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唐文霖那样的都看出来了，顾砚池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一直认为，有人喜欢自己是他的荣幸，当然了，江深是个例外，这里就不说了。
想到这儿，顾砚池温和道，“不用了，谢谢你，林老师，你很优秀，将来的男朋友也一定会很优秀。”
“你...”
两个人都不傻，林清更不像表面展现出来的那么单纯，他自然能听出顾砚池的言外之意，他也明白了，自己基本上没戏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出去了。”林清的喜欢来的很快，放下也来的很快，悟出了顾砚池的意思，立刻抽身不再深陷其中。
“对了顾老师。”林清叫住顾砚池道。
“怎么了啊？”顾砚池道。
“我知道这句话问你还是不太合适，不过，我想问你，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喜欢啊，咱们都是搞文学的，林老师应该有自己的理解吧。”顾砚池问道。
林清咳嗽了两声道，“我知道，换个问法应该是，你对喜欢的理解是什么？”
“这个，那可就多了。”顾砚池托起下巴思索道，“喜欢，可以分为对人或者物，对人的喜爱又分为朋友之间的好感或者爱情的喜欢，你问的应该是后者，我的理解是，看到那个人会开心，会笑，这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再深一点，就是精神层面的了，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他能给我带来什么精神需求。”
“林老师，这些话我经常对我学生说，我现在跟你说感觉你好像变成我学生了一样。”顾砚池笑道。
林清也笑了，“这个话题在高中教师这里，谈论的次数确实要比小学、初中的要多。”
“砚池，你平常管你们班学生早恋吗？”林清突然问道。
“很少会管，因为我还没有发现。”顾砚池道。
“我管的比较少，我反而觉得高中时期的恋爱很美好，在不影响俩孩子学习的情况下，我很少会插手，就像是几年前我们学校有一对小情侣因为谈个恋爱差点闹出人命来，那种的恋爱，我看见一对打散一对。”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其实不影响学习的话，学生时代的怦然心动对于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回忆起来也是挺美好的，但是大部分的学生都做不到不影响，成年人还会因为谈恋爱而耽误事儿呢，更不要提十七八岁的孩子。”
“说起这个，我又想起来了，我们学校之前出过一对，两个Omega在一起，一个学霸和一个成绩不怎么好的，最后你猜怎么着，这俩人一起考上了北城大学，一个医学系，一个计算机。”
林清还在那里说，而顾砚池的注意力全部都被林清说的那句“两个Omega”所吸引。
“两个O？”顾砚池问道。
“是啊，不过后来有一个O变成A了，现在俩人都结婚了，一个比一个优秀。”林清道。
“性别，怎么会随意地改变？”顾砚池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就像江深原本是A，为什么会变成Enigma。
“不知道啊，我也是听别的老教师们说的，好像那个O的腺体被人为毁坏了，出了一点意外吧，后来送去医院，治好了之后，慢慢的，周身信息素就变了，这属于医学的范畴了，我也不是很懂。”
“确实...感觉很不可思议。”
“我也是，后来问了我学医的朋友，他说是正常的，现在甚至还有了专门做这种变性的手术，只不过风险很大，几乎没有人敢做。”
顾砚池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一会，没人做才是正常的吧，要是没一个人都去变个性，确定不会乱套吗？
“行了，不跟你说了，一会儿下午那两个医生应该就会再过来了，也不知道这案子什么时候完事，哪个人把试题给透出去的，要查出来得蹲几年啊？”
林清说完之后摇摇头，走了出去。
下午，田医生和唐文霖再次过来，检查了一下顾砚池的身体之后，田医生一把拍在唐文霖的后背上面。
“我擦，你干嘛？”唐文霖惊道。
“可以啊你，没想到你一出手，我发热病人一晚上就退烧了。”
“那是。”唐文霖道。
“两位医生，顾老师现在是没事了吗？”一旁的民警道。
“没事了。”田医生道，“烧了这么多天脑子还没烧糊涂的，我也是第一遇到，总之，现在人没事了。”
“那好，辛苦二位了。”
“不辛苦。”
这边田医生在跟警察说话，那边的唐文霖看着顾砚池若有所思。
顾砚池沉下声音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的脖子。”唐文霖指了指脖颈处道，“你那里红了一块，露出来了。”
顾砚池下意识捂住了脖子，“什么？”
“兄弟，昨天晚上自己干什么了？”唐文霖压着嗓子问。
