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怀里抱着个小孩,一只手抓着时暮冬的手腕,还没等对方问罪就先主动低头。

  “我错了,这次是我冲动冒险,以后不会了。”边说边轻轻晃了晃了时暮冬的胳膊,说话也软声软气,一时间也分不清他是在认错还是在撒娇。

  时暮冬面色沉沉地盯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一旁的时易僵硬地转过脸,张着嘴一脸的不敢置信,空白的脑子里刷喇刷过一排弹幕:【自己这是被背刺了吗?】

  【自己就是遇到了背刺了吧!】【自己被桑落这个B背刺了?】

  【自己就是被桑落这个B背刺了啊!】

  时易愤怒地瞪着桑落,在心里对他竖了个中指,随即也抓住时暮冬的另一只手,一秒变脸,学着桑落低头委屈又小声地说:“小舅,我也错了,我下次也不敢了。”

  ".....”时暮冬往后退开半步,冷酷甩开两人的手,冷声道,“还坐着干什么,想在这里过夜?

  坐在椅子上的二人闻言也顾个上旦m澳汉」,迁IL//T D"走去,像个安静的小鸡仔,完全没有了生擒绑匪时的嚣张无畏。

  时暮冬走了几步又猛地停住了脚步。跟在身后的两人没有注意,差点撞了上去。

  “怎么停下来了?”桑落问。

  时暮冬盯着他怀里的小孩,i问:“你准备把他也带回去?“

  “嗯?”桑落不解低头,这才发现小孩还趴在他怀里呼呼大睡呢。

  大概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冲到小孩面前的,小孩自从被解救之后就特别依赖他,只肯让他抱。

  桑落有些为难:“这个小核孔貂找,女足个日l-然再等会儿?“

  “他父母呢?”时暮冬皱眉问。

  “听说这些天恰好去邻市出差了。警察已经联系到小孩父母了,已经往回赶了。”时易告诉时暮

  冬,“三个绑匪里其中一个是这小孩的保姆,小孩出生就开始照顾了,所以小孩特别依赖她。结果那个女人为了给丈夫还赌债,居然想绑架孩子跟他的父母勒索五百万。”时易边说边怜惜地摸了摸小孩的脸蛋,“可怜的小家伙,年纪轻轻就遭遇了人生第一次背叛,个子还没大葱高就有挥之不去的阴

  影。”

  桑落真诚建议道:“有空多看点书吧,怎么说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学素养怎么能匮乏成这样。”

  “我劝你对我态度好一点嗷。我今天也遭遇了人生第一次的背叛!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时易愤愤瞪他,“而且我的新车还报销了!那可是我开了不到十次的新车啊!你倒好,不是你呃撞起来不心疼!撞出那么大一个坑!”时易抡胳膊比了个大圆。

  “我不都是为了救人嘛。”桑落振振有词地反驳,“况且,我不都说了维修费我出!“

  “修过之后也不是新的,根本不一样!”时易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天,“就算表面恢复如新也无法抹除留在它身上的疤痕!每当我坐上这辆车,我就会想起它曾经的遭遇。”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时易不满,“嫌弃我没文化的是你,现在我有文化了你还嫌弃!“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斗起了嘴,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时暮冬越来越黑的脸,以及悄然握紧的拳头。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就仗着我舅宠你吧!“

  “闭嘴!”时大总裁终于爆发了。

  对面二人也吓了一跳,立马噤声,缩着脖子鹤鹑状。趴在桑落怀里呼呼大睡的小孩也被这一声吓着了,在睡梦中哆嗦了一下小身子。桑落赶紧轻轻拍背安抚。小孩很快又沉沉睡了过去,小手还)

  [着

  桑落的衣襟。

  时暮冬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又伸手一指时易,指使道:“去问问小孩父母还要多久过来。"

  “哦哦,我马上去问!”时易如蒙大赦,一溜烟跑去窗口问刚才联系小孩父母的民警。

  桑落仰着脸与时暮冬对视,眼神清澈无辜。夜晚冷寒,桑落衣着单薄,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衬衫,小孩裹着他的外套睡得脸蛋红扑扑。

  一阵冷风从门口灌进来,桑落打了个哆嗦,眨巴了两下眼,可怜兮兮状。

  时暮冬无声叹息,脱下自己的黑色大衣披在桑落肩头,又拉着他走回休息区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坐下。

