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结果显示,沈宁身上带有和昨天药里一样的药物,只不过昨天药里是实质,而沈宁身上是碾磨成粉末制成的香。
看着完全呆愣住,好似还不知所云的沈宁,薄肆野眸中冷意盛盛,怒声问,“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就连沈宁自己,都不知道这香是什么时候被下到他身上的。
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清白的线索由头…沈宁找不到哪怕一点点线头。
薄修厉就好像慢慢攀爬勒紧他的,一条吐着蛇信子的可怕毒蛇,伺机猛地咬住他的脖子,将绝望的毒液注射满他的心。
【我没做…】
除了这苍白又极其没有说服力的一句话,沈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好像除了认栽,老老实实陷进薄修厉做的局里,他没有任何办法了。
对于他这苍白的三个字,薄肆野深沉的眸光中尽数是失望,同时还有绝情的冷冽。
“手抬起来。”
沈宁听话把手抬起来,微微扬起泛有湿意的脸看着薄肆野,漂亮悲凉的脸庞是毫无血色地惨白,看起来像是心都要碎了。
薄肆野攥住他的手,力道之大像是要生生把他的骨头捏碎,凉薄地缓缓取下他手上的戒指。
“你不配佩戴薄家的传家戒指。”
薄肆野目光阴冷锐利,双眸微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泛着凛人的寒意。
他清绝的双眸闪过渗人的寒芒,直直盯着沈宁脆弱的脸,冷声吩咐秘书,“关进忏渊,等我出院亲自审问。”
忏渊,是薄家建立许久专门审问惩戒间谍、背叛者、办事不利之人的刑堂。
执刑的人都是薄家花重金培养出来的,用来惩戒折磨人的刑罚更是骇人听闻,执刑严格到挨罚的动作不标准,刑罚数目都会推翻重来。
进了这里面确认是背叛者,就没有一个能自己走出来的。
秘书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薄肆野这么狠,但也维持着脸上的笑,弯了弯腰把呆滞的沈宁带走了。
车上,沈宁缩在边上瑟瑟发抖,盯着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发呆。
虽然不知道薄肆野口中的忏渊是什么地方,但直觉告诉他,在忏渊的日子一定会让他记忆深刻。
秘书仍是那副笑容可亲的样子,但金丝眼镜下闪过的阴毒可怕,似毒蛇吐出蛇信子试探,又迅速敛起锋利。
他点开备忘录,把手机递给沈宁,问沈宁,“有什么想问的吗?”
沈宁抬起眼睛看了看他,他的目光虽和善温柔,沈宁却莫名心里发毛,背后涌上一层寒意。
[忏渊是什么地方?]
沈宁接过手机打字问。
“忏渊啊。”秘书推了推眼镜,思索了会儿才说,“和他的名字一样,深渊一样的地方。”
“你犯了错,所以要被关进忏渊接受惩罚。”
惩罚…脑子里一想到这两个字,沈宁全身就泛起一阵寒意,疼痛好似已经爬遍他的四肢百骸。
[我会疼吗?]
秘书看着这天真的一句问话,没忍住笑出了声,桃花眼里好似春水般温柔,用最柔和的嗓音告诉沈宁最残忍的事实。
“会,你会非常疼。”
“只要薄总一天不见你,你就不会得到喘息的机会。”
“当然…”
秘书顿了下,想到薄肆野的爆脾气,这次真心对待却被辜负…
哪怕是世家养起的骄傲,都不允许真心一片被这么践踏,出院后还指不定有多恨。
“等他出院,你的情况也不会比在忏渊好多少。”
忏渊坐落在郊区无人之地,外表的装潢十分沉肃,曜黑色的主要风格更显沉闷。
忏渊的占地面积很大,和一个盛大的庄园一样,隔着很远看到这震人的装潢,沈宁心头一颤,手指不自觉捏紧衣角。
忏渊关押审讯的地方在最右边,沈宁甫一进入忏渊里,身后就跟了两个黑衣人,逼得他不得不跟着秘书走。
大门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起码在大门打开之前,沈宁怎么也不敢想痛苦哀嚎声以及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听起来有多么揪心。
秘书见他吓得一颤,连脚步都迈不动的样子轻笑了声,“放心,你还是薄夫人,这样的刑罚怎么也轮不到你身上。”
“但现在,我们忏渊的欢迎礼你是逃不掉了。”
秘书唇角笑容勾的更深,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黑皮手套,摇身一变成了忏渊的掌刑官。
“请吧,夫人。”
沈宁对这陌生又处处透着森寒的忏渊十分抵触,从看到忏渊整个规模的时候,惧意就在心中缓缓扩散。
当听到秘书这句话的时候,惧怕瞬间到达顶峰,几乎是下意识,他转身就想跑。
可他忘了身后还有两个黑衣人跟着,在他转身的瞬间就压制住他,压着他继续走进受罚的地方。
刑罚室内灯光明亮,刺眼地有些过了头,映得墙壁惨白,氛围更是如同吃人的鬼穴一般。
虽有几千几万个不愿意,沈宁还是被押到这里,按趴在刑凳上。
“考虑到夫人你的身份以及身体状态,原本杖背的罚改成了杖臀,并且可以接助刑凳完全。”
秘书低低开口,掌刑官的威严不容置喙。
“规矩也只限你一个人更改,姿势要求就免了,不躲不挡挨过20杖,就勉强算你过了。”
秘书笑了下,觉得碍于沈宁薄夫人的身份,他还得再追加一句,“如何?”
