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或许在远方,但一定会存在。
罗马带着众多子民迁徙的时候,跟随着一起迁移的还有当时的希腊。
瞻西王国的实力太过于强大,哪怕如今他们暂时没有进攻希腊,希腊也同样是开始害怕了,不仅仅是害怕,他们还在担忧。
如今瞻西王国成为了整个西方最强大的国家,可这样子的国家到底该如何才能够限制呢?
谁又能够限制呢?
几年的光阴中,最强大的罗马失败了,最后甚至是倒在了血泊中,只是如今又从血泊中孕养出来了些许的残余,号称为罗马罢了。
当年的所谓无可匹敌的马奇诺方针被匈奴、也就是瞻西王国的狼骑给撕成了粉碎,地上尸骨一片,满地都是鲜血的腥味。
希腊也好、斯巴达也好、还是败走的罗马也好,他们最担心的其实并不是瞻西国,而是那远在东方的大秦。
这样子强大的瞻西国,仅仅是被大秦册封的一个王国,当初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被大秦赶走,如今重新建立起来国家后,连原本的国家名字都不敢重新启用,只敢用那个帝国册封的国号。
那个大秦到底是多么的强大,才能够做到这样子令人畏惧?
千里之外,万里之遥都能够让一个打的他们落花流水而逃的国家也如此恐惧?
这是一个问题。
但所有的人心中都开始有了一个念头,那便是不要招惹大秦!大秦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
这样子的强大是无可匹敌的,是令人畏惧的!或者说连畏惧都不曾有了,只是深深地不敢接近,不敢靠近,不敢妄想。
这便是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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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国
帝仑神色中带着些莫名,他看向站在一边的徐福:“徐使令,您要回去了么?”
徐福站在海边,望着远处滚滚而翻涌的浪潮,眼睛中带着些许唏嘘的神色,他的身影静静地,一动不动,像是一块顽石一样。
他回过头,看向帝仑。
“是的,商王陛下。”
“我要回去了。”
徐福的声音中带着感慨:“我一生行事坦荡,在大海上航行多年,大多数的时间都不曾在我的故乡。”
“少时家贫,吃不起饭,甚至是沦为乞者,后来跟着一个游方的术士学了些许的骗术,凭借着一腔孤勇便是上了咸阳城。”
“后来,在咸阳城中,我遇到了少府。”
“少府看我可怜,虽然揭穿了我的骗术,但不曾让陛下要了我的性命,听闻我喜欢游历、且去过很多地方,所以推举我成为使令。”
“我先后发现了南方百越之地的三熟稻谷、又是发现了东方的扶桑岛屿,看到了那大日落下的扶桑树,也就是现在的秦奴岛。”
“后来,我跨越了重洋,在海上找到了殷商大陆,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发现殷商大陆的人。”
“让这一段失落的历史,重新回到了大众的眼前。”
“我这一生,有罪孽,有功劳。”
“但总归来说是好的。”
他笑了笑,指着远处的波涛汹涌说道:“常有人问我,当初若不是少府,我也不会沦落到被杀的局面,为何后来还感谢少府?”