  “孩子给我吧。”时暮冬心疼桑落抱了这么久的孩子,想要帮他抱一会儿。

  “不用了。”桑落小声说,“这孩子鼻子可灵了,换个人抱他一秒就醒过来,还是我抱着吧。

  “不累吗?“

  “有点。”桑落笑嘻嘻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所以急需一个宽阔的胸膛靠一靠。”

  时暮冬轻轻笑了笑,伸手搂住他的后背,将人往自己身前带。桑落眉开眼笑,与时暮冬前胸贴后背的姿势抱在一起。

  “你还在生气吗?”桑落小声问。

  “嗯。”

  桑落仰起脸,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时暮冬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看起来确实很生气。

  “对不起,这次是我冲动了。”桑落主动认错,“不过那时候那个女人要对小孩施暴,我当时想不了太多,唯─的念头就是要阻止那个女人。”

  “所以你开车去撞他们?“

  “这是我在当时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桑落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时暮冬,“我相信,如果那时候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就没想过自己可能也会受伤?”

  “说实话,那时候真的没有想到这些,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救下来。”桑落声音很低,“但是后来成功把孩子救出来后我就害怕了,害怕自己一时冲动不仅没能救下小孩,反而害了他。也害怕会连累时易,时易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面对你和你的家人。”

  “你想到了小孩和小易,就没想过你自己吗?”时暮冬抬起他的下巴,沉声问,“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办?你哥怎么办?“

  桑落怔怔地看着他。

  时暮冬双手收拢,紧紧拥抱住桑落,嘴唇在他的耳鬓轻轻磨蹭。

  “别再让我担心了。”

  “嗯。”

  桑落第一次出事的时候,时暮冬还很冷静,虽然也有担心,但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了调查事情真相上面。

  桑落第二次出事时,他在国外出差,正在谈一个重要的合作。收到消息的他抛下一切连夜回国。在面对桑落和生意的考量时,那是他第一次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桑落。也是那一次之后,他意识到桑落在他心里的分量或许比他以为的还要重得多。

  这是桑落第三次出事,虽说有惊无险,可是时暮冬却经历了三次以来最强烈的一次惊慌与担忧。明明桑落安然无恙地站在他的面前,可只要一想起高所长描述的画面仍然后怕到手心发凉。

  桑落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和庆幸,只觉得心里又酸又甜。

  “下次不会了,我保证。”此时大厅里只有几个值班民警,桑落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仰起脸

  飞快地在时暮冬的唇上亲了一下。

  时暮冬的反应却有些奇怪,换做平时这种蜻蜓点水的触碰肯定是不满足的,非得还给他一个窒息缠绵的湿吻才满意。可今天他并没有亲回来,甚至还反常地往后躲了一下。

  桑落眼睛就眯起来了——这是还生他的气呢?还是这么快就嫌弃自己了?

  时暮冬看着恋人怨念的小眼神,不禁微微一笑,指了指他胸口的方向,示意他往下看。

  桑落不解地低下头———双黑葡萄似的清澈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咳! ”

  桑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扯起两边嘴角冲小孩微笑,轻声细语地问:“你睡醒啦。”

  “嗯。”小孩点点头,看见旁边坐着个陌生的叔叔,刚翘起的嘴角一下子又收了回去,害怕地往桑落怀里缩了缩。

  “别怕。”桑落轻轻拍背安抚,“这是哥哥的朋友,不是坏人。”

  小孩细若蚊呐地应了一声,不过面对时暮冬时明显还是有些害怕,小手紧紧的抓着桑落的衣领,趴在他的耳边小声问:“哥哥,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

  “快了。爸爸妈妈正在赶来的路上,很快就能看到了。”

  说话间,一对年轻夫妻神色焦急地从大门走进来,嘴里喊着“宝贝”就冲了过来。

  “爸爸妈妈。”小孩神色一喜,一下子从桑落怀里爬了出来,伸着双手要抱。

  小孩的妈妈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眼眶含泪。小孩在见到爸爸妈妈后再也忍耐不住趴在妈妈的肩头哇哇大哭。小孩的妈妈也听到儿子的哭声一下子也绷不住了,母子俩抱头大哭。

