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蔓边笑边走进去, 替谢暖解围:“你可别污蔑我们家暖暖,我明明看到是你不配合。”
“什么不配合,分明是她想故意整我!”韩天宇哀怨地说道。
“才不是。周队都说了, 人来了我们这儿, 就归我们管了,如果不听话的话, 尽管跟他说,让他处置去。你这么不听话,暖暖还没跟周队告状,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你还在这桌贼喊抓贼。”
“我……”
我哪儿做贼喊抓贼了?
这女人的嘴巴怎么这么能说的, 能把黑的都说成是白的。
他今天算的见识到了。
“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
说不过人家, 他躲还不行吗。
他哼了声,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袁蔓在旁边偷笑, 谢暖则朝陆斯年蹦跶了过去, 眼神十分惊喜:“你怎么来了?来看我排练的吗?”
陆斯年嗯了声,其实也不算是看她排练吧,就是想过来看看。
毕竟之前也答应了人家。
可是这会议室统共就三个人?她不是说有很多人, 不好管吗?
“舞台剧就他一个人吗?”他示意韩天宇。
谢暖一愣,反应过来他是在询问她排练进度的事,忙说:“不是, 不是。还有几个人我没选好。还在写剧本。”
她说着,绕过长长的会议桌, 把之前写好的几页剧本给他看。
是一个书本大小的笔记本, 她用手写的,其中也有打印的, 都标了页码。
陆斯年接过来,她的字很工整,方方正正的,没什么连笔,整个页面没有一丝涂改,看起来很干净。
他之前就听人说,字如其人,开始还不信,现在看了这一手字,他相信了。
他先是看打印出来的那两页纸,那是剧情的开端,大概讲的是一个士兵,因为家庭贫困,被送到军营历练,但因为平时性格太过顽劣,和军营里的人格格不入,被训的好惨。
后来遇到各种良师益友,他才渐渐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的自尊自大的性格要不得,在军营里是活不下去的,立志要改邪归正等 。
纸上的内容写完了,紧接着是手写的内容,大多数是一些日常,比如主角不服气,找人比试,故意犯错,惹人注意等 ,通篇下来,就是个中二少年的形象。
倒是也蛮符合那些新兵蛋子的特点的,就是可能她本人没在军营里头待过,不太了解这里的规矩,对一些惩罚啊,训练话术写的还是比较模糊的。
陆斯年看着她,谢暖看到他这表情,就有点紧张:“写的不好吗?”
陆斯年摇摇头,“倒也不是不好,就是有点……”
“有点什么?”谢暖很忐忑,这毕竟是她第一回 写剧本,还是带了点真人改编性质的,又要保证剧里的内容不跟现实脱节,又要让舞台呈现不这么的刻板,是真的不太好写。
“有点坑人对不对?”他还没说完,旁边哀怨到不行的韩天宇就插嘴,指着打印纸上那些红字标注的东西,幽怨地说:“队长,你看看这些东西,让我来演,周队不得打死我?”
陆斯年看到他手指的方向,是人物小传,上头写着,周队改编,性格暴躁,唯我独尊,口头禅,问题不大,我来我来。
这典型就是没两把刷子,还爱逞能的主角。
韩天宇哼道:“我们周队虽然人抠门严肃了点,可年轻时候也不至于是这种专门坏事的主儿。所以这口头禅不对,绝对不对。”
谢暖眨眨眼,有点疑惑道:“这口头禅是周队自己告诉我的。”
就前几天她去周队那献殷勤的时候,去套了他的话,他亲口跟她说的。
韩天宇:“……”
不死心地看向陆斯年。
陆斯年耸耸肩,“应该是真的。”
韩天宇:“……”
绝望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周队年轻的时候,居然有这么中二的时候?
在他印象中,他一直是严肃刻板的啊。
韩天宇仿佛颠覆认知一般,瞪大了眼睛。
袁蔓也凑过来瞧了眼,点评:“写的挺好的啊。”
至少没什么特别大的槽点。
“对吧,陆队?”
她在夸谢暖的同时,还不忘扯上陆斯年。
陆斯年这两天也听了不少小崽子讨论她们三的事儿,知道谢暖这闺蜜性格风风火火的,是个笑炮仗脾气。
要是看谁不顺眼了,她能直接跟人家刚起来,不计后果的那种。
而且是个极度护短的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陆斯年点了头,“确实挺不错的。”
就是,还可以再细化一下。
谢暖听到他夸,脸颊下意识红了,“不错就好,那样我就有信心写下去了。”
难道他说不好的话,她还要重新写?
陆斯年看着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袁蔓感觉到陆斯年表情好像不太对,深深沉沉的,像心疼,又不像,袁蔓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啥意思。
“陆队这表情觉得还有进步的空间?”
她眨着眼睛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认真。”他说。
袁蔓:“??”
谢暖:“??”
陆斯年瞧他们两脸上都有问号,笑了声说:“其实除夕晚会只是图个乐子,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
“可周队不是说,有大人物要来?”让她们竭尽所能去做吗?
“确实要来。但都是这儿走出去的,没什么艺术细胞,基本看不出好赖。”
而且,周队没跟她们说的是,那人已经很老了,眼睛,腿脚都不太利索了,也就能凑个乐子,感受一下气氛,真要分出什么好赖来,那不可能的事。
见两人一副震惊的表情,也不想打击她们的积极性,说:“不过能好好准备还是好好准备。”
又指着旁边默默抠手指的韩天宇:“周队给你下了死命令,让你务必帮助她们把舞台剧排好。否则……”
他眉峰一挑,眼神充满了警告,“否则军法伺候。”
韩天宇吓得手指打了个结,“……不是吧?这么严格?”
“嗯,你自己琢磨。”
韩天宇:“……”
什么叫自己琢磨?
他还能琢磨出什么反抗的方法来?
那是屁话吧?
看着这几页得罪人的台词,他有点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