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真，其实你不用管它的。”林鹤把他从轮椅上拉起来，“我一会就把他扔到垃圾桶里去，管它会不会报警。”
“行吧。”萧衍真听话的很，“但我腿麻了你等会。”
萧衍真的手腕蹭到了扶手边缘，束缚带就像个捕兽夹一样收紧将他绑了起来。萧衍真微微惊了一下马上笑了，他用头轻轻撞了撞面前的林鹤，嘲笑自己：“我又被制服了，宝宝救我。”
“不救。”林鹤戳戳他的脸，“你现在可是任人摆布啊，机会难得。”
“啊～～你要干啥？”萧衍真知道他想玩玩很是配合，“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只是个三千多岁的老古董，折腾不起啊。”
“这可由不得你的呢。”林鹤捏起他的脸摇了摇，“我现在要对你施行酷刑！”
“啊～打咩啊。”萧衍真低头配合的让他给自己套上嘴套绑紧自己，吐出舌头来隔着网罩舔舔林鹤的掌心。林鹤咦了一声，笑嘻嘻地把手上黏糊的液体蹭到了萧衍真的正装上。
“哎哟。”“我洗又不是你洗，叫什么叫？”
林鹤的膝盖顶上来轮椅来，他身体前倾趴在萧衍真身上，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他的身体舒展开来，短袖下的腰肌挑弄人心。
“我是舍不得你。”萧衍真靠在椅背上感觉林鹤这个姿势真是太美妙了。他感觉身体烧烧的，燃起来了。
“舍不得我？”林鹤的鼻尖轻蹭，隔着网罩萧衍真都有些受不了，“咬我咬的那么厉害还舍不得我？骗子。”
萧衍真的嘴角快翘到天上去了。
“男人，你靠这么近，是在玩火。”
“可你这团火已经被控制住了。”林鹤坏笑，“你能把我怎么样？”
“是吗？”
无形的力量利落地斩断手腕的束缚，萧衍真瞬间就恢复了自由。他快速揽住林鹤的细腰将他压入怀中，扯下嘴套吧唧一下亲在他脸上。
“哎哟，你……”林鹤诧异。
“林鹤，你记好了。”萧衍真轻咬他耳朵，“能束缚住我的只有你。其他，都是我装的。”
“所以……”萧衍真的手愈发收紧，林鹤就这么被他一只手压的困在了轮椅上动弹不得。
“不要玩火，会自焚。”
萧衍真身上标志的味道沁入林鹤的鼻腔，让他越发觉得上头。他发烫的脑子里跳出一个词：信息素。
说不定这就是萧衍真信息素的味道……林鹤不是很懂，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极其迷恋这个味道，他会身不由己地接近。
他抬眼看了下钟，晚上十点半。
夜晚诶……
“萧衍真。”林鹤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埋下去，“做吗？”
“嗯？你说什么？”萧衍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这么近了还侧着耳朵要他重复。
“我说……我们可以试试。”
“好！”萧衍真的咧着嘴迫不及待地跃起将林鹤摁倒，“老子等你好久了。”
战斗异常激烈，两人从地上爬到沙发上，有挪到房间里，最后上了床。萧衍真的腰闪了一次，林鹤也精疲力尽。他们上了床也懒得约法三章了，结束了倒头就睡。
直到三点左右客厅里莫名其妙动静结束了美妙的夜晚。林鹤率先被惊醒，他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虚掩的门外确实躺着个黑咕隆咚的人影。
什么鬼？我这也住的不是顶楼啊？怎么还向下掉人啊？林鹤心里发怵，他伸手去推边上的萧衍真，可这家伙睡的香的嘞让死猪都自愧不如，林鹤用力掐在他大腿根上才终于让萧衍真醒来。
“嗯……嗯……嗯？”
“别哼了。”林鹤压低声音直指外面，“外面，有一个人。”
“嗯？嗯……嗯？”萧衍真睡眼朦胧地抽抽鼻子探了探空气中的成分，确定不是暗王来搞事也不是事务部来捉奸。他吃力地坐起来，捶着折了的腰抽气。
只有血的味道。
“你在这别动，我去看看。”萧衍真抓起外套披在身上，起身走出去。他慢慢靠近地上卧着的背影，蹲下身将他翻过来。
果然是张致恒，但为什么身上的血是邹孟程那家伙的？他又为什么会被扔到这里？
“萧衍真……”
灯被打开，萧衍真回头看向门口披着自己的衬衫满脸担心的林鹤。他看见也认出了张致恒，话题一滞。
“他……死了？”林鹤的嘴唇发抖。
“不，没有。”萧衍真赶紧起身安慰，“他只是晕过去，身上的血也不是他的。”
“那……他为什么会……”
“这……我也不清楚。”萧衍真回头看向张致恒紧锁的眉头，“不过等他醒了我们就可以知道了。”
“所以。”沙发上的张致恒扭着眉心，“我身上这件衣服是谁的？”
萧衍真的表情很是不开心：“你觉得呢？”
“那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你觉得呢？”
“好好好……咳咳……给我点水，可以吗？”
“你觉得……”“走走走，我来我来，回去护好你的老腰吧。”
林鹤赶走萧衍真重新坐回张致恒身边给他到了杯水：“你怎么了？你现在看起来非常糟糕。”
“……嗯……”张致恒垂下眼睛，只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他的太阳穴突突突乱跳，胸口也涨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要冲破。
“我……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张致恒痛苦的摇摇头想把一切都甩出去，“我以为他会结束我的生命……但他没有杀我，他居然不杀我还让我走……他……我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做，明明他对师父那么……我……没有做好准备……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
