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奖颁奖当天,江挽盛装出席。他不是当天最大的腕,但大部分媒体都是冲他来的。

  燕铭前段时间被拍到和某个男团成员成双入对,燕铭方没有回应,那个小爱豆回应得含糊其辞,于是这些媒体就像闻到了肉香的鬣狗,很快就盯上了江挽,想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毕竟江挽是燕铭情人这件事不是秘密。

  江挽今年二十八,二十一岁那年就被迫跟了比他大十七岁的燕铭,现在这个小爱豆比他还小。

  这很难评。

  但是即使这些媒体饥渴难耐想从江挽嘴里挖出点什么,江挽站在他们面前,也没人真敢问出那些话。

  因为江挽在圈内出了名的臭脾气,说不定他上一秒还在和你言笑晏晏,下一秒他话筒就到你头上了。

  颁奖一结束,江挽带着经纪人和助理回了保姆车,奖杯被随意丢在角落。

  一个分蛋糕奖而已。

  经纪人红姐在他耳边叮嘱他别忘了接下来的行程,助理小陶在刷网上的舆论,只有江挽心不在焉。

  “今天晚上要去燕总那儿吗?”红姐问他。

  江挽没有任何犹豫:“不去。”

  红姐便让司机把车开回江挽的住处。

  “那个小爱豆和你长得有点像。”她冷不丁说。

  准确来说,像十八岁的江挽。

  “老变态就喜欢这款。”江挽掀了掀嘴唇,像是一个笑,“三十五的时候喜欢十八的,四十五了还喜欢。”

  红姐顿时有些语塞。

  燕铭是燕氏集团的老总。燕氏集团背景不简单,除了江挽,没有人敢这样不假辞色称呼燕铭。

  但谁都知道江挽是留在燕铭时间最长的情人,其他人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他却已经留了七年,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心里早就把江挽当成了正经的燕太太。

  保姆车匀速行驶,过了会车屁股突然传来“砰——”的一声,车上的人猛地往前飞,又被安全带拽了回来。

  红姐沉默了两秒,心里明白怎么回事,象征性问司机:“怎么回事?”

  “追尾了。”司机小林是燕铭派过来的人,此时正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我下去看看。”

  江挽瞥过去,追尾的是一辆大G,里面很快下来一个年轻男人。

  他掠过了下车的小林,径直往他们这辆车的方向走。

  江挽兴致缺缺收回眼神,很快,他手边的车窗被敲响,年轻男人弯着腰,热切渴望的眼神似乎要洞穿防窥膜。

  “又是?”红姐都习惯了,但还是问了句。

  “嗯。”江挽没抬眼,无所谓说,“你处理了吧。”

  车身贴了防窥膜,按理说没人知道江挽会坐在这边,这个男人却直接就冲江挽过来了。

  这次追尾和以前很多次一样都不是什么意外,都是江挽那些追求者为了被他目光注视故意弄出来的动静。

  红姐有些时候是真的想报警。

  她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江挽已经是燕总的人了,身边还有这么多狂热的追求者。

  红姐叹了口气,认命解开安全带下车和这位年轻男人交流。

  但对方完全无视了她,热切痴迷的目光仿佛穿透防窥膜饮鸩止渴地贴在江挽脸上,像个毫不掩饰的痴汉。

  江挽习以为常戴上耳机,刷今晚颁奖典礼的评论。

  【我天,挽挽今晚造型封神了。】

  【挽挽的手好漂亮,手指粉粉的,好香。】

  【好想看它抓床单。】

  【好好好好好,色色的。】

  【挽挽老婆实在美丽,可惜有个缺点,就是没死老公。】

  【想看死了老公的小寡妇……】

  【燕总:?】

  江挽看得满意,弯起嘴唇用小号给死老公的那条评论点了赞。

  红姐处理这种情况越来越得心应手,很快就带着小陶和小林回来,小林开车将大G和那位眸光越来越晦涩注视着他们的年轻男人远远甩开。

  直到再也看不见这辆保姆车,年轻男人才低头,手机上某个隐秘的聊天群很快冒出一连串奚落:【看来有人失败了。】

  【早就说过这个办法已经不行了,挽挽不会再上当。】

  【蠢货。】

  【图片.JPG】

  【挽挽今晚落下的水。】

  【一人一口。】

  【谁跟你们一人一口,这老子一个人的。】

  【这傻逼吃独食,把他踢了。】

  【操|你妈。】

  【有这内讧的劲还不如想想怎么弄死姓燕的,把挽挽老婆抢过来。】

  【江挽湿身广告视频.MP4】

  【被姓燕的砍掉的视频。】

  【好色啊。】

  【肉肉粉粉的。】

  【挽挽都被弄熟透了……】

  【妈的,姓燕的好大的福气。凭什么?!!!】

  保姆车停在江挽名下的那套房子楼下,江挽没让小陶跟下来,自己拎着奖杯上楼。

  这套房子是套两百平的大平层,是燕铭强行买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但江挽更愿意将它称作——嫖资。

