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男配想要抢救一下【完结】>第173章 艳福不浅

  薄越似笑非笑扬起眉头,沈策西视而不见。

  被子还是那床被子,床也还是那张床,好似合在一起,床就不硬了,被子也不薄了。

  两张床并拢的中间有一条缝,睡不了人。

  两人各睡一头,但距离比之前近了许多,一个人翻身的动静,另一张床都会连带着晃悠。

  被子一角掀起了一小块。

  薄越不动如山,呼吸平稳。

  见他没反应,那探进来的手就肆意妄为了起来,没再遮遮掩掩。

  “找什么呢?”

  薄越反手扣住了那只手手腕,那手才安分下来。

  “薄越。”

  “嗯……”薄越一顿,在夜里哼笑了一声,“在这儿呢。”

  “给你。”

  被窝里的手微张,滑落至他手中。

  那带笑的语气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似无论他索要什么,他都能给他。

  沈策西心头热腾腾的,身上也热腾腾的。

  半夜,身旁床一晃,房间里没亮灯,微弱的脚步声轻响,沈策西轻手轻脚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身上都带着点凉意。

  他把自己捂热了,摸进了薄越被窝,挨着他。

  第二天天微微亮,沈策西睁开眼,隔壁床已经空了,病房门外有说话声,他坐起身,睡眼蒙眬,门外是薄越在打电话。

  听到开门声,薄越侧目看了过去,应了几声,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

  “助理。”

  “真的?”

  薄越挑了下眉:“查岗啊沈总。”

  沈策西没说话。

  薄越把手机一递:“查吧。”

  沈策西看了他一会儿,别开脸故作漫不经心道:“逗你玩呢,怎么还当真了。”

  “你的表情可不像。”薄越从他身边走过去。

  沈策西在原地站了会,低骂了声,脚一抬跟了进去。

  今天沈策西没去公司,回到病房,他再看那一床凌乱,天亮了,脸皮也回来了,他看了好几眼,趁着薄越去洗漱,把病房给整理了。

  上午九点,护士来查房,薄越的伤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能出院养着了,等到时候来复查就行。

  护士和薄越说话轻声细语的,薄越长得好看,性子彬彬有礼,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护士查了房,从病房里离开。

  该吃药了,沈策西拿起水壶,水壶轻飘飘的,他晃了两下。

  薄越:“没水了?”

  “坐着吧,我去装水。”沈策西道。

  他出了病房,去接热水,装了小半壶,他提着热水壶,没走两步,听到了两道闲谈声,聊的是薄越病房号。

  “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他那样儿的一看就有吧,气质也挺不错的,好像家里也有点背景。”

  “他那陪床的朋友也挺有钱的,好像是一家公司老板。”

  “也没见着他女朋友来看他……”

  沈策西提着水壶走远。

  热水倒进纸杯中,放在一边凉着,薄越坐在沙发上查看着邮件,都是文特助筛选后发来的。

  沈策西看着他敲键盘的手。

  手指修长漂亮,光秃秃的。

  沈策西指尖在膝盖上轻触,不言不语。

  静了片刻。

  “水凉得差不多了,先把药吃了吧。”

  “嗯?好。”薄越先放下了手头上的事,“你们公司和GP集团谈合作了?”

  那是一家外企公司。

  “还没成,过两天有场酒局。”

  “他们公司合同一般都比较强硬,签合同的话最好不要喝酒。”薄越说,那家公司能力不差,但在业内口碑算不上很好。

  沈策西看了他两眼,哼笑着往后一靠:“还没结婚呢,就管上我了?”

  “就想着结婚了事儿了?”