“听到这些问话,我的内心嘲讽一片。”
“什么叫做没有少府我不会沦落到这种局面?若不是我自己心中起了邪念,如何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
“所以总的来看,只是我的邪念引动了这些事情而已。”
徐福微微的合上眼,感受着周身那清冷的气息,脸上、心中都带着平和:“如今,我已经半截入土,一脚踏入了死亡的坟墓中。”
“是时候该落叶归乡了。”
“等到我离开之后,大秦一定会再次派遣来驻扎在商国的使臣,那个时候的「使令」品阶一定不低,毕竟现在的商国也已经发展了起来,更是坐拥这么一大片土地,不管是石油还是煤矿、金矿,这都是大秦需要的东西。”
“所以一定会派遣重要的人前来,商国也不会脱离大秦的保护,这一点商王可以放心。”
帝仑这时候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因为他真的很担心徐福走了之后,不会再有大秦的人来了,毕竟这几年的时间,大秦已经得到了很多的资源。
他无法预料这些资源是否已经足够了。
如今得到了徐福的肯定回答,他总算是可以放心了,商国的路还有很远,需要一步步的慢慢走。
不能够着急。
大江东去浪淘尽,海洋之上四处波巡。
一生平定海波上,如今终究身能还乡。
徐福,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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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沙漠明珠「平凉城」外,韩信一身戎装,脸上身上都带着兴奋至极的神色。
有人来替换韩信,让韩信归咸阳。
王贲神色平和中带着些许凝重,他微微的望向远处黄沙弥漫,对于西域来说,王贲的压力自然是比韩信小的,但谁也不敢小瞧他。
王贲不是一个能够开疆拓土的臣子,但却是一个能够稳住边疆局势的臣子。
西域的人绝对不敢妄动,毕竟韩信训练出来的大军还在。
韩信骑在马背上,身后跟着些许骑兵,他们要日夜兼程,奔赴咸阳城,共壤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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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越,商业之都、海上星辰「天海城」外。
此时的百越早已经是整体被纳入了大秦的统治中,王翦的身体虽然一日比不过一日,但终究是撑着一口气准备回咸阳城。
新皇登基,旧人岂能不在?
杨天翼如今虽然依旧是会稽郡的郡守,但也同时兼任了「天海州」的总督,身份地位都与之前大为不同。
以往所有百越的土地,全然都被纳入了大秦的统领之中,与会稽郡一同构成了「天海州」这个州级别的统帅地区。
但与其余州不同的是,天海州的州城并不是最为发达的天海城,而是「会稽郡城」。
这是早已经制定好的规划。
此时的杨天翼站在会稽郡外,一脸担忧的望着马车。
马车上坐着的人脸上带着冷静,他看着杨天翼说道:“不必担心,快回去吧。”
“老夫此次能够有时间回到京城,已经没有遗憾了!”
“回去吧!”
随着车夫的一声“驾——”的声音,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远处奔驰而过,原地只剩下杨天翼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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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章台宫中
如今的胡亥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脸上已经出现了胡须,此时的他站在大殿中,以往的调皮捣蛋全然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慈爱。
他看着怀中抱着的小小婴儿,眼睛中似乎闪烁着光。
胡亥看着旁边坐着,一身温和气息,但多少已经有了嬴政模样的扶苏,嘿嘿一笑:“兄长,你长子已经出生了,可惜出生的时候老师和父皇都不在。”
“不然就可以为你的长子起名字了。”
他摸着怀中小孩的脸颊,小孩子的脸颊十分柔软,摸着让人感觉十分的舒适。
胡亥轻轻一戳,小孩的脸上就有了一个小小的凹陷。
那小小的、胖乎乎的手在空中乱舞着,像是要抓住自己那个捣乱叔叔的手,好好地教训他一样。
将闾、子婴站在一边,看着小孩子和像是小孩子的少年在玩耍,脸上也是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副笑容,阳光洒在窗户上,已经换上了玻璃的窗户透过阳光。
扶苏站起身子来,笑着展开了一封信。
“父皇以及老师马上就到咸阳城了,咱们去接一接吧。”
他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不过孩子的名字么,父皇已经取好了。”
“就叫做「子微」。”
子微?
胡亥、子婴、将闾都是一脸迷茫:“为何叫子微?”
扶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父皇总是有他的道理。”
他戳了戳怀中婴儿的脸颊,笑眯眯的看着:“小子微,你祖父就回来了,开心么?”
........