  江挽将奖杯随手丢在玄关,刚弯下腰准备换鞋,突然听到客厅有动静,动作一顿,慢悠悠换上拖鞋,转过玄关,果然看见燕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燕铭穿着家居服,用iPad看财经新闻,听见动静朝他看过来:“过来。”

  燕铭不年轻了,但他保养得当,再加上经常健身,他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只是他的眼角依旧有岁月淌过的细纹。

  他容貌成熟出众,身材高大英挺,又衣冠楚楚,周身沉淀着几十年浸淫在权力中心的威严和魄力,是个无懈可击的熟男,很能诱骗年少无知的少男少女。

  “怎么过来了。”江挽神色淡了下去,不太待见燕铭。

  “回家。”燕铭淡淡回答。

  “这么多家,不够叔叔回?”江挽提了提唇角,很快就落了下去。他从燕铭身边经过,却被捉住了手腕拽倒,刚好倒在燕铭腿上。

  燕铭扶着他的腰,强硬钳着他的颌尖迫他转过来看着他,眼底平静,打量他一会:“生气了?”

  “才没有。”江挽搂着他的脖颈弯了弯美丽多情的眼睛,他的心情不会为燕铭有几个情人波动,“除非叔叔死了,我可能会为叔叔伤心两分钟。”

  燕铭收紧掐着他颌尖的手,凝视着江挽的眼神晦暗。

  燕总手腕强硬,威严不容挑衅,换了个人可能就被他的眼神吓得六神无主开始求饶,可江挽从来就不怕他。

  就像他本来十八岁就该被送上燕铭的床,却被他硬拖到了二十一岁。甚至,给江挽破处的人都不是他。

  七年前,在被送上燕铭床的前夕,江挽去酒吧厮混一夜,第二天天亮才带了一身陌生男人的气息出现在燕铭面前,明明不舒服,笑容却得意又灿烂。

  那个时候无依无靠的江挽都敢挑衅他,更枉论现已经学会恃宠而骄的他。

  “叔叔今晚还是去找别人吧。”江挽叹息,“叔叔这么多情人,万一有什么病……叔叔年纪大了不怕死,可我还年轻。”

  “挽挽。”燕铭捏住他的下巴,英挺眉宇蒙络着一层阴翳,似笑非笑看着他,“有病的可不是叔叔。”

  他嘴唇蹭着江挽漂亮干净的面颊,气息扎着他的脸,细细密密地亲他。

  江挽死死抿着唇角,垂着眼皮看他,老男人上了年纪,力气却不小,他废了点力气才用力撇开头,却被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

  他被扔在床上,立马翻身往外爬想逃,被燕铭捉住脚踝用力拖回来,纤细的脚踝立即被捏出几枚指印。

  江挽挣脱不开,气喘吁吁骂他:“老畜生!”

  燕铭对他的骂声充耳不闻。

  他刚开始还骂骂咧咧,很快就抽抽噎噎,字不成句,神志不清。

  其实江挽现在对燕铭的态度比以前好了许多,主要是因为卧室再也没有可以让他往燕铭头上抡的东西。

  但结束的时候燕铭落了满身的抓伤和咬痕。

  江挽披上衣服起床吃避孕药,发丝凌乱贴着潮热靡艳的面颊,嘴唇也比刚才红润饱满。

  老畜生弄他从来不做任何避孕措施。

  江挽将药片塞进嘴里,就着温水吞服,慢慢笑了下。

  老畜生还是对七年前的事心怀芥蒂。

  ——七年前的那次一夜情,他故意没有避孕,怀上过一个野种。

  老畜生快气疯了。

  虽然他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燕铭从后面搂住江挽,在他单薄汗湿的肩胛轻吻,叹息似地说:“挽挽什么时候给叔叔生个孩子?”

  江挽想起老畜生当年气急败坏的模样就高兴,因此难得乖顺靠在他怀里,指尖都犯着懒劲儿:“想得美。”

  “叔叔不年轻了。”燕铭环着他的腰啄吻他的后颈,轻叹,“以后燕家会交给我们的儿子,让他替叔叔护着你。”

  “不是有个现成的吗?”江挽无所谓说,“把燕家交给他一样的,叔叔死了,他也会代替叔叔护着我。”

  江挽知道燕铭有个儿子,只比他小两岁。

  但他不知道名字,也从来没见过。

  他只知道对方是生母算计了燕铭才会降生,再加上他的母亲有家族遗传精神病史,所以燕铭一直不喜欢这个儿子,在他被查出人格分裂之后,燕铭就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关着。

  “还是说……”江挽不会同情他,因为他平等地厌恶燕家的所有人。

  他此时靠在燕铭怀里,笑得很恶意:“叔叔在担心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到时候是该叫你爸爸,还是叫你儿子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