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习风自然闭上了眼,他从殷松石越来越用力的手劲中,感觉到了对方想把自己融进他身体里的欲望。
姚习风想起了在粟风垭那晚,自己主动向殷松石索吻的情景。
姚习风虽然没有谈恋爱的经历,但他不傻。
殷松石靠近他时,他会脸红。
殷松石吻他时,他心跳加速。
他所有一切的喜怒哀乐都想和殷松石分享。
他贪婪地想闻殷松石的松香味。
他被抱在怀里的时候人会发软。
他见到殷松石孤独的样子会心疼。
他想要殷松石成为最强大的那个人。
之前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心意了,今日更甚。
可他一直不敢说出口,所以那日在粟风垭山顶上,他在问“殷松石你喜欢吗”的时候,都没敢把“我”这个字加进去。
但今天的殷松石,让姚习风提起了勇气。
也许殷松石对我是有些不同的。
想到这里,姚习风抱着殷松石,张嘴,尽可能地回应殷松石带着一丝热烈的吻。
殷松石的舌头肆意地侵略着姚习风嘴里的每一寸肌肤。
从左边到右边,从右边到左边,从里面到外面,又从外面到里面。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留。
良久,吻毕,唇分。
“殷松石……”姚习风将头埋在殷松石的胸口。
“嗯。”姚习风听见殷松石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
“我想我喜欢你。”姚习风开口,他觉得,应该由他表白。
“嗯。”殷松石抱起姚习风。
姚习风一个天旋地转,再定睛,他已经被殷松石压在了地下十八层的玉床上。
“殷松石。”姚习风眼里闪着光,诉说了自己对他的爱恋。
“我喜欢你。”姚习风道,“我喜欢你吻我,喜欢你抱着我,喜欢你带我飞,喜欢你在我脖子上留下的印记,喜欢你的脸,你的声音,你身上一切的一切。”
姚习风的话殷松石听见了。
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殷松石凝视着姚习风说这些话时慢慢变红的脸,而他自己居然有一股涌上心头的热血。
姚习风闪着光芒的眼睛是那么的迷人,仿佛星辰般璀璨。
“姚习风。”殷松石用这种低音唤姚习风名字的时候,能让姚习风的耳朵怀孕。
“嗯。”姚习风应。
“我想撕了你。”殷松石的声音越来越沉。
“来。”姚习风抱着殷松石,他知道那些事情,但他不怕。
“但你会受伤。”殷松石道。
“我不会。”姚习风道,“我知道那是什么事情,你不会让我出事的。”
“不,你不知道。”殷松石吻上了姚习风好看的喉结,“我想你做我的人,和你理解的做我的人,不一样。”
“会很疼吗?”姚习风弓起身,感受着殷松石的抚摸。
“会死。”殷松石道,但他没有做过多的解释,那很复杂,需要等时机成熟。
“死”这个字让姚习风睁开了眼睛,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这条命本来就是他的,不是吗?如果死亡能和殷松石真正在一起,他不怕。
“那……”姚习风刚开口,就被殷松石堵住了。
“那不可以。”殷松石道,“你会寿终正寝,一辈子平安喜乐,康健顺遂。”
他喜欢我。
姚习风确定。
“我也喜欢你,姚习风。”殷松石继续亲吻着姚习风,“我愿意陪你走完你的人生,然后来地府,让你成为我的人,永远在一起。”
他好爱我!
姚习风心想。
“那殷松石。”姚习风的手开始不老实。
“嗯?”
“我想的那个成为你的人,虽然和你想的不一样,但我想。”
“你确定吗?”殷松石问。
“我确定。”姚习风点头。
“你承受不住。”殷松石道。
“不,我可以。”姚习风坚持。
殷松石停顿了一会儿,一只手向下伸去。
姚习风:!!!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殷松石对着彻底瘫软的姚习风道,“你醉酒时,发生过的秘密。”
殷松石高超而熟练的技术让姚习风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是谁,现在在哪里。
他甚至没有脑子去想为什么殷松石对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熟悉。
他也根本没有脑子思考为什么殷松石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殷松石一番的操作下,关于“成为你的人”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地下十八层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的。
今夕何夕?今夕何年?