“慢点慢点，不要急。”林鹤扶住他，“不要急。你可以暂时不要去想那么多。你先不要去管他们一段时间，等你消化完了再说好吧。”
“我怎么不能管？邹孟程他……他被师父利用了，他马上就要死了……可他明明是……可为什么……”
“等等。”躲在角落偷听的萧衍真跳出来，“邹孟程他怎么了？”
“他被师父下了蛊……不，他是自愿的……可他现在又……”张致恒抱脑袋缩成一团，“我不知道我不理解……”
“张致恒？张致恒！可恶，他现在完全不好交流。”萧衍真不擅长安慰别人，他为难的看看林鹤要他出出主意。
“别逼他了，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吧。”林鹤起身长叹一口气，“再这样他会疯的。”
被林鹤推进去泡了个澡后，张致恒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他终于能够坐下来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说出来。
“所以，是你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后，邹孟程被你师父下了蛊毒控制后想要杀你，但他克服了障碍将你送到我这里避难？”萧衍真精妙总结。
“……嗯。”他缩在沙发的一角稍稍点头，边上的林鹤安慰着拍拍他。
“那你之前的怀疑不就是错的吗？你冤枉他了？”
“不，他还是不可原谅……上一世我看见他是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却还是选择服毒接受控制……”
“哦……那他可真是个矛盾的人。明知道是自己的师父对自己的重要的人下死手还愿意把身体交出来让他去控制。这不也是背叛吗？”
萧衍真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嘲讽，这让张致恒有些破防。他咬着牙努力保持冷静，摆手让他们不要说邹孟程了。
林鹤把一个抱枕塞进他的怀里：“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在给他找理由，我也知道你现在很矛盾，既因为他对自己的付出而依恋，又因为他接近背叛的行为而痛苦。但现在不要去想他了，好好休息吧。”
他把张致恒拉进怀里像哄小孩一样拍背：“好了好了，不想了啊……”
萧衍真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也知道林鹤的性格使然。但他还是会满头黑线，跑进厨房干了瓶醋，气呼呼地不想去看他们同学情深。
“林鹤，不要和萧衍真说。”
林鹤的耳边，张致恒的声音很轻，发抖但真诚。
“我现在知道了，那一天，师父也给你下了毒。”
什么意思？林鹤蒙了半天。
意思是三千年前曾经的我其实并不是主动爱上萧衍真的？
那为什么告诉了我，又不让我和他说？
趁着这对小情侣不在身边，张致恒披上衣服出去了。他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难看的脸色让人觉得他像是通宵过度的网瘾少年，马上就会过劳猝死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他抬眼想看看四周，却满目都是猩红。
“哥哥？”
他的手里被触碰，他低头看向那个小女孩把一个狗骨头饼干塞进他手里。
“你还好吗？”
“……我没事。”张致恒勉强的扯出笑来，“你又出来买东西了。”
“嗯……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狗……狗狗被抓走了，我想问问哥哥有没有看见它。”
“……很抱歉。”张致恒攥紧那块饼干，“我救不了他。”
他本以为小女孩会哭哭闹闹，至少也会难过一会，但她没有。她只是沉默着坐到张致恒旁边，轻叹一声。
“张致恒，一码归一码。”
“嗯？”这个沉稳的气质让张致恒惊讶，这并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他想要动用自己的能力去窥探她的心声，但失败了。
那里有一座没有缺口的壁垒。
“张致恒，”小姑娘晃着腿，不经意般地把手按住张致恒的手，“稍安勿躁，听我说几句。”
“我知道你现在很犹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待邹孟程。”
“但你现在也看到了，如果你放任邹孟程继续下去，他命不久矣。即使是最好的结果，他也只能是继续浑浑噩噩地为他的师父卖命。”
“你看见他的挣扎了吗？为了你的。”
“一码归一码。更何况，你还没有看出他为了什么选择出卖灵魂。”
她像个年长的人一样语重心长地拍拍张致恒：“不要让自己后悔。”
“你……到底……”
幽幽清香袭来迷住张致恒的双眼，他摇摇头甩开迷雾，在看是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没有小女孩，刚刚就像是幻觉一样。
张致恒张开手，看见那枚饼干变成了一对手链。这是唯一可以证明她来过的存在。
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她到底想要什么？
一码，归一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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