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安静，叶叁抱着小九陷入了沉睡没多久，便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隔壁传来了，一对夫妇打骂的声音，不对，更应该说是家暴。
墙面发出哐哐哐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力的砸。
叶叁睡眠浅，早就醒来了，感觉小九睡的不踏实，便轻拍着他的背。
门外也传来了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走动，还有跑跑跳跳的声音。
“嘿嘿……”是小女孩的笑声和皮球落在地上的声音，有点吵，叶叁皱了皱眉，本来想起身的时候，听到了门把手被扭动了。
他闭上了眼，开始装睡。
一道漆黑的身影走进了屋子里，看着被叶叁抱在怀里的小九，眉头皱了皱。
小九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看着深陷黑暗的男人，还故意的往叶叁怀里钻，更是挑衅的看了那人一眼。
“呵。”
是一道淡淡的冷笑声，叶叁用被子遮挡住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男人走到了床边，叶叁和小九睡在了床中间靠右，左边刚好空了一个人的位置，他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从叶叁的背后抱住了他。
若是旁人敢这么做，早就被叶叁打飞出去了，可这人……
“三三。”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和记忆里没什么两样。
他或许是发现了叶叁在装睡，更加大胆的将手盖在他的手背上，呼吸落在了他的后颈，又被他低头亲了亲后颈的软肉。
“宝贝，是不是还在生气？”
叶叁握住了手指，这个语气，这个称呼，这是……程九！
程九感觉到了他身体隐隐的在发抖，眼里带着几分心疼，他的三三何时变成了这样？在他离开之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这五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直播间已经被他强行关闭了，此刻发生的事都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小九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看着叶叁，小手在他脸上碰了碰，意料之中的碰到了温热的水滴。
程九搂着叶叁的腰，将他抱了起来，放在了身上，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他脸上擦拭了一下，“三三，怎么哭了？”
叶叁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始终没有看他一眼，肩膀有些抖动。
程九见他不说话，也不看他，无可奈何的说：“三三不理我，那我就走了。”
叶叁一听他要走，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
“不要。”
闷闷的两个字，让程九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轻抚着叶叁的后颈，柔声道：“宝贝，哥哥错了，我不走，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生气，不想理你。”叶叁咬住了他的肩膀，咬的很重，好像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都用在了这上面。
小九见程九把叶叁惹生气，也气鼓鼓的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程九抓住了他的后颈，挑眉道：“三三咬我就算了，你怎么也咬我？”
小九气鼓鼓地说：“你让他哭了，讨厌你！”
叶叁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小九，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打开了床头灯，看着床上这宛如父子的一大一小。
“你们这是？”
程九刚想回答，便见叶叁一脸恍然大悟道：“这是你儿子？”
程九：“……”
小九鼓起腮帮子：“才不是呢！”
程九无奈叹气，坐起身来，搂住了他腰，“你又不能生，我们哪儿来的孩子？”
叶叁：“……”
程九道：“小九和你之前几个副本里遇到的差不多，都是我的……嗯……碎片。”他想了一下才想出来了一个适合的词。
所以现在他是有两个九哥了？叶叁歪头在程九脸上看了看，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的脸，没有改变容貌，声音也没有变，他拿起了程九的手，手上的疤痕也在。
叶叁又咬了咬唇，直接上手扒开了程九的上衣，看到了他左胸口的疤痕，才彻底松了口气，泻力坐在了他的腿上，指尖轻触那道浅淡的疤痕，哼声道：“我不喜欢这个。”
因为以前的叶叁性格内向，是从来不会对程九主动说出口的，但今天他却直接说了出来。
程九看着他微皱的眉头，有些黯淡的眸子，指尖蹂躏着他的唇，喃喃道：“我的三三变了。”
叶叁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语气有些冷，却又带着几分委屈：“我变了，你就不喜欢了吗？”
“不是的。”程九抱住了他的腰，叶叁的腰身很细，腰间没有一丝赘肉，甚至还可以摸到一些肌肉线条，“我的三三变强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朋友了。”
“需要。”叶叁捏住了他的下巴，恶狠狠的咬在了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齿印，就像是给这个人打上了自己的标记，他才露出了几分满意，“我永远都需要九哥，所以九哥不能离开我。”
程九指尖颤动，心口酸涩，低喃道：“三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叶叁看着他有些迷茫的表情，猜测眼前的九哥虽然是真的九哥，但记忆肯定是不全面的。
事实证明他确实猜对了，程九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听到他被人复活又洗掉了记忆的时候，叶叁居然笑了一下，“这样也挺好的，如果有机会应该谢谢他，要不然你现在也不能出现在我面前了。”
“可是我记不到你了。”
叶叁听着他胸口平缓的心跳声，摇头道：“这不重要，九哥，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记忆是可以重新创造的，以前的记忆并不能代表一切，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创造新的记忆，而且，就算没有了记忆，你还是出现了。”
“三三，对不起。”程九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道，“上个副本的时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自以为是的对你好给你带来了伤害，那个时候我不确定我的三三有没有自保的能力，我只想着保护好你，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
“从今以后不会了，我的三三长大了，他已经有能力承担起一切了，已经是不需要我的羽翼保护的男人了。”
“你会离开我吗？”叶叁害怕的看着他，好像说完这些话，程九就会离开。
程九撩开了他额前的发，虔诚的落下一吻。
“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