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曜！”
申屠凌盯着弹幕上的质疑和突然弹出来的选择框，一字一顿：“你不是盯着诺亚的进度吗？！”
闻人曜温文尔雅的脸上爬着怪异的纹身，眼球滚动时带着些许凝滞感。
他看向南浔：“怎么办？”
他不是性格急躁的人，而在发现所谓进化都是受南浔控制的傀儡之后，也懒得争辩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将申屠凌带出来。
在他眼中更听话更识时务、号召力也更强的苏染，南浔却不屑一顾。
难不成在畸变体眼中更欣赏申屠凌这种？
可之前他黏黏糊糊的明明是夏意。
闻人曜百思不得其解，随后放空将疑问抛之脑后，拉住冲动要揍申屠凌的闻人月，等南浔的回答。
殊不知南浔也烦死了申屠凌，若不是他是必须的……
南浔蹙眉，脖子上的刀伤不知何时已经长好了，他冷哼一声：“怎么办？没看出来吗？你们的守护神，在和我们宣战——我们被反将了一军呢。”
如果说他们是向全人类宣告另一条更好走的路，那申屠弃便是利用了他们的宣告，将自己的疯狂掩盖在畸变体入侵的危机之中。
晃了晃手腕，上面的光脑选择框早在第一时间便自动选择：“你们申屠家主，玩的比你们口中的怪物更大啊。”
新纪元1214年，中州内外安全区光网平台联合发布了多则畸变体入侵的消息。
在所有边境都陆续设定了锚点后，虚拟现实的效用达到最大化。
这一次，申屠弃将安全区变成了游戏场。
【光网快讯：公布一则快讯，梅比斯外区xxx外出服役时以公谋私引入外来物种（畸变体：复苏）……】
【光网快讯：公布一则快讯，以比思外区xxx出轨逃往危险区后以身体为容器引入外来物种（畸变体：增殖）……】
……
十分钟的选择时间短暂非常。
但这十分钟并不是全然安静的，诺亚以雷霆之势接手了以锚点辐射的信号源，一点没留情面地将所有引入畸变体入侵的犯罪案例都公布出来。
外区哗然。
而中州安全区得到的消息要比外区好得多，因为公布的不仅是简短的快讯，还有处罚结果。一些身处要职的早已被派到了闲差上，除了新增的一批寄生体和胶囊区的突发事件，偌大的中州居然是最安全的安全区。
夏意看向申屠弃的眼睛都带着闪亮的崇拜：“你早就知道了？”
在精神力失控差不多变成个疯子的时候，居然还能缜密的布局好中州的安全，即便知道自己快死了，却还是筹谋了死后为中州谋福祉。
他哪里是疯子，申屠弃是沉默的英雄！
“……嗯。”
Omega眼中直白的倾慕打碎了申屠弃最后一丝忐忑。
将整个安全区纳入游戏场，往好里说是全人类共同对抗千年的敌人，可终究是他独断专横，是他紧绷着最后一根弦几近疯狂时、理智被本能啃噬时做出的决定。
饶是落子无悔，他也想过会被所有人不理解。
“是我独断专行。”
“但是你肯定做了后手准备的。”
夏意理所当然的道，上辈子肯定是因为申屠家没能好好实施申屠弃的计划才会导致人类失败他重生的！
他磨着后槽牙：“一定不能让其他人拖后腿！保密是对的！”
申屠弃：“……”
Alpha深沉近黑的墨蓝眸子，一点一点澄澈起来。
咔哒。
司家高楼的大门打开，申屠凌等人站在门后，与轻松惬意地一A一O对视。见到夏意和申屠弃靠在一起，申屠凌表情无法抑制地阴沉一瞬。
AO天生一对。
夏意和他分手时说的话响彻耳边，隐藏在大A主义下的怨恨浮上心头：为什么不等他？为什么明明重生了，不和他一起为了改变AO必须在一起的未来而努力？
为什么重生了就不爱他了？
一定是、一定是因为上辈子夏意本就不是喜欢他！
只是拿他当申屠弃的替身吧？！
怨恨沉积在心底，浓稠、恶臭。在南浔催他快点时，申屠凌阴冷地回看：“我选择你们，不是为了让你骑在我头上的——你们想要走到最后，还要靠我。”
南浔噎了噎。
倒也不敢真的控制申屠凌，毕竟他说的是对的。
不过嘛，膈应一下还是可以的。
南浔遥遥看向夏意，扬声：“哥哥！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啦，其实有一些人和你们口中的畸变体，都知道你和申屠凌是特殊的、是这颗星球选中的人哦。”
这话一出，夏意腰间的大掌揽得更紧了。
南浔非要将夏意的名字和申屠凌搁在一起，膈应申屠弃，接下来开始膈应申屠凌：“这是一场来自我们共同母星的考验。只不过你们之中必然有一个要加入我们畸变体的阵营，可惜你没有答应我……唉，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啦。”
必然有一个……要加入畸变体？
想到在展览馆时，他确实有一瞬间想要接受畸变，当时甚至想着畸变也没关系，申屠弃肯定不会放弃他的。
但……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为什么会……想要成为畸变体活着？
疑惑了很久的问题豁然开朗，夏意看了眼申屠凌，又看了眼南浔：“为什么说我和申屠凌特殊？”
南浔扁扁嘴：“集群效应？生物本能？不知道啊，哥哥到底是哪里特殊呢，除了特别香特别让我想亲近之外，没有发现呢。”
不过……
他看向申屠弃，挑衅：“哥哥的Alpha肯定也有所察觉吧？否则怎么会提前做了这么多准备呢？”
申屠弃只冷漠地扫他一眼，没回答。
但夏意知道申屠弃和南浔说的不一样，他的惊讶只在于他和申屠凌不知名的特殊。
“哥哥真的不想加入我们吗？”
“不是什么守护神的Omega，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穷学生——”
南浔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血色：“我们将奉你为王。”
畸变体的王。
山城收到光脑提示虚拟现实预备降临消息的人类惶惶不安地离开家，而受到虚拟现实中潜藏的以申屠弃的精神力为基准的激化因子将他们身边的爱人、孩子又或者是好友，解除了伪装——
竟是早已成为了畸变体的一员。
畸变体不知何时已隐隐将山城包围，司家便是腹地。
南浔目露期待。
只等夏意一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