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玄幻奇幻>老祖每天作死撩病美人>第34章 发病了

  舒服!

  无心眯起眼睛。

  热气当前, 痛死都行。

  司徒陌循后退两步:“失礼了。”

  无心心说这有什么失礼的,多摸摸才好,可惜这人古板得很, 心里话说出来, 得吓死他,抬手在鼻子上摸了一把:“诶, 无防。”

  他嘴里说无防, 但鼻子上的酸楚滋味却不太好过, 皱着眉想, 这人是什么做的,铁疙瘩吗。

  “很痛?”司徒陌循盯着他的鼻子没动, 神情专注, 不再似方才那样人在神不在。

  “好多了。”

  比起曾经的皮肉分离, 这痛连牛毛都算不上,不过是被撞了, 人家还不搭理他,有些委屈罢了。

  现在被人一本正经地问,反到有些不好意思, 看了看左右,岔开话题:“你想到什么?”

  “恐怕妙悟的禅房便是这些人的断魂之地。”

  苍山这一片都是竹林, 落叶极多,人踩在上面, 留下的痕迹不多,再加上三两个月才抛一次尸,即便抛尸时留下些痕迹, 也被落叶掩埋。

  因此即便,有人进山狩猎, 闻到恶臭,也会认为是哪里死了什么,而不会想到这地下有那样硕大的一个葬坑。

  娘娘庙香火很旺,来往香客极多,有些从远方来的香客,还会在山下农家借宿。

  娘娘庙位于山坡之上,从庙门出来的一小段路四周无遮无挡,从庙门进出,即便只有短短一段路程,却也难保不会被过往香客看见。

  若这些人,真是死在娘娘庙里,抛尸十载,无人发现,只能是尸身从未从庙门出过娘娘庙。

  运出尸体,就只剩下妙悟禅房的那条暗道了。

  这点无心认同。

  那恶瘴细幼,被困在观音像中,不能往外漫延,影响范围不大,只能吸食游离在娘娘庙回附近的魂魄。

  苍山葬坑不在它狩猎范围内。

  离开恶瘴的狩猎范围,只能用能用法器转运魂魄。

  佛堂里有一个摄魂灯,但佛堂里的灯不能随意拿走,要挪用那灯,得有一个替代品。

  李正不但把娘娘庙里里外外搜了无数次,还把娘娘庙附近地方搜了个遍,也没找到另一盏莲花灯。

  杀人取魂的时间虽说大致是两三个月一次,但时间并不固定。

  要随时准备摄魂,那替代品会放在方便取用的地方,不会放远。

  没有替代品,摄魂灯就不会随意拿出娘娘庙,杀人取魂,就只能在恶瘴的狩猎范围里。

  凶手杀人,恶瘴吸食魂魄,凶手再将尸身运走。

  净悟的禅房,不许任何人进入,又有暗道通往苍山,自然是最好的杀人地点。

  司徒陌循说话时,一直看着无心的鼻子,见他鼻头上的红一点点褪去,少血色的肌肤莹润得如同月光下的羊脂白玉。

  “你为何失忆?”

  无心摇头。

  失忆这事,他也有些想不明白。

  沉入忘川,是天罚。

  既然要罚,自然得记得以前干过什么,让人在承受无尽痛苦的时候,知道自己是因为做了“不该做”的事,而受到惩罚。

  上天降下天罚,并非要人改过,而是让人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后悔,在□□折磨下再加上精神的折磨。

  如果他之前作恶多端,万恶不赦,就不该被消去记忆。

  可他确实什么也不记得,不记得自己生平,也不记得自己为何而罚。

  只知道自己刚沉入忘川的那些年,即便受着骨肉分离之痛,也不曾怨过,仿佛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

  后来,忘川水对他没了作用,骨肉一点点重新长出,虽然不能说皮糙肉厚更甚以前,但忘川河底却再没有能伤到他的东西。

  他好了伤忘了痛,闲得无聊的时候甚至想过,难道他是个受虐狂,喜欢被抽筋扒皮,削肉凌迟?

  可捡了块碎骨,在身上划开一道口,却又发现自己怕痛得厉害。

  这么怕痛,自然不会是受虐狂,自己是怎么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想了几次,想不出来,懒得想了。

  “当真一点不记得?”