始皇帝八年,冬。
寒冬腊月,天上纷纷飘落着小小的雪花,落在地上铺成了一片片的洁白。
如此的天气下,咸阳城中依旧是肃穆无比。
因为一场盛大的交接仪式正在进行当中,那就是皇位的交接。
祭坛之上。
始皇帝身上穿着冕服,头顶戴着平天冠,十二旒飘落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祭坛之下站着一众士兵、黑甲的将士们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庄严肃穆,看着自己效忠的人。
李斯、王翦、陈珂、将闾、胡亥等人都静静地站着,看着站在最前方身上同样穿着朝服的扶苏,此时的扶苏身上的朝服依旧是太子的服侍。
子婴缓缓地朝着最前方走去,神情中带着肃穆。
随着战鼓声的响起,子婴的声音也同样是响起。
“秦皇嬴政,你可曾忘记了先祖的誓言?”
这是以「秦赢宗族」的身份所问。
嬴政神情肃然:“朕不敢忘。”
“如今天下归一,六国覆灭。匈奴、百越、西域之地,皆已经成为大秦国土,东海之畔,更有秦奴岛、远驰重洋外,也有商国同盟。”
“大秦巍峨。”
“朕不曾忘。”
子婴微微颔首,脸上神色恭敬,他将代表着宗族力量的事物双手捧起,递给嬴政。
嬴政转过头,望着身后同样身姿挺拔的扶苏。
“秦太子嬴扶苏,你可曾忘记了先祖的誓言?”
扶苏微微躬身,低下自己的头:“孤不敢忘。”
“先祖奋六世余烈,父皇承继先祖遗志而一统天下,如今天下虽平,但万民却还未曾过上最好的生活。”
“扶苏定然日日夜夜,焚膏继晷。”
嬴政看着扶苏道:“望你不负所托。”
紧接着,便是将代表着宗族势力认可的事务递交给了扶苏。
扶苏手捧此物,站在原地,继续弯着腰。
此时,王翦、李斯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肃穆,两人虽然都略带病体,但神色看起来却是坚定有力。
“秦皇嬴政,你可曾忘记了天下之民、天下之官,你之一生,可是问心无愧?”
嬴政神色安定:“朕无愧。”
他开口道:“昭襄王四十八年,朕生于赵国度邯郸。”
“昭襄王五十六年,朕得以回秦。”
“庄襄王三年,先父崩殂,朕于危难之际登基为王。”
“这三十二年以来,朕一刻都不曾停歇。”
“秦王政八年、十年,朕先诛嫪毒后杀吕不韦而亲政掌权,安定大秦局势。”
“秦王政十一年,朕用上将军王翦,吞赵之土,设立雁门、云中二郡。”
“秦王政十六年,朕吞魏国之地,设南阳。”
“秦王政十七年,朕用内史腾攻韩,此时韩灭亡,朕于韩地设立颍川郡。”
“秦王政十八年,朕用王翦攻赵、秦王政十九年,朕吞并赵国领土,覆灭邯郸,洗刷昔日的耻辱,而设立邯郸郡。”
“秦王政二十年,朕用王翦、辛胜攻燕、燕国求和。”
“秦王政二十二年,朕用王贲攻魏,覆灭魏国、设立砀郡。”
“同年,朕用李信、蒙恬攻楚,后败,朕请上将军王翦,大败楚国,朕于楚地设置九江郡等。”
“秦王政二十五年,朕用王翦攻楚,再胜,楚国覆灭。”
“秦王政二十六年,朕用王贲攻齐,齐国覆灭。”
“至此,天下平定。”
嬴政的声音十分平和,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他抬起头,望着苍天说道:“后,朕自号「皇帝」,以李斯之功,书同文、车同轨,不再分封,设立郡县制。”
“秦王政二十六年,朕用陈珂,得天授印刷术、造纸术,一时之间文化昌盛,私学、官学鼎盛、”
“始皇帝元年,朕改号「始皇帝」,办百家宫、文选赛等,善用人才。”
“始皇帝二年,朕用陈珂、覆灭六国余孽,绞杀妄自称王的六国余孽项羽。”
“始皇帝三年,朕用陈珂变法,天下为之一安。”
“始皇帝四年,朕用大将赵佗、章邯、上将军王翦,攻百越,朕用上将军蒙恬攻匈奴。”
“同年,朕灭匈奴蛮夷,上将军韩信封狼居胥,后镇守西域。”
“始皇帝五年,朕观天下之安,深感祖宗之法,因此巡游,令太子扶苏监国。”
嬴政张开双臂,开口道:“朕之一生,功过如此,问心无愧。”
王翦、李斯手中各自捧着一物,分别是天子剑「太阿」,以及传国玉玺。
嬴政接过太阿剑、传国玉玺,扭过头,看着跪俯在地上的扶苏,轻声问道:“尔可敢接此二物?”
