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男配想要抢救一下【完结】>第113章 番外篇

  丧尸出现的第一年,那是人类的一场浩劫,丧尸病毒感染传播途径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那一整年的天气都是变幻无常的,人类只顾着慌乱逃窜,闷热的夏天,每天的天都是阴沉沉的,就像今天一样的阴沉,好似随时会降下一场大雨,空气中泛着闷闷的气息。

  偌大的训练场角落,摆放着一些单杠、双杠等一些简单的设施,远处还有射击练习用的靶子,“砰、砰、砰”肉体撞击的闷声响起。

  祁倦侧身避过黎弛挥过来的拳头,握住了他的手腕,仅仅是握住,没太使劲儿,这清瘦白皙的手腕挥过来的力道不小,带过来一阵风,但在祁倦看来,只需要他稍稍用点劲儿,就能在上面留下红印子。

  他还有功夫占便宜似的用指腹摩挲了两下他细腻的皮肤。

  身体敏感的人感觉到了他这多余的动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的小动作了,他咬了咬牙,气得红了耳垂,另一只手挥了过来,祁倦没有动作。

  那拳头在碰到祁倦高挺的鼻梁之前,速度缓了下来。

  祁倦一扬唇,抬眸,擒住了他这只手。

  拳头带来的风扬起他的发梢。

  黎弛身形趔趄了两下,等回过神的时候,双手被擒着交叉在胸前,身后是男人灼热的体温,他这被人牵制的姿势,挣扎都使不上劲。

  运动过后的身体温度会比平常高,黎弛知道的,以前打完篮球,他很不喜欢和别人勾肩搭背,别人碰到他的皮肤,他会嫌弃他们的汗和汗臭味,也不喜欢滚烫的皮肤贴在一起,碰到都会躲开。

  但现在祁倦的手臂紧紧贴在他的手臂上,贴得很紧,烫得他手臂都卸了力。

  “动作太慢了,碰到变异物种和丧尸的时候,你也要这么手下留情吗?”祁倦问他,“你这是在给人对你吃干抹净的机会。”

  黎弛皱眉不满道:“那是因为你站着不动。”

  “你让我教你打架,行,我陪你练,那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说过的,”祁倦说,“把我当成你的敌人来对待。”

  “你根本没认真教我!”黎弛最不满的是这点儿,“总是跟玩一样,我怎么好好练。”

  祁倦哼笑了声:“我没认真?你看,你现在还不是被我擒住了,如果我们这是一场正式的决斗,你现在已经被我抓住,成了我的俘虏。”

  他道:“知道我会怎么样对待我的俘虏吗?像你这种长得好看,又对我胃口的,我会把你扒光了衣服扔到床上,再……”

  后面七个字直白得不堪入耳。

  “这样的话,我还不够认真吗?”祁倦问他。

  认真得已经把逮住他之后该怎么样的事儿都想了一个遍了。

  黎弛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像只漂亮矜贵的小天鹅:“你对你的俘虏都这样?长得好看,对你胃口,你就会把他们带上床?”有他还不够吗?

  祁倦笑了,偏头在他耳边道:“我挑食。”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往床上带的。

  末世第四年,世界各基地渐渐稳固,人类温饱安稳下来,便会去考虑别的事儿。

  人类幼崽是非常珍贵的存在,日后总不能当个文盲,基地也为他们建设了教育部,教的东西很多,生存为首要,教的内容是认变异种,动物、人、植物等等的弱点,其次是知识。

  关于生存的知识库一直在刷新着。

  祁倦替项鹰教过几次小孩儿,黎弛在一旁看过几次,颇有兴趣,今天也成功的得到了实践的机会。

  祁倦松开了黎弛,手把手的教他:“像刚才那个姿势的话,你应该用这儿来使劲儿。”

  横踢、侧踢、挥拳的姿势,祁倦都是手把手的给他调整,黎弛学得兴致昂扬,然后一次次的把脚踝、手腕往祁倦手里送,一次比一次力气小。

  训练场上的人气喘如牛,祁倦拿过一旁单杠上的毛巾,扔给了黎弛:“你以前打篮球体力好像没这么差。”

  黎弛擦了擦汗,一顿:“我不想练了。”

  祁倦:“不行。”

  “我不想练了!”

  “你根本没认真。”

  “……”祁倦居然拿他的话堵他。

  祁倦面色淡淡道:“还是你想以后被人抓去,当俘虏,你这又白又嫩的,我使点劲儿握你一下,你都哆嗦得不行,遭得住那些流氓地痞的手段吗?没点防身功夫,要是被人掳了去,叫破嗓子也只会让他们更兴奋。”

  祁倦说他们很变态,折磨年轻男人的手法也很多:“还会把手指伸进你嘴里去碰你的舌头,你这么爱干净,忍得了吗?还练不练?”

