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估计大多数人都是唱歌吧。要不，”谢斌顿了顿，观察着张潮的脸色，试探般地道，“我们去走秀？”
“……”张潮一时间不由得愣住。
其实他毕业后最初的工作就是做模特儿，所以不管是当平面模特还是T台模特都难不倒他。只是因为他一直走的就是性感妖娆风，尺度略大，自从尝试转型被人骂之后他再也不想碰相关的事了。
如今为了赚钱已经重拾了老本行，倒确实不用再端着了。只是，谢斌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也对走秀感兴趣吗？
“其实我觉得你那样很美，”谢斌像是看穿了张潮心中的疑问，认真地凝视着他道，“性感又有什么错呢？错的是那些喷你的人。你大可以发挥你的所长，不然太可惜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话已至此，张潮索性便鼓起勇气问出了他心中一直担忧的那件事，“你有没有相信过，我和那些人说的一样人尽可夫？”
“怎么可能相信？”谢斌不假思索地摇摇头，“其实那时候一起拍电影我就发现，你骨子里可能很保守……只要导演一喊卡，你的放荡样立马就没了，会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不看我，哈哈。”
“……”张潮双颊不由得一烫。原来早就被谢斌给看穿了。“可是，你会走秀吗？”
“不会，但我可以现学。”谢斌笑道，“让他们都来骂我的蹩脚走秀，就没那么多人骂你了。而且还可以衬托得你特专业。”
张潮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我可不允许我的搭档太拉胯，节目结束后还有一个月才是公演，我给你来个魔鬼训练吧。”
现在离节目结算每个嘉宾身上的金额只有一个星期左右了，但为了给嘉宾们留出充足的排练时间，公演舞台特地安排在了一个月后进行直播。
也正是因为只有一个多月了，欧阳鸣才觉得给白亦瑾治腰伤的事情不能再拖。他不能把那个月花在他自己排练节目上，只能选择退出。
他知道能在公演舞台表演古典舞，是白亦瑾的心愿。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每天都要奔波好多个城市，包括国内的国外的。
最终，他找到一个有M国留学经历、同时又研究过多年中医的，擅长中西医结合的中年医生，对方表示，像白亦瑾的这种情况，由他亲自做一个腰部手术再加上术后理疗，应该能有很大的帮助。不过具体如何还需要白亦瑾本人到医院来做个全方位检查。
欧阳鸣在欣喜之余，立马给白亦瑾打了个电话。
白亦瑾直到这时才知道，原来欧阳鸣的神秘行动，是为了帮助自己。
“真是的，这种事我自己都不在意了，你还四处奔波……”白亦瑾嘴上抱怨着，实际却已经感动得红了眼圈，“辛苦你了。等打工时间结束我就去做手术。”
两天后，就到了节目的结算时间。
张潮这最后几天是干脆豁出去了，所以每天都去当平面模特。像他这种顶级平面模特，干一天就是三四千的收入。
虽说白亦瑾当古典舞老师也赚了不少，最终的优胜者还是属于了张潮。
但张潮心里其实是羡慕白亦瑾和沈凌枫的——他们都已经拥有了圆满的爱情，而自己离圆满似乎还有一段差距。
总之节目就算是这么告一段落了。
白亦瑾去欧阳鸣所找到的那家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医生认为他的情况是符合手术条件的。
随后，他就躺上了手术台。
任何手术都难免有一定风险，欧阳鸣和白强松都忧心忡忡地等在手术室上。
“你不怕吗？”白强松冷不防地问，“不怕这么做会让事情更加糟糕？你难道不觉得，他就这样平安地过完一生是更好的？”
“你应该也见过亦瑾跳舞的样子吧？”欧阳鸣笑了笑，“也许你在他小时候见到他跳舞，还感觉不出来什么……可是对我来说，那种反差太强烈了——跳着舞的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发自内心的快乐与自信，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判若两人。我也问过自己，我自己是不是可以代替舞蹈带给他这种快乐？最后我发现答案是，我代替不了。”
“……”白强松陷入了一番沉思。
其实这段时间他也总是从直播上看白亦瑾。
他见过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白亦瑾，见过后来心如死灰的白亦瑾，也见过现在重新恢复了些许活力的白亦瑾。
然后白强松也不能不承认，虽然现在的白亦瑾不能说还活得非常痛苦，但也只有他在跳舞的时候，才是和小时候的本真状态最接近的时候。
“你说得对。”最终，白强松如此说道。
“白叔叔，说真的，我做好了各种最坏的心理准备……无论如何，我都会一辈子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就在欧阳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亦瑾终于被从手术室推了下来。
“怎样了！”欧阳鸣连忙迎上去询问医生。
“放心，手术很顺利。”医生神情轻松地说道，“他再休息两三周应该就可以恢复基本活动了。日常的活动和一些简单的腰部动作都没问题，但还是不能过度用腰。”
“谢天谢地！”欧阳鸣长舒了一口气。
躺在病床上的白亦瑾，睁开眼冲欧阳鸣笑了笑。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长舒一口气呢？
其实白亦瑾就自己而言并不惧怕任何最糟糕的结果，但是他很怕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帮他积极推进这件事的欧阳鸣会陷入长久的自责中。
“太好了太好了！”欧阳鸣握住白亦瑾的手，“手术前签字那玩意会儿上面写的各种可能性真是吓死我了……我刚才正跟你爸说呢，要是你瘫痪了我就照顾你一辈子……幸好我不用那么辛苦了。”
“……爸，你能帮我打他吗？”白亦瑾有气无力地瞪了欧阳鸣一眼，然后看向白强松。
白强松笑道：“听他这么说话我也很想打他，不过我这一拳揍下去恐怕会很重，怕你心疼，还是等你好了自己来打吧。”
“哦我刚才说错了！”欧阳鸣像是刚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不是‘你爸’，是‘咱爸’。”
“重点是这个吗！”白亦瑾真是服了这个人。
但也幸亏有这样的人在身边，气氛无论何时都沉重不起来。
事实上手术的成功仅仅是一个开始，术后的理疗与康复训练也很重要。
到底能不能恢复到白亦瑾最终想要的效果，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