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认认真真的点头，“嗯，真的很差，需要学习！”
“不然，不然我会坏。”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说得这个诚恳的，景衍应该会放过自己了吧。
没想到，下一秒，男人就冒出一句，“好，在实践中学习。”
然后就再度扑了上来。
……
次日，惟渡瘫软的躺在床上，就像是死掉的咸鱼一样。
他从前看别人双修也没有这么痛苦啊，怎么落到自己身上就难受得这么离谱了呢？
后面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自此，他足足休养了三天，才能重新下地行走。
这三天里，除了陪惟渡，景衍就是在忙着查那些上古典籍。
如今留给神界和冥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原本上次查到，弑神剑里的力量或许可以借用，只是，到底该怎么借用，典籍里写的十分模糊。
他吃痛的揉了揉额头，慢慢的，一身青衣的小家伙就光着脚，缓缓从身后靠在了他的肩上。
“唔，阿衍，我想出去一下。”他的声音慵懒得过分，腰身依旧酸疼的厉害。
男人闻声，一伸手便握住了惟渡软乎乎的小手，柔声道，“身上不疼了？还敢到处跑？”
小家伙咬咬牙，当然是疼的，只是，他很担心若笙，也不知道那天以后，他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因为前几天实在是下不来床，她早就去探望了。
说明了情由后，景衍点了头，正巧，他也预备回冥界一趟。
上次出来的急，有些判决公文还没处理呢。
他捧着惟渡白嫩的小脸，温柔的点了点头。
“那好，早去早回。”
“小乖，我有事要回冥界，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距离上次分开才没多久呢，仔细算下了，这次惟渡跟景衍独处的时间也才三天。
他有些不高兴了，硬是噘着嘴，委屈巴巴的盯着他。
“怎么回去得越来越频繁了呀……”
“哎，要是我也能跟你一起回冥界就好了，聚少离多的，我很难过。”
男人心中默然，这也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
在景衍的认知力，冥界才是他的家，至于神界，大多都是虚伪的神仙。
若是真的解决了这次的难题，他是想带着惟渡回冥界的。
至于要如何让神界的人进入冥界而不受伤害，这答案，恐怕只有在冥界那些古老的典籍中才有。
又经历了一番浓情蜜意的话别，景衍和惟渡是一起出的玄冥殿，一个走向了星落湖，一个走向了花神殿。
这次，小家伙跟往常一样走在长长的石板路上，可他明显的感觉到，身边那些小神仙看他的神情不一样了。
就连之前欺负过他的那些小仙，都识趣的朝他——行了礼？？？
他猛拍自己的小脑袋，疯狂的摇头。
“唔，一定是我没睡醒！他们怎么可能对我友善呢？”
然而，这一路让人震惊的事远不止这个。
花神殿原本是神界最为繁华的地界，每日来访叩拜的神仙都数不胜数，即使花神尊座并不愿意见他们。
可现在……
短短三日的时间，花神殿就已经冷清得只能听见风神了。
那些守卫的小花仙都莫名其妙的失踪，甚至还有一些小神仙在花神殿没有吐口水。
嘴里，全是污言秽语。
较之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些人见惟渡来了，纷纷朝他投去怪异的目光。
他们也不喜欢惟渡，只是碍于他如今是被宙神白逸看中的人，所以免不得要对他和颜悦色些。
其中一个小神仙咳嗽了声，朝惟渡招了招手。
“小殿下快过来，莫要踏足这晦气的地方！”
小家伙瞬间皱起眉头，反驳道，“你们从前，可都说花神殿是最有福气的地方！如今怎么能这样呢！”
“还是说，你们都不怕花神尊座责罚吗！”
众人一惊，很快就捧腹大笑起来，他们一边笑，一边继续张口。
“哈哈哈哈哈，小殿下，你在开什么玩笑？”
“花神因为一己私欲毁了弑神剑，不顾神界所有人的安危，她是整个神界的罪人！！”
“活该陨落！！”
“真希望冥界的恶鬼都凶残一些，把她和那个雪神啃得渣都不剩才好！”
他们越说越过分，终于，惟渡忍不了了，花神是好人，怎么可以被这么恶毒的谩骂！
“都给我住口！！”
他伸手去推那些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明明只是轻轻一推，眼前那神仙就飞出老远，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惟渡不可置信的瞧着自己的手心，自己不是没什么神力的吗？
那这力量是哪儿来的？
不仅如此，他掌心还缓缓释放出金色的光芒。
剩余的那些神仙大眼瞪小眼，生怕自己也跟刚才那人一样飞出去。
没一会儿，花神殿的门口就只剩下惟渡一人了。
他来不及思考自己的力量从何而来，赶紧就提着裙摆，赤脚跑进了荒凉的花神殿内。
殿内的温泉仍在，只是，一个人都没有。
惟渡继续往里面跑，终于在寂静的后院里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笙儿！”
他笑盈盈的朝若笙的背影跑过去，熟练的一把抱住他的腰，但若笙回头时，面容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
他眼眶红肿，脸色惨白如纸，就连平时最注意打理的发型和衣着，现在也有几分凌乱。
瞧见惟渡的一刹那，一滴滚烫的泪再次从红肿的眼眶里滚落，模糊了若笙的视线。
他啜泣着回抱住惟渡，脑袋也埋进了他的颈间放肆哭泣。
小家伙被这样的若笙给吓到了，他……从没见过若笙如此失态。
他不擅长安慰人，只能任若笙抱着，一下一下轻抚他的后背。
“笙儿乖，笙儿不哭，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他越说，若笙便哭得越狠。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止住了哭声，颤抖的身子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仍旧埋在惟渡的身上，似乎已经哭到脱力了。
“阿渡……”
惟渡连连应声，“嗯嗯，笙儿我在。”
若笙紧紧揪着惟渡身上的薄纱，强迫自己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稀碎的字。
“师父……没了。”
“阿渡，我再也没有师父了……”
“再也，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