  司徒陌循视线从鼻尖移到眼睛,无心眼睛如小鹿般纯真清亮,没半点心机,让人一看就透。

  但细想起来,才会发现,并非自己能将他看透,而是他眼里当真什么也没有。

  司徒陌循脑中忽地涌上无心迈过在面前倒下的尸身,踩着满地腥红,缓步而行的身影,忽地头顶降下一道天雷,在他身边砸落,他仍然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只是略侧了侧脸,冲着那道天雷勾了勾嘴角,讥诮一笑,道:“怎么?这就受不了?可惜,你奈何不了我。等什么时候,我杀够了,或者无人可杀的时候,自会去寻你。在这之前,你受不了,也得给我受着。”

  少年嗓音还带着些稚嫩,却狂妄至极。

  他说完,猛地一挥手,一道赤光如刀芒削过,前方被赶得一路狂奔的人群“扑扑”倒地,惊恐的叫喊声嘎然而止。

  上天怒了,头顶乌云翻滚雷声轰隆闷响不停,数十道惊天巨雷落下,只换来少年不屑的一声轻嗤:“一边呆着去,别来烦我。”

  司徒陌循的胸口蓦地撕裂般的剧痛,他大口地吸气,也没能止住那迅速漫延的疼痛。

  无心刚要回答,就看到面前男人惨白着脸,手捂胸口弯腰下去,豆大的汗珠自从额头滑下。

  这是发病了?

  司徒陌循有病是真的?

  那些传闻也是真的?

  那么国师给的偏方呢?

  不会也是真的吧?

  用男尸的事,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坊间扯蛋编来寻找刺激的?

  如果是真的,他这会儿去给他弄男尸?

  无心一怔之后,脑子里蹦出一串:“操操操操。”

  前面倒是有一堆的男尸,但都只剩下了骷髅骨,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临安城的人对司徒陌循的恐惧深入骨髓,见到他连看一眼都不敢,却敢在坊间对他各种编排。

  而且这些传闻里还牵扯到宫里的另一位红人——国师。

  若说这些传言,是皇帝或者某些势力对司徒陌循的挤兑打压,但能流传开去,那也得多少有些依据。

  因此,这些坊间传闻,亦真亦假。

  或许男尸是真,但此用尸非颇用尸,司徒陌循这里对男尸的用法,并非坊间那些人脑补出来的用法。

  无心的思绪天马行空,却也不能站儿干看着,弯腰下去和司徒陌循脸对脸地看了看脸色。

  司徒陌循紧咬着牙关,额角青筋突出,脸色是真难看。

  无心想到传闻中那让人难以启齿的需求,而司徒陌循又是死要面子的性格,觉得问一句“你怎么了?”恐怕都得让对方难堪。

  干脆什么也不问,分开双脚,让自己站稳,然后弯腰,去抱他的腿。

  打算直接把他扛去交给李氏兄弟,那二人跟司徒陌循熟,不管找什么尸,那二人应该能看着办。

  司徒陌循按住无心顶向他腰间的肩膀,将他推开一些:“你做甚?”

  “我看你很不舒服,带你去找李密。”

  “不用。”

  司徒陌循低着头,无心歪着头才能看见司徒陌循的脸:“不用?”

  “不用,我没事。”司徒陌循深吸了口气,站直身,斜靠向身边青竹。

  以前拼凑那些记忆的时候,不是没有痛过,但这样来势汹汹又猝不及防,却不曾有过。

  “真……没事?”无心怎么看,他现在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司徒陌循不再理会无心,仰头靠着竹子,闭上眼睛,放空大脑,驱散掉那不属于他的记忆。

  剧痛渐渐淡退,残留下的隐痛慢慢下沉,沉到谷底勾起埋在下头的酸楚。

  那份心酸不是为他自己,而是看着那样的无心,感到心酸。

  他不知道无心为什么见人就杀,也不知道他这么大肆杀戮,是想要干嘛。

  但他看着就是觉得心疼。

  为一个杀人狂魔而心疼。

  他觉得自己疯了,却无法抑制那股情绪。

  换成以前,遇上这种情况,他会一个人呆着,等落到谷底的情绪过去。

  没有张超父子和梁家灭门案以前,旁人当他是个混吃等死的闲人,即便他情绪来了,没个两三天爬不上来,也少有人来打扰他。

  因此即便是李密兄弟也没见过他这副模样,没想到,他竟会毫无抵抗地在无心面前失控。

  无心看着一言不发的司徒陌循,寻思难道这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到在心腹属下面前都不肯露出柔弱?

  凑上前一些,叫了声:“喂?”

  司徒陌循没理。

  “喂!”无心又凑近些,小声问:“坊间传的那个方子……”

  “嗯?”司徒陌循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就是国师给出的那个方子……”

  司徒陌循薄薄的眼皮微微撩起,睨视向他。

  无心握拳轻咳了一声,问:“真的假的?”

  司徒陌循盯着他,不答。

  这一声不响,是几个意思?

  无心尖指挠了挠脸颊,和司徒陌循大眼瞪小眼地等着。

  司徒陌循看了他一阵,道:“想知道?”

