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凌枫也早早就到了片场。
今天苏宸辉倒是已经先到了。
沈凌枫心中一喜，趁机走过去套近乎：“苏先生，昨天你教我演戏，真是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苏宸辉的态度却很冷淡，“是为了不耽误我自己的进度，不是为了你。”
“……虽然这样，客观上你还是帮到我很多。”沈凌枫有点受挫感，但还是厚着脸皮继续道，“可以给个联系方式吗，如果我自己琢磨的时候有不明白的地方还可以请教你。”
“……”苏宸辉沉默了片刻。
看着他那张毫无表情的俊美脸庞和冰冷的眼神，沈凌枫感觉是没希望了。他被别人纠缠是常事，实在是不习惯死皮赖脸地纠缠别人。太羞耻了。
“抱歉打扰了。”沈凌枫转身欲走。
“等下。”苏宸辉却叫住他，打开vx二维码名片界面，“扫。”
“谢谢苏先生！”沈凌枫大喜，赶忙扫了他的名片，申请添加好友，“其实，我今天就有一个问题，如果您晚上有空的话，我请您吃个饭？当面请教可能更方便一点。”
“好。”这次苏宸辉倒是同意得很轻易，“就在片场附近那家餐厅吧。”
“谢谢您！”
这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来了。沈凌枫不好再跟苏宸辉多说什么。
他之所以要私约苏宸辉，就是觉得某些个人问题不能在公共场所聊。
当晚拍摄结束后，两人没有去吃剧组发的盒饭，而是来到餐厅的包间。
“苏先生你想吃什么？”沈凌枫把菜单递给苏宸辉。
苏宸辉随意翻看了一下餐厅的特色菜，“来道鸡肉炒年糕。其他你随意。”
沈凌枫怔了怔，这恰好是他最爱吃的菜。
是苏宸辉恰好也爱吃这道菜？
又或者，是楚浩，还记得自己的口味？
沈凌枫心中疑惑着，但表面只是不动声色地拿过菜单，又点了两三样招牌菜和一瓶红酒。
红酒送来后，沈凌枫给两人的酒杯都斟满，“我先敬苏先生一杯，感谢您作为前辈指导新人演戏。”
苏宸辉却微微蹙眉，“你就那么喜欢喝酒？”
“……其实我酒量真的还可以的！”沈凌枫猛然间想起了那尴尬的往事，不由得双颊红霞掠过，“一杯两杯是不会醉的！那天是喝太多了！”
“好了。”苏宸辉的表情依旧冷淡，令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你有什么问题直接说。”
“好那我直说了……我在研究后面剧本的时候，发现有个剧情是，白水仙看到李司令虽然对李国良很凶，但其实也蕴藏着父爱，身为孤儿的白水仙心中涌起羡慕之情……可我不是孤儿啊，怎么把握这种心情呢？您对类似的情绪有什么感受吗？”
苏宸辉沉默了片刻，注视着沈凌枫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玩味，“你不就是想探问我父亲的事？那么多狗仔队都挖不出来，你觉得你可以？”
……卧槽！这也太敏锐了！
沈凌枫听到这句话时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
跟这种高手还怎么玩啊！
不过他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的神色，“没有没有，您误会了！”
苏宸辉冷冷道：“如果你是想问我对父爱的感受，我确实没拥有过，但也没什么感觉。”
沈凌枫见他也没有太生气，稍稍松了口气，“对不起呀，好像提到您的伤心事了。”
“无所谓，对我来说父亲就是无聊的东西，可有可无。看到别人父子关系再好也不会羡慕。所以对这个问题我帮不上你。”
虽然苏宸辉的语气很冷淡，但沈凌枫总觉得其中蕴含着一种悲伤。一种深到绝望的悲伤。
这样的悲伤，似乎倒恰能和当年楚浩偶尔流露出的悲伤眼神相符。
“那你和你妈妈相依为命，关系一定很好吧？”
苏宸辉挑眉，“这也和剧本有关系？”
“……没，我就顺便问一句。”
“我们应该没那么熟。我回答你的问题是为了共同把戏演好，请收起你那无聊的窥探欲。”
“抱歉抱歉，真的只是因为好奇顺口问了一句。”
苏宸辉低头吃饭，没有再回话。
沈凌枫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跟这冰山影帝打交道还真是要命！
不过总觉得，跟楚浩最初那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还是有点相似的。
当初楚浩从句句都在怼人变到能问那句“你以后要是分化成了omega愿意嫁给我吗”，沈凌枫可是付出过很多努力。
莫非现在又要重头努力一次？
哎，总归关于楚浩也暂时没有别的线索，只好先缠着苏宸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