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往下◎

  南山别墅辟出来一个单独的衣帽间, 最外面透明的玻璃橱柜挂满了深黑灰色的西装。

  这个看似正常的男性衣橱,却被一扇门隔开了,门一直都是锁住的, 就连阿姨来打扫, 也没有开过。

  此刻, 温郁便站在门前。

  “推开它。”

  晏珩山站在温郁身后。

  温郁抖起来, 想要离开这里, 晏珩山按住他的肩膀, 掌控他的手,让他将门推开。

  那么多裙子, 不同颜色,不用材质,不用类型的,在专门定制的玻璃橱窗里,静静地展示自己的美丽。

  旁边他穿过的那件包臀桃粉色的短裙, 也挂在那里,还有穿破的丝袜。

  晏珩山关上门, 很认真地挑选了一套衣服。

  “今天穿这个。”

  那是一个很小的粉色吊带,布料少得可怜, 下面是百褶裙,短短的一截, 让人怀疑究竟能遮住什么。

  温郁羞于去想自己穿上后会成什么样子,湿润的眼睛小心地望着晏珩山,问,“你, 生气了吗?”

  已经相识很长时间了, 能敏锐感受到他情绪变化, 但温郁并不知道哪里让他不开心了。

  “嗯。”晏珩山解开温郁的扣子。

  “为,什么?”温郁急切而又担忧地望着他,没有等来他的回答,等来的却是自己的衣服没有了,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温郁慌张地捂住自己畸形的地方。

  晏珩山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小乳白色的nei衣,zhaobei只鼓出来一点,晏珩山按在温郁微微鼓起的弧度上时,非常契合地贴在一起。

  “珩,珩山……”这样的东西,让温郁有些分不清自己的性别了,而分不清自己的性别是他小时候最恐惧的事情,温郁的脊背贴着晏珩山的胸膛,他看不到晏珩山,这样又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不安地扭动着,想和晏珩山面对面,想要晏珩山像以往那样抱他。

  晏珩山给他扣好,扣到最紧,从zhaobei的边缘挤出肉,粉色的晕圈若隐若现,然后晏珩山才让他和自己面对面,穿这样的东西显然是令他害羞的,眼帘低低垂着,睫毛不停地颤动着。

  即使这样温郁还想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不开心。

  他在意他的情绪,“为什么,生气?”

  晏珩山抬眼,沉沉地注视他。

  “你不知道吗?”粉色的吊带套进他的脖子里,晏珩山往下拽。

  温郁难过地摇头。

  无辜的样子,让晏珩山不忍心苛责他什么。

  不仅看着小,穿着也十分小,圆润的肩头和两根细伶伶的锁骨露出来,带着蕾丝的领口一直被拉低,直到露出里面乳白色的nie衣,挤出来的肉也若隐若现。

  温郁的雪白的肚子又大了一点,已经很明显能看出丰润的弧度,吊带本来便小,又短,只能遮住腹部上面的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是最鼓的地方就那样挺着露出来。

  而随着温郁的动作,布料还在往上卷。

  温郁含着眼泪,越看越羞,他最近已经在少吃饭了,可是腹部还是越来越大,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可是他不敢一个人去医院。

  光是这样穿还不够,晏珩山握住温郁纤细的脚腕,伸进百褶裙里,然后往上提,一直提到耻骨上面,堪堪盖住了肥满的地方,那样短,里面棉质的短裤很容易便能看见。

  可很快,棉质短裤也没有了。

  凉意袭来,温郁惊慌极了,难堪地拉自己的裙子,却依旧遮盖不住什么。

  一串又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拿在晏珩山的手里,在温郁的白莹莹的腿上蜿蜒游走,冰凉而又滑润的触感,温郁的双腿哆嗦起来,脑袋摇晃着,一边挣扎,一边恳求晏珩山别这样。

  晏珩山箍紧他。

  大颗大颗的珍珠贴着内侧的肌肤往上走,直到碰触到温郁微微张开的双唇,动情的,已经湿润的,只是刚碰到那里,便被吸附住了,卡在双唇的缝隙里,蠕动着。

  珍珠很滑润,如果不用力吸住,便会往下掉落,如果掉落的话遮挡便彻底没有了,温郁难堪地吃进它们。

  “哭什么,你不是也喜欢它吗?那么迫不及待地吃进去。”

