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我在狗血文里反虐四个渣攻>第56章 勾引而已

  男人这么好钓,又有什么难度呢?

  兰沉躺在床上, 严肃思考人生。

  他在脑海中“扒文”,反复揣测着目前的剧情动向。

  厉擎这个玩意儿,说是出生, 那也是真的出生。从接近兰沉那一刻起,就已经打定主意要骗走他的一颗心, 并且毫无半分负罪感。

  可实际上这只能算“半个他”。

  他毕竟是双重人格,另一个“阿奇”人格,却是完全无辜的。

  而且厉擎这么出生,急于想要杀死他的另一个人格, 也是为了他复兴人类的目标。他对兰沉来说是出生,但他对人类来说,却是个圣人。

  他独自一人宛如神兵天降般拯救全人类于危亡之中,带领着银河系走向人类复兴。在他出现之前,银河系那边已经经历了长达数万年的“黑暗时代”, 文明颠覆,人类几近毁灭。

  而厉擎, 就是人类所孕育出的,让文明重生的希望。

  谁都不清楚他来自哪一颗星球, 但等银河系所有生灵都听到“厉擎”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已经以新厄斯为基地, 创造了一个空前辽阔和强大的人类帝国。

  他的毕生弘愿就是能够让没有经过基因改造的原始人类, 重新征服这片宇宙, 为此, 他可以承受一切牺牲,包括他自己在内。

  ……他把自己的另一个人格当成了体内无用的”废品“。

  他的另一个人格, 性格和他完全相反, 不仅愚蠢天真, 还总是会时不时抢走他身体的控制权,让他常常无法做出准确决策。

  在察觉到这个人格越来越频繁地出现之后,厉擎就已经作出决定,要想办法除掉他。

  这就像是口腔中一颗无用而总是引起炎症的智齿,一段并不需要的阑尾,厉擎心中并无丝毫对这个这个人格的留恋,即使他自幼与其相伴相生。

  但他想要彻底铲除这个人格,就得冒着失去自我意志的风险。

  毕竟这个副人格沉睡在他的头脑中,和他共享着同一个大脑,谁都无法预测人格剥离手术会给他的大脑造成什么影响。

  那是他不能接受的后果。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愚蠢的人格而让自己无法再继续带领人类向前,所以他才会把目光,落在了“人鱼心”上。

  人鱼心可以治愈宇宙中的一切伤病,包括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格。

  但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人鱼心“必须由人鱼自愿给予。否则即使生效,也不会让吃下人鱼心的人百分百痊愈。

  莱茵帝国的皇帝图拉真·尤里乌斯,就是吃下了一颗并非由人鱼自愿剖出的心。

  所以才会不人不鬼地在床上躺了将近二十年,让别人夺走了帝国的皇权。

  厉擎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很快就想出了更好的办法。

  一个冷酷、残忍,也十分有效的办法。

  ”阿奇“与兰沉的相遇、相识和相知,从头到尾,都是”厉擎“安排好的一个局。

  兰沉只是厉擎野心的一件牺牲品,最终的结局也只有永远沦为厉擎宫殿中一个好看的摆件,再也没办法见到他的阿奇。

  兰沉:呵呵。

  这四个渣攻,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性格、什么背景,倒都有一点出奇得相似:那就是从来都不把他当人看。

  从宗霆到厉擎,一脉相承的垃圾。

  他们似乎都觉得兰沉的感情是可有可无的,在他们眼中,兰沉本身就不是一个值得被尊重的客体。兰沉被他们凝视、被他们物化,失去作为“人”的特征,成了一样物品。

  至于所谓的“感情”——

  感情?哪有他们的自尊、他们的脸面、他们的野心和他们的伟大愿望来的重要。

  这么一看,其实他们还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兄弟四个呢。

  兰沉看向纯白的天花板。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气愤。

  为什么他们要把感情看得如此低廉,就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人类的感情,难道就如此不值一提吗?