  小孩的父亲一边安抚情绪崩溃的妻子和儿子,一边保持镇定进行沟通,只不过他的情绪也没比妻子好到哪里,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

  高所长过来和夫妻二人讲述事情经过。得知是桑落和时易最先发现并且成功解救了孩子,夫妻俩

  对二人千恩万谢,还要给他们一笔丰厚的答谢费。当然是被桑落和时易言辞拒绝了。

  小孩父亲一开始还很坚持,非要给他们钱,后来大概是认出了时暮冬,意识他们确实是看不上自己的那点钱这才放弃,不过离开前和桑落交换了联系方式,说改日请他们吃饭。桑落这回没有拒绝。

  三人从派出所离开已经是深夜了。

  时暮冬接到电话就直接从饭局上跑过来了,都没顾得上叫司机,是自己开车来的。

  时易十分有作为食物链底层的自觉,主动提议给两人当司机。不过时暮冬没有同意,冷着脸把人踹进了后座,自己坐进了驾驶位。桑落见状也十分自觉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

  时暮冬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瞟了眼低着头闷不吭声的两人,冷声道:“接下去一年不准碰车。”

  桑落和时易齐刷刷抬头看他。

  时易小心翼翼地问:“舅,你说的是谁呀?“

  “你们两个。”

  “嘶——”桑落和时易又齐刷刷倒抽了口凉气。

  “舅,我是无辜的啊!”时易急声辩解,“那车是小落儿开的,撞车也是他的主意,我全程什么都没干啊!“

  “车是你提供的。”桑落凉飕飕的声音从前座传出。

  时易:“.....…."

  “舅,一年也太长了。”时易在与桑落决一死战和先解决自己的人身自由危机之间选择了后者,他扒着时暮冬的椅背苦苦哀求,“能不能把时间缩短一半,半年好不好?不让我碰车你让我怎么去公司上班啊。”

  时暮冬冷酷道:“明天我让秘书去给你办张通勤卡,以后地铁公交随你选。”

  "噗一”桑落知道自身难保照理说不应该笑,但实在没忍住。

  果不其然,他一笑,时暮冬就把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来。

  桑落收起笑容,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自觉地表示:“明天我也去办一 -张,这一年我保证不

  碰车!”

  "你不用。”面对桑落,时暮冬的语气不自觉柔软了下来,“从明天起 ,我给你配备司机。

  “好啊。”桑落笑眯眯点头。

  后座,时易鼓着腮帮子怒目圆睁瞪着自家舅舅的后脑勺,敢怒不敢言。

  时暮冬直接把车开回了时宅。

  桑落边解安全带边问时暮冬:“ 我们今晚也住这里?”

  “不止是今晚。"时暮冬说,"接 下来-个月你哪里都不准去,给我乖乖待在家里。 "

  桑落张大了嘴,他这是被禁足了?

  还没下车的时易躲在后面捂嘴偷笑,还在幸宅乐祸,就听他舅又用比刚才冷酷180度的声音说:“还有小易。”

  "....”时易咄起的大牙顿时又收了回去。

  三人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那时候时家二老已经睡下了,因此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桑落和时易前一晚冒险解救被绑儿童的事,也是大惊失色,于是又把两人严厉批评了一顿。

  面对余威犹在的老太太和板着脸一个劲用拐杖敲地板边絮絮念叨“胡来”“实在是太胡来”的老爷子,桑落和时易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虚心受着。

  于是从这天起,桑落和时易正式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禁足生活。白天时暮冬要上班,老太太和老爷子就主动担起了监督了工作,但凡两人踏出宅子一步都不允许。

  桑落坐在秋干上长吁短叹:“原来坐牢就是这种感觉啊。”

  "咱们这正经还比不上坐牢呢。”时易蹲在一边橹蒙克的大脑袋,“坐牢还有放风时间。"

  蒙克全然不知道主人这是在那自己撒气呢,还乐呵呵地甩着舌头一个劲地蹭时易。

  “你上次被禁足是多久来着?”桑落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鱿鱼干,百无聊赖地嚼阿嚼。

  "忘记了。”时易耸了耸肩膀,心态很好地说,“反正我隔三差五就要经历一回,都已经习惯了。”

  “可我是第一次啊。”桑落幽怨望天,“如果表现好可以减刑吗?”

