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玄幻奇幻>死亡即出狱>第91章 枉死地狱

  让我进去他快死了!

  疼。

  浑身都疼。

  ERV病毒副作用开始席卷四肢百骸!

  疼痛如涛拍沙滩层层递进, 间歇一次比一次短,剧烈程度却一次比一次重。

  大床上,陈岁安蜷成团, 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浑身如同被水洗过。

  混杂血液和特殊液.体的床单已然换新,尽管撕裂伤口早已愈合,可卧房那股血腥和荷尔蒙味道久久不散。

  其实只要现在赵渡认真回想,昨夜自己到底有没有弄伤陈岁安就会明白一切,可惜当时的他完全失去理智, 暴戾占据上风根本没有意识。

  不然事后理智回拢,他就能发现陈岁安身上所有伤口都在短短十几分钟内急速愈合。

  也会发现床单血液不是陈岁安咬破口腔造成的,而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那通暧昧不清的电话其实就是子虚乌有!

  所有疑云误解便会迎刃而解。

  可惜没如果。

  当然唯一值得庆幸是,在他寸寸检查中没有找到陈岁安与他人痕迹。

  他欣喜若狂,虚惊一场。

  他庆幸又懊悔,时候抱着昏迷不清的陈岁安一遍遍道歉, 像个语无伦次的疯子,爱而不得囚徒, 一遍遍地吻陈岁安,又一遍遍抵死缠绵。

  直到天亮他才将陈岁安抱进浴室, 给他洗澡,然后收拾房间, 下楼重新熬了一锅浓浓的粥。

  几十分钟后折返回来, 当他把人从床铺捞起, 准备一勺勺喂粥时才意识到陈岁安的不对劲。

  从前不是没有过这样情况,偶尔没及时清理干净就这样, 但身体强大复原能力能很快抵消烧热症状。

  喝粥暂缓。

  他冷毛巾给陈岁安不断擦拭身体, 期间陈岁安一直紧紧闭着双眼, 偶尔半昏半醒间会睁开眼睛,茫然看着他动作。

  这时赵渡发现便会停下,伸手触及陈岁安脸颊,如同从前每个清晨醒来时那样,吻一吻额头,温声问:“要起床吗?”

  这一次,赵渡先是忐忑一愣,用毛巾一角擦干水渍手指,才微微倾身习惯性去吻额头。

  陈岁安沉缓地眨了下眼睛,侧脸躲开。

  “滚开。”

  他嗓音沙哑无比。

  “先别发脾气,你有点发烧。”赵渡手指追过来,扳过陈岁安脸颊,强行将吻落在了鼻梁一侧,温热的唇贴着细腻皮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岁安张口继续沙哑:“滚开。”

  “不说话了,喝完粥好好睡一觉。”

  赵渡将毛巾放在床头,半坐上床,双手轻而易举地就将陈岁安抱在自己怀里,紧了紧床单。

  如此一来,陈岁安只有巴掌大的苍白小脸露在外面。

  浓香热粥被轻轻吹冷,嘴唇试了下温度,白瓷勺递在嘴边。

  陈岁安也不拒绝,看起来很乖地一勺勺吃,其实胃里翻江倒海。

  他什么都吃不下,也什么都吃不了,ERV病毒副作用在普通人身上很快就能奏效,但当面临极其强大的身体素质和极其优秀的基因时,两相拉锯直到此时才真正侵蚀身体。

  他麻木又乱糟糟的想。

  再在他怀里待一会儿吧,这一幕不会有人发现,机制不在,裴瑎不在。

  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伤害他的几率很小很小。

  他明白,第一次失控其实是因为裴瑎检测到自己强烈波动的情绪,自己给过教训裴瑎不敢再试,再说自己现在情绪也很稳定。

  再待一会儿吧,内心渴求如同疯涨藤蔓,肆意伸出触手,将他那悲观欲望缠住。

  还有,他发现了么?

  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异样,不然怎么还能好好待在怀里喝粥呢?

  如果发现了,自己会被惩罚吗?

  他会怎么想?

  是厌恶自己彻底被机制死而复生的能力诱惑,还是清晰洞察到背后暗机?

  他内心深处倾向于后者。

  你知道了是不是就不会怪我?可是你现在也没有怪我,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会原谅我?

  我靠你身上不会疼么?

  伤口好了么?

  那一刀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控制自己改变角度。

  对不起,我爱你。

  可理智叫嚣。

  不要被发现,死去的人怎么办?陈家犯下的罪孽该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才能再次接近机制?获取他的信任?

  如果正义得不到伸张,那就只剩复仇这条纯粹的路。

  陈岁安,这是你的宿命,你的责任,这条路你注定要孤身前行!