扶苏抬头,眼睛中带着清澈的坚定。
“儿臣敢!”
嬴政肆意一笑,将此物递给扶苏,扶苏腰间配太阿剑,手中持传国玉玺。
此时鼓声已经浓密,礼仪的声音响起,天空中飘落着些许雪花,令这一场加冕仪式更加的雄伟巍峨。
等到扶苏接任了皇位的时候,他看向下方的臣子,眼睛中带着满满的坚定和喜悦。
“朕。”
他第一次用了这个称呼。
“朕号「二世皇帝」,大秦万年——”
下方众多臣子高声呼喊道:“二世皇帝万年——”
“大秦万年——”
山呼声此起彼伏。
二世皇帝,即位了。
二世皇帝元年,春
二世皇帝元年,春【终】
春风拂面,杨柳依依。
春天又来了。
这个春天和往日的春天有些不一样,这不再是始皇帝年代的春天了,而是二世皇帝的第一个春天。
天下万物似乎复苏了一样非常应景。
一处湖边,草地上。
几个人坐在草地上,神情中都带着淡淡的平和。
王翦打了个哈欠,他看着远处春日中的湖水,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春日真美好啊。”
李斯却是带着些许嘲讽:“我说王公啊,哪个季节你觉着不好?”
王翦瞥了一眼李斯,只是不屑的笑着说道:“哪个季节我都觉着好,现在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整日的游逛,这种日子下,哪有不好的日子呢?”
在二世皇帝登基了之后没几天,王翦、李斯就请辞了。
如今的王翦不再是上将军、李斯也不再是右丞相了。
东府的丞相暂时空置,西府的丞相同样如此,暂时空置着。
整个三台只有中书署的丞相陈珂还在,其余的两台全然无人,但也有各自的副丞干着活。
李斯和王翦便是享受着美好的退休生活。
天上的阳光非常刺眼。
一旁的嬴政听到这俩人的争执,不由自主的笑着说道:“你们俩啊,怎么都告老了还这么有精神?”
“小心让陈珂那小子听到消息,拉着你们回去干活。”
李斯嘿嘿一笑:“陛下,现在的陈丞相可不是我们俩能招惹起的了,万一陈丞相来找我们两个的麻烦,您可以要给我们做主。”
始皇帝虽然已经退位,禅让给了二世皇帝,但旁人称呼他依旧是「陛下」,因为他尚且还是大秦的太上皇陛下。
只是早已经不理朝政了。
嬴政撇了撇嘴:“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扶苏那个小子登基上位,他老师要是抓你们,我怎么可能保得住?”