  “……”

  “沈总这么急呢。”薄越拿过了桌上水杯,抿唇试了下水温,薄唇泛上了一层水润光泽。

  沈策西咬咬牙,眯着眼,轻舔后齿,想着,等他出院,就办了他。

  他心头像是锁着一头猛兽,蠢蠢欲动,等着合适时机,破笼而出。

  晚上,那张分开的床又并拢了,薄越没多说,但隔天早上,沈策西也没将那床给归回原位,只在中间拉开了点儿距离,不叫那两张床看起来太不正经,只是依旧有点暧昧。

  他说搬来搬去,麻烦。

  薄越一开始没太在意,直到护士来查房,多看了那床几眼,他便明白了过来。

  他也没戳破,放任了他在他的地盘撒野。

  -

  医院住着没多舒服,哪怕是私人医院的单人病房,到底是没有家里待着舒坦,没过两天,薄越能出院了。

  后脑勺拆了线,医生嘱咐他这段时间注意休养,“到了时间记得来复查一下。”

  “记得了。”他说,“谢谢周医生。”

  他穿上沈策西带来的黑色大衣,和沈策西一道从医院出去。

  京市冬天很冷,一件大衣不御寒,地上的雪积了好厚一层,上了车,车上开着空调,那被吹冷的手才算是恢复了过来。

  薄越住院这阵,京市圈子里风起云涌,“宣鸿哲”这个名字消失在了上流圈层,成了酒桌上的谈资,没人再把他和沈策西挂上钩。

  到了家,薄越摘了帽子,后脑勺缝针剃了点头发,前面看不出来,从后面看有些折损形象,沈策西一直拿余光暼着他。

  薄越去洗了个澡。

  镜面上的水雾被手给抹去,清晰的镜面上,倒映出他的身影。

  是有点儿丑。

  那小色鬼应该多少有点儿介意。

  他拿起剃须刀,刮了胡子,收拾干净,换了身衣服,从浴室里出去,沈策西懒懒散散坐在沙发上给人发着消息,见他出来,时不时抬一下眼。

  薄越倚在厨房大理石台子边上,端着水杯,片刻后,沈策西进了厨房,也倒了杯水。

  他从他身旁走过,薄越伸出手,把人给拦截了:“这么想看,要不你凑近仔细瞧瞧?”

  他洗了澡,身上弥漫着沐浴露的淡香,吸进沈策西的肺里,吐纳间都是他的气息。

  沈策西舔舔唇:“怎么?只能你看我,不准我看你?”

  “能看。”薄越说,“这不是让你好好看呢。”

  沈策西没说两句,就往下三路去,他顶了下胯,泛着嚣张气焰,道:“看哪儿?”

  薄越似笑了:“你还想看哪儿啊?”

  沈策西眼神往他衣领里钻。

  “咔哒”一声,水杯被放在桌上,薄越抬起他下巴,让他往上看。

  “怎么不看脸?很丑?”

  “不丑。”

  “那就是看腻了。”

  “瞎说什么呢。”

  “嫌我?”

  “没。”沈策西下意识接话道,“疼你都还来不及,哪会嫌你。”

  薄越:“……”

  薄越后头的话止在喉间,成了一连串的笑,沈策西这才反应过来,叫人玩儿了。

  他一把松开他,道:“演上瘾了你!”

  “你不是说疼我么?”薄越说,“就这么疼呢?”

  沈策西绷着唇角没说话。

  薄越“嘶”了声,抬手摸了摸后脑勺。

  沈策西僵持不到几秒:“……又疼了?”

  “嗯。”薄越垂下眼。

  “不都拆了线了,怎么还疼?”沈策西皱眉道。

  薄越道:“周医生不是说了,还得养一阵。”

  周医生还说了,他得休养。

  夜色沉了下来。

  这天晚上,睡觉不再需要把两张床推着放到一块,沈策西叫了薄越两声,薄越闭着眼,没应,似睡熟了,他伸手探到薄越后脑勺,摸了摸他后边那一块。

  有点痒。

  薄越睫毛轻颤,沈策西抵着他额头,过了会儿,起了身出去了,再回来时,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

  薄越:“抽烟了?”