  黎弛:“……练。”

  黎弛被祁倦逮着在训练场上练了大半天,这回是真的没劲儿了,身上汗流浃背:“我不玩了。”

  祁倦:“还有体力的吧。”

  “你看不出来吗?我已经很累了!”

  他太生气了,祁倦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总是让他再来一次。

  脾气还不小,祁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拎起了一旁的外套。

  训练场外设有更衣室,今天基地来这儿的人没几个,更衣室里静悄悄的,黎弛用力的把毛巾扔在了旁边的长凳上,打开了一扇柜子的门。

  黎弛在这儿磨磨蹭蹭了半天,眼尾偷瞄着门口,半天都不见祁倦的身影,他愤愤地拿起干净衣服去了里面洗澡的地方。

  浴室水声不止,门锁“咔哒”一声拧开了,里面是隔间的设置,祁倦走了进去,听见了水声是从哪个隔间里传出来的,他站在了隔间门口。

  瓷砖地板上,沾着泡沫的水流从底下的门缝里流淌出来,流进了下水道,里面的人好像没有察觉到门外站了人,祁倦抬起了手。

  他拉开了门。

  黎弛在洗头发,闭着眼,泡沫冲刷进了眼睛,感受到了开门带过的细微动静,他睫毛颤抖了两下,抹了两把脸:“谁!?”

  慌乱间,眼睛进了泡沫,他睁不开眼,抬手摸索间,他碰到了另一个人,像被烫了一样的缩了回去。

  那个人挤了进来,他往后退了两步,像是想拉开和对方的距离,但是反倒给对方腾出了空间,让他挤了进来。

  空气里沐浴露的气味挥发着。

  这人不说话,关上了门。

  花洒的声音也停下了,“啪嗒啪嗒”往下滴着水,在瓷砖上溅开一朵朵水花,单人间的隔间多了一双脚。

  “你……”黎弛喉中低低警告,“出去!”

  这人在他耳边饶有趣味的在他耳边低低“嘘”了声,指尖抵在了他唇上,然后仿佛找到了有趣的玩具,指腹蹂躏着他的唇,将他唇色蹂躏得通红,紧接着吻上了他的耳垂,舔舐耳垂上清透的水珠,含住吸吮。

  黎弛:“不要碰我……”

  半晌,他颤颤巍巍的,无力得像想寻求人庇佑一般,叫道着祁倦的名字。

  祁倦哼笑了声:“刚才教过你的,这种姿势,要怎么逃脱,忘了吗?”

  “你看,你又贴我贴得好紧。”祁倦抵在他耳边呢喃。

  祁倦是来给他放松肌肉的,黎弛之前说他很累,肌肉会不舒服。

  花洒的水砸在皮肤上,溅成细碎的水花。

  ……

  “都弄好了?”

  “如果你不对我耍流氓,我会更快的。”

  更衣室的长椅上,祁倦脸上盖着的毛巾往下滑了滑,听到黎弛指责他“耍流氓”,他闭着的眼帘掀了掀,看向面前整理好东西的黎弛。

  从里面出来后,黎弛沉默不语的,以面壁思过的姿势对着更衣室面壁了有五分钟。

  “耍流氓?”祁倦懒散的靠着柜子,“情侣之间的事儿,怎么能叫耍流氓,而且我不是也没对你干什么,只是咬了你的耳朵,亲了你的嘴,替你检查了一下口腔……”

  他一一细数着自己干过的事儿,嘴上一热,黎弛用手捂住了他的唇,祁倦抬眸,挑了下眉梢。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吓我,故意想看我着急,想听我叫你的名字。”黎弛说,“你看,我说这些话,你都反驳不了。”

  祁倦:“……”因为你把我的嘴捂住了。

  “祁倦,你就是个变态。”黎弛抿了抿唇,松开了手,转而将掌心扣在了他颈间,在他唇角印下一吻,“不过你对我好一点的话,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他威胁着人,只是那表情没半点威慑力。

  祁倦:“……”

  祁倦没有回答,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黎弛下颚线紧绷着,问祁倦在想什么。

  “在想。”祁倦耷拉着眼帘,“要不要把你拖进浴室再欺负会儿。”

  黎弛:“……”

  祁倦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人,把人操练到精疲力竭,因为,黎弛最近精力有些旺盛过了头。

