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死对头要我负责怎么办>第14章 事后

  江逾白早上来的时候,太阳刚从天边探出脑袋没多久,晨光熹微,他迎着渐盛的日光踏进祝家的大门。

  与祝临白日宣淫,荒唐胡闹过一场之后,再睁眼时,漆黑的天幕中已经挂上了一轮幽幽明月,星子零落,散布夜空。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隐约能听到祝临在跟谁打电话,口气十分谦卑尊敬。

  “嗯嗯,好的,阿姨,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没有没有,不麻烦的,好的,那您先忙,我不打扰您了,阿姨再见。”

  祝临挂了打给江逾白妈妈的电话后,听到身后卧室内传出的细碎动静,他转身看到江逾白睁开了眼睛,试图从床上爬起来。

  他拉开阳台上未关紧的玻璃门,抬步走了进来。

  “醒了?”

  眼看祝临越走越近,江逾白瞬间睁大了眼睛,惊恐道:“你别过来!站住!”嗓音嘶哑难听,似被粗糙沙砾磨过。

  江逾白强忍着后腰的酸软无力和下身的涩痛,从床上如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被子,挪着屁股,不停的往身后退,直到光裸的后背与床头靠背牢牢贴在一处,没有丝毫空隙。

  祝临也被他这副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给吓得停步不前,滞在原地。

  他看着江逾白拥着被子发颤,心下担忧,轻声问道:“你还好吗?诺诺?”

  “闭嘴!说了不准那样叫我!”江逾白猛然抬头,怒视着不远处站着的人。

  祝临看着他眼中熊熊燃烧的含恨怒火,心脏被惊的漏跳了一拍,他抬步欲前。

  “滚开,我叫你滚开,别过来!”江逾白急了,撕心裂肺的吼着。

  祝临这才被吼声喝止住了步伐,他举着手做投降状,踩着落地窗外灯柱投下的斑驳光影,连连后退。

  江逾白看他退远,才慢慢松懈下全身僵硬绷紧的肌肉,他紧靠床背,缓缓低下头,将脑袋埋进了曲起的双膝之间,如婴孩在母亲的肚子一般紧紧抱着自己,姿势脆弱而戒备,他光洁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之中,抖动轻颤着。

  祝临知道,他在哭。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我?”

  江逾白的声音沉闷而悲伤。

  祝临看着他后背的蝴蝶骨微微扇动,喉咙发紧,心脏涨涩抽搐,隐秘的泛出些疼痛,他想抱抱他,但无法上前,他意图解释,也不知从何说起,他想为自己做出辩解,告诉江逾白,不是讨厌,是因为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才这样对他。

  但这些话,他知道,江逾白一句也不会信,或者是说,他不需要他的喜欢。

  所以祝临沉默不语,将这团潮湿而炽烈的秘密和着穿窗而过的春夜晚风,在舌尖滚了一圈,尽数吞没下去。

  月华高洁凉薄,如水般漫延了一室。

  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再出声,徒留寂静寥然。

  江逾白这股歇斯底里的怒气,一半对着祝临,一半对着自己,比起生气,他心下更多的是惊慌无措,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一次是意外,那两次呢?他为什么没有推开祝临,到底是没有用尽全力,还是,他其实在有意纵容。

  江逾白不知道,他脑内思绪繁杂,混沌如浆糊,他明明是喜欢沈青燃的,怎么能背叛他,一次又一次的跟祝临发生关系呢!

  对,沈青燃,他喜欢沈青燃,江逾白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人来,他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刻不停的警醒着自己,他喜欢沈青燃,秉持着这个想法,江逾白才从悲愤交加中抬起了头,他一把抹掉眼眶泛转的泪水,心中慢慢安定下来。

  心里有了定数,江逾白也就不慌了。

  他一言不发的拿过一旁床头柜上自己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掀开被子下床,结果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祝临看他要倒,心下一慌,想冲过来扶他。

  “站住,转过去,不准偷看我!”

  江逾白撑住床沿,急切的阻止着祝临的靠近。

  祝临姿势顿住,他心下默然,乖乖的转过了身。

  没了慌张,江逾白此刻心里徒留怒气。

  他叉开腿,小心翼翼的穿上内裤,避免磨到腿心那朵娇嫩的小花,祝临禽兽作风不改,水平发挥一如往常,十分稳定,他看着自己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都被人啃的不成样子,红痕泛着涟漪,结成一片,他就气得牙根痒痒。

  “你他妈属狗的啊,把老子当肉骨头了,每次都下死口咬。”

  祝临本来心中惴惴不安,想着这次真把人欺负狠了,不知道怎么才能哄好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谩骂声,祝临骤然松了口气,他看着落地窗上映出的江逾白穿衣服时影影绰绰的倒影,唇角弯出笑意。

  他知道,江逾白这就是好了。

  江逾白身上虽然跟上次一样,像被石磨碾过似的疼,但好歹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祝临应该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帮他洗澡清理过了。

  他穿卫衣的时候,摸到胸口湿黏黏的,他用指尖揩了一点下来,送到鼻尖,闻起来苦苦的,泛着药味,估计也是祝临给他擦的,江逾白哼了一声,还算他有点良心。

  全然忘了,要不是祝临,他根本不用擦药。

  “行了,转过来吧。”

  江逾白整理着卫衣的帽子,拿过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他按开一看,晚上七点半了。

  江逾白大惊失色,这才注意到外面天都黑了,可他,明明是早上来的啊,就算跟祝临做完一次,也不该睡这么久吧,除非……。

  “你到底压着我做了几次啊?”

