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男配想要抢救一下【完结】>第245章 老情人

  小少爷好一会儿没吭声。

  估计是没想好对策,空有抱负,没有规划。虞凡白手里还拿着那枚袖扣,袖扣表面上沾了血和泥,都干涸了。

  那位小姐指甲里没有检测到人的皮肤组织。

  邬烬见他又盯着那颗扣子瞧,问:“想什么呢?”

  虞凡白若有所思呢喃:“跟人亲热。”

  邬烬脸上一臊。

  什么意思?几个意思?

  刚说了那种话,又来说这种话。

  满脑子什么呢。

  邬烬视线漫不经心的游离,还没确认关系就想跟他卿卿我我不成?那他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岂不是显得他很容易搞到手?太容易搞到手一般都不会珍惜……

  “那天晚上,我们看到的是那样,对吧?”虞凡白偏过头问。

  邬烬的心脏跟坐了一回云霄飞车似的,冲上云端,又坠落下来,心跳慢慢回归。

  他愤愤的想,虞凡白还真是玩暧昧的一把好手。

  他面上神情自若,可有可无的“嗯”了声。

  虞凡白没留意他的异常,这会想的都是那晚的事,他们怕被那两人发觉,远远见着,没凑得太近,那会儿的女人,还是活着的。

  邬烬往桌边一靠,懒洋洋道:“你不是都听见他们打啵的……”

  他声音低了下去。

  “嗯,听见了。”虞凡白说,“她的指甲很干净,但是指甲上面的钻掉了。”

  “你喜欢?”邬烬说,“要不我给你指甲盖上贴几个?”

  虞凡白一顿,低头轻晒:“你还会这个?”

  邬烬道:“不就是做个手工的事儿,能有多难。”

  “我不是说那个。”虞凡白说,“钻掉了,指甲甲片也差点脱落。”

  他站起身,让邬烬和他演示一下。

  邬烬哼笑一声,张开手:“行,你来吧。”

  虞凡白说:“你来扮演那个男人。”

  邬烬眼眸轻眯,舔了下唇,嘴上没死皮,我不干,润润的,嘴里也没吃重口的东西,状态挺好。

  他问:“真的啊?”

  “嗯。”虞凡白又补充了一句,“不用真亲。”

  邬烬说:“我也没想真亲,当我什么人呢?”

  “嗯。”虞凡白声线沉稳又温和,说,“可以开始了。”

  他像也没想去纠结邬烬想没想亲,邬烬心里不爽利,连带着动作都粗鲁,拽着虞凡白的手腕,把他推到了墙上。

  虞凡白说是躺着的。

  邬烬又拽着他手腕,把他推到了床上。

  一张床,两个男人,多不纯洁。

  临到紧要关头,邬烬才想起他要模仿的是什么,心下莫名生了点紧张感,虞凡白就躺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他心跳得有点快,但他没表露出来。

  他觉得虞凡白听见了。

  又觉得虞凡白没听见。

  管他呢。

  是他让他这么干的。

  他把他的手腕摁在了床上。

  “手没摁着。”虞凡白说。

  邬烬不着调道:“教官,那天看得还挺仔细嘛。”

  不是他猴急,是虞凡白看得太仔细。他这话是这个意思。

  这种示范,和训练场上示范动作是差不多的。

  是一样的。

  他催眠着自己。

  训练场过招的时候,他们又不是没这么近过。

  他膝盖抵在了虞凡白腿间。

  “所以现在才是我来指导你。”虞凡白说,抬手从邬烬胸侧揽上去,搂住了他的后背。

  似有一般电流窜过邬烬背脊,他差点膝盖一软趴下去了——哪里一样了,根本不一样!

