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莲:谢疯子,小傻子被人抢走了,抱歉,我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人人自危,我先躲一躲,有命再见。

  谢繁怔怔地看着手机,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如今他已成了一个废人,且三天后就要魂飞魄散,就算他回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让那些关心他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吗?

  谢繁自嘲地笑了笑,算了,随缘吧。

  谢繁登上某宝,想看看现在的机票,才发现所有航班都停飞了,高铁火车也一样。

  无奈,他只好离开商场。

  露天停车场里倒是有不少被人丢弃的车,危难当头,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找了辆没锁的车,坐进驾驶座。

  检查好油箱,油是满的,他便松了口气。

  刚想发动车子,前面突然钻出了一个黑影。

  不,不止一个!

  那些是被魔化的人类,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也有女人,甚至连刚会爬的婴儿也魔化了,此刻正在地上暴躁的爬来爬去。

  谢繁召唤出吞祸,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接着发动车子。

  碍于吞祸的正气,这些魔物只敢远远地看着他,并不敢真正靠近,但也没有放弃他这个猎物。

  谢繁看着后视镜里穷追不舍的魔物,突然胸口一堵,一口鲜血失控吐了出来。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开车。

  这一路上,到处是被魔化的人类,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到一个正常人。

  不知不觉开了大半天,谢繁实在太累了,加上腹饥,他不得不在一个服务区里暂时停下来。

  不出意料,服务区也沦陷了,到处是魔化人。

  谢繁握紧吞祸,打开车门下了车。

  魔化人很快将他围住,却依旧无人敢靠近他,准确来说,是他手上的吞祸。

  谢繁顺利进入服务区,走进熟食区,看样子这里沦陷时间已经超过了一天一夜,吃的东西都已经煮烂了。

  他只能走进便利店,拿了几桶方便面,离开时还扫码付了款。

  突兀的微信收款提示音,瞬间在安静的大厅里响起:微信收款,30元。

  魔化人听见声响,纷纷聚到了便利店外,将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谢繁旁若无人地走到饮水机旁,幸好饮水机还是开着的,他给自己泡了一杯面,接着走去用餐区坐下,期间魔化人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

  一个人吃面,还被一群魔物围观,个中滋味,只有谢繁能体会。

  吃完面,他拿起吞祸往外走。

  魔物惧怕吞祸的正气,纷纷让道。

  回到车上,谢繁把手机挂出来,准备导航回帝都的路线。

  这时手机突然收到新消息,厉戒发来的:扶灵,看到信息回个信,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谢繁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回复。

  他继续开车,很快又上了高速,路上依旧没看到什么活人,倒是废弃车辆无数,开到一座跨江大桥时,路彻底堵住了。

  谢繁只好下了车,步行走过跨江大桥,之后又在路上捡了一辆车,继续开往帝都。

  厉戒的微信时不时会发一条过来。

  厉戒:扶灵!

  厉戒:扶灵,你他妈快回话!

  -厉戒邀请您进行视频通话。

  谢繁没挂,等视频电话自己挂断。

  “咳咳咳……”又是一阵失控的咳嗽,谢繁不得不把车停下来,越咳心口越痛,嘴里不停有血跑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他怔怔地看着被血染红的方向盘,真怕自己还没到帝都人就嗝屁了。

  话说回来,趁现在还能喘气,他得给阿吉交代点后事。

  谢繁拿起手机,把溅到手机屏幕上的血往衣服上擦了擦,接着给阿吉发信息:阿吉,我现在正式封你为扶灵观第三代观主,以后扶灵观就靠你了。

  阿吉:???

  阿吉:师父,你说啥呢?又喝高了?

  谢繁:没喝酒,记住我的话。

  阿吉:师父,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说跟我说这些?

  阿吉:师父,你别吓我啊!

  谢繁笑了笑,回了一句:我只剩不到三天时间,你听话点,别惹我生气了。

  阿吉:师父!

  阿吉:

  谢繁不再回复,将手机页面切换导航上,继续赶路。

  不知不觉车子开到了一片雪地里,突然熄了火,寒气从脚底袭来,没了灵力的谢繁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等咳嗽过去,谢繁试着重新启动车子,却屡试屡败。

  不得已,他只好下了车,只能祈祷往后走能再捡到其他车。

  走着走着,突然听见有人在哭。

  “老公,老公……呜呜……快点回来好不好……呜呜……”

  听声音,竟有点耳熟。

  对了,是他!

  谢繁急忙跑过去,原来哭声是从一辆房车里传出来的,谢繁拍了拍车门:“晏言之,是我!”

  “你是谁……”晏言之问了声,透过车窗往外看了眼,看到谢繁那头白发,险些没认出来,“你是谢道长!”

  他急忙把车门打开,把谢繁拉上车。

  谢繁马上问:“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呃!”晏言之吸了吸鼻子,手里紧紧抓着一道平安符,“还有,还有明诚,但是明诚受伤了。”

  谢繁看着他手里的平安符,那是三年前他送给这对夫夫的平安符,没想到三年后成了他们的护身符。

  外面那些怪物,应该是因为这道平安符才没有靠近这辆房车。

  只不过,这道平安符应该是净化了太多的魔气,上面的灵气越来越弱,过不久就会完全消散。

  晏言之突然拽住他的手臂,将他带到房车后面。

  床上躺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正是三年前魏邢睿夫夫带在身边的保镖。

  晏言之晃了晃他的手臂,又流下了无助的眼泪:“谢道长,你可以帮帮明诚吗?明诚看起来好痛苦,我太笨了,不知道要怎么做,你可以帮他吗?求你了。”

  “我看看。”谢繁坐在床边,抓起明诚的手腕把脉。

  片刻后,他把明诚的手放下,抬头对晏言之道:“他伤得很重,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也不能放着不管,得给他找药。”

  晏言之擦了擦眼泪:“我老公出去给明诚找药了,还有吃的,让我们在车上等他,可是他去了好久都没有回来,我好担心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