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肠辘辘……是什么意思？”夜枭不太明白，“比如你现在看到我们，会觉得饿吗？”
在他看来，畸变体的食物链上虽然有同类，但人类才是更好获取的食物吧？
而且完美畸变体之间没听说会互相吞噬啊？
难道是家主觉得他蠢，没告诉他？夜枭开始自我怀疑。
夜莺将陷入自省的同伴按下去，歉意地笑了笑：“请继续说。”
沈一然笑了笑，看向夏意：“小意，看起来很美味，但又很亲近，我之前还怀疑过你会不会也是从出生便潜入安全区的畸变体。”
“但你可以登陆全息光网，我想只是因为你的精神力比较诱人？”
夏意的脸色因发烧有些红，但眼神却无比清明：“……没有畸变体可以登陆全息光网吗？完美畸变体也不可以？”
听到他的话，沈一然沉思：“我不可以，但是也有可能我只是特殊样本……”
而夜莺则是一愣。
他之前和夏意说起过登陆全息光网，是人类和畸变体的检测手段，也说过完美畸变体研究资料太少无法定论。
但夏意的师兄说了，夏意作为师弟，看上去也没有被师兄是个畸变体吓到，第一反应不应该是质疑吧？
“特殊样本……”夏意点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他可以继续说。
沈一然便继续说了自己的生平，和老师教导他之后意外发现他居然是完美畸变体，两个人纠结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投入新样本——也就是他自己的热情研究中。
几个师兄姐，也都是那时候隐约察觉的，但一直没问。
研究嘛，样品哪来的不是他们该关注的。
夏意深吸一口气：“你们可真刑啊……”
Beta师姐面露无辜：“大不了就是死嘛，又不是没在危险区九死一生过。”
非常好。
安淳又躲在夏意身后偷笑了。
救命！意意的老师师兄姐们怎么这么久不见，还是那么不着调！
面对法外狂徒的无辜眼神，夏意败北。
沈教授向夜莺热情推销自己的研究成果：“除了全息光网之外，姑且可以判断是不是完美畸变体。”
夜莺还没说话，夏意余光瞥见上面的字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在夜莺看资料时，凑近沈一然：“师兄，你们下一个课题，不会是研究Alpha精神力控制吧？”
沈一然微讶：“你怎么知道？不过那是之前的打算了，课题已经废弃了，我们现在在忙活的，不是你的精神体理论吗？”
夏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精神体好啊。
总好过人类ALpha的精神力控制，是由作为完美畸变体的师兄研究出来的这种魔幻事件。
虽然研究精神体也没差。
虽然和一个传说中的完美畸变体关在一间屋子里，但几个人类该干嘛干嘛，相处十分融洽，学术氛围相当浓厚。
因夜莺和夜枭都不是专业的研究人员，夏意作为半个边境军的人，居然还被拉过去给夜莺他们做翻译。
安淳被闲着的几个师兄姐招待小饼干——虽然是边境军特供小饼干——还是觉得很魔幻。
直到他听到了更为魔幻的提议。
“对对对，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自首！”沈教授欢天喜地地说，“把我们关在驻地！最好能在边境军内部单独辟出一个实验室，把危险的沈一然关在这里，让我们几个研究！”
“买东西什么的，不要放我们出门！”
“样品？边境就在这儿呢，你们出去巡逻的时候顺便带一点就完事了~”
说是关押，其实是换个地方研究，沈教授可美滋滋了。
夜莺正在为难：“这不合规矩。”
沈一然身份确凿，理智尚存，边境军是打算收押等家主回来处置的。
但几个研究人员，还是中州大学的现任教授和学生，留在驻地是不符合规定的。
“那……外聘呢？”夏意突然出声，“精神体项目的外聘教授和研究员？就当是……给我、给我走后门？”
白发青年眼神游移。
走后门这种事情，拿到面上说，像是在用申屠弃的Omega这个身份压制他人一般，令他有些羞耻，但他又不放心把师兄交给别人。
如果老师他们能够留下，那当真是再好不过。
“也……不是不行。”
夜莺扫了眼角落安静如鸡啃小饼干的几个Beta，干脆利落地调出权限给在场众人都发了个offer。
顺便关闭了通行权限。
最后推了推眼镜，对夏意笑道：“如果说走后门，那也是托您的福，才能让优秀的沈教授实验室都为边境军效力。”
夏意恐怕不知道。
他的老师交给诺亚的封禁资料，能让中州安全区多少家族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为一己之私阻碍人类发展道路的豺狼，边境军这回可以合法合理地将之枭首。
一切尘埃落定，众人跟沈一然道别。
沈一然有些不放心地叮嘱夏意：“老师这几天有点咳嗽，最好不要让他熬夜。”
夏意点点头：“会的，放心吧师兄。”
实验室众人看了会被当成猴子隔离的沈一然，欢快地跟夏意回了复刻版小白楼——作为责任人夏意将同样被关闭进出的权限——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像小学生春游一般，还拉着安淳给他们介绍。
夏意注意到沈教授独自去了无人的小房间，心里咯噔一声，害怕老师是躲起来难受，连忙跟了过去。
沈教授坐在地毯上，舒舒服服靠着游戏舱，见到他也不意外，朝他招了招手：“小意啊，来陪老师聊聊天。”
夏意沉默地在沈教授身边抱膝坐下，歪头看他：“老师，你在担心师兄吗？”
沈教授似乎顿了顿，长叹一口气说：“我担心的是你啊小意。”
“你和那位申屠家主，现在到底算是个什么关系？总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地留在边境军驻地吧？”
“我……”
夏意语塞，他们的关系，好像确实很不清不楚。
互相喜欢，但没说要在一起。
临时标记，但又立刻分开了。
没有对身边的人宣告过关系，却互相参与了对方的生活。
他踌躇：“那老师，您觉得我该怎么办？”
沈教授又叹了口气：“答案，三天之后我会告诉你。在这之前……”
“在这之前？”
“先让我考察一下你现在的职业环境吧！”
夏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