  无心点头,他还真有些好奇。

  司徒陌循冲他勾了勾手指:“来。”

  这附近没有,就算正常说话,也不会有人听见。

  无心看了看左右,还是凑了过去。

  司徒陌循道:“国师说我血毒攻心,体热会加剧毒发,而尸……够阴够凉。”

  无心嘀咕了一句,还不如直接让你睡进停尸房。

  嘀咕完想,眼睛猝然睁得溜圆。

  难道是他没有体温,又来自忘川,还不会腐烂有臭味,比尸好用,司徒陌循才让他睡的书房?

  无心震惊过后,兴奋了。

  司徒陌循需要降温,他可以!!

  司徒陌循看着无心接连数变的表情,忽地嘴角勾起一丝玩味。

  这笑法又是几个意思?

  难道他只是要一个停尸房效果,而不是要抱‘尸’睡觉?

  可是……他不想只提供停尸房效果,他想抱热呼呼的司徒陌循。

  无心眨眨眼睛,要不然和司徒陌循直接摊牌。

  他给司徒陌循当停尸房,司徒陌循给他烫婆子,你好我好,大家好。

  找鬼破案,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收到报酬,这凉血功效能让他直接上升地位,抱上暖炉。

  无心越想越兴奋,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却见司徒陌循嘴角的笑淡了下去,无心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司徒陌循说的是——国师说。

  大梁国师玉婵,无心在宫里见过一面,隔着面纱都能感觉到那女人阴毒的眼神。

  他直觉一直很准,那个女人是一条藏在面纱后吐着蛇信的毒蛇,那种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无心对人类的宫廷斗争没有兴趣,那女人在宫里充当什么角色,跟他没关系。

  直接上升抱暖炉的事,估计也就想想。

  无心遗憾地“啧”了一声。

  司徒陌循不再说话,静静看着无心。

  面前的少年,高不高兴全放在脸上,没有记忆中的狂妄狠戾,天真活泼,甚是可爱。

  司徒陌循依着树杆,懒洋洋地靠了一阵,沉到谷底的低落情绪荡然无存,只留下心疼,站直身,轻道:“走吧。”

  二人返回葬坑,翟英杰已经将尸骨装了几大车,准备拉回临安,送往衙门。

  这些人虽然没得好死,但如果能找到家属,领了尸骨回去,重新安葬,也算是落叶归根。

  娘娘庙的尼姑暂时关押在诏狱。

  众人离开娘娘庙,直奔诏狱。

  司徒陌循回京已有小半年,却从不理会朝中大小事务,被皇帝在朝堂上点了名,第二日勉强去朝堂上打个转,如果没有被点名,就在家“养病”。

  皇帝见他实在懒得厉害,再加上怕随他一起回京的一帮武将闲出灰招猫惹狗地闹事,让便将诏狱丢给他监管,算是给他和他的属下找点事做。

  能进诏狱的人,基本有两种人。

  一是重犯。

  二是犯了事的官员及其家眷。

  京城是掉下一片树叶都能砸到一个官的地方。

  官官相护,没有哪个官员是单枪匹马地混,即便进了大牢,只要人头没有落地,就难保没有重见天日,东山再起的一日。

  在诏狱当差,一个不慎得罪了谁,那谁死在狱中也就罢了,可万一哪天出去了,回头报复,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谁当上诏狱廷尉,便是在谁的头顶悬了把随时落下的刀。

  在诏狱交到司徒陌循手上以前,在诏狱当差的人基本都是摸鱼混日子。

  司徒陌循接手诏狱,平时对诏狱之事,并不过问,但仅凭着司徒陌循四个字,诏狱的官差便再没有人敢摸鱼混日子。

  只要是秉公办事不得不为之而得罪的人,如若被人报复,自有人出面护他们周全。

  而那些插手诏狱中事,对诏狱官差打击报复的人,无论官职高低,均被一顿毒打,然后挂在诏狱门口的铁钩子上示众三日。

  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往那铁钩子上一挂,颜面扫地不说,三日下来,基本没了半条命。