  小半碗粥见了底,赵渡抽出纸巾给陈岁安擦拭嘴角。

  他微微偏头,垂眸看着陈岁安透亮的眼珠,看着瞳孔中盛下的万千沟壑,拂过他脸颊,像对待珍宝那样一点重话都舍不得,提也不提前几日的故意受伤,好像经过一次暴力的性.事,那晚在地下室的一句句、一幕幕都烟消云散。

  碗勺在床头笃出闷闷响动。

  赵渡隔着被子把陈岁安抱在怀里,双臂用了力箍了箍,淡淡鼻息和湿吻同时落在陈岁安耳尖,他用下巴贴着试探温度。

  “温度降下了,再睡一觉好吗?”

  他无限温情让心绪波动愈发剧烈!反而逼得陈岁安忍不住想吐,不是恶心这句话,而是身体机能已濒临崩溃!

  赵渡含住他耳尖,轻轻问:“要这样睡么?”

  陈岁安下意识攥紧了身下床单!

  一波又一波的呕吐和疼痛让他冷汗唰唰往外涌!身体每个毛孔都在收缩!

  异物已经顶在喉咙!

  见他不答话,赵渡将下巴搁在他发顶,箍住他轻轻晃了晃。

  “以后听话好不好,宝宝?”

  就是这一晃!胃部和食管同时剧烈收缩起来!呕意劈头盖脸猛然砸出喉咙。

  陈岁安再也忍不住。

  ——呕!

  刚吃下的粥直接从他鼻腔口腔喷溅而出!

  赵渡愣住一瞬,接着迅速扶住他,顺着他背脊拍,免得呛进气管。

  进食本不多,呕吐过程却持续了好几分钟。

  陈岁安断断续续的吐,吐了满床。

  赵渡也不嫌脏拖着他下巴给他擦,又腾出一只手来摁亮手环。

  “现在立刻派医生过来。”

  说完他直接将急促喘息的陈岁安打横抱起往楼下客房走,期间陈岁安还在吐,胃里没有东西就吐水,吐不出水就吐苦涩的胆汁,在一阵阵干呕中浑身发抖。

  同时刚刚才降下去的体温急速攀升,很快来到一个可怕阈值。

  彭钰童领着义务团队紧急赶到客房时陈岁安已经吐得昏迷,而赵渡抱着他坐在床上,也是浑身脏污。

  赵渡厉声道:“愣着干什么!快点检查!”

  众人如梦初醒,手提各式仪器和药物围住了上来,生死关头医生眼里只有救命,哪里还有什么裁决官陈部长。

  “麻烦您让开。”

  赵渡刚将陈岁安平放于床就被手忙脚乱的医务团队们挤到边缘。

  短短十几秒,这间客房俨然变成了一间特护病房,床头阅读灯直接被扫落在地毯,墙上壁灯挂着吊瓶,便携式的氧气罐占据整个床头。

  生命检测仪滴滴一扫,身体状况迅速反应在平板上。

  院长脸色凝重,用最原始的方法撑开陈岁安眼皮,检查瞳孔涣散情况。

  “插口管,抽吸鼻腔气管呕吐物。”

  年轻的主治医师推开护士直接自己上手,急急说道。

  “拔开衣物监听心音。”

  小护士心有余悸地瞟了眼侧边赵渡,接着凑上前一颗颗解陈岁安睡衣纽扣。

  年轻医师催促道:“动作快点!”

  小护士一抖,手指飞快,唰地一下将睡衣拉开。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僵了瞬,低呼和惊骇在人群爆开。

  只见陈岁安静静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他胸膛微弱地起伏着,白颈上沁着涔涔冷汗,而锁骨之下,整个胸膛、肋骨、腰腹全是密密麻麻的暧昧红斑。

  越往下越密集。

  有些只露出半截,悉数隐秘在裤腰之下。

  难以想象,又非常容易想象。

  多么激烈......

  这一刻,两人之间最为秘辛的床事暴露在每个人眼底。

  直白得令人颤抖。

  饶是院长见多识广也有霎时空白......一声喝令,检测才得以继续。

  彭钰童瞧着情形不好,赶紧上前:“裁决官,您先去换件衣服吧。”

  赵渡动也不动,透过憧憧肩头偶尔瞥见陈岁安下巴,一股强烈不安的预感攫住心脏。

  总感觉,看一眼就少一眼。

  彭钰童再次小声说,“陈部长要是醒来看到您满身这样,肯定会愧疚的。”

  其实任凭怎么劝都不会改变结果,可如果在里面加上陈岁安那么这句话的含金量就不言而喻了。

  须臾,赵渡快步走出房间。

  彭钰童长长呼了口气。

  很快赵渡折返下来,短短五分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不过这次客房门不知被谁关上了,他没有进去,而是靠在墙边凝深细听门后动静。

  十几分钟后所有检查完毕,结果显示陈岁安身体状况并无大碍。但就是不醒,这让所有医生束手无策,他们尝试了许多办法均无法刺激陈岁安,联想到浑身上下的红痕,院长主动走出房门。

  “请问陈部长在呕吐前.......经历了什么。”

  赵渡眉眼微动,事无巨细地阐述起来。

  说的越多越详细,院长脸色越难看,他尴尬地将头埋得很低。

  你们年轻人做.爱都是这么不要命的吗?