  阴沉的天色下,一场小雨还是落下了。

  傍晚的天色暗沉,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走着。

  基地大街上相比四年前,小有变化,人们的精神气色好了许多,基地这几年发展得也越发稳固。

  人们像蚂蚁一般,一点点的筑起属于他们的幸福乐园。

  也有人会选择不进入基地,一般都是在通缉榜上的无恶不作没有底线的人,拥有了强大的能力,不是所有人都甘愿生活在规则之下。

  这正是祁倦吓唬黎弛时说得那类人。

  外面的丧尸比起四年前,少了很多,一些丧尸长久不进食,行动也变得像老年人一样的缓慢,高阶丧尸放在如今对他们而言,也没有四年前那么可怖了,等更久以后,或许它们会走向灭亡。

  人类的适应能力很强,曾经对他们来说是灭顶之灾的事儿,有了经验后,没什么是不能习惯的。

  雨淅淅沥沥的下,打湿了地面,掩盖了脚步声。

  修长的指尖划过墙面上的青苔,黑色长靴踏过地上的水坑,男人身形修长,棒球服外套随意的搭在肩头,不疾不徐的走在路上,他的身后跟着一条尾巴。

  小尾巴长着一张秾丽的脸,瞧着挺正经,一点也不像会干出跟踪这种事儿的人。

  黎弛脚步时快时慢,不远不近的跟在祁倦身后,指尖碰过他碰过的墙面。

  祁倦最近很奇怪,好像总喜欢瞒着他,去一些不太正规的地方。

  前面的男人在路边的小摊子上停了几秒,又继续往前走去,黎弛路过他停过的小摊子,侧头,看向了上面的平平无奇的时钟。

  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个钟,在那个地下室,他亲手修好了那破旧的钟。

  雨水打湿了墙壁上的藤蔓,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在前面的人消失在拐角处前,黎弛收回视线跟了上去。

  前面的男人仿佛毫无察觉的,进入了一扇黑色的大门。

  里面通往鱼龙混杂的地下一层,虽然经常会有人排查,但偶尔也会出现一点不太正规的交易。

  黎弛紧跟了进去。

  年轻清俊的男人四处张望,出众的样貌,让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隐在暗中打量着他。

  黎弛看到祁倦七拐八绕的进了一家招牌都没有的黑店,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店,他走了进去,才发现里面还有一条街。

  他在里面兜兜转转,脸色渐渐的黑沉了下来。

  跟丢了。

  嘁——他咬了咬牙,之前他眼里只有祁倦,这会儿周围那些被忽略的环境才都清晰了起来,灯很暗,岔路口也有很多,他还踩到过一个用过的套子。

  黎弛脸色难看。

  祁倦也许已经离开了,他路过一个转角口,旁边响起了“咔哒”的一声,一小簇火苗亮了起来,他脚下一顿。

  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拽进了那黑漆漆的小巷子,捂住了他的唇:“外面下雨了,小哥。”

  猩红的烟头忽明忽亮,男人打他身后笼罩着他的身体,犹如一头觉醒的野狼,等着不听话的小狗崽子自投罗网。

  “要伞吗?”

  黎弛挣扎了两下,闻到了熟悉的烟草味,停下了动作,嗓音发紧:“哥……”

  祁倦:“黎弛,你的跟踪技术很差劲儿。”

  他的脚步声,他不会听不出来,他应该离他再远一点儿。

  黎弛被祁倦灼热的体温一烫,才觉衣服湿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是真的很没有自觉。”祁倦淡声道,“身上衣服都湿成这样了,还敢在这里瞎逛,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对你蠢蠢欲动吗?这里有很多别人看不见的角落,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像我这样,把你拽进一个不起眼巷子里,捂着你的嘴,让你叫不出来,对你做一些很过分的事儿,说不定连你回去的时候,都没有一件干净完整的衣服穿。”

  他的身体有些颤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暗淡的光线下,黎弛像被恶狼扑倒的小绵羊,没有反抗之力。

  祁倦慢慢松开了他,身上外套拉链没拉,他直接脱了下来,拢在了黎弛身上。

  “你不该来这儿。”他说,“这里很脏。”

  “你不是也来了吗?”黎弛不服气道。

  祁倦身上只剩一件黑色背心,他懒懒散散的垂着眼帘:“不会有人把我拽进这种地方脱掉我的衣服——”

  他一顿,扫了黎弛身上的外套一眼:“除非我乐意。”

  黎弛脸一烫。祁倦拎起地上的袋子,没在这久待:“回去了。”