“毕竟现在扶苏那小子对整个朝廷的官员大洗盘,不知道还有几个臣子认得朕咯。”
这当然是玩笑话。
毕竟就算是臣子们都不认得始皇帝,扶苏也是不可能反抗始皇帝的。
但扶苏对整个朝政大洗牌这却是真的。
一年一年春日不曾停歇,一年一年春日终究按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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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
商业之都、沙漠明珠「平凉城」外,韩信统帅大军。
西域以及更远的地方,是大秦一定要拿下的新土地,那是绝对不可能有人可以觊觎的,有人若是不服,那就打服。
土地以及资源,大秦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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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远的多瑙河附近。
风中传来硝烟的气息,正义联军再次与瞻西王国发生了冲突,这已经是今年的第六次了。
正义联军虽然节节败退,但却一直屡败屡战,自强不息,他们想要把那个占据了他们家园的恶魔给赶出去。
当然,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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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帝国
在前些日子,二世皇帝登基的那个时候,商王终于得到了大秦皇帝的赞许以及认同,成功加冕为皇,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第二个「皇」。
商国自然也就成为了帝国。
商皇开心的几乎是跳了起来,跑到祖庙中祭祀先祖,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他展望着远处的重洋,心中暗暗的告诉自己。
一定要紧紧的跟着大秦的步伐,不可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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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宫
扶苏按了按额头,他看着面前的文书有些暴躁。
自从他完全成了皇帝,他要忙的事情就更加多了。
首先就是第二个五年规划的事情。
当天下已经平定的时候,第二个五年规划的主要任务就从扩展疆域过渡到了发展经济、发展文化、发展科技、以及.....修路。
他老师曾经说过,要致富,先修路。
这话说的着实是一点错都没有。
可修路是要钱的,这就成了扶苏一直困扰的问题。
“哎,不如明天交给老师去做吧。”
“算了算了,不难为自己了。”
说着,扶苏就愉快地将手中的文书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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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大学
颜崆席地而坐,侃侃而谈,口中讲着属于儒家的经典,他的脸上带着慈祥和蔼的神色,像极了一个未老先衰的人。
但下面听着他讲课的人,却都是十分认真。
毕竟这可是现存的孔儒一脉唯一的大儒了,就连孔家的人都不敢直接说这位的儒学有任何问题,甚至还要派遣族中的嫡系前来学习。
看着下方听课的人,颜崆的眼睛中不自觉地带着些许的怅然。
这似乎就是他以前想过的东西啊。
这么的美好,不必在朝堂上勾心斗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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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来洲
樊牧野站在海边,望着那拍击着浪潮的海洋,不由得轻声叹道:“又是一年春。”
“不过你确定要跟着我一同去周游天下?”
他偏过头,看着站在那里沉默寡言的张禧龙,微微的挑了挑眉头,语气中带着些不解:“你都已经做到出版署的副署长了,何必跟我一起?”
张禧龙笑了笑,也是问道:“先生不还是做到了出版署的署长、蓬来洲的州议?不也是放弃了?”
樊牧野嗤笑一声:“我本来就不喜欢那些东西,以往只是为了家族而已。”
