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点点头,喻白风,耳熟。

  他转头又要走,喻白风急了:“我最讨厌欠别人的!你帮了我,你就是我的朋友了,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喻家钱庄找我。”

  喻家钱庄?苏鹤猛然想起,喻白风可是书里头等公子哥,其父祖上三代都是开钱庄的,家族产业链涉及到各大城镇,可以说富得流油。

  可他只是个配角,书中一笔带过的人物,甚至和沈梨初有过争执,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支线任务。

  看着他强行塞给自己的喻字令牌,苏鹤忽然想到他这位好朋友或许真的可以帮他大忙。

  告别了喻白风后苏鹤好不容易回了客栈,推开门沈梨初正站在窗口望风,看见他回来一顿说教:“我不是告诉你等我回来吗?人生地不熟的多危险。”

  苏鹤翻了个白眼:“你是我妈吗?管这么多。”

  沈梨初被呛的哑口无言,眼看神色间有了怒意,苏鹤连忙将自己今天淘到的好东西摆在桌上任他挑选。

  见他吃了点心又高兴起来了,苏鹤笑了,真是个小孩子。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吃甜的。”沈梨初问,苏鹤喝着茶水随口道:“是没那么喜欢。”

  “那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为什么在包里带那么多点心。”沈梨初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久到他几乎快忘记了。

  苏鹤心里一慌,随即解释道:“柏仁也喜欢吃甜的,我怕他路上饿。”

  说实话柏仁喜欢吃什么他还真不了解,但眼下没有更好的说辞了,苏鹤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想起问这种事情的。

  这个回答沈梨初并不满意,不是说他不相信,只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并不是正确答案。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沈梨初觉得自己重活一世实在是太小心翼翼了,以至于草木皆兵。

  他固执的想要追寻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呢?

  沈梨初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有些事情或许根本不需要答案。

  很快到了入睡时间,两人洗漱一番熄了灯就往床上躺,刚闭上眼的苏鹤意识到了什么猛的弹起:“不是,你怎么也睡在这儿!”

  沈梨初无语:“我不睡这儿睡哪儿啊?”

  苏鹤想你这不守男德啊,怎么能和别的男人睡一个被窝,可转念一想他们两个连嘴都亲了,那还能做普通朋友吗?

  一瞬间他CPU都要干炸了,沈梨初伸手将人拉在怀里抱紧:“快睡吧,都漏风了,你不冷我冷。”

  两人和衣而眠,苏鹤如今的身体大不如从前,被沈梨初温暖的怀抱一禁锢还真就困意上了头,很快就睡的香甜。

  等他睡着了身旁的沈梨初才睁开眼,借着朦胧又暗淡的月光将苏鹤的眉眼仔仔细细的观摩了一遍,怎么看都是苏鹤,但又确确实实不一样了。

  虽已重生可往事历历在目,杀师之仇本就不共戴天,如若不是他滔天的恨意老天又怎会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可看着怀里香软乖巧的苏鹤,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梨初只能在内心祈祷这一世的苏鹤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如果他一直都这样可爱,他们两个就永远是一路人。

  沈梨初如此想道。

  南方冬日阴雨绵绵,第二天芜渊城下起了大雨,沈梨初和苏鹤就坐在楼下喝茶。

  昨日苏鹤将喻白风的事说了一遍,沈梨初的反应倒是很冷淡,苏鹤习以为常,只告诉他喻白风可以帮他大忙。

  沈梨初对此嗤之以鼻:“一个自大的小鬼能帮你什么。”

  苏鹤反问他知不知道在人间最重要的是什么,沈梨初答:“不过金钱权利。”

  “正是。”苏鹤称赞他聪明,沈梨初嘴上说不过如此,却扬起了唇角,苏鹤道:“我们来这里参加拍卖会,有钱人必定数之无数,喻白风可不是一般有钱。”

  沈梨初知道他的小算盘,但还是不相信喻白风愿意这样帮他,苏鹤也觉得几率不大,但试试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想在拍卖会上买些什么东西。”沈梨初没告诉苏鹤其实上一世这场拍卖会他参加过。

  如果苏鹤想找些治疗身体的珍稀药材的话最好还是放弃的好,他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有人金丹碎掉还能修复好的。

  对修仙之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金丹碎裂更痛苦的事了,这事儿因他而起,只要苏鹤愿意,他可以一辈子照顾他。

  苏鹤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买什么,他只是想来看看,毕竟原著里沈梨初在这场拍卖会上买到了珍贵的蓝萤石,他亲手用这块宝石雕刻了一枚玉簪送给唐雨则当定情信物。

  苏鹤一直觉得和沈梨初接吻是场意外,也许是因为他长大了正值青春期,也许是出于对自己的愧疚呢。

  在苏鹤眼里沈梨初还只是个懵懂的孩子,他能懂什么叫喜欢,什么叫一时冲动。

  他没想推动沈梨初和唐雨则的感情发展,只是没想到沈梨初会这么顺利跟着自己来了,也算是阴差阳错吧。

  “随便看看呗,我现在的身子待在青山派也没什么用,出来散散心蛮不错的。”苏鹤确实这么想。

  他甚至想到以后干脆直接不回青山派了,到处转悠领略祖国大好山河。

  沈梨初不疑有他,只当他找个借口出来散心,两人坐了一会儿同时伸手去拿茶壶,苏鹤冰凉的手指激的他心里一颤。

  “手怎么这么凉?我给你的斗篷呢?”沈梨初下意识抓着他的手帮他暖手,苏鹤抽出手顺势起身:“那我先上去了,你自己玩吧。”

  看着头都不抬的苏鹤上楼进了房间,沈梨初握了握拳头,掌心的温度逐渐变得滚烫,而后又慢慢消散。

  两人心思各异又都很有默契的没去打扰对方,直到午时沈梨初敲门喊他下楼吃饭,两人再度坐在一起却相顾无言。

  好在苏鹤很快就看到一位熟人,说是熟人其实也就只见过两面。

  “是你,你叫什么来着,苏鹤是吧。”喻白风路过此处一眼就瞥见了苏鹤,更主要的是苏鹤旁边的沈梨初,第一次见面他就讨厌沈梨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