  虞凡白说:“那天我们看到的,就是这样儿。”

  “嗯。”

  虞凡白又屈指一握,抓住了邬烬的衣服,说:“指甲盖都快翻了,她挣扎得很厉害,但在那之前,她是配合的,不像是那个人强迫她。”

  虞凡白薄唇一张一合,语调不疾不徐,给足了人思考时间。

  没听到回声,虞凡白一顿,掀开眼,从思考中脱离出来,终于发现了哨兵的不专心。

  “你在看什么?”他问。

  邬烬说:“突然发现,你嘴还挺好看的。”

  这是怪他让他不专心了。

  虞凡白也没生气,笑了下,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这样能专心了?”

  ——“这样就不害怕了吧?”

  他掌心盖上来的瞬间,和记忆里某一刻重合。

  眼前一片黑,邬烬想着虞凡白说的话。

  她指甲很干净,又像剧烈挣扎过,不是抓草,那就是抓别的,抓人或者抓畸变种,那指甲里总会残留一些组织。

  邬烬不傻,她抓的是西装的话,就证明她不是在那个男人走后出的事儿。

  虞凡白引导他思考,他也交了答卷。

  虞教官很满意,演示到这可以结束了。

  哨兵还不想起。

  他有力的臂膀撑着床,衬衫扣子开了两颗,打扮得再好看,也不属于纤细那一挂,黑压压的压在上面犹如一堵墙。

  “虞上校觉得,那个男人是谁?”

  “虞上校不是神。”虞凡白说。

  邬烬道:“我倒是有点头绪。”

  “哦?”虞凡白起了兴趣,他又不说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跟拿着鱼饵钓鱼似的,给点好处才肯往外抛点鱼饵。

  虞凡白抓着他衣服的手一松,指尖隔着薄薄的衬衫,顺着他背脊一路下滑,到后腰又停下了,邬烬呼吸沉了。

  “今天这身衣服很好看。”虞凡白说。

  邬烬懒洋洋的:“别以为这样我就……”

  虞凡白捞过他的手,摁在了胸膛,似玩笑话道:“你说一个信息,让你解一颗扣子,解完了,就让你脱,怎么样?”

  邬烬脑子里“轰”的放起了烟花,噼里啪啦好不热闹,脸上一派正经。

  “脱什么衣服啊,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大老爷们儿悄无声息的隔着衣服摸了摸向导的胸肌。

  向导没什么反应。

  他又摸了摸,咂舌心道了声真结实。

  小时候他都当枕头睡。

  虞凡白:“不玩儿啊,那好吧。”

  邬烬忍不住斥责:“你做事儿怎么这么没毅力?”

  虞凡白笑了两声,阖着眼,不推开他,也不阻止他,“那你想怎么样呢?邬烬。”

  轻叹的口吻似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他。

  邬烬喉结轻滚着往下靠。

  热气都近了,虞凡白也不躲,像个等着王子吻醒的睡美人,这个联想让邬烬喉结滚动的频率都快了。

  就在这时,房门“唰”的一下打开了。

  邬烬像被拉回了现实世界。

  “凡……”门口声音戛然而止,改为一声低吼,“邬烬,你在干什么!”

  虞凡白拨开邬烬,坐起身半真半假的解释了一遍,他说在演示什么情况会让她毫无防备露出脖子。

  “那你也可以……”宿宾鸿想说“找我”,对上虞凡白温和又疏离的目光,又说不出来了,他放不下身段去说这种近乎乞求的话。

  这捉奸在床似的场面,邬烬跷着腿,一点儿也没心虚。

  虞凡白知道宿宾鸿来了。

  他是故意的。

  故意在那个时候勾他。

  他咬了咬牙,跟那露了馅的汤圆似的,一下虞凡白那锅温水,馅全给煮出来了。

  宿宾鸿没找到领带,他说可能被佣人不小心丢了。

  当晚,伯爵夫人留虞凡白夜宿,虞凡白应了,客房安排在一楼,和邬烬相隔不远,虞凡白倚在门边上,问邬烬晚上要不要来他房间。

  他眸中笑意点点,邬烬还在气头上,双手揣兜,站在不远处,说:“不来。”

  “真不来?”虞凡白说,“你要不来……”

  “你还打算找谁?你老情人?”邬烬接上,“你找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拿我气他去吧。”

  这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虞凡白说:“我就回去了。”

  这意思是“我是为了你才留下的”。

  这一句话很是顺耳,给邬烬弄舒坦了,舒坦过后又腾气一窝火——他哪是为了他,分明就是想从他嘴里撬消息呢。

  说得这么好听。

  也就那张嘴会说得很。

  也就只有他会上当!

