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硬生生的咬着牙,一声不吭,对绯歌的提问也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上刑吧。”
绯歌懒散的挥了挥手,之后有两个人举着刑具走上来,琳琅满目,从小刀到鞭子,从夹棍到银针,应有尽有。
“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官对你用刑了,先用夹棍吧,听说这夹棍啊,可是刑部最新搞来的东西,用在人身上叫声不能,叫死不得。”
绯歌轻笑一声,“本官就坐在这儿看着你痛哭流涕,鬼哭狼嚎的朝本官求情。”
绯歌漠然的看着他们,眸中蹦出冷光,“动手。”
“啊——唔!!”
那人被用了刑,下意识的喊叫出声,可这尾音还没落下,就被堵住了嘴巴。
“大人,从这人的身上搜出来了一枚玉佩,看样子像是三公子府上的。”
绯歌接过看了一眼,“洗干净留好,这么好看的玉佩,上面沾染了血就不好看了。”
“将这枚玉佩送到三公子府上,连同那些人的尸首也一并送过去,顺带着把本官给三公子的新婚礼物也送过去。”
“可是大人您不是已经送过礼物了吗?”
绯歌站起来,“送过就不能再送了?停下吧,他已经半死不活了。”
被绑在木桩上的人先是用了夹棍,后又用了刀、鞭子,伤口被撒上了辣椒水和盐水,一片血肉模糊。
短短一个时辰过去,这人已经意识模糊,就剩下一口气了。
“把这个活着的人也给他送过去,告诉他若还想安安稳稳的坐稳他三公子的位置,就少来招惹我。”
“属下明白。”
绯歌冷哼一声走了出去,特地沐浴了一番,去除身上的血腥气后,去了夜宸的房间。
夜宸还没睡,一个人坐在床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绯歌走进去,坐在旁边抱住了他。
“在想什么?怎么穿的如此单薄,也不嫌冷?”
“我没事,就是一直挂念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睡不着。”
夜宸叹了口气,神情恹恹。
绯歌凑近,鼻尖轻蹭着脖颈,将人整个抱在怀里,以极为占有的姿态牢牢圈住。
他一下一下的轻啄着面前人的脸庞,细密的吻落下,有些痒痒。
“是不是被吓着了?那些人我已经解决掉了,只是那个活口怎么都不张嘴,我只能叫人把他送回去。”
“送回去?你知道他是谁的人了?”
“在那个活口的身上发现了一枚玉佩,是白矾的,所以大概率是他的人,但我也不能完全确定。”
夜宸一下子来了精神,这几天好歹是白矾的婚事,若在今日让他见了血气,会不会对他不太吉利?
不过这也算他活该,谁让他整天无所事事,还来着陷害刺杀他。
“如果这人不是他的呢,他会不会找麻烦?”
绯歌轻轻摇头,“他现在还没这个胆子来找我的麻烦。”
“就算他想撕破脸,也不会因为这个撕破脸,毕竟这不是什么能放到台面之上的好事。”
绯歌打算好了,静等着白矾收到人之后的反应。
见夜宸还是这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绯歌附在他耳边说了一个令他震惊的差点儿惊掉下巴的消息。
“此话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太傅的孙女大婚第二日便回了娘家,浩浩荡荡的住了这几日,到现在也没有回去,白矾都快气疯了,街上的百姓对他也是颇有微词。”
夜宸摸着下巴,“也就是说这个太傅的孙女还挺刚烈的。”
“可不。原因就是因为白矾想要将外面养着的外室接到府中,可她不同意,这才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只不过白矾的态度很强硬,说若是不肯接受他这个外室,便休妻。”
这才大婚几日,白矾便迫不及待的暴露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那太傅就没有去闹吗?”
“怎么没有?你是不知道这几日上朝全都是这件事,我都想辞官,同你一起归隐。”
绯歌笑了笑,眸光暗沉下去。
这话虽不是假话,但他也知道现如今想要归隐绝对不可能,毕竟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马上了,若有时机的话,下个月便能完成。
“国君大怒,下令若是白矾执意如此,便将白矾逐出族谱,将他贬为庶民。”
“可是这件事好像被国后拦了下来,到现在也不了了之,不过白矾还是想要把那个外室接进府中好生照料,据说是因为那个外室有了身孕,他才如此。”
这几日上朝就没有别的事,全都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绯歌心生厌烦,巴不得国君赶紧死了,他一死,几个皇子之间的斗争就会浮出水面,而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会渐渐浮出水面。
所以他才这样迫不及待。
“我还以为至少成了婚之后,白矾会安安生生的过一段逍遥日子,结果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事。”
“看来,他找人想要刺杀我们并不在意料之外了。”
夜宸笑着说,眼眸弯弯,头上的发饰已经散落,长发披散于身后,乌黑发亮,衬着眼前人白皙俊郎。
绯歌很喜欢他这个样子,这样乖乖的待在自己的怀里,最好是一辈子都能这样。
“快走吧,我要睡了。”
夜宸开始往外撵人,伸手推搡着,不顾他星星作态的可怜模样,将他赶了出去。
绯歌站在门前好半晌,还恋恋不舍的转头走了出去。
“一群废物!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搞不定,本公子要你们做什么?!”
白矾看到躺在院子里蒙着白布的尸首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怒上心头,将手底下的人骂了个遍。
“把这人带下去,既然无用,留着还干什么。”
那些人被拖了下去,院中又恢复了方才寂静的氛围。
“公子,您消消气,当务之急还是要让国君重新信任您。”
“本公子知道,只是此事略微还有些难度,只不过那个女人才是最大的绊脚石。”
白矾烦躁的不行,心里却在想着怎么对付这个女人的同时对付绯歌。
“绯歌……”
白矾眸中划过阴冷,这笔账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