  “我反正没成功过,不过你不一定。”时易怂恿道,“要不然你去试试?不过先说好,这次你可不能再背叛我了!一定要带着我一起!”

  “怎么才算表现好?”桑落不耻下问。

  “不是吧。”时易嫌弃看他,“这种事情还要我这个未婚单身狗教你吗?色、诱都不会?”

  “色、诱?!”桑落一惊,“你还色、诱过你舅?!这可是口啊!“

  时易面无表情,冷声说:“脑子要是没用就给蒙克吃了吧。“

  “这能怪我吗,明明是你自己话说不清楚。”桑落无辜脸。

  “我是让你色、诱!”时易心累地趴在蒙克的背上,“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舅对你和对我完全是两个态度,纯纯双标男!”

  “放在平时这招估计还有用,不过现在...我看悬。”桑落脚尖一点一点晃着秋千,神色严肃地嚼着鱿鱼干。

  时易怀疑地问:“你试过了?”

  桑落仰脸望天,装做没听到。

  昨晚他确实想要用色、诱这招为自己减刑来着,毕竟不都说男人在事后最好说话,就算你想要房子要车都能满足嘛。

  桑落觉得以时暮冬对自己的痴迷程度,这件事做起来应该是挺容易的,自己甚至都不需要怎么卖力,只要脱光衣服往床上一趟就能让时暮冬沦陷。

  不过真正实施起来后才发现根本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容易。

  室内温度25度,手脚都被时暮冬禁锢着,桑落浑身大汗地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高热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从体内逸散而出,似乎要将他的躯壳焚烧殆尽,然而被时暮冬那副金属眼镜上的冰冷链条触碰过的地方却又激起他一阵又一阵的寒颤。

  桑落双颊通红,喉咙干涸地像是许久没被雨水浸润的地面,无比艰难地才勉强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先放开我。”桑落声音断断续续,每完整说出一个字都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这样不舒服。”

  时暮冬抬起头,俯身与他鼻尖相抵,细细的链条又落在了面颊上,冰冰凉凉,给滚烫的面颊带来了短暂的降温。

  “这是给你的惩罚,以后还敢不敢冲动行事?”时暮冬唇角勾起一抹性感的邪笑,薄唇一张一合,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

  桑落失神的望着身上的人,喉头剧烈滚动,下意识轻轻一摇头:“不、不敢了。”

  “以后要是再犯怎么办?”时暮冬的唇温柔的吻过他的额角、眼睛、脖子和面颊,就是不碰桑落最渴望触碰的部位。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桑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明明应该是自己色、诱他才对,可现在的情况怎么看自己才是被诱惑的那个才对。

  “真乖。”时暮冬微微一笑,终于吻上了他的唇,却一触即分,不肯多逗留一秒。

  桑落真是想哭的都有了,上下都得不到满足都快难受死了。

  这一晚,时暮冬如桑落所愿对他进行了惩罚,然而一直吊着他,浅尝辄止,挑起他的渴望之后乂不满足他,把桑落急得恨不得奋起反扑,只可惜他的手脚都被禁锢看,如同站破上的鱼,住人辛刮。

  桑落揉了揉手腕,一天过去了,手腕上还留着淡淡的红痕,那是被时暮冬用领带绑的痕迹。

  经过昨晚之后,桑落再也不敢胡乱色、诱了,因为他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时暮冬拿捏人的段位远在自己之上,自己根本斗不过他,最后反倒把自己坑进去。

  “哎——”桑落深深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时易问。

  “没什么,我就是在叹咱俩得命,太惨了。”桑落感慨。

  “哎!”时易也跟着叹气,“明明咱们做的是挽救了一个家庭的天大好事,结果没有奖赏就算了,居然还挨了批。以后再也不和你一起做好事了。”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桑落破罐破摔,“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一定三思而后行。"

  “我也是!“

  时暮冬今晚又有饭局,请的还是昨晚那个国外合作商,因为昨晚中途退场,所以今天特地弄了个赔罪宴。

  时暮冬不在家,时家二老晚上也要去赴一个老友的饭局,家里只剩下桑落和时易。二老走之前还有些不放心,但是带着一起去吧又怕这俩撒手没更加不放心,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俩不省心的留在家里,叮嘱管家给看牢咯。