  晏珩山轻轻往外拽,“都不肯放出来。”

  “不,不是的……”

  穿完后,要出去,以往都是抱着温郁的晏珩山,这个时候却不肯碰他,让他自己走出去。

  只能遮住一点的吊带,一走动便能看清楚的短裙,和没有穿没有什么区别的打扮,让温郁羞极了,光洁的脸布满了红潮,连雪白的身体也变成了桃粉诱人的颜色。

  晏珩山跟在他身后,裙摆随着步伐而飘动,卡在红润双唇里的洁白珍珠隐约可见,被撑出来一条缝隙,好像再凑近一些便能看见缝隙里面。

  感受到了他那样直白的凝视,温郁玉莹莹的手指颤动地拽住了裙摆,妄想拉低一些遮住,却纹丝不动,羞得两条细白的腿哆嗦。

  这是个复式的别墅,卧室在二楼,要想休息,还要上一截楼梯,温郁停在了楼梯前,全身都抖起来,怎么也不肯往上走了。

  只是相同的高度,便能完全地看到,温郁不敢想,如果爬楼梯时,会被看得多么清楚。

  温郁转过身来,对着晏珩山摇头。

  “珩,珩山……”

  “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是没办法嫁给你最喜欢的怀谦哥了。”

  晏珩山声音很轻,似乎真的为温郁可惜。

  ……

  估摸着温郁已经到了学校,盛怀谦给温郁打去电话,第一次拨过去没有人接,盛怀谦还以为他没有听到,便又打过去一次,依旧没有人接。

  盛怀谦有些不放心,知道温郁和晏桉关系好,便给晏桉打了电话,晏桉倒是接通了,却告诉他自己不知道。

  声音古怪而生分。

  晏桉是个热情的孩子,态度忽然这样,盛怀谦还以为他和温郁闹矛盾了,本来还想问问别的,也没有再问,转而挂掉了电话。

  他除了有晏桉的联系方式,还有温郁另外两位室友的联系方式,即使很担心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像他这样,温郁每到一个新环境都会加上他的室友同学和老师的联系方式。

  有时候盛怀谦也会觉得自己对温郁的掌控欲很强。

  给程颐打过去电话,程颐告诉他,温郁还没有回宿舍,然后又奇怪地说了一句,“他和我们说晚上不回宿舍,他没有告诉你吗?”

  不回宿舍回哪里,以前盛怀谦会以为温郁住在晏桉家里,可是他刚刚给晏桉打过电话,晏桉说他不知道。

  盛怀谦的笑容止住,“他这段时间还去过外面吗?”

  “这一星期一直在宿舍,上一个星期没在宿舍的时间比较多。”温郁不像别的学生,家是外地的,只能寒暑假才能回家,所以温郁没回宿舍,他们都默认温郁回家去住了,不会觉得奇怪。

  程颐又想起温郁最近的异样,多嘴和盛怀谦说了句,“怀谦哥,你有空带温郁去医院看看吧,他最近可能肠胃不好,总是吐。”

  盛怀保持平静和程颐道了谢,然后挂掉了电话。

  夏日的滚热的风吹过来,盛怀谦站在阳台,心直直地往下沉,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温郁的人,温郁到他家后,温郁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询问过他的意见,他参与了温郁人生中许多重大的决定。

  可是现在,温郁没有回宿舍,他竟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温郁不舒服了那么久,他也一点都不知道。

  他一时不知道是因为他对温郁的关注不像以前那么密切了,还是因为温郁开始对他有了隐瞒。

  一个很坏的猜想冒出来,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的给那么多人打电话,不是应该直接问送温郁去学校的晏珩山吗?

  为什么不问他,是因为他和温郁的身份差距很大,年龄差距很大,又是他们一家的救世主,他将其摆在了高位,认为他对温郁只是像对待一个晚辈,他自动将他归于安全的阵营里。

  可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晏珩山太过于密集,太过于巧合地出现在温郁的身边。

  想都台风登陆的五天,也是晏珩山接温郁的电话,那五天温郁究竟是和晏桉在一起,还是和晏珩山在一起?