干柴遇烈火,火星撞地球。
姚习风在殷松石手里像是一条正在油煎在锅里的鱼,翻来覆去,一刻没有停歇。
殷松石的精力仿佛用不完似的,却能牢牢守住最后一关。
一来,这是殷松石第一次好好地研究姚习风的身体。
二来,殷松石是真的认为姚习风此刻的状态,是承受不住自己的“爱意”的。
三来,他本能地认为一个完完整整的难忘的“初次”,很重要。
这些他没有经验,所以同时唤醒黑白无常的计划不得不改成暂时只唤醒黑无常。
不得不说,酆都大帝的自制力,独领风骚三千年,愣是守住最后的理智,没有越过雷池一步,尽管姚习风千方百计想生米煮成熟饭。
最后姚习风是累得躺在殷松石怀里睡过去的。
姚习风已经忘记自己这是第几次从殷松石的床上醒来了。
他下意识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后面没有一点不适。
啧。
姚习风有点怀疑自己的魅力不够。
“醒了?”殷松石此时已经坐起了身,靠在墙壁上假寐。
姚习风越看殷松石越喜欢,他搂上殷松石的腰,把自己埋在殷松石的怀里。
他蹭了蹭,突然灵光一闪。
他将自己的身体往上挪了挪,双手勾着殷松石的脖子,亲吻了一下殷松石的下巴,忽闪着那双桃花眼。
姚习风知道自己这双眼睛的魅力,此刻更是加重了几分,带着勾引人的妖媚。
殷松石看着这样的姚习风,带着一分审视,想看看这妖精想做什么坏事。
就见姚习风往殷松石侧脸“卜——”了一下,带着撒娇的声音喊了一句。
“老公~”
殷松石人生第一次听到有人喊自己老公,还是这种千娇百媚的姿态下,顿时觉得新奇无比。
“嗯。”殷松石应了一声。
姚习风睁大了眼:“是我魅力不够吗?我都喊你老公了,你居然没反应?!”
殷松石没回答,而是将姚习风的手往下探去。
“这样了你还能忍?!”姚习风差点跳起来。
殷松石依旧不语,他将姚习风骑在自己身上,让姚习风自上而下对着他。
下一刻,他扣住姚习风的后脑吻向了自己。
“所以现在轮到你了。”
这一回,把姚习风折腾坏了也依旧没能如愿。
放作以前,打死姚习风都不会相信,自己告别单身生活的第一件天,没有约会没有鲜花没有蛋糕,而是和自己老公在床上腻歪了几天。
就这,还没做到最后一步。
姚习风不甘心。
明明殷松石的欲望那么强烈,他是怎么能忍的。
至此,得到殷松石身体这件事,成为了姚习风的一项艰巨工程。
在两人腻歪的时候,孟霜作为一个优秀的员工,正在她的岗位上勤勤恳恳地发光发热。
“小伙子,麻辣烫还是麻辣烫还是麻辣烫?”孟霜皮笑肉不笑地着问眼前的亡魂。
孟霜自从苏醒,除了上次晚宴之后,一直是连番二十四小时不带休息地工作。
虽然说地府的工作原本就是这样,可谁不想要个朝九晚五,做五休二,五险一金的工作呢?
孟霜将自己所有的不满都放在了那碗汤里。
谁不是第一次当亡魂,面对这样的孟婆毫无经验。
“嗯?不辣,微辣,中辣,重辣,你挑一个?”孟霜问。
“是有不同的功效吗?”亡魂盯着眼前的麻辣烫,颤悠悠问。
“没有,除了口味不同,其他都一样。”孟霜道。
“哎哎哎,前面的快点啊,后面排着队呢!”后面的亡魂开始叫嚷着。
“给老娘闭嘴!”孟霜一个眼刀过去,亡魂们闭嘴了。
那小伙亡魂怕众魂有意见,立马挑了一个不辣的口味,一口闷下去就往电梯口跑。
“孟姐,我想喝奶茶。”后面又有一个亡魂喊道。
“没有没有,今天只有麻辣烫,要么原汁原味的孟婆汤,你们自己选!”孟霜道,“公司经费有限,你们人又多,平时不给点香火,谁给你们准备奶茶啊,想得还挺美。”
“那也不能怪我们啊,得怪你们地府倒闭了,谁能想到地府还能倒闭啊。”另一个亡魂说道。
“这不是又开张了嘛,你们该托梦托梦,该供奉供奉,不然指不定哪天又要倒闭了。”孟霜喃喃道。
“这年头谁还信这个啊。”
“就是,他们宁可信道士也不信地府了。”
“没人关心我们这些好鬼!”
“没人管没人要了!”
后面众鬼开始议论纷纷。
“别吵了,再吵揍你们了啊。”孟霜拍拍桌子。
众鬼们一下子都收住了声,不说话了。
“好久不见啊,孟霜。”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电梯处传来。
孟霜眼睛一亮,转过头:“范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