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死缠不放>第51章 51.修眉刀

  易感期的alpha占有欲都很强,他不会容许自己的猎物逃离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有了上一次的教训,alpha这次将门窗都紧闭起来,防止猎物从眼皮底下溜走。

  柏舟是beta,有好几次都承受不住alpha汹涌的爱意,他跌跌撞撞地从床上滚了下来,在卧室里手脚并用地爬着,等他爬到卧室门时,他发现卧室门把手拧不动。

  他呆楞在原地,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被身后的alpha给叼回巢穴中。

  接着又是一轮永无止境的折磨,他不知道这场酷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就这样度过了好几天,柏舟已经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他躺在了大床的里侧,默默地缩着身体流眼泪,他的眼泪像是被抽干的大海,哭了很久都哭不出来了,他眼睛肿胀像是核桃,眼眶酸涩地不像话。

  听到了身后的alpha传来了微弱且均匀的呼吸声,他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松懈下来。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动着,但他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空气中只传出被子与衣料的细微摩擦声。

  在床上躺了好几个小时,柏舟还是没有办法睡着,他偷偷地掀开被子,不敢穿鞋怕吵到谭知礼,就光着脚、猫着腰,悄悄地将谭知礼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看着屏幕上的时间,他微微拧起眉。

  现在还是凌晨的三点半,他居然就睡不着了,看来现在的睡眠质量又变差了。

  屏住呼吸,柏舟把谭知礼的手机归置在原位,又悄摸着来到了厕所。

  他原本是想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就回去床上躺着,但一想到床上有谭知礼,他又不想回去了,他现在很抗拒跟谭知礼待在一块。

  凌晨三点多的月色从厕所的通风口处笼罩进来,柏舟那张充满病气的脸隐没在了昏黄月色中,他的脸异常惨白,毫无人色。他的双眼呆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白色的瓷砖墙面,也不知道在马桶待了多久,待到腿都麻了。

  他难受地蹙眉,从马桶上站起来,活动着神经被麻痹的大腿,他突然瞥到了洗手池旁边的一把闪烁着寒光的修眉刀,那把修眉刀的刀片在光亮下显得尤为骇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修眉刀的那一瞬间并不会感觉到害怕,甚至还生出了解脱的心思。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胆子,他伸出手,将修眉刀握在手中。

  他有学过生物学,知道手腕处的桡动脉后就有可能会因为鲜血流失过多而死。要是死了,他就能够彻底摆脱谭知礼了。

  他低头盯着修眉刀,柏舟乌黑的睫毛极其缓慢地眨巴了一下.

  当修眉刀锋锐的刀刃抵在他手腕上时,他几乎没有犹豫,刀口迅速地划过他手腕的皮肤,他感觉到一瞬剧烈的疼痛从他的手腕上袭来,他低头一看,刀刃蹭过他的皮肤,在他的血管上轻轻滑了一刀,兴许是他没有用力,刀口都没有割破他的桡动脉,血也没有流出来,这一次必须要用力一点,才能割破桡动脉。

  他的眼底隐隐溢出了慌张,他再次将刀口对准了自己的手腕,当修眉刀即将要割下来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撞入柏舟的耳膜中,他的瞳孔微微压紧,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黑影披在他的身上。

  “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又跑到洗手间做什么?”谭知礼的语气不善,似乎还带着刚睡醒的起床气。

  柏舟的手中还拿着黑色修眉刀,他抿着嘴,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割腕。

  谭知礼顺着柏舟的视线望过去,他看到柏舟的手腕上有一道刮痕时,拧紧眉毛。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勾唇冷笑,“你拿着修眉刀要自杀吗?”

  “柏舟。”谭知礼觑着他,“你又想要故技重施装成抑郁症来吓唬我吗?我不会上当了。赶紧把刀放回去,别装模作样了。”

  “我没有装。”柏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瞳孔毫无波澜,他没有听话地将修眉刀放回原位,而是拿着修眉刀去割他的手腕。

  谭知礼的心口蓦地一跳,在刀口要割破桡动脉的那一刻,迅速抢过柏舟手中紧握的刀,并用力地推了下柏舟,“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装什么装啊!”