  -

  入夜,虞凡白房门被敲响了,他打开门,门外是宿宾鸿,来找他商议。

  “很晚了,明天再说吧。”他说。

  “你偏要躲着我吗?”宿宾鸿说,“就算不是搭档了,我们……也是朋友吧。”

  虞凡白:“宿队,我要休息了。”

  宿宾鸿苦笑一声:“你知道吗,我以前有时候真的不是很想跟你搭档,你让我感觉……压力很大,我总要逼我自己一把,才能跟得上你的脚步,可你总在变。”

  “抱歉,没有考虑过你的心理。”虞凡白说。

  宿宾鸿眸中燃起光亮。

  虞凡白说:“你现在不需要了。”

  不需要逼自己去成长了。

  “也恭喜你,追求到了自己所想。”

  宿宾鸿嘴唇嗫嚅,垂下了眼:“这几天辛苦你了,我弟弟他……性子顽劣,也多亏有你照顾了,很辛苦吧,他……就是那个性子,在外面养野了,没分寸,你要受不了了,我可以去和我父亲说说,让他少麻烦你。”

  他就是想让虞凡白和他开一次口,哪怕开口请求一次。

  “不用了。”虞凡白说,“算不得麻烦。”

  “我弟弟他性子顽劣,多亏有你照顾了。”邬烬鹦鹉学舌的说着这话,“虞上校也觉得我顽劣?”

  “我没说过这话。”虞凡白扣着衣服。

  邬烬坐在窗台,道:“深夜幽会老情人,上校好情趣。”

  虞凡白侧过身,看向他,银发哨兵挑衅挑眉,虞凡白慢条斯理道:“确实顽劣。”

  虞凡白肩膀上多了个人,邬烬灵活得跟猴子似的扑在了他身上,手臂环过他脖子,威胁着问他谁顽劣。

  虞凡白走一步,身上的人就颠一下,还锲而不舍的挂他身上。

  不知道是因为宿宾鸿说的话,还是因为这话从虞凡白嘴里说出来,邬烬反应很大,大到直接变成了泼猴。

  “我都说他不合适了,你现在信了吧。”邬烬说,“像我,我不用努力都能跟上你。”

  “是。”虞凡白身上挂了个人,也行走自如,他失笑道,“你干脆当我身上挂件得了。”

  他没喘上,邬烬这个挂着的人反而喘上了气。

  “小少爷。”虞凡白感觉到了他呼吸和体温微妙的变化,道,“麻烦你自重。”

  装什么纯,邬烬心想,他装的蒜一麻袋都快兜不住了。

  二楼主卧,层层叠叠的粗喘声暗喻着里面的主人在行什么事儿,回廊幽静,虞凡白倚着墙,消化着这就是邬烬说的“线索”、不对劲儿,他感到了一丝荒唐。

  “你带我来,就是听这个?”

  邬烬凑近他耳畔说:“要不是我听力太好,我也不会这么快发现这个。”

  虞凡白觉得是上一次让邬烬误会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但邬烬带他来听这个,也是叫人啼笑皆非。

  “你听吧,我回去睡觉了。”他说。

  “别走。”邬烬拉着他,“你再听一会儿。”

  情真意切的,虞凡白瞥了眼门,“你要这么感兴趣,不如进去看看?”

  邬烬:“不好吧,人家办事儿呢。”

  “你还知道办事儿呢?”虞凡白垂着眼,看着这小坏东西,“你要这么感兴趣,改天我带你去开个荤。”

  “你要给我开荤!?”邬烬音量差点没把持住,意识到,停了两秒,两人都朝门口看去,里面声音没停,邬烬才接着说,“上校这么舍身为我呢?”