  似乎他穿过的每本书里,扮演的角色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痛苦、绝望、期冀、挣扎,他一开始总是气愤,在第一个任务里,他气到甚至直接弄崩了一本书,才会被穿书局惩罚,调到更虐身虐心的狗血文主角部。

  于是他开始捣乱,开始胡乱做任务,开始报复那些狗血文里随意对别人施加伤害的主角,又因此被穿书局发现了虐渣打脸的天赋,逐渐分配给他更多类似的角色和书籍。

  ……没办法,谁让他真的很想回家。

  他拒绝也没用,反抗也没用,只能被迫接受这些任务,慢慢学会了用平静掩藏自己的愤怒。

  可其实他无时无刻不在愤怒。这愤怒不是来源于自己,而是他为书中的角色感到不平。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人类的感情是如此独特唯一,人类正是因为拥有感情,才可以被称之为人,可为什么总会有人,那么喜欢践踏别人的感情?

  就好像这些世界都在逼迫他放弃自己身而为人的感情,让他不用再被愤怒和痛苦折磨——

  兰沉想到这里时,隐隐闪现过一丝古怪的念头,但这念头产生的一瞬间,他脑海中就浮现出一阵剧痛,像是高压电流穿过脑髓,让他猛地握紧了双拳,狠狠捶向床面。

  剧痛袭来,他眼前一阵发白,头脑中像有千万股乱流横冲直撞,他痛得咬住双唇,紧闭双眼,好像过了一万年,才熬过这股剧痛。

  等痛楚渐渐消失,他缓缓松开双手,胸膛仍自起伏。

  ——杏仁眼睁开,一片清明和冷漠。

  兰沉抬手按住额头,疑惑地皱了皱眉。

  他刚刚在想什么来着?哦,厉擎……对,厉擎。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自己空空荡荡的手掌。

  总觉得……好像哪里漏了点什么。是他漏掉了哪个剧情?

  兰沉垂下眼,再次在脑海中把剧情极为快速地过了一遍,反复确认自己没有遗漏的关键剧情点之后,才抬眸看向门口。

  按照原著的时间线,厉擎是不应该这么早就出现的。

  兰沉原本也以为厉擎会在银河系安安稳稳地等他死遁过去,没想到厉擎现在就出现在了莱茵这边的剧情线里。

  原来四个世界融合之后,世界线自我修复系统会自动补全一部分设定,原著中银河系那边的剧情线和莱茵这里的剧情线并无交集,但现在已经自动补全成了银河系将与莱茵帝国发生战争,才让厉擎下定决心,除掉自己的副人格。

  他要在开战前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确保自己能够率领银河系赢下这场战争。

  兰沉:那干脆……就拿这出生当工具人,早点把莱茵帝国这边的剧情点全部走完吧。

  算了算其实也不剩下多少。

  早点走完拉倒,赶快把这个都不能使用时空通道回家的世界结束,他这次一定要好好在家里玩个够本!

  兰沉干劲十足地握了握拳。

  加油,打工人!!

  这世界上唯一的常量就是打工,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兰沉跳下床,朝门口走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的光脑已经消失不见,在他从杏生活的那间”安全屋“里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光脑不见了。

  埃德加拿走他的光脑是为了什么,其实很好猜。

  一个是防止他的光脑中被人安装上追踪程式,能够定位到他们的位置,还有一个,自然是不想让他和宗霆、陆昂两人联系上。

  而他耳朵上那个消失的内置助听器——当然也是因为这个,才被外置助听器取代的。

  他想让兰沉只能依赖他,不断地带着兰沉前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就是在给兰沉营造出人工隔离真空区,让兰沉除了他之外,无法信任任何人。

