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微勾：“我的孩子，和我一样无情，不是应该的吗？”
申屠雅没再扇子遮脸，衣着也已经不再整洁。
但她靠在角落，依旧是个仪态优雅的女Alpha。女Alpha天然便容易让Omega放下戒心，荒唐时她甚至以乱了Omega的心为荣。
如今也不会因为申屠凌的一句话破防。
申屠雅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申屠雅，语气温柔话语却讽刺：“申屠家的Alpha都是情种，只不过你没能力申屠弃有能力罢。阿凌，和我摆谱，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Alpha的双眼失去焦距，从阴影中看来时却还反射着光。
似乎还在轻慢地盯着他一般。
高椅的扶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申屠凌松开手，仿古的扶手碎了一地。
麟甲覆盖下看不清申屠凌的表情。
但他语气森然：“一双眼睛都不能让你学会闭嘴，姑姑。”
申屠雅哼笑，不理会小辈的挑衅。
她只是做错了选择，被该死的游戏送到了山城，否则现在还是在边境军驻地养尊处优。
禁锢自由？
哈！
她这种Alpha，年轻的时候被关禁闭还少吗？申屠弃总是按规则办事的，她总会出来。
选择……
选择……如果一开始选错了，便没有以后。申屠凌盯着直播间中的白发少年，和被他护在蛇首的半畸变Alpha，眼神冰冷。
往日的爱意，转而化作浓浓的恨：“我从没有选择的余地，都是你们逼我的，你们要付出代价。”
作为‘你们’中的一个，申屠雅闭目养神：“嗤。”
……
游戏场中，一通骚操作，夏意的高级单人场，成功变成了千人场……千人场……
Omega两眼茫茫：“为什么是千人场……”
他只是去找了老师，又找了淳淳，还找了记得的边境军。
安莉莉揽着差点畸变的白晓，一本正经：“哎呀，不是有那个什么六个人还是七个人原则吗？你认识六个，那六个也认识六个，三十个又认识一百八吧啦吧啦一千人多吗？”
大学生安淳点头：“不多。”
交友广泛的沈教授：“不多。”
混入其中的夜枭：“不多。”
但是有个问题哈。
以夏意为原点构建的关系网，也拉不到人传人传人传人的第四代啊。
所以……
众人默默将视线移到一旁的欢声笑语：“所以李发财认识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啊？？？”
解说兄弟扶额：“就是……他吧……也当了很多年主播，每个月都喜欢，搞点粉丝聚会什么的——别误会！绝对不是什么十八禁聚会！就是吃饭聊天打游戏！”
见众人目光变质，解说连忙解释。
司家可就靠他们这些旁系振兴了啊！可不能在父老乡亲面前留下坏印象！
安淳：“……哇哦。”
夏意也：“哇哦，人多也不错。”
至少做选择题的时候，还能控制变量做点测试。
安娜娜沉重地宣布：“畸变材料人造腺体宣布失败，朋友，好好地去见你的Alpha最后一面吧。”
女Omega欢天喜地地进去了：“没关系！在游戏里给渣男移植上孕囊，他可以自己孕育生命，虽然死在了为科学献身的路上，但那也是他的荣幸——快让我看看他那衰样！”
安娜娜：“……你开心就好。”
夏意蹲在门口，和李发财的粉丝合影——毕竟他的第一批粉丝就是李发财贡献的——顺手点掉游戏场孜孜不倦跳出的选择框：【选择以人类的身份贡献自我完成实验，或以畸变体的身份掀翻邪恶实验室？】
甩了甩手里的实验同意书，他严谨地解释给机械音：“虽然他们只是一段数据，可我们还是获得了同意书的，不构成违法行为哈——当然，直播间前的大家现实里就不要这样搞了，容易被治安局抓。”
直播间观众：6
他还不忘给我们普法，白毛真的，我哭死！
机械音也：6
游戏真让你们玩儿明白了，这和祂的预设不符。
诺亚眼睁睁看着机械音开了几个权限，却无法阻止，只能闷不吭声继续搞自己的小事情。
“唔……”
亦步亦趋跟在夏意身边的蛇蛇，顶着在精神力和信息素安抚下昏迷不醒的游戏版·申屠弃，猝不及防听到声音，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反倒是在点选择框的夏意耳朵一动，下一秒已经爬上了蛇脑袋。
盯着和现实中不太一样，却又仿佛确实和他一起长大的申屠弃，夏意眼神不由：
也算是看着大哥哥长大了。
正打算给游戏版·申屠弃编造一下现在的情况，不远处便传来一声‘嗨’，夏意顿了顿，扭头看去。
从危险区回来的NPC版本边境军中，赫然夹着一个显眼的金毛，阳光灿烂的Alpha正对他不住招手。
眼中是熟悉的惊艳。
一如他们在大学校园初见。
即便夏意已经释然，也依然愣了愣。也是这一愣，一只大掌从下往上，捏住了他的下巴。
成熟后的男Alpha重伤的声音带着沙哑和一丝疯狂：“你在看谁？”
似乎看的不是他，他就要奔去把人砍死一般。
而跑到蛇蛇身边、似乎刚从危险区训练回来的金发Alpha看不到蛇首上的情况，仰头坦诚地大声打招呼：“你长得真好看，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夏意：“…………”
低头是游戏版·申屠弃微眯的狭长冷酷眼眸，侧头是NPC申屠凌毫不掩饰的搭讪笑脸，弱小无助的Omega将求助的视线投向做完实验出门遛弯的师兄师姐们。
师兄师姐：“……咦，游戏里的沈一然是不是恢复能力挺强的？不然我们去吃章鱼小丸子吧？什么，不是章鱼？管他呢，是触手就能吃……”
几个人勾肩搭背离开。
夏意：“……”
夏意看向安淳：淳淳……
安淳轻咳一声，和李发财勾肩搭背：“你说你，怎么选了分化成Beta？Beta有什么好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夏意：？
夏意将视线移向夜莺……哦，夜莺不在，和夜枭一起失踪了。
白发Omega：“…………”
他仰头，对看不见的机械音本体发泄愤怒：“还能不能正经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