  这哪是快乐?这是杀人......

  当然赵渡着意省略了发疯原因。

  良久后,院长说了句:“陈部长身体状况良好。”

  “那他为什么不醒?”

  “考虑到陈部长对您......某些□□过敏,再加上整夜体能巨大消耗,当然如果8小时不醒来,我们将不得不考虑他大脑方面是否受刺激或者心理抵触,从而导致陈部长潜意识不愿醒来。”院长斟字酌句,冒着生命危险劝告,“希望您......咳咳......注意节制,脱敏过程需要循序渐进,急于一时可能会造成身体免疫风暴。”

  赵渡垂着薄薄的眼皮,“谢谢院长提醒。”

  “呃......您言重。”

  医生团队足足在家里待了一整天,足足等到陈岁安苏醒过来再三检查身体无恙后才离开,总之这一整天的气氛无比沉默和尴尬。

  赵渡守在床边片刻不离,医务团队也要时时刻刻检测陈岁安各项生命指标,十几个人团坐着,面面相觑。

  当时所有人脑海都冒出一个可怕念头。

  这位看起来冷漠无情的裁决官应该......爱惨了陈部长吧?

  从一开始的掌掴事件,送花事件,后来的下跪侧影,再到现在陈岁安遍布满身的爱痕,更加坐实两人流传于整个宇宙岛的亲密关系。

  小护士怅然若失地想。

  要是也有人这样爱着我,病一场或是永久病痛,那又怎么样呢?

  我也甘之如饴呀。

  现实就是这样,大家表面都光鲜亮丽,现于世人眼前的爱情受到无数人称颂艳羡,可谁知道,其实里子早就烂透了呢?

  屋内冷冷清清。

  赵渡在厨房熬粥,陈岁安睁着眼睛,身体、内心都不得片刻安宁。

  只有他自己清楚,倘若一周之内不续注ERV,那么自己很有可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恐惧如影随形,每分每秒都在倒计时。

  第一天他始终冷脸,不停赶赵渡离开。

  赵渡偶尔看他发脾气的浑样还会笑,会说对不起,说那晚没有控制住自己,问他疼不疼。

  陈岁安强忍身体内时时刻刻都在激荡的痛感,让他滚,不知道重复多少遍。

  深夜赵渡抱着他,拍他肩膀哄他,说该睡觉了。

  可他彻夜难寐。

  第二天陈岁安以沉默抵抗。

  不吃早餐不吃午餐也不吃晚餐,三餐都将碗摔得遍地都是,赵渡半跪在碎渣里给他穿鞋,抱起他把他放在沙发上,仔细地拉过小毛毯将他拢住,问他想吃什么让人送来。

  陈岁安以绝食抵抗6小时,很快就败下阵来。

  因为只要赵渡一道指令强行闯入脑海,他便会主动拾起筷箸。

  不容拒绝的冷硬命令隐藏在他温柔的笑意之下。

  期间裴瑎曾打过一次电话来,没有被赵渡发现,因为那时他正在给陈岁安洗换洗的衣物。

  陈岁安悄悄挂断了。

  第三天,陈岁安明显感觉体内正在急速发生变化,血液流动的很快,敲击着心脏清晰可闻,就像大锤不断在试探身体承受底线。

  晚上睡前赵渡问他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是不是不舒服,陈岁安只是说你抱着我让我很难受,搭在腰间的手僵了一瞬,最终缓缓撤走,两人背对而眠直至天亮。

  第四天,急速涌动的血液骤然降速。

  陈岁安动也不不想动,连话都懒得讲。

  第五天,噬心的烧灼感遍布全身。

  赵渡给陈岁安洗完澡,半跪在床头,捏着他指尖给他剪手指甲,似有若无地说能为我把头发留起来吗?

  陈岁安让他滚。

  第六天,已经第六天了。

  裴瑎留言过无数消息,甚至赵渡看到来电显示或者信息备注,他会主动提醒一直假装沉睡的陈岁安。

  “不接么?”

  陈岁安将舌头都咬的出血,往肚子吞,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说别碰我。

  这漫长的折磨好似没有尽头然而他也没有突破口。

  一周之内不续注不会死,但肯定会将人折磨得不成样子。

  所以他接过手机,当着赵渡的面,一字一句地给裴瑎发消息。

  【明天来接我。】

  赵渡笑容凝固,眼神阴鸷。

  “你走不了的,宝宝。”

  “你哪里都不能去。”

  陈岁安扔开手机,重新缩进被子里团起来。

  神经如同炙烤般痉挛,他大汗淋漓。

  原来人的忍耐其实没有限度,明明说的副作用那么恐怖,为什么自己已经坚持了六天?