  所有危险的行为,就是在故意创造吊桥效应,让兰沉和他同生共死,在心脏的快速跳动中,爱上这个金发的暴徒。

  ……杏生活看上去粗枝大叶,其实心可黑着呢。

  兰沉已经在他身上点燃了妒火,而嫉妒开始让他想尽办法,试图得到兰沉的心。

  ——那颗金苹果,已让他垂涎不已,辗转反侧。

  殊不知,他已在开始妒忌的那一秒,就走上了夺取金苹果的不归之路。

  兰沉拧开门把手,走出房间。

  他还记得从最外面那个大平台上到房间内的路线,却假装不认识路,故意慢吞吞地扶着墙壁绕圈,直到警报被触发。

  马上就有急促地脚步声隔着走廊传来。

  他站在原地,眼神慌乱,又努力拎起眉毛,是强作镇定的模样,看向走过来的一名工作人员:“跟我一起来的人呢?”

  那名工作人员迟疑了下,似乎没认出他是谁,正要朝兰沉拔枪,姗姗而来的生物识别码才在他的光脑上弹出结果。

  他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兰沉的身份,按在腰侧的手放了下去:“我带你去找他。”

  他领着兰沉朝埃德加所在的房间走去,兰沉跟在他身后,边走边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是和那个星盗一伙的吗?你也是星盗?”

  那工作人员僵了一瞬,闷声不响,只是往前走,没有回答兰沉的问题。

  兰沉微微一笑,大概猜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他原本还以为这些人是莱茵帝国的公民,但当他故意询问对方是否是和埃德加一样出身时,对方的反应就很明显,身体语言在表露出抗拒,说明他们完全不是和埃德加一伙人。

  最讨厌星盗这种东西的,只有军人了。

  看来厉擎这手伸得可是够长的,都已经把银河系那边的军人都安插到了帝都星上。

  他是想要在帝都星上干什么呢?

  兰沉跑快了几步,故意埋怨道:“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你,我的脚疼。”

  他伸手拉住对方衣角,语气娇憨,十足像一个不知好歹、又被宠坏了的金贵小孩。

  对方被他拉得顿住脚步,回过头,沉默的眉眼对上了兰沉眼波流转的一双眼睛。

  ……原来兰沉还光着脚,赤//裸的双足踩在地面,脚底已经泛红。

  他歪过头,用杏仁眼打量着对方,浑然不觉自己在多么危险的境地,这样迟钝、傲慢和愚蠢。

  ——又美丽。

  他确实在这儿一无所有,但他却有着最能让人为他着迷的一张脸。

  兰沉没有错过对方在第一眼看到他时,眼中闪过的那抹惊艳。

  对于对方来说,他就是那个来自于遥远宇宙的美丽造物。

  一个外星球上的人类,想想看,他们拥有相似的基因,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生物编码。差异就是最大的吸引力,生//殖隔离总会引起欲望冲动。

  在对方眼底,他天生具有魅力。

  所以兰沉只需要小小地向他展现一点鲜活,对方的目光,就会被他深深吸引。

  这名工作人员不声不响地看了兰沉数秒,随后蹲了下去,说道:“我背你。”

  兰沉笑了:“好啊~你背我过去吧。”

  他没有一丝心理负担地爬到别人背上,像是早已习惯来自于他人的偏爱和纵容,晃着两条小腿,用手臂圈住对方的肩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默然片刻,低声回答:“……刘思。”

  “我叫兰沉,”他凑近男人的脖子,把下巴搭在对方肩膀上,“我看过埃德加的通缉公告,他真是一个大坏蛋,他是你们的老大吗?”

  刘思:”……我不清楚。“

  他果然十分抗拒与埃德加为伍,把谎话说得如此拙劣。

  兰沉:“你不清楚?你连你们老大是谁都不清楚?”

  男人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干脆闭上了嘴,不再接话。

  他背着兰沉走到某间房间前,把兰沉放下,兰沉故意向对方展示自己红红的脚底板,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用一只脚搭着另一只脚的脚背取暖。

  刘思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往下落在了他的双脚上。

  “你的鞋呢?”他问。

  兰沉道:“他们没给我准备鞋子,我哪来的鞋?”

