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了？”
“嗯，玩不玩？” 荣川再次问。
“玩。” 秦予厚回答。
于是两人先回教室拿了球拍和球，然后就去到了乒乓球场。
这个时候乒乓球场上的人并不怎么多，可能是因为平时在这的大部分人都跑去练篮球了吧。
两人打球的时候交流简略且态度都很正经，没有平时一伙人走在一起时神经兮兮的感觉了。
秦予厚还稍微有点不知道怎么跟荣川单独相处，他觉得这并不是源自他们刚认识那会产生的摩擦，反而是因为季望。
荣川是因为季望跟他是朋友才接受他的，同样他也是。因为这种间接的联系，有时他就会觉得他和荣川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都对对方挺客气的，就没普通同学那么自然。
他极力地想让他们看起来熟稔一点，但越是这样他就越能意识到一点————他并不希望荣川认为自己抢走了季望，所以才会特地留意荣川的情绪。
其实很好看出“下海行动” 里荣川和季望的关系最好，这点大家都是默认的。而他来了之后季望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是最多的了。
而且他们两人走的太近，都惹得班里的女生疯狂磕CP了。她们还给起了个CP名叫“季予厚望”，予厚塞进了季望里面，所以他是上面那个。
话说回来，他就是因为跟季望太亲密了，所以才想跟荣川也相处得好一点，这样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他就不会像个插足者了。
他是这样想的，然而事实就是：他并不能平衡和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跟在别人眼里的一样，他就是更偏向季望。
最主要的是，这种微妙的感觉他都能感知到，不知道荣川也有没有发现。
不过荣川一直都表现得很正常，仿佛只是秦予厚自己想太多了。
“秦予厚，你也不怎么会玩乒乓球呀？”他再一次被弹到地上的球耍的团团转的时候荣川说。
不过荣川自己也打得不怎么样，所以秦予厚跟他算是旗鼓相当了。
“嗯，但是我觉得挺好玩的。”
“哈哈哈，我也觉得。”荣川说着勉强接住了他的球。
真是两个又菜又爱玩的人。
他们俩就那样在球桌上毫无技术只求接住地打了一会，顾客和祁使他们才找上了乒乓球场。
见他们两个打球，自己便也手痒了，提出要和他们轮流打。
秦予厚掉了五个球之后下场了，周江桥接替他跟荣川打。
“你什么时候打完给我也来一局呗。”顾客对周江桥说。
“为什么要我下？我这技术，你等着川哥早点掉够五个球还差不多。”周江桥不满地说。
“还你这技术呢？打得连人家女生都不如。”顾客非常直接地怼了回去。
“女生？这球场还有女生？”祁使疑惑地问，“在哪呢？”
三中的乒乓球场永远都是乌泱泱的一片男生。可能是因为女生对打球不感兴趣也有可能是女生不好意思来被男生挤满的地方，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们几乎都没在这看到过有女生打球。
“就在你后边，韩玉她们几个。”顾客回答道。
祁使往后回头一看，果然是他们班的女生，韩玉，李希，还有苏小云。
“嗨！”他热情地给她们几个打了招呼。
“哈喽，好巧啊！”女生们回应。
“你们怎么也来打球了？”祁使问。
“当然是因为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啦。”李希说完冲韩玉眨眨眼。
“哎呀，你别说！”韩玉嗔怪道。
“好好好，我不说。”李希又连忙哄她。
但是就算李希不说，祁使也从韩玉身上看到了什么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为趁李希和苏小云打球的时候，韩玉站在一旁表面是在看她俩，实际上眼珠子？一直盯着她们后面那桌人。
王怠诠和林行之。
祁使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也听说过韩玉喜欢高三（15班）的班草王怠诠，看来王怠诠就是这两人的其中一个。
“哎，你勇敢一点啊，直接上去问‘学长，可不可以跟你打一局球’不就好了吗？”
“不啦！”韩玉一个劲地拒绝。
“怕什么啊，他又没有女朋友。”祁使继续鼓励她。
可是他有男朋友。
秦予厚在心里说道，虽然他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真的，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脑子就下意识地冒出了这句话。
“哎，韩玉喜欢的那个王怠诠是不是左边穿白色短袖的？”下场后的周江桥凑过来问，现在顾客终于接替了他的位置跟荣川打。
“对啊，就是他。”
“其实不用问都该知道了，看人家长得多帅啊。”
王怠诠确实长得很帅，全身从头到尾都好看。这个季节大家都穿着厚卫衣或者厚外套了，乍一看一个穿着短袖的人便觉得他暴露了很多。此时王怠诠把外套搁在一边，便显得十足清瘦，青春飞扬的感觉。
他长得还很白，再加上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最后一点没有被体育馆挡住的光都照在了他的身上，将他衬得更为耀眼。
不过他最吸引韩玉的还是五官。他的五官立体度很高，眉骨突出，眼睛深邃又明亮。眉毛和睫毛都浓密得恰到好处，鼻梁挺拔，整张脸从骨相到皮相都有一股混血感，很像泰国电影《初恋那件小事》里的男主阿亮学长。
不过韩玉死活不肯上去搭讪，只敢在原地偷偷地看。直到6点半王怠诠他们收拾好东西回教室自习了。