  司徒陌循接手诏狱的头一个月,三天两头都有人被挂,最多的时候,一个挨一个挂了上百人,远远望去,就像墙上晒着的一串咸鱼。

  若挂完三日,还要搞事,也就别指望还能看见明日的太阳。

  京中贵人圈怨气冲天,弹劾司徒陌循的折子堆满皇帝的龙案。

  可惜那活阎王是皇帝唯一的亲弟弟,又是为皇帝守着万里边疆的大将军,再多的弹劾折子,也动不了他半根毫毛。

  到最后,反而是自己的一桩桩见不得光的事,被人扒个精光,降职罚金是轻的,弄不好就得把脑袋送去刑场的屠刀下滚一滚。

  从此后诏狱就成了阎王殿,没有人再敢动诏狱的人,也没有诏狱的官差敢徇私偷懒。

  诏狱分成东西南北四狱。

  北狱是死牢,进了北狱的犯人,除了断头之日,再也见不到外面的太阳。

  西狱关押的是女眷的地方。

  杂七杂八的犯人关在南狱。

  东狱关押待审和尚未定罪的人。

  娘娘庙的尼姑关在东狱。

  东狱当值的狱卒叫石鹏。

  石鹏为人本分,话不多,重活累活从不嫌弃,干了活,也不抢功。

  是唯一在诏狱干了三十年,还能全须全尾活着,却又升不了官的狱卒。

  一个案子涉及多名嫌疑人的时候,为了避免嫌疑人之间互通消息,影响办案,一般都会将嫌疑犯分开关押。

  但今天送来的尼姑和在娘娘庙打杂的仆役有一百多人,东狱没有这么多空牢房,只能将这些尼姑分组关押。

  石鹏才把一百多个尼姑安置下去,就听说晋王来了,吓得和其他狱卒一起连滚带爬地迎了出去。

  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一队人进了诏狱。

  走在最前面的,一身黑衣,宽肩窄腰,身形挺拔,容颜俊美至极,那双本该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里却像凝着万年不化的冰。

  石鹏没见过晋王,但只是一眼,就被来人强大的气场压得透不过气。

  不用问,已经知道来的是谁了。

  众狱卒连忙避到一侧靠着墙根跪了下去,连他身后跟着什么人,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诏狱不是什么好地方,李密等人均一脸严肃,大步流星地跟在司徒陌循身后,唯有无心第一次到这种地方,觉得挺新鲜,肆无忌惮地东看西看。

  诏狱里见不到阳光,全靠墙上点着的火把照明,一团团澄黄的火光映在灰黑的砖墙上,阴森森的地方竟被他看出些喜庆来。

  无心伸指去戳火把上炸开的火星子,没有温度,却甚是讨喜。

  可惜火星子在指尖上闪了两闪,便化成一点焦黑的烟灰。

  无心婉惜又嫌弃地叹了口气。

  众人目视前方,大步前行,就连钟灵都一脸冷沉,只有司徒陌循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

  无心不知他看自己作甚,吹掉烟灰,又去戳下一个火把炸出来的火星子。

  他不喜欢燃烧过后的焦黑残渣,但火星子在指尖上停留的短暂火光,仍然带给他一瞬的欢悦。

  司徒陌循突然停下,打了个手势,让所有人原地待命,转身大步走向从地上爬起的石鹏。

  石鹏正想跟在队伍最后面,见司徒陌循向他走来,吓得连忙又跪下了。

  李密等人不敢回头,只有无心探头看司徒陌循要做什么。

  只见司徒陌循向石鹏低声说了句什么,石鹏一怔之后,连忙点头,跑着走了。

  司徒陌循大步回来,目不斜视地继续前行,李密等紧跟其后。

  无心扭头看着恨不得把腿抡成风火轮的老狱卒,只道司徒陌循让他去寻与审案有关的东西。

  东狱关着不少人,这些人见有人来,都贴在牢门上往外看,等司徒陌循走近,看清司徒陌循身上黑袍绣着的图纹,纷纷惊恐后退,缩到牢房的最里面,唯恐自己长得不够周正,触了那位的霉头,或者长得太过周正,被那人看上,等不到问审,就先没了小命。

  闹哄哄的牢房瞬间安静下来,除了脚步声,便只有火把偶尔炸开火星子的声音。

  娘娘庙的尼姑关押在东狱最里面的二十来间牢房里。

  尼姑们按职务和级别五到十人关一间,主持圆慧单独关了一间,另外还有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尼姑单独关了一间。

  司徒陌循视线缓缓扫过坐在牢房里埋头念经的尼姑,停在最里间的牢房前,瞥了主持圆慧一眼,便看向那个身形佝偻的老尼姑。

  圆慧见司徒陌循走向对面牢房,抬头盯着司徒陌循后背看了一眼,便又闭上眼睛,念自己的经。

  李密上前小声道:“她就是圆觉。”

  司徒陌循点了下头,问牢头:“谁分派的牢房。”

  牢头以为分派不当,心里一咯噔:“是……是石鹏。”

  脚步声传来。

  众人回头。

  石鹏急匆匆地跑来,手里不知护着个什么东西。

  等他跑近,众人才看清他手上捧着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火笼儿。

  钟灵看着老狱卒手中娇小玲珑的火笼儿,瞬间瞪圆了眼睛,桑肇则转头看向正走向一旁火把的无心。

  无心本不大关注老狱卒的动向,但桑肇看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再配上钟灵的跟活见鬼似的表情,也难得地勾起他一丝好奇,想看看老狱卒小心护在掌心里的是什么玩意。

  一眼看过去,也睁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