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死缠不放>第7章 7.标记都做不了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黯淡下来,苍穹晦暗得透不过一丝的星光,整片大地像是笼罩在密集的黑云中,闷重的雷声又渐渐大了,尖锐刺耳,雷电倏地从天空陡然劈了下来,骤雨好像是要卷土重来。

  柏舟静默地等待着谭知礼的回应,手指揪紧了身上的衬衫,把柔滑的衬衫给揉成了一团皱巴巴的样子。

  谭知礼望着柏舟,像是捕猎者在看着圈起来的猎物,他的黑眸如点漆一般,说出来的话却极其为难人,“嘴唇碰一下,也叫亲吗?”

  “怎么不算了?”柏舟不敢大声反驳,怕谭知礼忽然跟他变脸了。

  “得咬着舌头才算。”

  谭知礼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与语气有多么轻佻与放荡,像是一个心情愉悦的登徒子。

  柏舟缩了缩肩膀,“我不会……”

  谭知礼将手搭在柏舟的那截晃眼的细腰上,他腕骨顶着柏舟的腰,把他腰上的那截软肉都揉搓红了,他腕上用了力,把柏舟推到了他的身前,他温热的气息如同是滚过的雾气一般喷洒在柏舟的颈侧,黑沉沉的眸子不含一丝情欲地望着他,语气有些许嫌弃,“真笨,连亲吻都不会。”

  柏舟被谭知礼的呼吸弄的酥酥麻麻的,他想推开谭知礼,但是却推不动。

  他看到了谭知礼伸出了窄红的舌头,撬开了他紧闭的唇齿,舌头顶到了他的口腔上颚,缓缓地刮蹭着,又将唇瓣贴上来,将他的唇给嘬红了。

  跟谭知礼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他还是不太会换气,不过是一会时间,他那张脸就被吻的涨红,浑身都像是水一样软了下来。

  谭知礼在他极度缺氧时放过他。

  得到释放的柏舟快速地耸动着鼻子,极速地喘息着,他的黑亮的眼珠盈满了蒸腾的雾气。

  他的肩膀也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他的声音有些变了调,“谭知礼,我能养那只小狗吗?”

  谭知礼没有再反驳。

  柏舟知道谭知礼也是允许了,他从谭知礼身上爬起来,也没有去责怪谭知礼在方才趁机戏弄他,他快速地将地上的脏污的小狗捡起来,穿着白色的家居鞋去了盥洗室。

  佣人过来询问柏舟是否需要帮忙,柏舟拒绝了,他一个人帮小狗洗澡是没有问题的。

  柏舟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已经能够熟练使用这里的高科技设备了。

  几分钟后,脸盆里装满了洗澡水,柏舟顺便把小狗放进脸盆里。

  这只小狗出奇的听话,洗澡水淹没过它身体时,它不吵也不闹,柏舟以前养的那只中华田园犬一碰水就会嗷嗷直叫,还会把整个家弄的鸡犬不宁才肯善罢甘休,跟中华田园犬比起来,这只小狗真的超听话。

  柏舟对他的喜爱程度也一下子飙到了最喜欢。

  柏舟很有洗澡的经验,他把小狗身上给打湿了,再往专门洗宠物的按摩刷上面涂抹按压式泡沫,再用按摩梳去清洗小狗身上的污渍,原本澄澈见底的洗澡水不到片刻就浑浊一片。

  可见,小狗有多么脏。

  谭知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悄无声息出现在盥洗室的玻璃门前,他单手撑在门框上,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柏舟吓了一跳,“你对它倒是上心,不怕它没打狂犬疫苗吗?”

  柏舟的手指猛地一僵,面色古怪。

  他怎么觉得谭知礼这语气颇为阴阳怪气?

  “它很乖的。”柏舟把谭知礼当成空气,给小狗换了一盆洗澡水。

  谭知礼低觑着被柏舟精心呵护的小狗,蓦地心底涌现出一种复杂而又烦躁的想法,他觉得这只流浪狗看起来很碍眼,他有点后悔没有狠下心肠把流浪狗赶出去了。

  他屈起修长似温玉般的指节,揉了揉额头,“再听话的也是狗,是狗都会咬人。”

  “噢。”

  柏舟觉得跟谭知礼聊天,简直就是话不投机半步多。

  那干脆还是别聊了,免得他又把喜怒无常的谭知礼给惹毛了。

  柏舟将小狗从澡盆里捞出来,打算抱着小狗去客厅外面用吹风筒把身上的毛给吹干。

  想要去客厅,就得经过盥洗室的门,而谭知礼这尊大佛就挡在了盥洗室的门口,柏舟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然对谭知礼说:“让一下,我要抱它去吹头发。”

  谭知礼拧着一双像是刀剑入鞘般的眉,他的眼神冷凝,像是雪一样,一下子就把人给冻住了,“你还敢使唤我。”

  “对不起。”柏舟现在已经习惯性跟谭知礼道歉了,只要他做的不符合谭知礼的要求,那他就是做错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谭知礼兴许是被他讨好的道歉给取悦到了,也没有再对着他冷嘲热讽,而是悄悄退出去一点,让柏舟从他身边过去。

  柏舟抱着短腿小狗到了客厅,佣人给他拿来毛巾跟吹风筒,并帮他把吹风筒调到了最温和的那一档。

  吹风筒呼哧呼哧的噪音在客厅里响起来。

  谭知礼在距离柏舟很远的沙发上坐下来,他双手交叠,搭在腿上,声音不冷不热:“真吵。”

  柏舟觉得今天的谭知礼格外讨人嫌,他分明只是给小狗吹头发,吹风筒也不是调到最大声,他怎么就觉得吵了?

