巴,我都没见过。”

  苏鹤无语,别说沈梨初了,他本人都没怎么见过。

  他虽然是挺喜欢沈梨初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可他毕竟做了二十年的正常现代人类,要让他突然变出耳朵和尾巴,一时间还真有点儿难以接受。

  于是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少说胡话,自己不也有吗。”

  他越拒绝沈梨初越来劲,俯身将他圈在怀里亲个没完:“看看看看,给我看看,好师兄。”

  根本无处躲藏,苏鹤气的牙痒,养狗需谨慎,家人们,谁懂啊!

  苏鹤被他烦的实在受不了,推开他坐起身默念口诀。

  记忆中纪云舒是只白毛金瞳的漂亮小猫咪,他五岁被纪远鸿捡到,七岁就已经可以自由化形,到如今已有十几年没化形了。

  可这道化形口诀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只一眨眼的功夫头顶就多出了一对沉甸甸的耳朵,苏鹤自己看不见,可看着对面沈梨初火热又惊艳的目光,他莫名红了脸。

  心跳蓦地加快,他甚至能感受到身后那条毛茸茸的猫尾在不安的晃来晃去。

  “看完了吗?我……”苏鹤忍着燥热开口,这也太羞耻了。

  话没说完沈梨初已经伸手将他的耳朵捏在手里。

  有股惊人的酥麻猛地窜上脊椎,几乎迅速蔓延至全身上下,直至尾巴尖。

  苏鹤差点惊叫出声,他惊恐地抬眸看向沈梨初,金色圆瞳里满是难以置信,带着一丝茫然。

  沈梨初简直快被他逼疯,妖族形态的苏鹤与现在这副刻意伪装后的模样截然不同。

  白发金眸,冰清玉洁,似误闯凡间的精灵一般,不像妖族,更像神祗。

  这样美好的人,这样诱人的师兄,是他的,就该永远都是他沈梨初的。

  沈梨初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轻轻剐蹭着他柔软的耳根,白色猫耳马上不受控地抖了抖,说不出的舒爽涌上心扉。

  苏鹤很快就习惯了这股力度与刺激,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沈梨初见他眼睛都眯起来了,勾了勾唇角伸手去探他的尾巴,竟摸了个空。

  苏鹤仍盘膝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可他的尾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任凭沈梨初怎么努力都抓不住。

  他还觉得挺神奇。

  苏鹤察觉到他走了神,睁开眼睛往他身前凑了凑:“再摸一会。”

  他如水的眸子宛如初升的太阳般光彩照人,漂亮的不像话,被这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沈梨初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嘴巴。

  有些庆幸苏鹤这副模样只有他见过。

  两人在床上交流病情,不知不觉竟一整个上午过去了。

  得亏妖族天生体质特殊,受过的伤总是恢复的很快,苏鹤任由沈梨初帮他穿好衣服遮住颈间大片的印记。

  他伸了个懒腰,身上伤口都好了一半儿,最疼的竟还是手上那道伤口。

  刀口过深,恐怕就算愈合后也会留下疤痕,沈梨初心疼的眼泪又要掉下来,苏鹤瞪了他一眼又憋回去了。

  苏鹤算了算,与众仙约定的日子还剩下不到两天,希望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重新包扎了伤口,隔壁房间都没人,苏鹤料想他们应该在楼下吃饭,他跟着沈梨初往外走。

  下楼梯时却和对面疾驰而来的人撞在一起,沈梨初眼疾手快将他扶稳,对面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仰面将要摔下去,苏鹤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原因无他,那是一张苏鹤和沈梨初都很熟悉的脸,同样五年未见的简书。

  容貌与五年前无异,添了些成熟与稳重,眸子狭长,看着机灵了许多。

  他站稳脚步抬头向苏鹤道谢,看清他的脸后有一瞬的呆滞,看见他身旁的沈梨初后更是直接愣住了。

  简书指着苏鹤结巴了好一会:“你,你,你是……”

  苏鹤朝他笑了笑:“我是纪云舒,这位是沈梨初,我们马上要成亲了,给个地址吧,到时候把婚帖送过去。”

  沈梨初笑的得意,简书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慌忙写了个地址递给苏鹤,苏鹤收下后就向他告辞。

  看简书来去匆匆的模样,苏鹤猜测他们师徒二人应该是遇到麻烦了。

  可惜他现在简直分身乏术,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他们平安无事。

  两人刚下楼就看见长林一个人坐在角落啃馒头,丝毫不见纪云锦和絮棠的身影。

  苏鹤坐在他对面问道:“人呢?”

  长林一看见他眼睛都睁大了,激动得想要说话又差点被馒头噎死,他着急忙慌地灌了壶茶水进肚才保住一条小命:“你终于醒了!”

  苏鹤寻思他又不是死了,至于这样嘛。

  沈梨初又招手朝店小二要了一壶茶水,嫌弃地把长林用过的茶壶推开,殷切地帮苏鹤倒好茶水。

  “他们俩呢?”苏鹤又问了一遍,纪云锦是个神经病,絮棠是个心机狗,他俩凑一块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长林没敢看他的眼睛:“纪云锦说这家饭菜不合他胃口,但是他又怕絮棠跑了,就带着她一起走了。”

  苏鹤瞅着他手里捧着的干馒头,喻家号称仁发大陆最有钱的金.主,他家二公子就在这儿啃干馒头,说出去谁信呐。

  “出来的时候喻白风没给你钱?”苏鹤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嘴,长林低头看了眼啃了一半儿的干馒头。

  他顿了顿又咬了一口,嚼了好半天才回了他的话:“我逃命的两年半里什么都吃过,馒头最甜。”

  苏鹤默默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自己虽然惨,但沈梨初从没缺过他一口吃的,大多数时候他压根不饿,就是习惯了。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苏鹤又问,长林摇摇头:“没说。”

  以纪云锦的尿性,说不定又去哪里鬼混了,苏鹤头疼,当即掏出机关木鸟给对方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