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向他坠落>第32章 30 你拿什么讨我欢心?

  “白先生……来,坐。”女人挽住白项英的胳膊。

  屋里很宽敞,家具清一色全是西式的。淡灰色软皮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整套烟具,与这房间的西洋氛围格格不入。

  白项英走了两步挣开对方的手。一个妓女,也可能是齐继尧的情妇,身上带着刺鼻的香水味,走路时腰肢摆动,柔软富有弹性的胸部在余光里一步一颤。

  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场景,他也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碰过一个陌生女人,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因为慌乱一下子全忘了。

  “齐顾问,我来这儿是为了……给您赔不是。”

  “霍岩山已经在电话里替你赔过不是了,说点别的吧。”齐继尧下床走到他跟前,看到他嘴角的伤,“刚打的?”

  “是。”

  “还打了哪里?”

  “……”

  “脱出来让我看看。”

  白项英很温顺地低着头,两手解开领子露出胸口的淤伤,雪白的皮肤上很突兀地透出块带紫红色的青晕。

  齐继尧用夹着烟卷的那只手靠近他的胸口,拇指对准了按上去,大概是感受到烟头的灼热,皮肤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还有别的吗?”

  “没了。”

  “他说会好好管教你,我看也没怎么样。”

  “打重了怕坏您的兴致。”

  “哈哈哈哈哈!”齐继尧大笑着收回烟卷摁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biao子学乖了就是不一样,白天三贞九烈地装良妇,现在跟条狗一样等他赏鞭子,这前后反差令他心神愉悦,酣畅淋漓的痛快。

  他并不是非要尝到白项英不可,他对男人本来没有非常大的兴趣。只怪对方实在给脸不要脸,遇见自己不主动陪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动手,好像他齐继尧不配“受此殊荣”似的。

  不仅如此,区区一名给人舔几巴的男妓竟试图跻身“上流圈子”,借女人的手里往自己脸上贴金。要是像这种货色都能受沈小姐的青睐,那他这么些年来的打拼和成绩岂不都成了笑话!

  “曼莉,去拿两瓶酒来。”齐继尧抬手朝一旁的女人示意,后者娇笑着扭腰出去了。

  慢慢踱步绕至白项英身后,他琢磨着如何炮制对方才能叫他记住教训,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曼莉”带回来两瓶洋酒和一罐子冰块,桌子上本来就放了三个高脚酒杯。齐继尧接过酒随手一放,将白项英推至沙发前:“会烧烟吗?”

  白项英愣了一下,老实说不会。

  “怎么,霍岩山不好这口?”

  “军队里禁烟。”

  “一点都不碰?”

  “司令说抽多了伤身。”

  “是么,可老子就是喜欢伤身的东西。”齐继尧按着他的肩膀迫使他在茶几前坐下,“酒色皆伤身,哪个男人不喜欢?”

  白项英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说错了话,然而不容他细想,“曼莉”忽然走过来腿贴腿地坐到他身边。只听齐继尧对她道:“来,教白副官怎么烧烟,教得好有赏。”

  “这回赏什么呀,齐爷?”女人娇嗔着用一只手拨弄发梢,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搭上白项英的肩膀,“学得好有赏,学得不好难道还要罚么?”

  齐继尧笑道:“学得好赏你,学得不好罚他。”

  “那曼莉先谢过齐爷了。”

  白项英姿势僵硬地挺直了背,不敢躲,也不敢随意扭头,因为那“曼莉”穿得实在是少,体态又丰满,随便一动就是曼妙的肉浪。

  他并非没有碰过女人,但此时此刻对这陌生而直接的触感惊惧非常。习惯性地抬手想要摸领口,却发现胸前的衣服还敞开着,于是慌忙将刚刚解开的扣子重又扣上。

  齐继尧留意到他的动作,促狭一笑:“白副官,紧张什么,没见过女人?”

  白项英低头不语。

  “听说你十多岁就跟了霍岩山,这么多年不会光顾着伺候他忘记怎么用前面了吧?还是说你本来就只喜欢走后门?”

  “……”

  “让曼莉顺便教教你怎么做男人吧?嗯?我这也算是替霍岩山做桩善事了。”

  “今儿个这差事可真够多的。”曼莉听着这露骨的话却不以为意,边笑边拿烟膏就着烟灯轻车熟路地烧成一个泡。

  齐继尧伸手往她胸脯上摸了一把:“说好了有赏,怎么这就嫌起来了?”

  “齐爷叫我做的事,我哪次有真的嫌过?”

  “听见没,白副官,曼莉愿意教你,你可别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齐顾问……”白项英面色已近惨白,扣着膝盖的手指骨节凸起,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一句:“您,您请不要再戏弄我了。”

  “不要?哈!”齐继尧阴阳怪气地尖笑一声,“我看你大概忘了霍岩山叫你过来是干嘛的,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嗯?”

  “司令要我……为白天的事给您赔罪……”

  “赔个屁!我告诉你,霍岩山叫你过来是为了讨我开心,既然是讨我开心就别再让我听到“不”这个字!”

  “是……”

  “没nai子没屁股,烧个烟还要人教,你准备拿什么讨我开心?难不成你平时伺候霍岩山除了撅屁股别的什么都不用干?”

  白项英抿起嘴唇,这回是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来这儿之前他就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的遭遇,唯独没想到对方会用一个妓女来羞辱自己,这羞辱超出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甚至到了恐惧的地步。

  房间里开着冷气,他却感觉到闷热和窒息,心脏喘不过气来似的狂乱跳动。水晶吊灯的影子投在洁净的地板上,像一圈圈的金色光晕,他盯着那光晕,忽然很想就这么晕眩过去。

  齐继尧将白项英的表情看在眼里,尽管离“大仇得报”还远,对方魂不附体难堪的模样已经狠狠取悦了他。

  房间里涌起鸦片烟的刺鼻的味道,他兴奋地抽了口气,用一只手拍打白项英的面颊:“我不像霍岩山那么好哄,白副官,你今天要是不能让我觉出男人的好来就别想出这个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