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绥骑马绕了一圈,慢慢掌握了技巧,主动让秦知颂松手,他想自己来。

  闻言秦知颂拍拍马,抬眼看他,“那小心点,马跑太快就抓好缰绳,万一失控,就弯腰抱住马脖子。”

  “知道,你放心。”戚绥温声答应,温柔地摸了摸马,“不会摔着自己的。”

  秦知颂失笑,往后退了一步,“那你自己玩。”

  在旁边站了会儿,眼睛盯在戚绥身上,绕了小半圈才走开,去自己牵了一匹马出来。

  比起刚才陪戚绥玩的时候,这会儿秦知颂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又干脆,踩上马镫,扯了扯缰绳,身姿矫健地奔了出去。

  正慢慢绕圈玩得新鲜的戚绥,忽然听到马蹄声靠近,诧异地回头,就见秦知颂纵马而来,没一会儿就从他旁边闪过。

  戚绥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视线随着秦知颂移动。

  原来骑马能这么帅,之前总觉得就是新鲜。

  等秦知颂套了第二圈追上他,放慢了速度,和他并排行进。

  秦知颂问:“在看什么?”

  戚绥半点不遮掩,神采奕奕地说:“在看你,发现你的马术好厉害,跟以前看专业运动员差不多。”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尤其是从自己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

  秦知颂也不例外。

  戚绥对他的依赖和欣赏,他一向很受用。

  “以后想玩的话,带你去云城的马术场。”秦知颂看他脸色,又看了看天,“去休息下?”

  戚绥已经绕了好几圈,又是初学者,不说还好,一说立即感觉到不太适应,尤其是大腿的内侧。

  马鞍再怎么改良,那也不能说完全磨腿。

  下马的时候,脚都有点软。

  小声痛呼,戚绥悄悄揉了下腿,还是真的疼。

  “腿磨到了?”秦知颂把马绳交给工作人员,回头就看到戚绥的小动作,“等会去检查一下,如果磨破皮要上药。”

  戚绥瞪大眼,总觉得这个检查听着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耳根不受控地发烫。

  “应该还好。”

  秦知颂微挑起眉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扶了他一下,跟着一块回到休息区。

  马术中心不止一个马圈,他们回到休息区的时候,很轻易在开阔的视野里看到另外的人。

  秦知颂把拧开的水平递给戚绥,坐在椅子里,往另一边看过去,捕捉到此行的目标。

  金房今天的兴致看起来不错,不过——

  不到时候。

  打个照面,接下来的还得再晾一晾。

  戚绥喝了小半瓶水,抬眼发现秦知颂正盯着马场里看,视线转了圈,然后发现了目标。

  “是那个人吗?”

  “是,不过不需要打招呼,等会儿他来了,我们可以先走。”秦知颂收回注意力,“去休息室替你检查一下。”

  “不、不用了!”戚绥差点被水呛到,连忙放下水,拒绝说:“才没有那么娇气,随便一下就磨破皮。好久没有骑马,算上第一次骑,是正常反应。”

  “破皮了不上药,后面几天可能会发炎、感染,然后走路都不方便,你下周是不是还有课?”

  秦知颂语气松了点,干脆不看他,“也没关系,到时候请假就说摔了腿。”

  这么严重?

  戚绥蹙眉,总感觉秦知颂在忽悠自己。

  可是如果真的严重到请假,那不行,他一个休学返校没多久的人,开学一个月不到就要请假,那也太离谱了。

  “那我一会儿去看看。”戚绥总觉得被秦知颂这么一说,刚才那一点点不适感被放大。

  真是好奇怪。

  “我现在就去。”戚绥知道休息室的位置,而且还是秦知颂这样内部贵宾才有的单独休息室。

  不等秦知颂回答,戚绥一溜烟先跑了。

  秦知颂看他一眼,起身时瞥了眼不远处的金房,然后没有多停留,跟了上去。

  他确信金房已经看到他们,而且关注了一段时间。

  那剩下的自然就是他得晾着对方,毕竟在这之前金房晾着他们不少时间,有来有往才不至于被人拿捏。

  何况此行的目的也不全是和金房谈合作,他和秦炳胜在这一点上达成一致,有没有这块跳板,事情都得做。

  两套方案和预案,才会有退路。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其余人身上。

  走到休息室门口,伸手推了下门,发现门没有锁,秦知颂挑眉,推开后走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外间沙发区没有看到人,不过换衣室的门虚掩着。

  走到门口,秦知颂透过门缝看见了戚绥的背影,坐在凳子上,低着头背对门口。

  “这样看得到?”秦知颂冷不丁出声,凳子上的人差点摔下去。

  戚绥连忙把裤子提起来,转头震惊又羞恼地瞪秦知颂,“你怎么走路没声音,还不敲门啊!”