  黎弛跟上他,身上的外套有祁倦的味道,他低头拎着领口,悄悄闻了两下。

  黎弛问祁倦手上提着的袋子里面是什么,祁倦瞥了他一眼,说回去就知道了。

  是给他的吗?黎弛想问,又觉得这话问出口的话太明显了,明天是他的生日,他想,祁倦可能偷偷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但是又想给他一个惊喜。

  回到家还是淋湿了,而一回去,黎弛就知道了祁倦袋子里面是什么,是给他的,但不是礼物。

  浴室里,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一节又一节的头发掉落在了地上,黎弛头发有些长了,可能以前受过伤,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头,这几年他的头发都是祁倦帮他给修的。

  家里剪刀钝了,祁倦弄了把新的剪刀。

  “剪短点吧。”黎弛身上穿着换上的干净衣服,说,“天太热了。”

  “后面短一点,前面这儿留一点儿。”祁倦裸着上半身,说,“太贴头皮像个卤蛋。”

  黎弛:“你嫌我丑?”

  “亲起来扎嘴。”祁倦说。

  “好吧。”黎弛又高兴了,“那随你吧。”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都没嫌你胡子扎嘴。”

  是没嫌,脸上皮肤被蹭两下就红了。

  祁倦:“那我下次留着胡子跟你上床。”

  黎弛挺喜欢他有点胡茬的样子,英俊的眉眼痞帅中又带着点颓感,懒洋洋的,又有点凶的样子,他哼哼道:“我都行。”

  他又状似不经意的问:“你今天去那儿,就是为了买这把剪刀?”

  祁倦扫了扫落在黎弛后颈的碎发:“不是,我还给你买了个小礼物。”

  黎弛眸子一亮,压着嗓音里的雀跃:“是什么?”

  祁倦拨弄了两下黎弛的头发,他的头发很软,摸着很舒服,他弓下腰,剪刀放在了洗漱台上,在他耳边道:“袋子里,自己拿出来看看吧。”

  “剪完了吗?”黎弛不想显得很着急。

  祁倦:“嗯。”

  这两年手艺是愈发娴熟了。

  黎弛都没往镜子看上一眼,袋子放在了台子边上,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盒子,祁倦洗着手,从镜子里看到了黎弛把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他问。

  祁倦:“你可以拆开看看。”

  盒子拆了,黎弛有些不明所以的摆弄了两下,看到了说明书。

  “嗡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

  黎弛愣了愣,面红耳赤的想要关掉,反而闹出了更大动静,身侧伸过来一只手,按到了关机键。

  这东西霎时间有些烫手,祁倦给接了过去。

  “喜欢吗?”祁倦还拿在手上研究了两眼。

  黎弛:“……”

  “你不是很好奇地下一层有什么吗?”祁倦把东西放在了他手中,握住了他的手,“都跟了我好几天了吧,应该也有几次,是我没发现的。”

  “跟踪游戏好玩吗?”他问。

  黎弛反应过来,祁倦不是不跟他算这笔账,而是在这儿等着他。

  他说:“明明只要你开口问的话,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撒谎。”祁倦轻笑着将手指抵在了他唇边,“一个看起来就很难搞的男人,和一个看起来很好搞的男人,你觉得他们会舍易求难吗?”

  他抬起黎弛的下巴,让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贴着他耳朵道:“你这样的,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就连接吻,都会粗暴的,搞烂你这张嘴。”

  “……我会的。”黎弛声音很低,“我就只想要你,就算别人很容易搞,我也不会想搞别人。”

  祁倦怔了一瞬。

  妈的,这猝不及防的真是……要了命了。

  “你会吗?”黎弛问他。

  祁倦低低的笑了起来:“我只送过你这个。”

  黎弛沉默了片刻,弯唇抱着祁倦,甜腻腻的笑道:“你送的,我都喜欢。”

  祁倦说他如果下次还做这种事,“作为惩罚的话,出门的时候就带在身上,只是会有点声音,但是车子开在路上会很吵,他们应该都不会听到,或者跟我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带着,食堂那么吵,他们不会听到的。”

  这些字一个一个的往黎弛脑袋里崩,砸得他浑身跟发烧了一样的烫,呼吸粗沉,咬牙埋头,半晌,闷声道:“你要想的话……我都可以。”

  “不过你得忍住不出声的话,会很辛苦,不然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啊,他们就都会知道,你是多么的轻浮……”

  “……我会的。”

  祁倦闷笑出了声,随手把东西扔到了一边:“算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我亲自来。”