  还有一个晚上,熬过这个晚上。

  快点吧。

  半晌后,赵渡在陈岁安背后躺下,陈岁安身体每个毛孔都在抗拒,无法忍受的痛楚化作厉声尖叫。

  “滚开!你滚开!别碰我!”

  他又骤然停下所有抗拒和尖叫。

  这样惊慌失措的反应和身体异样太容易被发现了。

  不能,不能让他发现。

  赵渡沉默了好久,不过再没有碰他,也没有离开,而是主动在阳台的藤椅里坐了一夜,吹了一夜瑟瑟秋风。

  第七天,清晨。

  裴瑎果然到了。

  他来得很早,面色略显担忧地摁门铃,陈岁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跌跌撞撞推开赵渡,连鞋都顾不得穿磕磕绊绊地下楼,他抢先开门,双腿遽然一软扑进裴瑎怀中。

  “快点带我走,现在带我走!”

  闻讯追来的赵渡只看到陈岁安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裴瑎,那么迫不及待逃离自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和裴瑎一起。

  这一幕直接撕碎了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和善表象。

  赵渡紧紧追来强行拉开陈岁安,接着一枪点射,精准击中裴瑎眉心。

  他看起来没有动怒,甚至面无表情,只不费吹灰之力扣动扳机,就那么杀了裴瑎。

  陈岁安被鲜血溅了一脸,苍白中回头。

  赵渡犹不罢休,接着以一种极端暴力和血腥的方式,直接撕裂裴瑎的颈脖,颈动脉血液飙升5、6米那么高。

  一场温热的雨血淋淋而下。

  陈岁安艰涩张口:“你——”

  赵渡将他猛然拉入自己怀中,同时一脚踢开裴瑎残缺尸体,嘭地关上房门,然后强行带着陈岁安上楼。

  震慑的同时将陈岁安锁在浴室内,让他把自己洗干净,洗干净再出来。

  任凭陈岁安怎么哭喊他也无动于衷,直到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直到夜幕又降临。

  自始自终赵渡都没有离开,他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外。

  仅与哭闹的陈岁安一墙之隔。

  “我什么都可以忍,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杀多少人都没关系,我会帮你兜底,你想要什么我也都给你,可你为什么就是那么想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他不能看你一眼,你也不能看他一眼,你们不能接触,我不能忍受你跟他在一起!”

  “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你只能爱我,不能跟别人在一起!”

  赵渡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说得口干舌燥。

  大家……都苦求无果。

  然而陈岁安一句都没听到,他早已堕入恶魔掌中,想死,想立即死去。

  蚀骨钻心的疼痛和欲望鞭笞着他,ERV病毒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瘾君子的续命剂!

  他躺在浴缸撕咬腕侧,咬碎血管,不停地咬。

  仅剩的意志力与愈合能力赛跑,付诸性命得凶残相搏。

  浴缸水由淡红,变成绯红,最后变成猩红。

  赵渡在外面说着哀切的情话,每一句都踩在陈岁安心尖上,可惜他一句都听不到了,丧失意识,体温急速下降,五官衰退,呼吸衰竭。

  他真的快死了。

  ——叮咚。

  楼下门铃不厌其烦的响,不停响。

  赵渡起身前说,“宝宝我马上回来。”

  这是陈岁安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他缓缓闭上眼睛沉入水底。

  而楼下门外。

  死而复生的裴瑎站在门外,十万火急:“让我进去,他马上就要死了!”

  赵渡怔忪一瞬,正欲再次出手,裴瑎不惜再拿命来试!疾声高喊:“超过今夜他一定会死!放我进去救他!!!”

  “他是不是高烧不退?浑身发抖没有力气?是不是疼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一声高过一声的诘问!

  “你可以不信我,除非你想让他死!!”

  赵渡骤然停住动作,缓缓转动了下眼珠,忽地意识到了什么......

  陡然朝楼上奔去!!

  可惜人生没有后悔药,假如每个人都能未卜先知,那么就不会有悲剧上演。

  明明爱一个人可以好好爱,为什么偏偏要用强迫臣服的方式呢?

  明明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种,为什么要这么冷酷残忍呢?

  你控制他的大脑,把他强行关在冰冷浴室的时候,你想过后果吗?

  你想过他会绝望,会害怕吗?

  明明你是他最可以依赖的人,为什么偏偏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亲手将他推进深渊呢?

  作者有话说:

  本章没有描述不可描述的情节,开篇是药.物副作用,麻烦请仔细看看不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