  桑落和时易吃过晚饭就躺在沙发上消食。

  时暮冬打电话给桑落查岗。桑落捧着一小碗蓝莓,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塞得腮帮子鼓鼓囊晕说话也含糊不清。

  “次过啦,没粗去,躺沙发上次蓝莓哩。”“爸爸妈妈出门会朋友,不在家。”

  “嗯嗯,资到啦~我们不乱跑,保证乖乖待家里~”“那你吃饭吧,表喝太多酒哟。等你回来~”

  桑落笑眯眯挂了电话,就见时易牵着蒙克站在他对面对着他直搓手臂,一副被肉麻坏了的嫌恶表情。

  “你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腻歪了?以前也没见你们这样啊。”

  “以前也这样啊,就是没当着你们的面这么做而已。”桑落笑着打哈哈,“你把蒙克牵出来干嘛?“

  “遛狗啊。”时易问,“要不要一起?”

  “你忘了咱们还在禁足,怎么出去啊。”

  “就在小区里遛,不出去。”时易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得意的笑,“我已经给奶奶报备过,她也同意了。怎么样?要不要出去?“

  “废话!”桑落蹭得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夺过牵引绳就兴奋地往屋外跑。

  时易追在后面提醒:“你能不能冷静点,是你遛狗不是狗遛你啊!”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等出了大门,他跑得比谁都欢。

  桑落和时易在前面兴奋地跑,狗在后面沉稳地溜达,一时间令人分不清究竟是谁在遛谁....

  在户外撒欢跑了小半个钟头,桑落和时易总算是冷静下来了,牵着蒙克开始绕着小区慢慢遛达。

  遛达到喷泉广场时,蒙克突然兴奋了起来,绕着喷泉池跑了两圈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摇着尾巴昂首期盼地望着某个方向。

  桑落纳闷,问时易:“它怎么了?“

  “哦,没事,它是在等它小女朋友呢。”

  “小女朋友?“

  “是广会实业的汪董事长家养的一只叫做雪丽的约克夏犬,每天这个时间汪太太都会带着雪丽出来遛弯。蒙克对它一见钟情,每次看到都黏着它。汪太太看它这么喜欢和雪丽玩,每次遛弯回来都会带雪丽来这里让他俩玩上半个钟头再回家。”时易解释完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汪太太来得有些晚啊,平时这个点已经过来了。”

  蒙克似乎也发现小女朋友今天来迟了,尾巴摇晃的频率都变快了,看起来有些焦急。

  “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这会儿时间也还早,再等等吧。”桑落安抚地拍了拍蒙克的脑袋。

  这时,广场外一个穿着保洁制服的男人推着清洁工具路过。桑落也没有太注意,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注意到那人胸前鼓鼓囊囊地看起来有些不正常,不过也没有多想。

  一直安安静静趴在地上的蒙克却突然站了起来,喉间发出唬唬的吼声。

  “蒙克?你怎么了?”桑落诧异地揉揉它的脑袋。

  蒙克却似乎并没有听到,目光凶狠地盯着远处的男人,嘴里唬唬的低吼声愈发急促。

  桑落和时易也都看了过去。

  那个保洁听到蒙克的低吼声也下意识往这边看了一眼,结果被蒙克凶狠的表情吓了一跳,推着工具车就准备往边上走去。

  这时,桑落注意到男人鼓鼓囊囊的胸口似乎动了一下,同时远远听见一道呜呜咽咽的狗叫声

  和

  蒙克气势汹汹的吼声截然不同,反倒像是被捂住了在呜呜挣扎。

  偷——狗——贼!

  桑落的脑子里猛然浮现出这三个字。他想告诉时易,结果就感觉手下一空,似乎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低头一看,蒙克已经不见了。

  “汪汪汪!”

  蒙克的低吼声从远处传来,夹杂着一句男人惊慌失措的咒骂声,以及细细弱弱的小狗呜咽声。

  桑落霍然惊醒,伸手一拍还在发愣的时易,焦急道:“快!是偷狗贼!偷的应该就是雪丽!快上去帮忙!”

  “偷狗贼?!”时易吃惊,不过看蒙克已经咬住了男人的裤腿,也来不及多想,连忙跑过去拉

  狗。

  饭局上,时暮冬正在和外国客户闲聊,手机忽然嗡嗡震动。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心里就莫名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时暮冬犹豫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时暮冬先生吗?这里是北区xx街道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