  黎弛这才反应过来,被祁倦耍了,抬起头咬了他一口,祁倦还是笑得双肩颤抖,说他是小狗,黎弛又咬了他几口。

  不知道深夜几点,黎弛只觉得天黑了很久很久了,卧室里只开了床头那盏暗淡的灯,增添了几分旖旎氛围。

  黎弛昏昏沉沉的犯了困,想睡了,又被祁倦摇醒了,他睁开眼,面前是一扇床头柜的柜门,他想起祁倦之前说话的话,抬手捂着了脑袋。

  他不想撞,疼。

  祁倦却是笑了声:“打开看看。”

  他闻言,伸手去打开了柜门,愣了愣。

  里面摆放着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是两枚对戒,银色的圈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

  这是他第一次和祁倦猎杀高阶丧尸,他送给祁倦的晶核。

  “生日快乐。”祁倦在他耳边说,“我的小狗。”

  昏昏欲睡的人又清醒了。

  几分钟后,黎弛趴在床上,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房间里的灯光太暗了,他都看不清戒指的纹路了,但他还记得戒指套进无名指时,那清凉的触感。

  他还有些不太适应的,屈指又张开,跟猫似的眯着眼,浑身透露着心情的愉悦。

  “该睡了。”祁倦扣住了他的手,插进了他的指缝中。

  “我会一直戴着的。”

  “嗯,碰到烦人的家伙,就跟人说,你已经有我了。”

  “你也要戴着。”

  “好。”

  “碰到烦人的家伙,你要跟人说,你有我就够了。”黎弛学着他的话说。

  祁倦笑了声。

  黎弛撞了他一下:“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那你重复一遍。”

  “……我有你就够了。”

  “再……再重复一遍。”黎弛有些飘飘然。

  末世第一年,人们只顾着逃亡,末世第二年,四处饥荒,到现在,天气都已经恢复了常态。

  入夏的天气热,漫山遍野的花开,蚊虫也多了,现在的虫子特别的毒,变异的毒上加毒,祁倦和黎弛今年第二次跟队去和别的基地交换物资。

  回来路上车子抛锚了。

  早上刚下了雨,地上还是湿的。

  祁倦戴着鸭舌帽,弯腰在车子前盖检查。

  “怎么样了?”王派派拿着矿泉水过来,“喝口水吧。”

  祁倦:“嗯,放那吧。”

  “哥,先喝口水吧。”黎弛说,“我来看看。”

  祁倦靠在了一边,拧开了矿泉水,王派派看他拧半天拧不开,还以为他手断了:“我给你拧吧,啧,看得我着急。”

  祁倦勾唇一笑,甩了甩手:“不好意思,手上戴了戒指,不太方便。”

  王派派:“……?”谁他妈问你这个了?

  黎弛瞥了祁倦一眼,抿了抿唇角的笑。

  祁倦长舒一口气,拧开了盖子,喝了一口水。

  “您手没断呢。”王派派阴阳怪气道,

  “你怎么知道我和黎弛一人一个?”祁倦晃了晃手,“好看吧。”

  王派派:“……”

  他皮笑肉不笑道:“兄弟俩还戴戒指呢?关系真好。”

  一开始,这货还说把人家当弟弟呢,真好意思。

  “是啊。”祁倦轻飘飘道,“情侣对戒呢,你还是单身,应该不懂这个情趣。”

  王派派:“……你他妈——”

  “派派,派派!冷静!”老吴从王派派身后拉住他,“别冲动,咱们打不过他!”

  王派派:“别拦我,老子他妈今天开车撞死他!”

  王派派被老吴给拉走了,祁倦乐得不像个人,黎弛合上了车盖,说差不多行了,试了试,车子能发动了。

  天边出了太阳,祁倦眯着眼盘腿坐在车子引擎盖上,忽而,他叫了黎弛一声,黎弛在车里应了声。

  “看,有彩虹。”祁倦打了个响指,指向了另一边的山头。

  一道彩虹构出弯弯的桥梁形状,一头没入了山中,犹如空中阁楼,透着大自然的魅力,让人心旷神怡。

  风吹了过来。

  黎弛从彩虹挪开了眼,看向了车前引擎盖上男人的背影,弯唇一笑:“嗯,看到了,好漂亮。”

  他伸出手探出窗外,窗外的风从他指尖穿梭而过,也许有一缕风是从祁倦身上而来。

  从前种种在脑海里划过,心脏原本空荡的地方,被填得满满当当的,他像那被他修好的坏掉的钟,他也一样的,被修好了。

  最漂亮的风景,他已经看过了。

  他眯着眸子,屈了屈指,无名指上,戒指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

  他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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