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存青的新房子不大，刷了淡紫色的墙，入眼的家具摆设具是温柔的暖色调。由于他从来没打算带人回来过夜，仅有的两个房间里只摆了一张床，另一个房间被他改成了衣帽间。
霍成知可以睡的地方有两个：段存青的床，沙发。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避了正面讨论这个问题。
段存青洗完澡出来，霍成知正斜靠在沙发上，腿上放了个笔记本，单手敲着键盘。
他身上铺了层毛毯，屁股底下也垫了层薄被子，显然是有了决定。
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段存青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捏了下，说不上痛，却有些难受。
霍成知推了推眼镜，抬眼看向头发还湿漉漉的段存青，眉头微微一动。他合起笔记本放到一边，冲段存青招了招手，段存青老实走过去，在霍成知的引导下盘腿坐在了沙发边的地上。
段存青家铺了地毯，坐在地上并不冷，霍成知调整了坐姿，让段存青可以坐着靠向他的大腿，他从段存青手里接过了吹风机，一手用毛巾揉了揉段存青带水的短发，另只手试了试温度，拉开些距离吹起了头发。
男人的手指在发间穿插抚弄，伴着温热的风，一时让段存青有些昏昏欲睡。
霍成知像是说了句什么，段存青没听分明，他微抬起脸看向上方霍成知温和的脸，目露疑惑。
“霍先生，你刚刚说了什么？”
霍成知继续给他吹着头发，说：“有些可惜，你从前头发长的时候没这样给你吹过。”
段存青没听明白。
霍成知笑了笑，解释：“想了下样子，应该比现在更像只慵懒的猫。”
就这样靠在身上迷迷糊糊的样子，实在可爱。
段存青喃喃：“霍先生真是个猫奴。”
闻言，霍成知的手顺着青年的耳后滑到了他的下颔。他勾起手指挠了挠那处洗澡后还沁着浅淡花香的皮肤，双眼弯起，对段存青说：“我是猫奴，你就是我要伺候的猫主子。”
段存青愣了愣。
下身忽然热起的温度让他下意识立起了膝盖，遮掩了那处勃起的性器，段存青双手环膝坐直了身体，没再靠在霍成知身上。
良久，霍成知听他小声说了句“我才不是猫”。
时隔两年，段存青想起当初自己学猫叫的事，依旧忍不住地感到羞耻。
霍成知揉开他已经差不多干了的头发，拿起一边的梳子细细地梳了起来。
“猫胆子小，哪有你性子野，喝了酒还敢跟人飙车。”
听他提起两年前两人关系破裂时的事，段存青沉默不语。
霍成知忽然低下头来，在他发间嗅了嗅。“存青，想不想知道那天你坐上车后，我在想什么？”
段存青眼神一动。
霍成知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如山涧流水般温柔，又如深渊幽邃：“我在想……你要是回不来，我就把宋溢给宰了。”
“要是你能回来，我就要在这里……”
霍成知的手带着着凉意，顺着段存青的脖颈，锁骨，胸膛，一路向下，落在了他腹下的位置。他似一位展开翅膀的恶魔，将自己的猎物囚在羽翼之下。
“刺上我的名字，让你这辈子都成为我的东西。”
“你看，就是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到底有多想要你。”
霍成知握住了青年勃起的性器。
段存青并紧双腿，理智让他抓住了霍成知的手腕：“霍先生……”
没想到霍成知却只是狠狠揉了一把，就抽开了手。他靠回沙发上，冲慌张站起的段存青摊开手笑了笑，问：“吓到你了？”
段存青面对他站着，表情一度空白。
“我不明白。”他说。
霍成知拉了拉滑下大半的毛毯，挡住了自己开始轻微颤抖的双腿，面上表情保持住了一贯的镇定。
他叹了口气，说：“我在和你表白，段存青。”
段存青：“你之前已经说过了。”
“我想起来还有些该说的话还没跟你说，”霍成知问，“你不想知道？”
段存青安静了一阵。
他身下的性器已经在这番冲击下冷静了，额角太阳穴却一鼓一鼓的，难受得很。
彼此沉默的对峙中，段存青突然开口：“我现在名下有九十六万五千八的存款，一台车，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家里我占了百分之八的股，但言哥会是唯一的继承人……霍先生，我想不出来，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看得上眼的？”
虽然早知道段存青的想法会是这样，但当对方这样直白地问出来时，霍成知心里还是难以自抑地涌出了股怒火。
然而他也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这世上最没资格为此生气的人。
霍成知看着段存青，目光沉稳而直接。“我只看中你本身。”
段存青：“你说过，我只是个让人厌恶的强奸犯。”
霍成知：“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你。”
“没有区别，”段存青重复道，“在我眼里，你说的话，你表现的态度，和我理解的意思，没有任何区别。”
霍成知一怔。
段存青低下头掠过他身边，直直地回了卧室。
即使在这样情绪失控的情况下，段存青关门的声音依旧轻得几不可闻。
霍成知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身，待他回过神时，双腿肌肉已尽数在尖啸痛楚。
他双腿一软，坐回了沙发里。
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霍成知早早地服下了该按时吃的药，本想给段存青做个早餐，药性和疲惫却压着他靠在桌沿不知不觉睡着了。
段存青从卧室出来，闻见清甜的粥香，再看见桌边的霍成知，几乎是立刻把霍成知横抱了起来，放回了卧室的床上。
霍成知额上全是冷汗，嘴唇无意识地抿得死紧。
段存青以为他是手脚压得麻了在抽筋，连忙给他简单按摩了手脚肌肉，看着霍成知舒展开的眉眼，他缓缓松了口气。
他在床边呆坐了阵，忽然有些后悔昨晚的冲动。
按惯例，段存青的早餐会由身为助理的小查送进办公室，但这天小查却收到了上司取消早餐的消息。
小查一双眼睛转了转，想到昨晚跟着段存青回家的陌生帅哥，心下了然。
怀着有幸见到上司秘密情人的奇妙心情，小查激动地进入了公司——然后就被请进了领导办公室。
段存青：“昨晚……”
小查：“段主任，我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段存青的脸色不大好：“谁和你说这个，东西带来了吗？”
小查：“主任不是今天不用带早餐吗？”
段存青：“……”
小查敏锐地察觉到，段存青今天的心情应该并不好。
作为一个优秀的助理，小查自认自己察言观色、明辨上意的能力极强。
于是她揣摩了一上午段存青今早的意思，终于在中午得出了结论，回家把昨天上司放副驾驶座上的鸡蛋拎回了公司。
段存青的脸色终于好了不少。
一天工作结束，段存青回到家，意外发现霍成知竟然还在卧室里没有睡醒。
他小心掩上了卧室的门，进了基本没进过几次的厨房里，把鸡蛋一个个拿出来放进冰箱。
有个破鸡蛋混在里面，段存青把它挑出来，准备找个垃圾袋装好，他翻箱倒柜在厨房里找了一圈，身后突然响起了道声音：“要找什么？”
段存青动作一顿。
回过头，霍成知披了件外套，正倚在门口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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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失眠
忽然很想写段小红帽吃霍大灰狼的成人童话【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