  沈策西惊诧他没睡,隔了会儿,才道:“嗯,睡不着。”

  “头发过一阵就能长出来了。”薄越说。

  沈策西顿了顿,说他没在意这个。

  “伤也好了,不疼了。”薄越说。

  沈策西一愣,抿唇侧躺下。

  他觉着薄越这人有时候猜别人心思猜得很准,在他跟前儿像被看透了一样,但这种“看透”,又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因为薄越看破不说破。

  拐着弯的说话,也是体贴和哄人。

  快过年了,年前他这头发没法长得和别的头发差不多长,薄越出门都得戴帽子,沈策西有事没事,喜欢碰一碰他那一块儿,没碰他伤口,碰的周围。

  伤口愈合有些痒,他碰上去,更痒得厉害,沈策西没在薄越这儿待上几天。

  大年三十那晚,两人各回各家。

  薄越拿上车钥匙下了楼,沈策西的车还没走,停在他家楼下,车灯亮了两下,车窗降下来,沈策西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支着脑袋。

  “上车,顺道送你回去。”

  这个“顺道”,大概和沈策西曾经说的“附近”差不多。

  薄越把车钥匙放进了兜里,拉开副驾驶上了车:“要导航吗?”

  沈策西:“你不认得你家的路?”

  薄越笑道:“嗯,我给你导航。”

  沈策西哼笑着启动了车子。

  傍晚,天还没全黑,整片天空覆上一层介于黑夜和白天的暧昧色调,城市路灯亮起,路上车子川流不息。

  车内有些安静。

  窗外一盏盏的路灯掠过,前面堵车了,沈策西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触,“今晚在老宅那边住?”

  “嗯,在那边住两天。”薄越说。

  路边,一对情侣牵着手路过,手上还拿着热乎的章鱼丸,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吃,沈策西问他饿不饿。

  市区这一条道都堵了,堵在了十字路口那儿,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沈策西把车开到了路边临时停车位上。

  小吃店门口排着长队,队伍里,薄越鹤立鸡群,身形挺拔,他戴着顶鸭舌帽,穿着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气质干净。

  沈策西当初误会他是大学生,他这张脸和这身气质占了绝大因素,排着队的人不是跟同行的人说话聊天,就是低头玩手机,只有薄越,双手放在大衣兜里,没有别的多余动作,安安静静排着队。

  这一条街都是小吃。

  年底这晚街上的人也不少,热热闹闹的,有人和薄越说话,薄越偏过头,是个娇小的女生,或许说话声音有些小,他微微弯下了腰身倾听。

  女生说完,脸红红的,薄越摇了摇头,指了指另一头。

  那女生顺着视线看了过来,看到了车上刚下来的沈策西。

  沈策西抬脚走过去,那女生已经走了,他走到薄越身旁:“说什么了?”

  薄越:“盯梢啊。”

  沈策西:“……”

  “她问我是不是一个人出来玩儿。”薄越说。

  “到哪儿都有人搭讪,艳福不浅啊,薄总。”沈策西道。

  “薄总”从他嘴里叫出来,透着点吊儿郎当的意味。

  薄越笑笑:“是。”

  沈策西:“……”你还真敢应。

  沈策西一掀眼,撞了下他肩膀:“是什么你就是了,你还挺享受。”

  薄越道:“我是说,是艳福不浅。”

  前面的人往上排了一步,他也往前迈了一步,沈策西站在原地,唇角往上翘了翘,又给压下去,还是没忍住带了几分笑,迈着散漫的步伐跟着他排队。

  很快到了他们,薄越点了单,要了两份章鱼小丸子。

  晚上还有一顿正餐,不能吃得太饱,这会顶多垫垫。

  雪没化完,路边长椅都透着凉意,省得等会车里一股味儿,他们没上车,沈策西说他最近吃的挺多,也没时间去健身房,薄越受个伤瘦了,肉都长他那儿去了。

  薄越:“下巴都尖了,哪儿长的肉?”