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顾砚池的脸上一红，“没什么。”
唐文霖只是笑笑不说话，“我懂我懂。”
顾砚池：“...你懂什么了。”
“你知道这案子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吗？你身为当事人，也该关心一下什么时候自己能恢复自由身吧？”
“前期他们的怀疑都集中在我这里，大方向就错了，我也不知道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刚才听那几个警察说，这案子可能查不出来了。”唐文霖道。
“你在哪儿听的？为什么查不出来？”顾砚池道，“事件发生就一定有线索，警察能查不出来这件事？”
“因为确实没有线索。”唐文霖道，“我跟江深好几天没睡了，把全市所有的学校都跑遍了，说实话，这次的案件涉及范围之广，是你我想象不到的。”
“但是我总感觉有点蹊跷啊。”
顾砚池看着前方不远处站着的几人，对唐文霖道，“你说。”
“这偷试卷的人动机是什么呢？你们出卷老师，应该都是很有师德的，再怎么离谱都不能离谱到这个地步，就算是你们之中有谁把卷子泄露出去，那么得到卷子的那个人会傻到往网上发吗？”唐文霖道。
“可能是学生得到了试卷想炫耀一下吧，依我的推测，偷卷子大概是拿卷子去盈利了，那个人很清楚要怎么样才能上高中学生舍得花钱，但是源头在哪里我不知道，因为我一直没有出去过。”顾砚池道。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如果有人去拿卷子盈利，那么就一定能查到源头啊，那怎么就查不到呢？”
“不清楚。”顾砚池摇摇头。
“哎，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我看你这生日应该是不能跟我一起过了。”唐文霖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扔给他，“诺，哥们儿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我走了，你注意查收。”
生日？
顾砚池看着手上的盒子愣了一下，哦对啊，他生日快到了。
只是可惜，他每年的生日都是回家里过一次，然后和朋友过一次，今年的生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这样过，但是现在出了意外，就不一样了。
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要到了。
顾砚池打开唐文霖给他提前买好的礼物，黑丝绒的盒子里面，躺着一颗银白色的袖扣。
顾砚池笑了一下，然后收了起来。
唐文霖和田医生已经走了，闹腾的两天过去，接下来的日子又趋于平静。
所有出卷老师被扣在这里的第五天，终于有老师受不住了。
“到底还要查多久？我为了给教育局出个卷子，孩子老婆都扔在家里，现在出了这个事情，还直接把人扣在这儿，一扣就是五天，我们没有家人吗？没有家庭吗？”
一个出头就带着好几个人一起出头。
其他老师纷纷附和。
“没错，你们这么查案确实没有依据的。”
“就是啊，要是以后都这样，谁敢来出卷子啊？”
“就算是真的，犯罪嫌疑人就在我们中间，来，你出来，主动出来自首，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眼看情况越来越控制不住，警察无奈只得汇报市局，但是面对各科老师，他们的态度依然很强硬。
顾砚池没有参与这场“斗争”，他知道这个不满早晚会有人提出来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急，换句话说他就是在等这一天。
“各位老师，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一个搞教育，一个搞法律，不要为难我们好吧。”
“不是我们为难，家庭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我的学生们今年都高三了，我本来跟学校说我不来了好好带毕业班，但是学校说不行必须来，我这才过来的，我走了有半个多月了，换你你放心吗？”
“我都了解，我们已经把情况往上汇报了。”
“那你们快向你们的领导汇报一下吧。”
好说歹说算是将老师们的怒火压了下去。
这场辩论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参加了，除了顾砚池，和另一个五十多岁的生物老师。
顾砚池也因此看了他好几眼。
他一眼觉得这人和江深很像，是样貌，而是气质。
他不禁感叹，果然研究生物学的都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说：
嗯，把我老大两个主角拉出来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