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民和赵梅看着两人出了门,互相对视了一眼。
齐民开口说道:“带点值钱的东西,快离开这儿。”
“他们在门口,我们怎么出去?”赵梅怎么敢听他的话,缩在一旁不敢动作。
她也不情愿跟着齐民走,虽然这里住的不行,但是不会有人打骂她,就偶尔做做饭,比跟着齐民出去流浪好多了。
“怕什么,他们在门口,我们一出门直接就越过他们,你拦住他们,让老子先走。”
赵梅瞟了一眼他,弱弱地拒绝:“我不要,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想送死。”
“你他妈是不是傻,他们还能杀死你不成?”
“他们不会。”赵梅说,“但你会。”
这句话成功地惹怒了齐民,他上前一把抓住了赵梅的头发,狠狠地撕扯着,赵梅尖叫一声,死死护住自己的头发,疼出了泪水。
“造反了,是不是?”齐民扯着她的头发,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红印立马在脸上起了一大片。
赵梅哭着摇头,头发散在脸上像只恶鬼似的,不敢大声哭出来,多年来的殴打让她学会了隐忍,因为没人会帮她。
屋内的动静太大,刚听完一件很难消化的事情的李青阳心烦意乱,听到这个声音更烦了,推开门,怒气冲冲地朝着正在殴打赵梅的齐民走去。
身后跟着齐姜希,而齐姜鹤因为这个动静而出了房间,了解事实之后又看了眼站在门口的齐姜希,发现他冷着一张脸,眼里没什么情绪,他挑了挑眉,没有多说什么。
李青阳脸色阴沉,浑身都散发着怒气和怨气,他一把拉住齐民正要再次施暴的手,齐民转过头,眼里全是惊恐,手腕被捏得生疼。
他硬声道:“你做什么?老子教训自己的老婆,你都要管?”
原本因为齐姜鹤那件事就十分生气的李青阳现在彻底地被齐民这句话惹怒了。
如果刚才是黑沉的像来勾魂的黑白无常,那此刻的他就像判官,要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你说呢?”
齐民抓着赵梅的头发的手一松,想往后跑,但是李青阳的手劲太大,竟然让他动弹不得:“大人犯法啊,故意伤害罪啊,你小心一点!”
“哟呵。”李青阳一笑,眼神更加狠厉,“你还知道故意伤害罪?那你打你老婆做什么?”
齐民眼神飘忽:“她是我老婆,是老子花钱买来的,凭什么不能打?”
这句话震碎了在场四个人的三观,赵梅更是难过得无以复加,她以为齐民只是脾气不好,没想到他根本就不把自己当人看。
李青阳一拳往他脸上招呼:“你他妈是从清朝穿越过来的吗?还是出生的时候忘记带脑子了?”
“本来就是,老子花了十万块的彩礼,难道不是买她的吗?不然老子的十万块钱打水漂啊?!”
“你油盐不进是不是?”李青阳简直懒得跟他废话,“我今天就要把你脑子里的水都给打出来,免得你下辈子还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
没多久,齐民的哀怨声在客厅里回响了半天,赵梅不敢再看,站起身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眼神一直往齐姜希那边瞧,但是齐姜希并未给她半点回馈。
她忽然就觉得委屈,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人拉扯大,可是得到的却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赵梅走过去,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小希,你当真就那么冷漠吗?”
“我冷漠?”齐姜希彷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
“对啊,你不也说你没教过我吗?”齐姜希冷冷地看着她,“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养我的钱都是我哥给的,你花在我身上的钱有几分你自己清楚吗?”
“你跟齐民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自私的人,只能说幸好,我有一个哥哥所以我没有学到你们身上的那些恶心人的品质。”
赵梅被这些话刺激得眼眶一红,狠狠地一把推开他,大喊道:“你还不是一样,我被你爸打的时候,你一声不吭,你还好意思说我?”
“你错了,我已经在你耳边说过无数次让你离开齐民,我上前帮你的时候你把我推开,然后又把气撒在我身上,还把我锁在柜子里,你都忘了吗?”
齐姜希很冷静,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就像是把自己从内心剖开一般,可惜现在的他是一个死去的人。
“你从来不问问你自己适不适合当母亲。”
齐姜希深呼吸一下,吐出那一口浊气。
赵梅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只是在那边大喊大叫,嘴里胡乱骂着。
最恶毒的词汇从最亲近之人的嘴里说出来,齐姜希也只是皱着眉,受着这些无理的谩骂。
齐姜鹤倒像一个旁观者,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然后打了报警电话。
打完之后,他上前拉住李青阳的手,已经接近疯魔的男人此时收不了手,眼睛通红,回头看着齐姜鹤,精神一松懈,手立马松了,转身抱住他
“齐哥…”
打了人的男人语气却委屈得很。
齐姜鹤抚慰道:“够了,我已经报警了,不用再关着他们。”
李青阳:“为什么!?他们应该下地狱的,应该被凌迟的,把他们交给法律,太轻了,齐哥,这太轻了。”
他无声的哭泣着,头也无力的搭在齐姜鹤的肩膀上,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让他的心都被绞了个遍。
“我们不能轻视法律,也不能无视,所以把他交给警察吧,这才是最优的选择。”
李青阳没回,只能默认,但他依旧心疼齐姜鹤。
他的齐哥,为什么会受这么多的苦?
“齐哥,不要再离开我。”李青阳抱紧怀中人。
仿佛一个缺失安全感的孩子。
齐姜鹤轻声应着:“我不会再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