  毫不设防的柏舟被alpha推倒在地上,他的耳膜撞在洗手池边缘尖锐的位置。大概是心里痛得麻木了,他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面对谭知礼的咆哮怒吼,他还静静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他呆呆地看着瓷砖,没有出声。

  “不管你这次装得有多可怜,我都不会再信你了。”

  等谭知礼骂够了,他才仰着头,轻声道:“我说,我没有装。你把修眉刀还给我,我不想活了,我想死了。”

  谭知礼向来是一个喜行不于色的人,但他的脸上现在露出了难看的神色,“你可真行,现在都会以死相逼了。待在我的身边,就让你那么难受吗?”

  柏舟微微掀唇,他觉得谭知礼的表情很狰狞,说话声也很吵,他揉了一下出血的耳朵,“你都知道我难受了,为什么还要问我。谭知礼,我没求过你什么,我现在求你,把刀还给我,这日子我是真的不想过了。”

  谭知礼的呼吸骤然一紧,他用舌头抵着后槽牙,“你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吗?我告诉你,休想!你就算死了,百年之后,你的骨灰也得跟我的棺椁葬在一起,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别想摆脱我!”

  柏舟被谭知礼的这番话吓得青白发僵,他呼吸变轻,睫毛煽动着,“不会的,我死了以后骨灰可以洒在大海里。”

  “你的骨灰就算洒进大海,我也会想办法把你的骨灰从海里一点点找回来。”谭知礼怒火中烧,将黑色修眉刀硬生生给掰断了,“你知道我的性格,说到做到。现在给你给我站起来,回到床上去。”

  柏舟心底更多的是惶恐不安,他怕谭知礼真的会这样缠着他一辈子。

  在谭知礼焦灼的目光注视下,他缓慢地撑着手臂,从冰冷的瓷砖上爬起来,瓷砖上还有水,他身上的睡衣被蹭湿了,正黏糊糊的贴在他的身上,但他却完全感觉不到难受。他乖顺地走回床上,爬进大床的里侧,正要躲进被子里睡觉。

  谭知礼站在玄关处,将卧室的壁灯全都打开了,那一瞬卧室恍若白昼。他踩着拖鞋,走到床边,不耐烦道:“手伸出来。”

  柏舟犹豫着将手腕从被子里伸到谭知礼的面前,谭知礼板着脸,“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你处理伤口。”

  家庭医生原本还搂着家中的小娇妻在睡觉,谁知道谭家的电话在三更半夜里打过来了,家庭医生只好从温床上起来,背着医药箱来到谭家的中式庭院,谭家的值班佣人领着家庭医生来到二楼的卧室。

  佣人敲了几下门,得到雇主的允许,家庭医生才推门进屋。刚踏入屋内,他就嗅到屋里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这么浓烈的信息素,一定是因为alpha处在易感期才会导致的,好在他在来这里之前服用阻断药,并不会被alpha信息素所影响。

  看到谭知礼那难看的脸色,家庭医生心底一紧,恭敬颔首:“先生。”

  谭知礼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家庭医生第一次看到易感期的alpha还能那么冷静,他的眉心跳了一下,走过来给柏舟检查伤口。

  柏舟很配合地将手腕伸到家庭医生的面前,家庭医生絮絮叨叨地说:“这个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皮肤表层,没有伤到桡动脉,处理一下就行了。下次可就得小心一点,要是伤口再深一寸,可就伤到了桡动脉,到时候就算是医疗水平再高,恐怕都救不活了…”

  听着家庭医生的话,谭知礼身遭的气息冷了下来。

  柏舟知道谭知礼是生气了,他很聪明,不去看谭知礼的脸色,就装作不知道他生气好了。

  家庭医生承受住着谭知礼的怒火,他战战兢兢地为柏舟包扎伤口,连话都不敢再说下去了。

  几分钟后,家庭医生将伤口包扎完毕,他嘱咐道:“这几天清淡饮食,别吃辛辣食物,对伤口有好处,三天后我会过来换药。”

  谭知礼点头表示知道了,家庭医生便提着医药箱退出去了。

  柏舟将受伤的手腕藏进被子里,侧过身,背对着谭知礼睡了下来,谭知礼走到开关处将壁灯都关掉了,只留着一盏小夜灯,也睡了下来。

  谭知礼的易感期已经到了最后一天,他不需要再跟之前一样留在房间里,他走出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管家叫过来,他怕柏舟再次受伤,让管家将屋内能让人受伤的利器都起来,最好放到柏舟够不到的地方,才能保证不会弄伤柏舟。

  管家觉得少爷像是成熟了,又觉得少爷没有成熟,真正成熟的alpha不会将爱人弄成伤痕累累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快烧到火葬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