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走了吗？”
季时初扭头跟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唐及雪对上了视线。
唐及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刚才似乎在季时初眼眸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芒，消失的很快。
只见季时初站起身来，走近轻轻捏了下唐及雪的脸，可能是因为刚刚洗完澡，指腹下的柔软上蒙上了一层湿润的雾气。
季时初微微垂眸，视线下移，目光凝在唐及雪的脸上，语气清润好听，如同玉石碰撞般的清脆：“嗯，融合了以后我看到了他的记忆，小雪已经玩得很开心，是吗？”
以为面前的大醋坛子又要吃醋了，唐及雪斟酌了一下还是道：“嗯，我很开心，下次也会跟你一起去的……”
季时初眉眼带笑，耐心地听唐及雪说完，随后抬起手轻轻在那小巧的鼻头上刮了一下：“你开心就好，下次我们一起去看雪，好不好？”
“好！”唐及雪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季时初从唐及雪手里接过毛巾细细擦干以后才道：“我去给你热杯牛奶，你先休息一会。”
“我回卧室躺一下，今天好累啊。”唐及雪抬手捶了下自己有些酸疼的胳膊。
季时初闻言笑了一下，声音低沉，意味不明道：“那我晚上好好给小雪揉一下。”
唐及雪眉头轻轻一皱，下意识觉得不能答应眼前狐狸尾巴都快要藏不住的男人。
“还是不了吧……002也可以给我踩踩的。”
想到这里，唐及雪有些幸福地眯起眼，之前在寝室里就刷到了好多猫猫按摩师，他今天也能体验一下那种幸福的感觉了吗？
季时初眸子一眯，一脸无害：“002今天把腿给摔了，等下应该是按不了了。”
唐及雪有些犹豫：“可是它刚才还跑的那么快啊。”
季时初身上散发出为人着想、助人为乐的白色圣光，语气十分和善：“我不会骗小雪的，小雪可以问问002嘛，002，你刚刚还跟我说你爪子疼呢，对吧？”
季时初善良到惊悚的眼神看向躲在角落里的002，像天使一般向人间照下圣光。
002哽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是啊，下午撞到桌角上了，现在都还在疼，按不了一点……”
妈的，不讲武德，没有素质，把我当成你爱情路上的垫脚石！
听到002这么说，唐及雪虽然还是有些迟疑，却也没在多说，只是道：“行叭，那我在卧室里等你。”
季时初嘴边的笑容愈发灿烂，“那好，我洗完澡直接端牛奶去房间里，好好给你按按摩，我手法很好的。”
唐及雪：好像有哪里不对？
等后半夜，唐及雪浑身是汗，身上更加酸疼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被季时初这狗东西给骗了，不知道是后悔了还是刚刚太舒服了，脸上还残留着泪痕，饱满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露出一条小缝隙，隐约可以看见一点小巧洁白的牙齿跟更深处若隐若现的深红柔软。
唐及雪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夜还很长。
……
临近正午，火热刺眼的光线透过玻璃照进卧室里，直直照在那躺在床上的青年身上，青年雪白的肩膀露出，脖颈间、锁骨上，就连那白皙的左脸颊上都被吸出了一个醒目的红印子，像是一片白蔷薇中开出了一朵红艳诱人的玫瑰，在一片白色中显得格格不入，带着极致的诱惑，诱人上前采摘。
季时初坐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青年漂亮的睡颜，唇边的笑容快要藏不住，哎呀呀，是谁家的老婆睡觉的样子都这么可爱啊，原来是他的老婆！
“那个，还不叫小雪起来吃饭吗？粥熬好了。”卧室门被很轻地打开，一头白色短发的小孩子探出头来，眼巴巴地看着旁边的大魔头，“我可以进来吗？”
小朋友看上去十岁左右，眼睛又大又亮，一张包子脸带着可爱的婴儿肥，皮肤很白，像一只大大的汤圆成精了似的，看上去又白又软，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捏捏，试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软。
季时初眯着眼睛笑轻声道：“002你是我的大功臣啊，怎么不可以呢？动作小点，别吵醒了小雪，他昨天晚上累到了。”
002抬手揉了下自己的头发，有点憨憨的，“好的。”
感觉到手心的细软发丝，002还有点不习惯人类的身体。
因为融合了周野，季时初的力量愈发完整，便给予了002一副人类的身体，当然，002还可以变成猫咪模样，只不过第一次当人类还有些好奇，就一直保持着人类的模样。
只是002不明白，为什么它的人类外形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人类幼崽模样！明明它是一个高冷统子，它的理想形象是像周野那样子的190+、浑身肌肉的大猛男好不好？
到时候被001看到它这副样子指不定会笑话它好久！
002默默握紧拳头，要是001敢笑话它，就一拳打它丫的！给001脑袋打开花！
季时初也不知道002到底在笑什么，怕002吵醒了小雪，抬手就把002的语言系统给关了。
“别把小雪吵醒了。”
“唔唔！”坏主神！
……
依旧是一个冬季，天气很冷，今天的雪还未落下，算算时间也快了。
季博士眼眸微垂，初代零已经诞生了快两年了，这个副本的时间线已经被他给基本安排好，现在他只需要找个理由脱身即可。
可是他为什么会有些不舍呢？
“博士。”
独属于初代零的清润青年音在耳边响起，季博士一转身就看到了穿着宽松棉服的初代零，不对，现在应该叫他唐及雪了。
“有什么事吗，小雪？”
为了能够更像人类，唐及雪的衣服都是根据季节的变化而变的，哪怕眼前的仿生人并不怕冷。
唐及雪看似有些腼腆，从身后拿出一块蛋糕，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愉悦：“今天小李研究员生日，他带了蛋糕，我给博士也拿了一块，蛋糕又软又甜，很好吃的。”
仿生人脸上的表情很是生动，季博士却只是浅浅笑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这些所谓的情绪都是他自己编好的数据，然后经过各种程序的运作出现在青年脸上。
接过蛋糕，拿起叉子往嘴里送了一小块，蛋糕胚柔软，奶油细腻入口即化，确实很美味。
季博士摸了摸唐及雪的头：“很好吃，我很喜欢。”
听到季博士的夸奖，唐及雪脸上露出完美的笑容来。
完美的，与平时一模一样，毫无变化的笑容。
最开始季博士只会觉得骄傲，这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现在季博士却只感觉到一丝烦闷，他不想看到一样的笑容，他想看到不一样的带着自己想法、情绪的笑容。
“重新笑一个。”
季博士语气微沉，唐及雪却还是照做，露出一个笑，与刚才的笑容如出一辙，连上扬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
季博士莫名有些烦躁：“我说的不是这种笑，我想要的是其他的笑容！再笑一个！”
只是无论多少次，那笑容依旧是千篇一律的完美。
感觉太阳穴有些胀痛，体内血液在加速流动，身体一身躁热，季博士闭上眼，企图让自己冷静，手一抖，那仅吃了一口的蛋糕骤然落地，粘腻的奶油在地面炸开，走廊的地面一片狼狈。
季博士深吸了一口气，“我先回去了，小雪可以接着跟小李一起去玩。”
唐及雪看着季博士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不见，他站了好一会才蹲下身来，抱着手臂看着地上不成样的蛋糕，语气有些低落：“好可惜啊，还以为博士会喜欢这个味道呢……”
走廊是一排落地透明玻璃，唐及雪侧头看到外面枯败的树枝，偶有几片枯叶挂在枝头。
“博士好像生气了，博士还会跟我一起看雪吗？”
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