  秦知颂反手把门关上,浑然没有突然闯入的自觉,视线上下打量起戚绥,最后落在他握住裤腰的手上。

  戚绥头皮一紧,退开一点。

  “我看了,没事!”

  闻言秦知颂挑眉,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握住他的腰,然后低头问:“真的没什么事?”

  戚绥被秦知颂突然靠近的亲昵吓得差点咬到舌头,“本、本来就没有。”

  “那刚才叫什么疼?”

  “就一点点磨破皮。”

  手贴在戚绥腰后,秦知颂盯着他眼睛问,“真的?”

  戚绥其实才刚脱下裤子,还来不及检查是不是被马鞍磨破皮,但绝对不能让秦知颂在这里帮他检查,一定会出事。

  而且——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这次来港城后,秦知颂和他的肢体接触越来越频繁。

  连被抱一下,凑近了说话,他都觉得不好意思,总觉得那眼神太露骨了。

  “真的,没什么事,我们一会儿去哪?”戚绥主动抱住他,卖乖地转移话题,“要是没别的事,陪我去拍照好不好?”

  秦知颂伸手捏了下他的脸,“那去拍照吧,明天下午的航班回去,早点回去可以早点休息。”

  “好啊。”

  两人脱下装备,从休息间出来的时候,金房已经不在马场里,正在不远处的休息区待着,身边多了个年轻人。

  戚绥好奇地多看了他一眼,对方似乎也在看他们。

  “走了。”秦知颂看他站在原地发呆,伸手去摸他后颈,“别看了。”

  戚绥“嗯”了声,和秦知颂一起离开。

  整个下午,秦知颂都陪着戚绥在港城里闲逛,去了不少地方,有旅游必打卡的景点,也有不少影视剧里常提到的地方。

  逛到最后戚绥拍了不少照片,还趁秦知颂不注意拍了几张。

  回到酒店时,戚绥整个人都累得瘫倒,把手机和包往桌上放,拿上干净衣服直奔浴室。

  秦知颂看他丢三落四的样子,跟在后面把东西捡起来放好。

  浴室里水声传来,秦知颂走到沙发坐下,打开茶几上的笔记本,处理工作邮件。

  大概二十分钟,戚绥还没从浴室里出来,秦知颂抬眼看去,迟疑了下,放下笔记本,起身走到浴室门口。

  抬手敲了敲浴室的门,“绥绥?”

  正在浴室里低头检查的戚绥,被这一声吓到,连忙直起身回头,“没什么,我马上洗好了,你一会儿就可以来洗。”

  戚绥摸了一下自己的腿,疼得倒吸一口气。

  明明之前不严重的,怎么下午逛了一圈回来,好像严重得不擦药不行了。

  “小心地砖滑,不要摔倒。”秦知颂盯着玻璃门后模糊的身影,沉思片刻,走开后,给前台打了电话。

  没一会儿,酒店前台让人送来了膏药,还有好几种分类。

  秦知颂接过来,刚关上门,在浴室里又磨蹭了一会儿的戚绥穿着浴袍出来,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带着水气很温柔。

  戚绥看秦知颂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好奇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给你上药。”秦知颂走到床边,伸手拽住戚绥,把人放倒在床上,“还要忍着?”

  戚绥摔倒在床上,脑子也跟着懵了,直到浴袍卷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秦知颂在做什么。

  慌张地伸手去阻止秦知颂,结果被秦知颂单手就抓住了两只手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伤口暴露。

  膝盖很有力气,直接分开他的膝盖,卡在中间完全动弹不了。

  “这叫不严重?”秦知颂皱起眉,抬起眼去看戚绥,语气里透着不悦,但动作又很轻柔,“为什么不说?”

  戚绥抿着唇,面颊都染上一层粉,不敢再隐瞒,小声辩解,“当时真的就是一点红,没有这么严重,我也不知道怎么一个下午过去,现在就火辣辣的疼。”

  秦知颂松了手,拆开药膏,挤出来一点放在指腹,动作轻缓给戚绥擦药。

  皮肤白皙,所以一点红都很明显。

  内侧一边一块的红色痕迹,让秦知颂看得眼神微暗,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戚绥也是这么乖地躺在他怀里。

  感觉到戚绥瑟缩躲了下,秦知颂抬头,勾了勾唇角,“知道疼了?”

  戚绥撇嘴,“那是因为你上药技术不好。”

  秦知颂被戚绥的话逗乐,又觉得生气,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错在我?”

  戚绥又不傻,立即摇头,“那不是,错的是我,自作自受,要是后天不能去学校,那就完了。”

  秦知颂看着药膏在指腹上融化,完全覆在红肿的皮肤上,“放心,没那么严重,只要你乖一点。”

  “我还不够乖吗?”戚绥问。

  “你说呢?”秦知颂笑,“看来昨晚我不够努力,不然怎么昨天没听你喊疼,今天先受不了喊疼了。”

  戚绥脸一下涨红,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在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