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瑛问他：“你生的？”
傅铖锐：“不是，是随机的，有没有听过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
龙瑛有点好奇，就很专注地看着傅铖锐操作游戏里的角色吃香蕉、砍树，而刚刚那个小孩就围在他身边一直哭。
“不管他么？”龙瑛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是不是要认你做爹啊。”
傅铖锐没有否认，游戏里的小孩顶着对话框突然给他发了条消息，龙瑛看到那是一串讨好的语言，游戏里的傅铖锐冲着那小孩做了一个鬼脸。
小孩突然就嗝屁了，化成一坨骨灰，龙瑛疑惑地看着傅铖锐，傅铖锐一只手揽着他的肩膀，手指勾了勾龙瑛耳边的头发，认真跟他说：“找我给他们当daddy的人很多。”
“Daddy，你？”龙瑛疑惑的时候，眼睛会很大很亮，傅铖锐觉得他这个表情就很清纯。
“我很富有。”傅铖锐举了举手机，扬唇笑了笑，“氪金玩家。”
龙瑛接过来他的手机认真看了看，确实很富有，很多房，很多猪牛羊，很多地，很多工具……旁边的排行榜还显示他是这个区域的头号玩家。
“我马上就要死了，60岁，没人继承。”傅铖锐在龙瑛耳边说。
“找个儿子呗。”龙瑛掏出手机。
“预备役儿子我都看不顺眼，”傅铖锐眯了眯眼睛，对着龙瑛一笑，“你给我当怎么样？”
“想得美。”龙瑛瞥他一眼，“你心里打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
“哦？”
“你是daddy，我是你的sugerbaby？等你59岁吧，你要死了，我愿意当你一天的糖宝。”龙瑛心里的算盘打得也很响。
傅铖锐笑了两声，搭在龙瑛肩膀上的手，就势捏了捏他的脸：“乖儿子。”
“滚滚滚，别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不老实，小心我踹死你。”龙瑛也没上手阻止他，习惯性放狠话。
傅铖锐收手，慢慢悠悠说：“我等你哦。”
“死到临头再叫我。”
“我的财产都会是你的。”傅铖锐叠着腿，姿势很优雅。
龙瑛刷手机刷的眼睛干涩，就干脆闭上眼睛，往旁边的工具人身上一靠，工具人很主动地又搂住了他的肩膀。
眯了一会儿，龙瑛原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但他确实高估自己了，他靠着傅铖锐昏昏大睡。第一瓶药输完的时候，恰好那小护士端着药盘出来，傅铖锐就喊她过来把药给换了。
“他一直很嗜睡，这正常么？”傅铖锐偏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的龙瑛，闭着眼睛，乖得很。
“体弱，又突然生了急性病，身体吃不消。”小护士说，“得好好养着。”
傅铖锐点了点头，小护士又端着药盘走了，科室里面没剩几个人了，傅铖锐一看表，发现已经过了很久了。
龙瑛靠着靠着脑袋就开始往下栽，傅铖锐托着托着就干脆不托了，龙瑛最后顺着傅铖锐的胸膛一路往下滑，终于来到了傅铖锐的大腿上。
这是个舒服的枕头，放松下的肌肉软软的很有弹性，龙瑛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
傅铖锐手指插.进他的发缝，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往下滑，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摸着龙瑛的脸。
皮肤很细腻，傅铖锐动作很轻，细细地感受。
液终于输完了，小护士利索地拔针走了，傅铖锐托着龙瑛的手替他按压针眼的位置。
龙瑛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紧接着是一个人的下巴，他愣了一会儿，听见下巴的主人说：“醒了啊，我的腿都被你枕麻了。”
傅铖锐绷紧腿，龙瑛就感觉脖子下面很硬，硌得慌，他懵逼地从傅铖锐腿上爬起来，傅铖锐也放开了他的手，捏着那团棉花揉进了手心。
“舒服么？”傅铖锐问他。
龙瑛说：“就，还行。”
氛围有些尴尬，龙瑛解释了一通，傅铖锐就靠在椅子后面看着他，没有过多的表情。
“你，没生气吧？”龙瑛喉结滚动。
“生气？”傅铖锐挑了下眉，若有所思，“腿让你枕得很僵，我心里很不爽。”
龙瑛垂眸看着傅铖锐的大长腿，伸手犹豫地替他轻轻揉了揉：“我可不是故意的。”
傅铖锐突然朝他凑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那么一瞬间龙瑛差点以为傅铖锐要亲他！
“原谅你了。”他说，然后猛地抓住了龙瑛的手，不让他乱摸了。
傅铖锐的双眸又黑又深，他这人鼻梁高眼窝深，被这么一盯，龙瑛后背的毛都炸起来了。
“蠢货。”傅铖锐少见的骂他。
嗯？
算了，不知道傅铖锐又怎么了，龙瑛没回嘴，表情倒是有些不满意。
傅铖锐知道他不懂，叹了口气，给他提溜起来，拍拍背：“饿了，少爷我要吃饭。”
“回家，回家。”
从科室走到医院外面，傅铖锐都敏锐地察觉到龙瑛在观察他，偷偷摸摸地看。
打上车以后，两人在后排坐着，龙瑛还是偷偷看他。
他在确保他真的没生气没觉得别扭，枕了他的大腿，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傅铖锐小心眼，他知道的，对什么事都特介意，当年在福利所，龙瑛起夜迷迷糊糊把床边的傅铖锐踹下去了，当时他赶紧就把他哄好了——谁知道几年后，他跟傅铖锐闹得不可开交，傅铖锐非说他这人从小就坏。
“龙瑛，你还记不记得了，你可是……你不对吧，你欠我的。”
你欠我的用什么还……一道魔音入耳，龙瑛嘴角抽了一下，赶紧打住，管他的，丫就一小屁孩，他目视前方，揣着手。
五分钟后，傅铖锐终于钓鱼成功，龙瑛偷看他被他逮住了，两人在昏暗的车厢后排大眼瞪小眼，龙瑛明显慌了一下，傅铖锐一眯眼，轻轻扽着龙瑛的领子问他：“怎么了？”
“没事。”
“我不信。”傅铖锐压低嗓音。
龙瑛尴尬地脚趾扣地，思来想去，他想了一招，他瞥了一眼司机，司机在专心开车，那太好了——他又往傅铖锐身边凑了凑。
龙瑛属实歪打正着，傅铖锐“屈尊降贵”也靠过去，两人粘的跟一对小情侣一样。
龙瑛一张嘴就想笑，傅铖锐还在认真听，结果龙瑛就不断地往他耳边喷气，要不就是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依稀可以听出来，他想说什么：“我看……看，你……傻……”
傅铖锐自动忽略他想说的内容，龙瑛跟他耳语的感觉真的很不错，他敢保证灯一开就会发现他耳朵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