  章鱼小丸子刚出炉,还是热乎的,一口下去都冒着热气,沈策西道摸了摸下巴:“真的?”

  薄越:“嗯。”

  沈策西伸出手,让薄越跟他比比,薄越的手比他大点儿,他摊开掌心,腕上戴的手表衬得手有种清冷味儿。

  沈策西是瘦了,这阵子他在医院那儿睡不好。

  “你觉没觉着这手上缺点东西?”

  “缺点什么?”薄越抬眼。

  沈策西挑眉:“你说呢,你就不觉着,单调了点儿?”

  薄越兜里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是他妈问他什么时候到,薄越回了消息,把手机放回了口袋,笑着没答他上一句话,顺手牵过他手:“走吧,再待会就赶不上趟了。”

  路上堵车已经疏通了,章鱼小丸子的纸盒子被扔进了垃圾桶。

  停在路边的小车扬长而去。

  薄越回到家,家里除了他爸妈,还有爷爷伯父伯母他们,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往年没这么热闹,今年这么热闹,还因为薄越刚回来。

  晚上团圆饭,薄越被拉着喝了好几杯酒,家中一些小辈都对他好奇,也隔着桌来和他喝酒,还是他妈说他身体才好,不宜多喝,才得以脱身。

  吃完饭,家中不用守夜,但伯母他们会搓麻将搓个一整夜,薄越上了楼,进了房间洗了把脸,清醒了点儿。

  外面天色黑沉,零星点缀,在他家这边看不到烟花。

  门口有敲门声响起。

  “堂哥,一起出去玩玩吗?”

  薄越开了门,摁着眉心,道:“不去了,你们玩吧。”

  来敲门的络绎不绝,还有想跟他聊聊创业的小堂弟。

  时钟走向了十一点。

  沈策西早早回了房间,他看到薄越他妈发的朋友圈,他点开照片,放大一看,角落里露出一只拎着碗口的手,上面腕表眼熟。

  前不久,这只手才牵过他。

  他打开薄越的聊天框,给薄越发消息,问他吃了没,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他双手一摊,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手机一振。

  沈策西翻身拿起来。

  孟之武拉了个群,群里在抢红包。

  都是孤家寡人,孟之武被扣在家里出不来,过年也就这点娱乐项目了。

  薄越回消息的时候,沈策西正在群里抢红包,他消息横幅从上面跳出来,沈策西指尖一顿,迟疑一秒,红包被抢完了。

  他退了出去。

  [薄越:新年快乐,策西哥]

  ——新年快乐。

  他才发现过零点了。

  新年快乐?没了?

  他往下滑了滑。

  没了。

  沈策西回了句新年快乐。

  [薄越:还没睡?]

  [沈策西:要我开心,是不是得干点让我开心的事儿]

  [薄越:嗯,比如呢]

  沈策西调戏了一句:[看看腹肌]

  那边半晌没有回消息。

  这就怕了呢。

  沈策西嗤的笑了声,打了两个字,还没打完一句话,一条消息跳了出来,薄越直接给他撂了一张照片过来。

  沈策西心跳快了两拍。

  薄越还真拍了。

  看起来还是刚拍的,他躺床上,衣服撩上去了一小块,腹部紧实肌肉一块一块的,没露多少,看着也是随手拍的,但漂亮又性感。

  [薄越:这样儿就行了?]

  薄越问他开心了吗。

  沈策西打字,道还不够开心。

  他摁住语音:“我要看什么你都给我看呢?”

  [薄越:嗯]

  他这纵容的态度,沈策西被他勾得一时心痒,想使点坏。

  沈策西:“拍几张大尺度的过来看看。”

  薄越一条语音发了过来。

  “下次亲自过来看吧。”他的语气不似平时的温和,多了点低哑和倦怠。

  [薄越:早点睡,晚安]

  沈策西被勾得心猿意马,罪魁祸首啪嗒一下断了供给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