  刘思低下头,弯腰抽开了自己的鞋带。

  食指上带有一道刀痕的双手灵活地解开鞋带,鞋舌松开。

  他穿的是一双大码高帮战术靴,他脱下这双鞋放在了兰沉脚边,低声道:“你穿我的鞋吧。”

  他都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兰沉自如地把他的脚伸进了这双皮靴里。

  少年脚背雪白,上面还带着几道细小的红色擦痕,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却别有艳色。

  他伸脚套进了这双根本和他画风完全不符的战术靴里,像踩着一双松垮的雨靴,男人脚上的温度如同第二层皮肤般,包裹住了他的双脚。

  兰沉站在这双靴子里,抬头朝他轻轻一笑:“谢啦。”

  男人无声地,看着他微笑的面庞,下意识咽了咽喉结。

  “你去忙你的事吧,我进去找他了。”兰沉朝他摆摆手,完全是把他当作家中侍者一般的态度。

  刘思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嗯。”

  他目送着兰沉推门而入,站在门口,望着关闭的白色金属门,隔了很久之后,才转身走向走廊。

  一颗红色的灯光,从他后脑上茂密的头发丛中,一闪一闪地亮起。

  兰沉走进房间,房间里全是烟味,他先是被呛得咳嗽了一声,然后才用手在鼻子前扇着风道:“喂,你在干什啊,这里好臭!”

  那站在操作台前正在组装着仪器的金发暴徒立刻从嘴边摘下香烟,用手指掐灭烟头,回身望向兰沉:“宝贝,你怎么过来了。”

  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看到了兰沉脚上那双尺码明显不属于他的战术靴。

  兰沉踩在这双鞋子上,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还耀武扬威地,在向他真正的家长炫耀自己的战果。

  埃德加的绿色双眼一片冰冷。

  犹带余温的烟头按住指腹,在他皮肤上烫出一个火热的伤口,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兰沉朝他走过来,还好奇地打量着他的组装台:“这是什么?”

  埃德加向兰沉伸出手,把他的小公主抱在怀里,让兰沉坐在桌边。

  “一些小东西,”他淡淡回答,目光仍端详着兰沉脚上的战术靴,“老婆,这鞋子这么大,你偷来的?”

  “你才喜欢偷东西!”兰沉马上反击。

  他哼了一声,晃着两条腿,悠哉悠哉地坐在桌沿,手臂按过去,侧身去看埃德加组装的那些机器装置:“这是别人自愿给我的鞋,他们又不给我准备鞋子穿,我的脚都走痛了。”

  埃德加笑了笑:“谁?”

  兰沉用手指揉了下嘴唇,脸上带着使坏的笑意:“你想知道啊?”

  埃德加点头,一脸镇定:“不可以告诉我吗?”

  兰沉还在用手指揉捏自己的下唇,杏仁眼将金发男人上下一扫,似乎很奇怪对方为什么对自己随便穿上的一双鞋感兴趣,就道:“我偏不告诉你,急死你。”

  埃德加笑容僵硬。

  他低下头,注视着兰沉拿起一只机械做的小鸟,平静地说:“宝贝,那是一个微型核反应堆炸弹。”

  兰沉忙放下那只小鸟。

  他缩回手,转了个身,去拉男人的衣领,气鼓鼓地说:“喂,你快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里?刚才那个人不告诉我,屁都不肯放一个——”

  埃德加眼神淡漠,回抱住兰沉的腰,说道:“那我们等价交换,怎么样?宝贝,你把刚才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我就告诉你这是在哪里。”

  兰沉歪着头,眨了下眼睛。

  ……笑不活了。

  不就是看到他魅力这么大,就急眼了还。

  兰沉在心里笑得打滚。

  他只是随手勾引个路人甲,就能让杏生活醋成这样。

  他这个杏生活,心里蔫坏,满肚子黑水,不仅让他和外界失去联系,还不想让他和别人有任何接触,可他偏偏算计不到,只要兰沉想,他随时都可以变成一个迷人的怪物。

  勾引而已。

  兰沉漫不经心地颤了颤眼睫。

  男人这么好钓,又有什么难度呢?