  祝临慢慢的转过了身,他看着江逾白眼中燃着清艳的怒火,开始扒着手指头细数,老老实实交待“上午在床上一次,后来在浴室里,我给你洗澡的时候,没忍住,就又做了两次。”

  祝临还贴心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每次做完我都把你肚子里的精液给弄出来了,掏得很干净。”

  江逾白听得眼前一黑,额头青筋直跳,他从牙缝间挤出声音,“那怎么着,老子还要夸你是吧。”

  祝临羞涩一笑,“不用了,太客气了。”

  “你他妈!!!”

  江逾白脑子里只有在床上时的印象,后面的记忆都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晕过去了,他就说,要是只做了一次,他怎么会感觉浑身散架,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无力,细细密密的疼,身体深处涌出一股被情欲过分满足浸淫后,餮足的空虚感。

  通俗讲,就是,感觉身体被掏空。

  他看到祝临一脸的春风拂面,心里就暗暗窝火,明明做爱的是他们两个人,凭什么每次都只有自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路都走不了,他看着,倒像没事人一样,真操蛋,长了根鸡巴了不起啊,跟谁没有似的。

  他目光下移,落到了祝临胯间,蛰伏在裤子之下的一团凶器,脑海中自动播放起了在隔壁阿晋不能过审的片段,腿间蜜缝处下意识泛出些隐秘湿意,江逾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行吧,祝临确实有了不起的资本。

  江逾白回过神,疑惑不解道:“我在你房里待了一天没下去,你妈就没说进来看看我,叫我下去吃饭?”

  “叫了啊。”祝临十分坦然,眼里含了些坏笑,“我跟她说,我在给你补课,最好不要来打扰我们。”

  他伸手指了指小茶几,上面有个托盘,“所以我就下去把饭端上来了。”

  江逾白转头,看到托盘上摆了几个空碗,吃的干干净净,祝临看到他疑惑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你一直不醒,我就都吃了,你也知道,做爱对体力消耗挺大的,确实饿了。”

  “你是“纯”畜生啊。”江逾白感叹道,对祝临的所作所为给予了高度赞扬。

  江逾白摇了摇头,不欲再纠缠,他转身准备走,结果祝临几步跨了过来,拉住了他,“你去哪儿?”

  江逾白一把甩开了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没好气儿的回道:“回家啊,还能去哪儿?”

  “不能不走吗?”祝临挽留。

  “不走?”江逾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他指着自己的额头,咄咄逼人道:“老子脑门上刻了个蠢字是吧,你他妈真把我当傻逼了,不走干嘛啊,晚上留在这儿,再挨你一顿操啊?”

  “不是,因为我打电话跟你……”

  江逾白不耐烦的推开了他,让他闭嘴,转身扶着腰走出了门。

  祝临追了出去,扶着他的腰慢慢下了楼,像扶自己怀孕的老婆似的,江逾白身上确实没劲又疼,就随他去了。

  一直到了楼梯口,魏婉朝他们走近迎上来了,江逾白这才急急的打掉了身后搀在他腰上的手,往旁边挪了两步,拉开了与祝临的距离。

  “小江,怎么样?临临都给你讲清楚了吗?他也是第一次帮别人补课,也不知道讲得好不好,要是误人子弟就不好了。”

  江逾白看着魏婉和善的笑脸,赶紧乖巧的应道:“挺好的,我都懂了,还学了不少新知识呢。”

  祝临在一旁看着,低头忍着坏笑,他悄悄又挨近了江逾白,趁着两人说话的空档,将手探到他身后,偷偷的捏了捏江逾白柔软不失弹性的屁股,感受到江逾白身体一震,他才一本正经的抬头,笑着附和道:“确实,确实学了不少新东西,我相信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那就好。”魏婉说着,转身去了客厅茶几上拿东西。

  江逾白瞅准时机,一脚踹开了祝临。

  “小江,我猜着你妈妈应该跟我年纪差不多,这个面霜应该也适合她用,你帮我带回去,算是阿姨的一点心意,毕竟你是第一次来我家,总不好叫你空着手回去的。

  “不不不,阿姨,这个我真的不能要。”他都是空着手来的,怎么还能提东西走呢,那也太没教养了。

  魏婉笑了笑,没有继续强迫,而是将手里繁复华丽的礼盒递到了自己儿子手上。

  “行,那阿姨就不留你了,以后你有空也要经常过来玩儿啊,我看临临跟你相处得挺好的。”

  她说着,还抚上了江逾白的肩膀,劝慰道:“阿姨相信,你不是个坏孩子,过去的事情无论是误会也好,别的也罢,都别再挂着了,好吗?”

  魏婉温柔包容,既往不咎,江逾白为她的豁达所感动,他抿着嘴,重重点了点头。

  “行了,司机在外面等着呢,临临,好好送人回去啊。”

  “知道了。”祝临拉起跟魏婉道别的江逾白往门口走去。

  魏婉送他们到了门边,直到大门重新掩闭,江逾白才敛了笑意,他转头嫌弃的看着祝临,无语道:“你说,你妈妈这样的天使,是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恶魔来的?”

  车辆平稳驶来,停在了他们身前,祝临笑而不语,他开了车门,护着江逾白的脑袋,先让他上了车。

  汽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祝临下车,将手里的礼盒塞到了他手上,江逾白想推拒,被祝临压住了手,“你不要我就扔垃圾桶去了,反正我妈送出去的礼从来都不会往回拿,你不要也只能浪费了。”

  江逾白无奈,只好收下,“那,那你帮我谢谢阿姨吧,我先走了。”

  “嗯,走吧,我看着你上去了我再走。”

  江逾白觉得这话听着心里怪怪的,但他没有多计较,跟祝临说了拜拜就进了单元楼。

  祝临一直目送着,直到人影上了电梯,彻底看不到了,他才凉了眼底漾着的融融暖意,转身坐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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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江:是时候买点肾宝补补了(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