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夜莺战术后仰，视线往夏意身上飘。
不会是什么小情侣之间的play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趁虚而入的家主……岂不是……？
夜莺的脸色一瞬间十分精彩。
引得夏意疑惑地看了眼他，才正色对申屠凌道：“我不管你是失忆还是演戏，我们早就结束了，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我们都心知肚明。”
夏意快刀斩乱麻：“无关的事情不必多说。”
他不着痕迹观察着申屠凌的神色，发现他只是失落地垂头丧气一会，很快又打起精神：“好吧，那我们先说说姑姑的事情。”
无害地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和他交往时候金发的大金毛模样：“夜莺，姑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可以先让她回家吗？”
“下个月是她的生日了。”
夜莺质疑：“凌少爷，有关申屠雅女士的审查罪名，已经通报家族内部，您没收到吗？”
夏意挑眉。
便听申屠凌失声问了句什么时候，然后才怔怔地说：“我……染染说我受伤了，做了个手术，然后我就忘记了很多东西。”
这理由一出，夏意和夜莺都沉默了。
听起来……
挺假的。
但要去证伪，好像也挺麻烦。
夜莺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夏意，夏意顿了顿，直视申屠弃的眼睛问他：“那你记得，申屠家主现在在哪里吗？”
申屠凌愣了愣，小声说：“意意，你好凶……家主不是在驻地吗？”
他直直与夏意对视，毫无阴霾。
夏意却忽地笑了笑：“夜莺，把他带去见申屠雅女士吧。”
夜莺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朝申屠凌比了个手势：“请吧，凌少爷。”
申屠凌姿态从容，起身跟在夜莺身后，还不忘回头跟夏意打招呼：“意意，等我回来找你呀~我才不要分手呢~”
夜莺：“……”
夜莺带着人，绕过数道多重验证的安全门，才终于抵达申屠雅所在的地下稽查室。地下稽查室没有多余的守卫，但只要进入，便会感觉到如影随形的注视。
申屠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不在夏意面前时，语气重回大家族精英子弟的漫不经心和傲慢：“家主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怎么能让意意住在驻地？他现在可是Omega，我嗅到了。”
神色认真自然，丝毫不像演的。
但夜莺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演的，笑容疏离又挑不出毛病：“凌少爷，夏意少爷是家主的Omega，当然可以住在驻地，没有人会对他不敬的。”
申屠凌停住脚步，眉眼沉沉压下。
“夜莺，家主身为安全区第一人，是不会去抢侄子的男朋友的。”
“但您和夏意少爷已经分手许久。”夜莺体贴地为失忆人士提供说明，“在夏意少爷因您的牵扯失去学籍，在您和苏家少爷完成标记之后。”
边境军军师好整以暇地看着申屠家继承人脸色逐渐铁青，令他敬佩的是，即便如此申屠凌也坚持自己失忆的事实。
“意意只是暂时和我闹脾气，你说的那些事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申屠凌推开稽查室的门，不再听夜莺胡说，“等我见完姑姑，就会去哄回意意。”
夜莺目送他进门，看着门一点点关上。
最后发出嘀的一声。
【申屠凌先生，根据安全区非法实验禁止公约以及申屠雅女士透露的情报，边境军以‘共同实行违法犯罪事实’将您暂时羁押，请不要进行无谓的挣扎。】
【本次羁押已取得权限，权限来源：最高权限共享人，夏意。】
夜莺在申屠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施施然转身走人。
他们本就想去找夏意口中疑似成功试验品的申屠凌，结果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搞些花里胡哨的。
殊不知申屠雅这个疯子，直接把他拖下了水。
夜莺摇头叹息，真是血脉相连啊！
直接关一块！
……
申屠凌跟在夜莺身后离开后，夏意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夜枭神出鬼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问夏意：“主母，他真失忆了啊？”
申屠雅的实验真是可怕，试验品不是畸变就是失忆，怪不得要藏起来偷偷做。
夜莺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还好家主没答应申屠雅申请边境军加入她的实验室的要求。
夏意小小地惊了下，见是夜枭才有些困倦地笑了笑说：“没有失忆。”
夜枭也不问夏意为什么确定他没有失忆，大概夏意说申屠凌其实是Omega假装Alpha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他只是皱着脸难以理解：“为什么要装成个傻的？”
夏意想了想：“如果不是为了迷惑你们的判断，就是……不想接受现实吧！”
“现实？天生富贵，地位超然，还有个漂亮的Omega伴侣……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夜枭突然灵光一闪，“不会是因为家主横刀夺爱吧？！”
夏意：？
夏意：“……夜枭，你在和夜莺谈恋爱吗？”
否则怎么会那么恋爱脑？
申屠凌如果真是失忆，他记得的现在，绝不会说申屠弃在驻地里。
而是会觉得申屠弃已经死了。
夏意闭着眼，思考申屠凌的行为逻辑，伪装失忆，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重活一世，本应扶摇直上，拥有更强的精神力，更早接管申屠家。
但事实是申屠弃没死，他也没能接收这一切，他还是那个名声在外的申屠家继承人，所有人对待他的态度一如往常。
但在他心中便是落差，和上辈子的落差。
上辈子申屠凌也曾因在外奔波逃跑，易感期时易爆易怒，而他那时候能发泄这份落差的人是……夏意。
回想起申屠凌易感期时冷冰冰盯着病中的他，明知他基因病发作，对外界敏感，却要将他紧紧握住他的手腕说一些‘都是为了他’‘放弃申屠家的家业也不会后悔’之类听起来甜言蜜语，却带给他极大压力的话，夏意仍有些恍惚。
这辈子呢？
申屠凌发泄落差的人是谁？
“——是苏染！”
夏意猛地站起身，叫醒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的夜枭：“夜枭，帮我去找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