三中只有高三的同学必须上晚自习，上到晚上十点十分才放学。所以他们每天吃完晚饭就会到乒乓球场打球，这是韩玉留在学校练篮球之后发现的规律，于是今天就拉李希她们来陪自己看他。
……………
练习了一段时间之后篮球赛就正式开始了，篮球赛通常是在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进行，也有时会在放学之后。
因为篮球赛是在高二年级举行的，所以高二年级的同学放学之后都愿意留在学校看比赛。
而李靖就逮着这个机会给他们安排了跑操。
“天哪，我就想好好看个球赛结果他让我跑操？！”
“李靖就是狗啊！”
……………
同学们尽管不愿，但也无法反抗。三中一圈操场是4百米，他们要跑两圈，所以每天放学后他们都得上操场跑上八百米。
同学们本来就穿着厚衣服，跑的时候不仅笨重，而且还很热，每人跑完之后都要出一身汗。尤其是口鼻灌进不少冷空气后更是令人胸闷难受，感觉是有什么东西堵在气管里。
这一天终于轮到文（2）班的男生打比赛了，大家上自习课之前就到体育馆准备着了。也许是因为他们来的太早了，总之在体育馆等了许久他们才开始比赛。
两个裁判员都长得很高，听说他们本来就是校队的。其中一个“绿袜子”吹了声哨，便把球扔进场内。
绿袜子这个名字是文（2）班的女生取得，因为他穿着一双颜色极其鲜艳的绿色袜子。
开场的时候文（2）班的情况就不容乐观，因为他们抽到的对手是理科（12）班。
他们今天才是第一天上场，但听说理科（12）班已经跟其他班打过好几场了，并且是战无不胜。
理科（12）班和文科（5）班的性质差不多，文（5）是纯艺术生，理（12）就是纯体育生。
所以对手一个个都身强力壮的，不过秦予厚仔细一看，好像有两个是之前跟他比赛跑1500米和5000米的人。
在这样的人员差距下，文（2）班很快就被理（12）班甩开了比分。对面的非常得意，因为任由他们班女生再如何加油呐喊他们也很难得分。
就在她们最焦急的时候，学校广播响起了运动员进行曲。这是要他们去跑操了的意思，于是馆内除了要比赛的所有人都散了出去。
文（2）班的几乎是心神不宁地跑完了全程，李靖一宣布解散她们就又立马撒腿狂奔回体育馆。
刚刚抢占到原来的最佳观看席就惊喜地发现他们班的比分竟然追赶上了理科（12）班！
10比10平。
“什么时候平的？我们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内容啊！”
“你们跑完操之后就平了。”季望回答。
太神奇了，谁能想到他们班还能起死回生。
分数被赶上的理科（12）班稍微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了，但坏消息他们又拿出了更大的劲头跟文（2）班的打，场上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在一堆人的围堵中，秦予厚奋力一投，球进了。
“啊啊啊——————”
文（2）班的同时欢呼起来。
但比分牌旁边的女生却给理科（12）班加了分，大家都有些懵逼了，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难道秦予厚的球其实并没有进？
三中的篮球赛上有时候欢呼也不一定代表真的有数进了，因为许多人在自己班队员投球时的千钧一发之际是会看错结果的，甚至是还没出结果就控制不住自己尖叫了。
听到尖叫声的同班同学就会跟着叫，于是大家就会误以为进球了一起欢呼起来。
若是发现是自己叫错了便不再追究接受现实，但现在他们班几十双眼睛都清清楚楚地看到秦予厚进球了。
所以这只能是那个女生翻错页了。遇到这种情况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过去说清楚就好了，但是那个女生却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李希她们交涉无果只好回来找人。
听到结果之后大家都十分气愤，因为这么看来那个女生十有八九就是故意的。
毕竟她是隔壁文（1）班的，文（1）和文（2）两个文科重点班各方面都免不得要比较，长久以往就发展成了死对头。而且跟她熟悉一些的人都知道她是对面一个球员的女朋友。
最后还是他们班主任许志文亲自去说才把正确的比分调了回来。这个插曲直接让文（2）班的男生们怒气飙升，后半场跟不要命了似的拼。
周江桥和祁使先后受了不少伤，季望和陈烈就把他们替换下来了。秦予厚更是腿抽筋后同学帮踩一踩小腿又起来重新上场。
最后这场比赛打得可以说是惨烈，终于文（2）班还是以22比19赢了对面。
此时天色已黑，但许志文还是带着他们到外面吃了庆功宴。
赢了理（12）班之后，他们第二天下午还要和文（4）班的打一场。
文（4）班跟他们一样，也是勉勉强强才凑出能打比赛的队员，所以他们的水平也是不怎么样。
而文（2）班似乎属于那种遇强则强的选手，一碰上平庸之辈便不复昨日的辉煌。
实力一下子就削弱了许多。
总之双方都一副不是很会打的样子，打得跟开玩笑一样，有时连球都控不住，让它自己滚出了场外。
但这场比赛的氛围却很好，所以篮球场边上也围满了人。
打了好一会比分才到2比2。下半场听说文（4）班的换了个会打的上来，他们班才严阵以待。
今天比赛的场地换了个地方，从昨天的体育馆变成了东大门那边露天的篮球场。所以大家可以一直感受到天色的变化，比赛结束之后他们也觉得这个天似乎没有昨天那么黑。
或许是因为欢乐的时光都是以秒计算的吧，所以哪怕是同样的比赛时长，和文（4）班的打他们便觉得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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