“如今却是脱身藩篱中,寻得大自在。”
张禧龙微微眨眼:“小人不也是么?”
“寻得大自在。”
海浪声声声入耳,浪潮之下,唯有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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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
徐福坐在那里,看着下方的同僚们互相争吵着,他就拖着下巴自己看着。
去岁他从商国回来了之后,二世皇帝便令他担任鸿胪寺的少卿,位同九卿,负责大秦与他国的交往关系、与附庸国之间的关系等。
本来徐福还是挺开心的,但自从他来了之后,发现整日里唯一的事情就是看着这些同僚们吵架、撕逼,着实是觉着没意思了。
他打了个哈欠:“这还不如在海上航行。”
“至少海上的航行不会如此的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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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署
一缕梨花香暗自飘到中书署的楼台中,陈珂在百忙中抬起头,望向院子中的那一缕花香。
满园梨花开,思绪纷飞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在春天中茁壮而立的大秦。
遥有暗香来。
【本书完】
番外·《秦书·高祖始皇帝本纪》
高祖始皇帝,秦国咸阳人,以昭王四十八年正月生于邯郸。父曰庄襄王、母曰赵姬。
赵姬本为吕氏不韦家中舞姬,后于宴遇庄襄。
彼时雷光大阵、忽有惶惶雷霆降世、不乏空中神音,二人互视,四周雷霆雨落,林中百鸟相逢,金光乍现,天女散音,其时有玄鸟飞天,化一玄色巨龙落入其腹,由此高祖降世。
后阴阳家东皇太一曰:昭王四十八年,紫微星动,帝降邯郸。
高祖为人,神肃而龙颜,少时便有王相,侍奉之人常私叹:“吾不敢与公子对视,其神人耶?”幼时随其母居于邯郸,后先王登基,高祖回返。
初回咸阳,高祖即惊人,其于宫门对答先王,皆无错。
旁人皆叹:“其为神人耶,真乃神主。”
年十三岁,先王崩殂,高祖代立为秦王,当是之时,秦地已并巴、蜀,汉中等地,据函谷以望天下。时吕不韦为相,封十万户,号曰文信侯;后有宫人嫪毐专宠于赵姬,封长信侯。
天下皆曰:“帝星暗淡、乃有奸臣。”
九年,彗星见,或竟天。长信侯毐作乱而觉,矫王玉玺及太后玺以发县卒及卫卒、宫骑、戎翟君公、舍人,将欲攻为乱、高祖知之,神色自如,令相国等发卒,长信侯乱遂平,毐等败走。即令:有生得毐,赐钱百万;杀之,五十万。尽得毐等,裂之。
十年,相国吕不韦坐嫪毐免。
十一年,令王翦等攻,取九城。
十二年,文信侯死。
.........(从这里开始,二十六年之前的事情可见史记哈,我主要写一写二十六年之后的事情。)
时值高祖二十年,言从四起,曰:“有帝从西来、紫气三万里。此乃圣人居所,仙神所处,紫微帝星降临。”
伪齐之王常叹:“吾曾得周王遗诏,其上曰:有大贤自西出,先祖曾梦中曰:昔日神居,秦王为我令长,后临凡,吾妒之,令其凡俗为我执马,今欠其因,复还其国,可令其得天下,尔当禅之。”
后,秦果得周知天下,其不为伦理乎?
高祖二十六年,夜,金光大盛,光中带紫,忽有紫气东来三万里,于帝京显落。
彼时天下一统,帝号:始皇。
高祖于梦中得仙神所授,大贤将自西来,唯有一劫,当死而后生。高祖不解,复问之,仙人但笑不语。后醒,恍惚间得朝,于朝上见珂。
珂者,墨翟再传之徒,高祖二十五年入京,声名不显。
朝堂之上,公然对高祖,高祖喜之,遂令其教文帝,文帝拜入其门,得学天下之理。
次年,高祖得仙神所授、少府珂、丞相斯、上将军翦所言,遂改年号曰:始皇帝,是故,高祖二十七年为始皇帝元年。
后世之人常曰:“此乃太平之始。”
珂得重用,遂变法,其变法不合常理,然高祖深信之。
经五年,变法成,天下安,天下之民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谓儒之大同。
始皇帝五年,高祖见文帝执政沉稳,合天下之理,虽暗自神伤,然却召左丞相珂于章台宫,二人对答。
高祖曰:“天下之帝,可有久乎?”
珂答曰:“天下之帝,无有久乎。”
高祖又问:“天下之人,可得长生乎?”
珂对曰:“天下之人,无有长生。”
高祖叹曰:“天下之人,无有长生,朕亦不可追水中之月,令家国不稳,此不为帝之道。”
遂令太子监国,与珂巡查天下。
始皇帝八年,天下太平,帝深感心慰。
于帝京传位于文帝,时值天下大安。
二世皇帝四年,冬,斯病逝于咸阳宅邸,高祖悲痛,怄哭。
二世皇帝四年,冬,翦病逝于咸阳上将军府,高祖悲大恸,泣泪不止,时高祖五十又一。
二世皇帝四年,冬,高祖大病,几不能言。
时长安候陈珂访,伏地痛哭,曰:“君若弃我而去,天下何有我友?”
