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李难言突然从旁边爆了一口粗。
程冶转头就见他盯着一个方向，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他一把抓住程冶的胳膊，叫了一声：“程儿！”
程冶道：“怎么了？”
李难言苦哈哈道：“小年和那个狐狸，是不是……”
程冶一瞅，苏小年正很兴奋地抓着宋前的胳膊，面红耳赤的说着话，这场景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他拍拍李难言的肩膀，好心告诉他：“没有，但是你赶紧死了这条心吧。少拈花惹草，小心遭报应。”
李难言：“……”
几人是提早来的，因为张齐俊还要准备一下，看的出来他很紧张。
程冶戳戳周郁的肩膀，笑道：“在车上，张齐俊还挺能说的，怎么这会儿害怕成这样？”
“只要关于芃芃，他都这样。”
周郁笑了笑说道：“芃芃比他小，还是他的初恋，宝贝的不得了。”
“哦。”
程冶点点头，突然又问道：“那你的初恋是谁？”
周郁呛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啊。”
程冶看着他，目光揶揄，道：“怎么了？没有还是不想说？”
周郁叹了口气，道：“有是有，但相当于没有，挺复杂的。”
“怎么说？”
周郁说道：“高中的时候的同桌，那时候我挺迷茫，他帮了我挺多，也经常开导我，就有点好感吧。”
“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周郁低下头，说道：“后来文理分班，高一下学期就分开了，之后没怎么见面，关系就淡了。”
程冶又问道：“男的女的啊？”
周郁哽了一下：“……男的。”
程冶扬了扬眉，压低声音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一开始跟我说搞不清楚性取向之类的，症结在这儿啊。”
周郁：“……”
他有点无话可说，好像确实是因为这件事，让他陷入了迷茫。
程冶往他那边挪了挪，趁没人注意，一把抓住他的手藏在身后，两人靠着墙，从别的角度看，他们就只是站在一起说话而已。
周郁惊了一下，但也没甩开，任由他牵着：“怎么了？”
程冶挠了挠他的掌心，笑道：“没什么，就在想幸好……”
“幸好？”
“幸好你俩后来分开了。”
程冶一个劲儿地笑：“不然还有我什么事？”
“……”
周郁看着他，没说话。
半晌，他突然凑到程冶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谢谢，还有……”
包厢的门恰好被推开，一众人涌进来，中间簇拥着一个女孩，周遭瞬间一片躁动，各种声音接踵而来，吵闹起来。
程冶转头看着周郁，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周郁笑笑：“没什么，我们去看热闹吧。”
“好。”
程冶跟在他身后，往人堆走去，眼前的身影挺拔，帅的鹤立鸡群，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耳朵发热。
搞音乐的耳朵可是很灵敏的啊。
——
芃芃，全名谢芃芃。
她和苏小年是不同类型的女生，她个子偏娇小，长相精致可爱像个娃娃，头发微卷，戴着一条针织白色围巾，身上穿着过膝长裙，外面搭着米色毛呢大衣，脚上踩着小高跟。
她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包厢，脸上有些惊讶。
谢芃芃看着装饰隆重的包厢，问道：“怎么回事？今天不是来过生日的吗？这也太隆重了吧，难道我今天过八十大寿？”
众人一通哄笑。
程冶忍不住感叹：“这性格，和张齐俊太像了。”
周郁笑着说道：“能在一起不是没有道理的。”
正在这时，挤在一起的人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路。
张齐俊穿着西装，手里抱着捧花，踩着红毯走到谢芃芃面前，在万众瞩目下单膝跪地，拿出一枚戒指，看着她问道：
“芃芃，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声音在发抖，脸是红的，耳朵是红的，脖子也是红的，他眼含期待的看着谢芃芃，紧张的不行。
谢芃芃也在看着他。
“张齐俊。”
“哎！”
张齐俊反射性的应了一声，引得众人又激动又想笑。
谢芃芃噗嗤一笑，把手伸到他面前，翘了翘无名指，说道：
“还不给我带上戒指？”
包厢里静了一瞬，随后众人欢呼。
张齐俊还是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哦，好、好，我现在就戴……”
他拿着戒指往谢芃芃的无名指上套，可因为手抖，几次都没成功。
张齐俊急的欲哭无泪，幸亏这时谢芃芃及时握住他的手，帮着戴了上去。
她把张齐俊拉起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还是得靠我吧？”
张齐俊忙点头：“嗯嗯嗯，都靠你。”
这一幕更是惹得众人尖叫不已，姐妹团有的再喊：“芃芃威武！”
“芃芃太棒了！”
谢芃芃又主动踮脚亲了张齐俊脸颊一下，包厢里更热闹了。
程冶再次感叹：“张齐俊完全呆了啊。”
周郁没说话，悄悄地抓了抓他的手，交握在一起，踹进了兜里。
程冶也不动声色地靠着他。
求婚啊，真挺不错的。
直到开始吃饭，张齐俊都还是懵的，其他人说说笑笑，就他一个人坐着喝酒。
知道他还没缓过劲儿，大家都没去打扰他。
就在某一刻，张齐俊突然“噌”的蹦了起来，一把抱住身边的谢芃芃，“哇哇”大哭，喊道：
“老婆，老婆啊，我好爱你啊……”
谢芃芃捂了捂脸，有些丢人。
她推了推张齐俊，劝道：“冷静点儿，我在呢，我在呢。”
张齐俊酒喝快了，上头了，他抱着谢芃芃不撒手，就是叫“老婆”。
谢芃芃忍了忍，又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
“张齐俊，老娘说最后一遍，坐下！！！”
“是！”
张齐俊喊了一声，坐在凳子上像棵小白杨，直溜溜的。
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笑的直不起来腰，苏小年更是给谢芃芃比大拇指：
“‘芃氏家训’，名不虚传！”
谢芃芃双手合十，拜了拜：“惭愧惭愧。”
然后两个雄鹰一般的女人，一起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两个人笑够了，苏小年拿出自己的礼物递过去，说道：“给你的生日礼物，本来是图个乐呵，没想到撞上求婚了，虽然有点儿不合适，还是送给你吧。”
谢芃芃接过去，笑道：“什么啊？神神秘秘的，那我拆开了？”
苏小年点点头：“拆。”
谢芃芃拆开包装盒，把里面的东西一拿出来，瞬间笑翻全场。
——只见她手里握着一条七匹狼腰带，腰带扣还是金色的。
“不是，你送我腰带干什么？还是男士的。”
“这不是普通的腰带。”
苏小年指了指腰带扣，郑重道：“这可是苏家定制，黄金七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