  让男人为他神魂颠倒,互相厮杀,像是被投入斗兽场中的角斗士般你死我活地拼命,才是他最乐意玩耍的游戏。

  他用手撑住桌面,故意道:“你怎么这么想知道?不行,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诉你。”

  埃德加凝视着他狡黠的双眼,还有被手指揉捏得水润泛红的双唇,心里的欲念和恶意一瞬间汹涌如同狂风暴雨。

  他靠近兰沉,伸手捧住兰沉的面颊,低声道:“老婆,你成心想气我。”

  “谁让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兰沉理所当然道,“那我自然也可以不告诉你……”

  埃德加的手摸向他的脊背,隔着衣服,在他突起的脊梁上缓慢摸索。

  兰沉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身体孱弱又敏感,男人粗糙的手指抚摸他的背,已经足够让他察觉到对方的别有所图。

  他天生就是追逐快乐的动物,一旦和对方产生亲密接触,就容易向对方缴械投降,此刻手脚已经软下,连声音都发飘:“干、干什么……你别碰我……”

  埃德加笑笑,眼神危险,他靠近兰沉,把兰沉压在桌面上。

  兰沉仰面躺倒,双脚垂落,靴子沉甸甸地拉着他的脚下坠。

  “老婆,你真的想气死我。”埃德加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我、我怎么了……”

  兰沉仍似天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让男人醋得发疯,不适应地把头转来转去,“你让开,这桌子硌到我的腰了……”

  埃德加低低地笑出了声,摸着兰沉的脸,嘴唇就要碰到兰沉的耳朵——

  桌面上,某个黑色的方盒,忽然亮起一闪一闪的红色灯光。

  埃德加面色一变,拿起盒子,犹豫了一秒,不知道该不该按下,兰沉已经先一步从他手里摸过那个盒子,直接在红点上按了一下:“这又是什么啊?”

  ——红点随即亮了三下,小黑盒上展开一个圆锥形的投影,投影中三维立体影像正在生成。

  最快生成的是一只放在平面上的手。

  兰沉飞快地扫了一眼,图像映入视网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埃德加就抢过方盒,直接按掉了盒子的开关。

  “烦人的东西,”金发暴徒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把方盒子在桌面上推得远远的,又看向兰沉,“老婆,不要随便碰这里的东西,很多都是高杀伤力武器。”

  兰沉枕在一截金属板手上,杏仁眼有一刹那放空。

  他瞳孔微微颤动,眼帘高抬,在不断抖动、快进、慢放、又拉大成多倍特写镜头的回忆里,准确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一帧画面。

  ……哈。

  哈哈哈哈哈。

  还有这种事——

  他猛然坐起,气冲冲地推开埃德加,瞪了对方一眼道:“这不能碰,那也不能碰,你干脆不要让我来找你好了!讨厌鬼!我回去了!”

  随后跳下桌子,在埃德加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耷拉着一双大鞋子,蹬蹬蹬蹬地往外面跑。

  埃德加的目光满是疑惑,追随着兰沉的背影,看着他气呼呼跑出房间,不懂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得公主生气。

  兰沉用力推门,走进走廊,朝着刚才他过来的方向大步跑去。

  鞋子又大又笨重,连走路都费劲,他跑在走廊里,好几次都被鞋子绊倒,险些踉跄摔跤。

  他走到某个转角处,脚下又一崴,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忽然有一双手从后托住了他的身体。

  ……他仰头摔倒,却掉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眼前是一双沉默又黑森森的眼睛。

  他喘着气,看着这双眼睛,眼角弯弯。

  “……啊,又看到你了啊,刘思。”

  作者有话说:

  刘思(x

  阿喀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