当看到红木的刑杖和刑凳时,沈宁眼前瞬间被氤氲模糊,泪水更是如同决堤的洪水啪嗒啪嗒滑落脸颊。
他被恐惧支配,无穷无尽的恐慌在心底蔓延,而秘书的话更是在他心里如炸雷一般,他的一颗心都快被捏碎了。
【…不!不要!】
沈宁绝望摇着头,情不自禁想要后退几步,却被身后的黑衣人挡住,一把推倒跪在地上,被大力按趴在刑凳上!
秘书抬眸看了眼墙角的监控,以及桌子上的指示器,拧眉想了半瞬。
直到目光落在沈宁惊慌失措,痛哭绝望的脸上,才轻笑了声,给薄肆野发去视频电话邀请。
如他所料,电话响了很久,直到快自动挂断的时候薄肆野才接通电话。
一张极其不耐烦的凌厉面庞出现在屏幕上,薄肆野黑眸深沉,低沉阴冷的声线从薄唇中吐出。
“有事?”
“现在不是你处理叛徒的时候?还是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
秘书反转镜头,将沈宁狼狈挣扎的样子亮给薄肆野看。
“只是想让您亲自看看惩戒过程。”
“开始吧。”他走到沈宁左后侧挺直站着,下了命令。
两个押着沈宁的黑衣人退开,上来两个拿着刑杖的人,红木杖又宽又厚,打在身上必定是沉闷到骨子里的痛。
“啪!啪啪!”
如沈宁所想,这杖打在身上很疼很疼,疼到他感觉自己要被生生撕成两半。
这种疼他从来没受过,受过训练的执刑人和沈清不同,沈清单独是为了泄愤,力度有轻有重,还时不时打歪。
而执刑人的力度始终如一,杖板好似打到了肉里,疼得整个臀肉都失去知觉。
只三下就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额头死死抵着实木凳,拧眉死死咬牙,克制住想要躲的冲动。
“啪啪!啪!”刑杖不会管他有多疼,也不会管他想不想躲,只始终如一死板落在他臀上。
好疼啊…沈宁的呼吸都变了频率,指尖狠狠掐着手心,感受整个臀部明显的肿胀感。
他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烫冒烟了,火辣辣的疼慢慢从屁股上蔓延到四肢百骸,酸胀的疼痛无边无际,还在慢慢加重。
“啪!啪啪啪!”
沈宁的理智已经到忍耐的尽头,难言的痛苦如潮水涌上来,淹没了口鼻般窒息绝望。
身体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浑身骨头都在劝说他躲闪,痒的他恨不得折断算了。
沈宁把脸埋进臂弯,呼吸轻一次浅一次,无力弓着的腰紧紧贴着凳子。
已经是第几下了他不记得,自从前三下落下来后,他脑子里立刻就出现嗡鸣,眼前空白花白了几瞬。
“啪!啪!”
不知道是心理作为还是什么,沈宁觉得这杖落下来一次比一次重,直快要把他的骨头打散了。
“啪!”
沈宁忍不住全身上下乃至骨头都透出的疼了,听到杖落下的破风声侧腰想要躲,却不料杖太快,一下打在了他后腰上!
他忍了再忍,还是耐不住溜进骨子里的疼痛,猛地抬起身子喘了口粗气,只一秒后就无力落趴在凳子上
室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除了沈宁的粗喘,没人敢在这时候发出动静。
薄肆野淡淡抬眸,眸光幽冷阴鸷,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嗓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重来。”
…沈宁这下是真的感觉自己要被撕成两半了,后腰传来皮肉被生生撕开的痛,他又是能清晰感受后腰慢慢肿胀。
生理性眼泪在躲罚的那一瞬就被吓停了,直到他听到薄肆野毫无感情的一句‘重来’,瞬间又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流个不停。
秘书上前掀开沈宁后腰衣服的一角,手在那片红肿迅速的地方按了按,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后才淡定退回去,对执刑人点点头。
晾凉喘了口气的臀肉再重来,和火上浇油没有区别,每一次杖落下来都好像沾走了一层皮,疼得沈宁恨不得晕死过去。
“啪啪啪!”
一连串的责罚毫不留情打下来,每一次后都会给沈宁三秒喘息的时间。
足以让他吃够疼痛记住教训,面对下一次落下的杖心理压力倍增。
沈宁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额上,小脸上的汗水滑落在凳子上,一时间泪水汗水凝成一片小水洼般。
他感觉自己屁股的骨头要被敲碎了,全身上下从头皮到指尖,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都被炙烫的烙铁烙过一般。
再一次,脑子糊涂不知道已经打了多少的他,犯浑翻身滚落到地上,躲过这一杖。
…
“重来。”
这次薄肆野没有丝毫停顿,狭长的眸子微眯,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