  这就想着给他开荤了,也太快了,他都还没准备好呢,关系都还没确定,就开荤。

  “还真是雏儿啊。”虞凡白笑了下,觉着给他开荤,和带他开荤,区别还是挺大的,但也没纠正他这说法,他这反应有些好玩儿。

  “雏儿怎么了?你看不起雏儿啊。”邬烬说,“比不得你,老情人一茬接一茬。”

  一口一个老情人的,小朋友还随意毁人清白呢。

  “你想要?”虞凡白说,“给你。”

  邬烬:“恶心我呢?”

  “这就不讲理了。”虞凡白说,“不是你先恶心我的?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小少爷这么霸道啊。”

  听到他评价老情人为“恶心”,邬烬又舒服了,“你点,你点我身上我都没意见。”

  虞凡白话含在舌尖:“挺能想。”

  本来邬烬没那个意思,他一句暧昧不清的“挺能想”,让邬烬无法抑制的想了起来。

  越不能干什么的时候,人就越想干。

  他想起那胸肌的触感。

  想起浴袍下半遮半掩的风景。

  “我想什么了?”他欲盖弥彰。

  虞凡白捂着他嘴:“小点声儿,小祖宗。”

  邬烬脸蹭的一下热了。

  老男人真是会勾人,漂亮的老男人尤其是。

  房中传出一声低吼。

  两人注意力霎时间转移。

  这声音……更像是某种野兽的咆哮,总之不像人。

  松散的氛围顿时紧张了起来,两人躲了起来,不过片刻,房门开了,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披着浴袍,身形高大,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鬼魅一般,机械又拖拽着腿,他猛的回了下头,看了过来。

  虞凡白和邬烬躲在楼梯下的暗角,他用精神力为他构造了一场无事发生的假象。

  那一瞬间,眼神……对上了。

  被看见了。

  会过来吗?

  “他”没动,还在看着这边。

  哪怕匆匆一瞥,虞凡白也看清了。

  是加斯克尔伯爵。

  那双眼睛,红色的,全被血色覆盖。

  犹如虫的复眼。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是逐渐和他们远离的方向。

  邬烬跃跃欲试的看向虞凡白,眼底写着“我就说了吧”!

  这回邬烬对了。

  还真是……大麻烦。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邬烬问他。

  虞凡白:“等会儿。”

  脚步声是远去了。

  但为什么前面不远处,会有一个脑袋的影子。

  他抬起头。

  加斯克尔伯爵在楼梯上,探头用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他们。

  居然会避人耳目,声东击西——这家伙,有智慧,还不低。

  这算什么?人?还是高阶畸变种?

  来不及想太多,虞凡白往前抱着邬烬一个翻滚,原来的位置“轰”的一声响,“他”跳下来了。

  没有武器,没有装备,向导和哨兵之间,自身的体质就是最强最有利的战斗力。

  邬烬放出了那头气势恢宏的狼。

  虞凡白也头一次在邬烬面前放出了他的精神体。

  大鸟——邬烬眸子微亮。

  “别走神。”虞凡白拎着他后衣领往旁边一躲。

  邬烬:“知道了。”

  那头灰狼哼哧哼哧围着大鸟打转,大鸟展开了双翼,将它笼罩。

  ……

  一切结束的时候,别墅里外皆是一片狼藉,等虞凡白回过神,伯爵就倒在不远处,不知生死。他喘着气,脸上沾着血。

  猎鹰挥着翅膀,在他肩头站下,低头啄了啄翅膀的羽毛,又从他肩头飞到了另一头狼身上,站在它脑袋顶上。

  那头狼跟端了个碗在头顶似的,一动不敢动,眼珠子乱转。

  它的体型好像变小了。

  “邬烬——”虞凡白话音没落,邬烬“啪”的倒在了地上,脸着地。

  狼也不见了。

  回去了。

  猎鹰不太高兴的挥着翅膀,没玩尽兴。

  小狗,可爱,好玩儿。

  虞凡白从它身上体会到了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