  再说了,他要是觉得吵,也可以去楼上休息,干什么非要跟他凑在同一间客厅?

  当然,柏舟也没有胆子跟谭知礼说这些话。

  柏舟还是将吹风筒调到了最小声,尽量不影响到谭知礼休息。

  把小狗收拾好了,已经到了晚上八九点钟。

  他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给小狗买笼子,他主动跟佣人要了一个纸箱,把几个月大的小狗装进纸箱里,他揉着小狗的小脑袋,安抚它几句,就打算起身要去二楼的房间里待着。

  柏舟刚走了两步,柯基就从纸箱里跳出来,晃着小脑袋跟在了他的后面,还用锐利的犬牙去咬他的裤腿,把他的裤腿弄的湿淋淋的。

  柏舟对照顾小狗很有耐心,也没有跟粘人的小狗生气,把小狗再次从地上抱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将小狗放回纸箱里。

  他是很想要跟小狗一起睡觉,但只要谭知礼回到浅水湾,他就必须跟谭知礼睡在一起。

  谭知礼正好出现在二楼的扶木走廊旁,他看上去是刚洗完澡的样子,身上穿着绸料的黑色浴袍,伸手用浅米色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他的发梢一路滚到他的眉骨上,看起来有几分往日没有的慵懒闲适,可跟他相处久了,便知道那不过是他的表象而已,真实他的沉稳狠戾。

  “不许把它带到二楼。”

  男人的声音从走廊上传了过来,透进柏舟的耳膜。

  柏舟被震的耳朵发麻,他思考了一下,说:“知道了。”

  他把缠着他的小狗重新放到纸箱里,还跟小狗解释,“先委屈你一个晚上,等过几天你的狗笼到了,你就不用睡在纸箱了。”

  说完以后,柏舟分外不舍地把小狗探出来的脑袋摁回纸箱里。

  这一次,小狗没再跟过来了。

  柏舟上了二楼,他觉得谭知礼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alpha,硬生生将他跟刚捡回来的小狗给分开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谭知礼在一旁的皮质凳子上坐着,他看着闷闷不乐的柏舟,心底不禁涌起了难掩的躁郁,他拨了下头上的湿发,对着柏舟招了招手,像是在对待一只招之即来的宠物,“过来帮我吹头发。”

  “你不能自己吹吗?”

  柏舟站在卧室的门边,葳蕤的灯火映照着谭知礼那张如刀削般的五官。

  谭知礼握紧了手中的吹风筒,他的手背上突兀地浮现几根扎眼的鸦青色经络,像是绿色的植物藤蔓,他寒了声,“你在质疑我的命令?”

  声量骤然拔高了不少。

  近乎要盖过屋外的滂沱雨声。

  柏舟想说是,但他又确实没有这个胆量,“我来帮你吹,你别生气了。”

  柏舟老实拿起吹风筒,将插头对准了一旁的插空里,再将吹风筒调到合适的温度,站在谭知礼的身后,为他吹头发。

  吹风筒运转时的噪杂声音在房间里突突响起,谭知礼那张沉如锅底的脸上倒是缓和了不少。

  谭知礼闭着眼睛,感受着柏舟涔凉的指尖在他的头皮上拨来拨去,他出声道:“明天是周末,我朋友订婚,你跟我一起去。”

  “我还是别去了吧,我去了只会给你丢人。”

  柏舟的声音淹没在吹风筒发出来的声音中。

  他知道他跟谭知礼这群人之间如同沟壑般的差别,谭知礼是天上的云泥,那他就是在地上任人践踏的泥。

  去了那种场合,也只有自取其辱而已。

  谭知礼横了他一眼,似乎将柏舟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明天我让李叔送几套合适你穿的西服过来,等七点半,司机会送你过去。”

  这意思就是说,柏舟没得选择。

  柏舟在谭知礼这里确实没有选择,他只能像是一条听话的狗一样被谭知礼摆布着,谭知礼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柏舟的眼睫煽动了两下,声音被堵在了喉咙里,“好。”

  谭知礼的头发被吹风筒吹得差不多了,他反手就将吹风筒给丢到了一旁,像是饿了许久的狼,将柏舟压在了身下,他的眉骨还很湿,迸溅在柏舟的侧脸上。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喘息声。

  谭知礼咬着他后颈上并不存在的腺体,咬的很用力,那一刻的谭知礼无比希望柏舟是个omega而不是beta。

  那样一来,柏舟就能被他完全标记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连标记都做不了。

  作者有话说:

  谭狗:(抓狂)我老婆为什么对那只狗那么好???凭什么??!(羡慕)(恨)(醋坛子被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