“若去,我愿随君。”
高祖见此,心复不忍。
二世皇帝五年,春,高祖康。
二世皇帝八年,冬,高祖崩于咸阳。
太史公曰:夏之政忠。忠之敝,小人以野,故殷人承之以敬。敬之敝,小人以鬼,故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小人以僿,故救僿莫若以忠。三王之道若循环,终而复始。周秦之闲,可谓文敝矣。秦政改之,修德民政,岂不得道乎?故秦兴,承敝易变,使人不倦,得天统矣。天下不复诸侯之裂,置郡县,千年习之。车服黄屋左纛。葬始皇陵。
番外·《秦书·孝仁成帝本纪》
仁皇帝讳扶苏,高祖始皇帝太子也。秦王政六年冬,生于咸阳。始皇帝二年,随丞相珂往蓬莱为郡守。四年,立为秦太子。始皇帝八年,受禅为帝,号二世皇帝,改元二世皇帝,是为二世皇帝元年。
仁皇帝幼年师承逆贼淳于,秦王政二十六年,受惑,反郡县。
彼时朝堂,无一言者。
后,高祖始皇帝令少府珂为其师,是时,初随珂,言所至,礼所至也。
始皇帝元年,珂变法,仁皇帝随之,时时亲随。
始皇帝二年春二月,高祖始皇帝令珂往蓬莱为总督变法,心中忧虑。
是夜,召仁皇帝入宫对问。
长夜谈,后仁皇帝随珂往蓬莱,为副总督。
四年,立为太子,后监国主政。
仁皇帝少性高洁,常以仁义之礼,体训下臣,一举一动莫过古之君子也。
五年,仁皇帝定规划,朝堂之上,无一以对,皆叩首。
六年,高祖始皇帝巡天下,望之慨叹曰:“此天下,为吾儿所治,当为天下主也。”
是时,左丞相珂随驾,同言:“此为天下之主,然不及陛下也。”
“陛下当为古往今来无出之右者。”
八年,高祖始皇帝归京,望京之叹,后传位于仁皇帝,自号太上皇,仁皇帝号二世皇帝,是为望后世之传,皆为万世者。
同年,改年号:二世皇帝,是为二世皇帝元年。
二世皇帝元年秋七月,天下复苏,万物具兴,乃天之所感,仁皇帝治世,所为庆也。
是时,天下祥瑞之并发,乃前无有者。
蓬莱现黄龙,中牟现玄鸟,天海现玄龟,平凉现白虎,此乃四玄,四玄初现,天翻地动,后仁皇帝诏:“天之所理,为人之所用,何敢欺人也?”
诏下,四玄即安,天下无有忧患。
元年冬十月,仁皇帝令朝廷整顿,废丞相署而立三阁,曰:东府、西阁、中书署也。
此三者制衡,约以中书为首。
是时,中书署丞相为珂、东、西二阁无相,以副丞为尊。
又改九卿,曰:“天下之事,何能以九卿治之?”
故设卿府十者有五,为:少府、制造署、研究院、市物署、税赋署、教育署、鸿胪寺、财政署、科技署、御史台、司法署、发展规划署、军事署、卫生署、卫署。
十五署各安其政,位可比丞相。
皆为一品,丞相者,正一品也,十五卿者,从一品也。
此时,丞相仅珂一人。
二年秋十月,又设丞相一人,擢萧何为相,掌东府。
天下大安,改田地之法,使天下之户皆庆。
三年春二月,天下之人增百万之巨,又一年,巨增近千万,天下人口已逾五千万数。
四年冬十一月,彻候、丞相斯薨于宅府,仁皇帝大悲。
四年冬十二月,武成候、上将军翦薨于宅府,仁皇帝悲怄。
四年冬十二月,高祖始皇帝感友之亡,悲恸不能言,三日不食,大病。
长安候珂访仁皇帝,曰:“高祖始皇帝于我大恩,今高祖悲痛,吾怎能袖手?愿入宫随侍,愿陛下准允。”
仁皇帝悲怄,只言:“师者为父,仲父何辱我?”
