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给李发财发完消息，见安淳还趴在桌上睡着，轻手轻脚出去关上了门。
夜莺正在门外等他。
见他出来，夜莺点了点光脑，示意他要说的事是刚才发给夏意的资料。
夜莺：“保育院的情况生变，时间不久。”
他们清查了保育院所有角落，特别是储藏室和厨房，将所有畸变体存在过的痕迹全都找了出来，最后证实保育院出事的时间和安全区失踪人口激增的时间并不相同。
保育院生变在半年前。
而失踪人口数量慢慢增加是在五年前。
那时候的资料边境军并没能完全掌控，夜莺暂时略过不谈。
夏意看了资料：“保育院在进行人体实验的可能性比较高，但还有别的可能？是什么可能？上面没写。”
夜莺：“因为那涉及安全区高级权限资料，不方便光脑传播。”
夏意了然。
确实有很多机密资料是普通安全区民众无法知晓的，他点头表示理解。
“但您可以知道。”
夜莺严谨地重复：“家主的权限与您共享，所以您可以知道。”
夏意：“……您说。”
夜莺肃声将另一个可能性告诉夏意：“——是完美畸变体对人类社会的侵蚀。”
夏意保持冷静，听夜莺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这么多年来人类和完美畸变体，也就是畸变体中智慧最接近人类，在某种意义上像是更高级生物的斗争。
包括但不限于在危险区和在安全区的。
“畸变体没有办法登陆全息光网，这也是畸变体即便再像人类，也无法在人类社会久呆的原因之一。”因为人类社会的各种定时筛查，总会使用全息光网，夜莺补充，“但完美畸变体的研究资料太少，他们甚至死后都不会留下尸体，研究院对它们的推测中包含了精神力近似人类的可能性。”
如果真是那样，那说不定安全区中早已经存在畸变体潜伏，虽然诺亚对足以影响安全区稳定的人群监控中暂时没出现可疑对象。
大量机密颠覆了夏意对安全区的认知。
他在中州大学的时间还是太少，导师没来得及将他带入更高级别的研究中。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是上辈子申屠弃死后似乎很稳定，细微处却又有点怪的安全区，一会是申屠弃说南浔身上有完美畸变体的气息。
虽然两人意见分歧时申屠弃承认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南浔也许没有问题。
但总归……
直到安淳醒来，着急忙慌催夏意上游戏，夏意才猛地回神，意识到他脑子里全是申屠弃的名字。
还有夜莺说的话——申屠弃的权限和他共享。
他以为自己只是边境军驻地的临时访客，但夜莺告诉他，申屠弃早已为他准备了畅通无阻的权限。
早该发现的。
唔……或许不小心打断夜莺和夜枭卿卿我我时就应该发现了。
“想什么呢？”
安淳的声音通过解说频道传入耳中，夏意定了定神，接受了李发财的组队申请。
蓝光一闪，憨憨的Alpha出现在组队空间。
李发财朝虚空中招了招手，场外的解说兄弟嘴角一抽，知道这赔钱玩意儿肯定不是在跟他打招呼。
直播间中安淳笑了笑。
李发财听见笑声，心满意足朝夏意狗腿问：“大佬有什么要我帮忙？尽管说！”
不过他没敢离夏意太近。
毕竟白毛主播二次分化成了个Omega，几乎全直播间都知道了。
这种案例百年也不见一个，但还是有先例的，大家伙奇怪了一阵最后讨论还是集中在游戏上——
毕竟都是喜欢玩游戏才看游戏直播的嘛！想看Omega当然是去看聊天直播啊！
夏意眨眨眼，像在看一头待宰小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过程可能会有一点点像坏事。
见李发财不明所以，但仍傻傻点头，夏意不禁对安淳感慨：“他看起来好好骗。”
安淳又是噗嗤噗嗤忍不住笑。
【欢迎进入《新纪元》，本游戏地图完全随机，危险区拟真度为80%，突破大灾变，为新纪元而战！】
【本场人数已载入1000/1000，游戏——开始。】
【玩家牧鱼，您拥有全场景竞技半决赛资格，是否确认参加？】
随手点击参加，夏意余光瞥见一闪而逝的组队申请，是南浔。
游戏已经进入等待区，他不用选择是否接受，但思绪还是在南浔这个名字身上停留了一瞬。
其实南浔是非常可疑的。
申屠弃怀疑他。
苏染提醒他小心。
而安淳大大咧咧，注意到了南浔在面对他和背后的不同表现，愤愤认为他是个绿茶O。
这也正是夏意疑惑之处。
游戏场等待区，远处几个组队玩家在打闹，其中一个从后方抱住另一个侧摔，对方早有察觉调整了姿势。
据安淳说的，有人突然从背后袭击他时，他摔了一个狠的，但南浔身为养尊处优长大、体质更加脆弱的Omega却一点狼狈都没有。
安淳脸贴地的时候他双手反绑，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安淳。
若这点能用大家族的孩子肯定见过大世面来解释，那南浔对他没来由的亲近又是为什么？
他下意识对南浔没有防备，又是为什么？
实验体……人造Omega……
夏意眸光微闪，在游戏场开启瞬间，敏捷地向看好的畸变菟丝花冲去。
顺便提醒：“李发财，冲进去！”
李发财：“啊？？？”
李发财嗷了一声：“我会被吸干血的大佬！你搞快点！”
他嘴上嗷嗷叫，身体很诚实地朝畸变菟丝子的巢穴冲进去，主打一个听话。
精神力像一把软剑将菟丝子切成合适的长度，夏意甩着‘鞭子’为李发财创造出一条通道，直达这片菟丝子的核心——根部几乎长成人脸模样的高级畸变体根部。
见到怪异的人脸树根，李发财眼睛一亮。
高级畸变体，一般是在合成了趁手的武器时才会处理的级别。
而大佬上来就要搞一个大的！
不愧是大佬！
一定是要教他怎么空手杀高级！
李发财这么想着，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用夏意之前教导的精神力化刃胡乱劈砍：“这得五十个合成珠吧！我能撑三十秒！大佬快上！”
我等着学！
闻言夏意点点头。
他的目的确实是这个。
但是……
夏意从容道：“李发财，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