  盛怀谦想给晏珩山打电话,却忽然惊觉,现阶段他和温郁接触的很密切,但他却从没有想过留他的联系方式。

  他又打给了晏桉。

  听到他要晏珩山的联系方式,晏桉很直白地愣住了,然后才给他。

  记下之后,盛怀谦不急着挂断电话,而是又问,“小郁台风那几天肚子不舒服,一直到现在还没好,你们那几天吃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没有……”晏桉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他反应过来盛怀谦是在套他的话。

  而盛怀谦听到我不知道,便已经知道结果了,他甚至都没再说一句再见,便啪地挂断了电话。

  然后给晏珩山打过去电话,同样没人接。

  盛怀谦眼睛浮现出血丝。

  孩子大了不再需要父母时,有的父母虽然失望但调整心态后能够接受,而有的父母却会极端地将孩子栓在身边。

  他就是后者,他设想的未来生活一定要有温郁的,他不能接受温郁和别人组成家庭,不能接受温郁不再需要他。

  他甚至宁愿温郁是个漂亮的痴儿,他会养育他一辈子。

  晏卫妄就是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

  “有空喝一杯吗?”

  盛怀谦冷道:“没空。”

  “我就在你家楼下。”

  原本因为温郁而欲要癫狂的盛怀谦在听到这句话时微微一愣。

  “听你心情不好,这里有个免费的垃圾桶,不用一下吗?”隔着电话,男人漫不经心而又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进耳朵里,盛怀谦喉结滚动,没有再拒绝。

  两人相识又不是太熟,对于彼此了解的也并不彻底,对此刻的盛怀谦来说,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他换了鞋子下楼,果真在巷口看见了一辆跑车,车窗落下,晏卫妄英俊的脸庞露出来,朝盛怀谦招手。

  晏卫妄也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听着盛怀谦讲述晏珩山他弟弟的事情,他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恳切地望着盛怀谦,那样子就像他已经完全共情,体会到了他的伤心和愤怒。

  而等盛怀谦平静时刻,他道:“我并不想隐瞒你,其实晏珩山是我哥。”

  “他父亲和我父亲是亲兄弟。”

  “晏珩山这个人从小性格便有些怪,他父母出车祸意外去世,他却一直认为是我父亲害死了他父母,一直对我们很有敌意。”

  晏卫妄拿出手机,给他看照片,照片里的是李炜,不再是以前嚣张跋扈的样子,而是瘦弱的,颓废的,一条腿萎缩无力,明显的残疾。

  “晏珩山做的。”

  盛怀谦呼吸微轻,他当然是恨李炜的,可是一个原本健康的人忽然废掉了一条腿,还是让他忍不住吃惊,他以为晏珩山只是让李炜不起诉他,没想到他做得那么狠。

  “小时候我喜欢和他玩,有一次他带我去池塘,按着我的头往水里按,如果不是家里的保姆发现……”后面的话晏卫妄不再说了。

  “既然你说你弟弟现在和他关系很密切,那你应该小心一点,他那样的人,冷漠,无情,没有爱。”

  ……

  另一边的温郁颤抖地抬脚,迈上第一节楼梯,接着是第二节,第三节……而晏珩山并不紧跟着他的,他上到第四节时才动身。

  裙摆随着爬上而飞扬,凉水吹拂的感觉那么清楚,让温郁清楚地意识到他现在的姿势对于下面的人来说,完全是没有遮挡的,温郁羞极了,白莹莹的手指不停地将裙摆往下拽。

  而后面的晏珩山一抬眼皮便能看清楚湿润的两片唇是怎么含吮那串珍珠的。

  他眸光越发的暗,神情是危险的。

  卧室里,温郁浑身出了一层薄汗,雪白的肌肤发粉的黏腻。

  他一低头,便能看见晏珩山的脸,双腿哆嗦着,羞耻地流泪,不肯往下。

  “坐下来。”

  分在晏珩山脸两侧的膝盖被晏珩山微微用力地摁着。

  很快盛开的裙摆便将晏珩山的脸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