“愿随仲父一同随侍父皇。”
四年冬十二月,仁皇帝随侍高祖始皇帝,亲事亲为,且无荒政,数日之间,体大减,几若随风而走。
五年春,高祖康。
同年秋,丞相珂言:“天下我友,几无人也。”
“愿告老,随侍高祖。”
“愿陛下准允。”
仁皇帝大悲,几不能言,泪落如珠,相执泪眼曰:“丞相欲弃我而去?”
“君心中无我耶?”
珂深感仁皇帝之恩,不仁弃之,故依旧为中书署丞相。
五年冬,仁皇帝随军猎于园。
同年冬,中书丞相珂谏不宜数行猎,帝掩面走,后愧曰:“朕何能如此?”
后三年,仁皇帝为政勤勉,天下大安。
八年冬,高祖崩于咸阳。
仁皇帝大悲,罢政三日,青丝近白。
上朝之日曰:“父为子纲,欲守孝三年。”
丞相萧何言:“朝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守孝三年,置天下于何地?”
仁皇帝大怒,斥曰:“吾为父孝,何能言?”
“尔儒也,岂不知此礼?”
遂贬为东府副丞,暂令中书丞相珂兼之。
次日,西阁丞相蔺景谏曰:“朝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守孝三年,置天下于何地?”
仁皇帝更怒,责曰:“尔父之死,尔不为孝耶?”
“若为孝,何能言朕。”
景答曰:“父之亡,告我,不可悲痛忘民、不可悲痛忘己,故臣于父前,作乐舞,饮酒作乐数十日方罢。”
仁皇帝无言。
景又对曰:“此时天下大安,陛下孝三年,三年之政荒,高祖在天,何能瞑目?”
仁皇帝无以对,拂袖而去。
景、何、平、参、正春等,往中丞相府谈,后中丞相珂入宫谏。
次日,朝。
仁皇帝以月为年,守孝三月,民以日为年,守孝三日。
天下皆感仁皇帝之慈。
十年春,研究院出蒸汽者,火车之物而出,天下皆惊。
仁皇帝令天下修轨,以用此物。
十一年冬,咸中铁轨成,自咸阳至中牟,一日可达,天下皆惊。
十二年春,丞相珂告老言病,上不准。
十三年冬,上将军韩信伐域外蛮夷,大捷,上大喜,令于蛮夷处铸城曰:“碎叶。”
十四年秋,瞻西国遣使来,请册其王为帝。
仁皇帝准,赐封号:“西帝”。
又一年,商皇问安,亲访。
时天下臣,无有不为秦之臣者。
十六年春,中书丞相珂告老,言:“臣将死,望陛下准允告老。”
仁皇帝大悲,令太医令察,与珂言无二。
十六年冬,长安候、中书丞相、太傅、司徒珂,薨于府。
仁皇帝大悲,昏。
次日,醒又昏,几不能言。
诏令东府丞相萧何、西阁丞相焉正春于殿前,诏立太子子微。
十七年春,帝康。
同年,仁皇帝追珂为秦王。
高祖皇帝子胡亥,去冠跪请,自求继于珂。
十八年春,高祖子胡亥,过为珂之子,嗣位秦王,改陈姓,为陈胡亥。
二十年秋,仁皇帝巡天下,令太子子微监国。
二十七年春,仁皇帝归。
是时,太子有过,仁皇帝大怒,几欲废太子,然感太子之过无大错,令其改之。
二十九年冬,禅于三世皇帝。
三十二年冬,崩于咸阳。
太史公曰:仁皇帝天资文藻,下笔成章,博闻强识,才艺兼该,宽仁旷大之度,心怀公平之诚,兼天下而爱人。有高祖皇帝之威,而无高祖皇帝之严,比之高祖,何远之有哉?天下之民爱之如父,过千年而不改,有帝如此,何其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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