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光脚蜷缩在小沙发上刷微博，白楚澜很舍得花钱，顾霄的经纪人想撤热搜都撤不下来，买的水军一茬接一茬，举报封号他们就开新号继续骂，比狗身上的跳蚤还坚强会蹦跶。
傅先生电话在这时打来，白绒马上坐正身体，接听。
“傅先生。”白绒紧张中带着好奇，他想知道傅先生和顾老师聊了些什么。
“嗯。”傅槿舟的声音有点小，听不太真切。
白绒把声音调大，怕听漏什么。
“顾霄想让你进娱乐圈。”傅槿舟听完这个提议的第一反应是让顾霄有多远滚多远。
白绒不适合娱乐圈。
顾霄却反驳他:“他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他不适合？”
“不用试。”白绒性格软，把他都进娱乐圈就等于把兔子丢进狼窝，没有试的必要。
“你不要用你的主观思想去要求白绒，我知道你不想让白绒受伤，可他不能一辈子躲在你身后。”
“为什么不行？”
他有能力护好白绒，就算躲一辈子也没关系。
“白绒是个人，他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你不能总拿‘不合适’去约束他。”
顾霄这话没错。
白绒是个有思想的人，有喜怒哀乐，不是他的附属品。
“你就没想过他嫁给你不愁吃穿，钱一辈子都花不完，为什么还要去做助理？他到底是想做助理还是向往娱乐圈？我知道你怕他受伤，这不是有我罩着，再不济还有你在。”
“等我问问他。”傅槿舟没马上松口，顾霄说再多比不上白绒一句，“挂了，等我消息。”
“顾老师真的这样说吗？”白绒手指卷着衣服，“我，我真的可以做明星？”
傅槿舟失笑:“如果你愿意，就可以。不用太在意顾霄的感受，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
真实的想法吗？
白绒垂着眼，小声:“傅先生，我想去。”
看见练习生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即便嘴巴不说，眼睛里的憧憬也瞒不住人。
明星有很多人喜欢，多到数不清，看不完。
前十八年，喜欢他的人两只手都能数清，他也想像明星那样有很多人喜欢。
被爱意包裹的感觉真的很好。
之前他在季文烨那工作，季文烨经常收到粉丝送的礼物，季文烨会把里面贵重的礼物挑出来，剩下的全部扔掉。
“送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嘛，不如多给我送点钱。”在粉丝面前温柔体贴的人变脸也就一个转身。
白绒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把粉丝的喜欢当成垃圾扔掉，如果是他，就算收到一朵小花，也会开心好久。
他能做明星吗？
不能。
明星都是很优秀的人，就算人品不行，他们也会唱歌跳舞，会演戏，他什么都不会，做不了明星的。
“还是算了。”白绒松开衣服，衣服被他卷得皱巴巴，怎么抚也抚不平。
“为什么算了？”明明很想，却拒绝。
“我不适合做明星。”白绒骨子里的自卑时不时就会冒出来，让他产生否定自己的情绪。
傅槿舟沉默片刻:“试过才知道适不适合，顾霄都觉得你进娱乐圈能火，你不相信顾霄的话吗？”
“当然不是！”顾老师说话一针见血，看人很准，不会乱说话，只是——
“顾老师不会看错人吗？”
傅槿舟顺着往下说:“不会，别人看好你的前提是你足够优秀，没有谁一出生就是明星，都是后天培养。更何况我们也不靠这个赚钱，你就当是在玩，结果不重要。”
是哦。
虽然他不一定能火，能受到别人喜欢，但不迈出第一步，就永远看不见希望。
“而且。”傅槿舟顿了顿，“你背后有我呢。”
白绒漂亮的脸蛋慢慢爬上粉色，眼眶微红。
“我知道了。”
“那你的决定是？”
“我想进娱乐圈。”声音有点哑，带着哭腔，“傅先生，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傅槿舟叹了口气:“你永远不会给我丢脸。我给顾霄回个电话，明天你还要工作，早点休息。”
“嗯嗯！”
电话挂断，白绒兴奋地光脚踩到地上，小声欢呼着扑倒在大床上，抱着小狼玩偶分享喜悦。
“我要做明星啦！”白绒把它举得高高的，“他们会喜欢我吗？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他们的喜欢？我好开心。”
丑丑的小狼玩偶说不了话，白绒也不介意，抱着它滚了两圈，头发变得乱糟糟。
今天晚上他要睡不着觉了。
傅槿舟给顾霄打电话过去，顾霄正斜坐在椅子上刷朋友圈，试图在里面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白绒答应了。”傅槿舟语气带着警告，“你最好没有坏心。”
不是他不信任好友，他信不过的是过于浑浊的娱乐圈。
顾霄啧啧两声:“我哪敢。对了，你有考虑把我挖去远赴么？我可是一线明星，能给你赚很多钱。”
“挖你我还要给你付违约金，图什么？”
“我的价值不值得你图？”
“不差那点钱。”
顾霄又啧了声:“你们有钱人真该死啊。”
傅槿舟自认为看透他:“你是因为傅闻在远赴，所以才想跳槽么？”
“嗯？”顾霄刷朋友圈的手顿了顿，“这事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傅总，违约金我自己付，什么时候能和我签约？”
是谁被卖了我不说。
“录完节目自己去远赴谈。”傅槿舟不想掺和他们俩的事。
“行，我会和他好好谈的。”
远在京市的傅闻打了个喷嚏，难受地揉了揉鼻子。
怎么个事，谁在背后骂他？
“闻哥，你怎么不喝了？是嫌我倒的酒不好喝吗？”娇小的Omega攀着他的手臂，娇滴滴的惹人怜。
傅闻最喜欢这款，喝掉Omega手里的酒，和人咬耳朵说话:“怎么会，你给我倒毒药我都能喝下去。”
“讨厌啦。”Omega娇羞地低下头。
傅闻是不婚主义，爱玩，是京市有名的花花公子，有钱又是搞艺术的，很多人把他当成梦中情人，和他过一夜，能在圈里吹半年。
“阿秋！”
傅闻皱起眉，他该不会是感冒了吧？怎么感觉后背都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