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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w：硬了】
虞朝一愣，握着手机眨了眨眼，耳根微热。
他在这里心不在焉，大姐姐还正弯着腰帮他点手上的烟花棒呢，火星子“哧——”一下窜了出来，隽秀的面容被火花映出暖光，却把他吓得小小“咿呀”叫了一声。
大姐姐“噗”得笑出声来：“看什么呢，别走神了，小心点火。”
“唔……”虞朝乖乖点头，大姐姐又去点烟花棒逗小侄女玩去了。
小孩子喜欢漂亮的烟花棒，胆子又小，不敢抓在手里，哼哼唧唧地抱着大人的腿，看着烟花棒滋啦滋啦地响，哥哥姐姐们都围着小侄女逗她，可爱得不行。
虞朝想了想，从口袋里翻出了耳机，给靳琅打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那里很快就接通了，靳琅还挺惊讶的模样，见到他就笑了：“怎么了？”
虞朝把镜头翻到后置，给他拍手上的烟花棒：“你看。”
“好看呢。”
市里这两年都禁烟花爆竹，烟花棒其实也就是为了在家里后院带着小朋友玩才偷偷买的。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一支烟花棒燃尽，伴随着通话的电流滋滋声，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虞朝把镜头又翻了过来对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眼睛又亮亮的，映着边上烟花棒的光芒，瞳仁中像是撒满了星星，特别漂亮。
他小小声支吾着问：“你……嗯，难受吗？”
靳琅愣了一下，都没转过弯来，反应过来就乐了：“没，跟你开玩笑的。”
他喜欢虞朝，却不是脑子里只有那些事的人。
不过逗老婆真的很有意思。
虞朝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
这怎么了？还不高兴了？
靳琅敏感地抓住了他那一丝丝闷闷的委屈。
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背，试探着叫他：“……朝朝？”
靳琅一般都是正儿八经又带着点不怀好意喊他“学长”，但凡喊了“朝朝”，那基本都是……
嗯。
虞朝的脸浅浅红了，他怕靳琅看见自己这副模样，把视频通话切换成了语音通话，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屏幕一下子直接黑了，白嫩嫩害羞着了的老婆也看不见了，靳琅懊恼地皱了皱眉。
然后就听见虞朝那里甜丝丝又轻软软的低语：“等晚上……”
靳琅心尖一热，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谁也没有挂断电话，就这么放着。
虞朝那里陪着小孩子，学着她的软哝童语，哄人的时候都咬着叠字，声音又软又糯。
靳琅唇畔不自觉地挂着笑，靠在床上听着都晃了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半晌翻身下床，打开了电脑。
晚些时候，靳妈妈喊靳琅出来送客了，靳琅把电脑里的东西保存了下，也没怎么看，便出了房门。
靳琅送表妹一家去小区门口，靳妈妈在清理果皮果壳，想到靳琅之前也端了一盘水果上去，也没怎么多想，见楼上他的房门微掩着，便打算进去帮他收拾一下。
果盘放在桌子上，都没怎么吃，靳妈妈摇了摇头，伸手打算帮他剥两个芦柑，却一眼就瞥见了他亮着的电脑屏幕。
她本无意看孩子的隐私，虽然靳琅其实并不怎么防着爸爸妈妈。他的电脑上向来都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数据、文字、分析图，家长也不怎么看得懂，只不过这一次……
靳妈妈看着他的屏幕，微微愣神。
通话时间太长了，蓝牙耳机都没电了。表妹笑眯眯地给靳琅说拜拜，靳琅也向她也摆了摆手，转身给虞朝发了个消息，挂断了语音回家。
回了家，却见房门大敞着，里面透出来些许灯光。他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上楼，见他妈妈杵在电脑前，整个人僵了一下，默默地敲了下门。
“妈！”
他心里有点慌。
电脑屏幕上是去J市时拍的照片——虞朝的，他刚刚在修图，虽然不知道照片为什么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杵在屏幕上……
可能是刚刚保存的时候这垃圾软件又卡了？？？
“回来啦？”靳妈妈回头，语气如常。
“嗯……？”靳琅眨了下眼，往房里走。
“你说说你，拿了这么多水果也不吃，冬天干燥，要多吃点水果啊……”靳妈妈絮絮叨叨的，“你电脑我也不敢碰，是不是卡住了？这小伙子是谁呀，真好看，你还喜欢他呢？”
“啊，我一会儿就吃……”靳琅晕晕乎乎地回话，忽然一愣，“什么？什么我还喜欢他？”
“就这个呀。”靳妈妈手指了指他的电脑屏幕，“这是你喜欢的小明星吗？前几年你不是还拿人家做手机壁纸的吗？”
“我？？？”靳琅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乱成一团，“我什么时候追星了？妈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不是，我也没拿什么人当过……”
他忽然止住了话音，呆在了原地。
靳妈妈打了他一下，像是嗔他说自己记性不好，手指点了点屏幕上，虞朝眼尾那颗淡色的小痣：“就是他，我记得的。当时就觉得，这孩子眼睛真漂亮。妈妈又不拦你追星，没耽误你生活学习，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给妈妈说的……”
但是靳琅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垂眸看着电脑上，乖乖坐在石凳上冲他弯了眼睛笑的虞朝，有些困惑的迷茫。
一直等到晚上从爷爷奶奶那儿回家，靳琅都没有打电话来。
冬天太冷了，南方没有暖气，开空调又容易干燥上火。虞朝在浴室里放了一浴缸的热水，打算泡个澡。
不曾想，刚适应了水温坐进去，手机就滴滴滴响了。
虞朝脸色微微一红，心道，这人还真会挑时间。
视频接通，雾气凝在镜头上。
靳琅那里模模糊糊地不太看得清，但也依稀能见到虞朝小小一只窝在清澈的温水中。
他趴在床上，抱着个大枕头，心里正乱。
“朝朝……”靳琅压着心头的万千心绪，闷声叫他。
虞朝没忍住挑了下唇角。
“怎么啦……”他的声音被水汽浸染了，清澈又温柔，带着笑意，“怎么不开心了？”
在这儿撒娇。
靳琅抱着枕头狠狠蹭了蹭脸，头发蹭得乱七八糟，他抬头看屏幕里的虞朝，看他脸上一片绯色，不知是被水汽熏的，还是不好意思了，皙白与红润交映，堪称活色生香。
他的心脏忽然砰砰跳的很快，低低喃道：“想你了……”
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