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很怕我吗?”
少女穿了简单的白色衣裤, 纤瘦的骨骼被薄薄的皮肉裹着,眉眼极冷,无论怎么瞧着都是“薄情冷心”的人设。
南橘下意识咬了一下递到唇边的虾肉, 齿贝不轻不重地磨了一下又用舌尖顶了顶,下一秒便火烧似得脸颊泛起了红。
白茶慢吞吞地把手指抽出来, 低头用纸巾擦了擦那上面的牙印,神情不见半点抗拒, 没等南橘作出什么反应便问了这句话。
横在两人之间那层朦胧不清的薄纱被风扬起, 阳光细碎, 金灿灿地穿过透明的玻璃窗户落入屋子里,南橘把嘴里的虾肉咽了下去,心神俱震。
她就不该下来吃这个外卖qaq
白茶擦干净了手上的汁水,又取过了湿巾细细地擦拭着指缝间的残物, 这才伸手拉过了南橘的右手给她擦。
柔软的触感传来, 南橘想躲开, 却被捉住。
女孩儿的手指比她的要短一点, 却纤细一分,许是因为分化后又成年了, 营养跟不上生长的速度,白茶并不像别的同龄女孩儿那般有肉感,她更偏向于清瘦冷淡, 像个上好的衣架子。
力气不大, 南橘却不敢动,她觑着对方低垂眉眼的平静样子,一声不吭。
不敢动不敢动, 她的小猫儿这下真的应激了。
南橘乱七八糟地想着, 不敢仔细想白茶方才说的话, 只不管不顾地按下了,蹙着眉看着人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了。
她如此乖顺,白茶心里的郁气便忍不住去了三分。
“姐姐为什么躲我又不敢看我?”白茶毫不遮掩地质问着,浅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人,清清凌凌,如山间明月。
南橘看她,又有些不敢看她,抽回已经擦干净的手指呐呐道:“没有躲你。”
她已经看了白茶几遍了,算不得不敢看她。
南橘低头,端起桌上的水果茶吸了一口,天气炎热,冰凉的果茶放不得多久,落入口中也是温温润润的,酸甜的味儿留得久了,唇舌间禁不住又觉得有点腻。
她咬着吸上来的一点果肉,尝到了白桃淡淡的果香。
白茶仍在等一个正式的回答,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问道:“姐姐是不是从来没在发情期和别人做过?”
“咳咳咳……”
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响起,南橘脸红耳赤,难受得要命,眼尾泛起漂亮的红色,眼泪汪汪的。
她气急败坏,又恼羞成怒,像个被戳破了的气球,忍不住发起脾气。
“做……做什么,你哪儿学来的词!”
白茶毫不慌张,甚至轻拍着她的脊背给她顺着气,闻言坦然:“发情期的时候只有和人做/爱才能解决需求,这是生理课本上写着的。姐姐那天只用手,是因为不会吗?”
南橘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的时代,十八岁刚成年的孩子张口就把限制级带嘴边,她居然不脸红的吗???
“谁说我不会了!”她下意识梗着脖子反驳回去,说完便觉得这话有歧义,又遮掩了一句:“你不许学这个。”
她帮白茶渡过发情期,那是迫不得已,赶鸭子上架,虽然自己没有趁人之危的龌龊念头,但是事后一直觉得十分尴尬。
现在被白茶提起来,更觉得没脸见人,明明是一直以长辈的身份自居的,却意外地发生了这样亲密的关系,越想越觉得羞耻。
要不她也学着八百万那样去跳一跳池塘自证清白吧。
南橘幽幽地想着,反复斟酌着词句,尽量以一种平和的态度和白茶解释:“我没和别人做过,也没帮过别人过发情期。成年后每个Omega都会有这样的生理需求,你不愿意注射安慰剂那就再忍一忍,抑制剂的研究已经有些眉目了。”
说到这里,南橘在心里万分感激自己很早之前执意让人研究抑制剂的想法,要不然这会儿她可真是要钻进地缝里也说不清。
这个世界没有抑制发情的药物,她斥巨资让研究院一直研究,原本是为了让自己更有安全感,不必担忧会不会哪一天被同化了突然有了信息素这种变态玩意儿。
把白茶带回家后,这个想法逐渐加深了许多。
南橘明白的,不同于自己是个穿书外来户,因为生长在红旗飘飘的社会主义下三观笔直,白茶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异端。
她是一个Omega,却厌恶憎恨所有的Omega和Alpha,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了一个被信息素控制的软弱生物。
南橘曾见过白茶分化期信息素紊乱时克制不住地去抓挠腺体的疯狂样子,如果不是她及时阻止,对方恐怕要将腺体生生抠出来。
摘除腺体,会很严重地影响人的身体机能和状态,甚至会影响寿命。除非意外,法律是不允许人们私自摘除腺体的。
可越这样,越禁止,越不允许,南橘就越觉得自己的小猫儿可怜巴巴的。
她让人加快研究速度,想要努力地给白茶一些保障,却因为那天的意外打破了计划。
自责有一些,更多的是羞愧和尴尬,手把手教导着比自己小八岁的小姑娘解决生理需求,确实有些不像话,更何况她一直把白茶当成妹妹来看。
她才十八岁!生日才过没几天,还是个孩子呢!
南橘在心里尖叫,抬头去看白茶,对方依然是冷冷静静遇事不慌的状态,眼睛一直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南橘便觉得有点点心乱。
她忍着羞耻,把自己了解到的abo发情期时的生理需求和变化掰开了揉碎了跟白茶好好地科普了一下,以免对方再直球地询问自己“做没做过”的问题,一张俏脸红了又红,愈显得秾丽惑人。
白茶认真听着,不怎么说话,只偶尔顺着南橘的话点点头,好似听了进去。
南橘便松了一口气,眉眼细微松开了些,紧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补了几句话。
“短效抑制剂应该还要两个月才能弄出来,刚好可以赶上来你开学前给你,但是你的发情期上次憋狠了,嗯……如果还来的话实在忍不住了可以用手的,不行用别的小玩具也行。”
南橘边说边把脑袋埋下去,使劲喝着只剩一个杯底的果茶,越说越像是蚊子哼哼。
淡淡的红色从脸颊开始往下蔓延,红了耳朵,红了脖颈,甚至连锁骨往下都透着诱人的颜色。
白茶看着,喉咙动了一下,轻声道:“上次憋狠了,大概率是忍不住的。”
“可是姐姐刚刚说不许我学,小玩具我也不会用。那下次发情期来了,也能找你解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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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上辈子作恶多端才会遭受这样惨绝人寰的折磨!”
书房里,南橘从窗边走到门口,又从门口走到窗户旁,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她已经持续这个状态几个小时了,一停下来脑子里就回荡着白茶在餐桌旁问出的那句话。
一想起来,她就想马上去跳池塘!
她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地回了一句“可以的,”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是被坑了。
一次帮忙已经够尴尬得了,再来一次或者几次岂不是脸都丢尽了。
所以小猫儿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帮忙呢?
南橘没想明白,她清楚白茶倔强的性格,照理看,发情期这样令对方厌恶至极的生理问题,白茶应该是更愿意自己一个人解决的,为什么要她帮忙?
南橘摸不着头脑,皱着眉想着从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又回想着今天下午那顿万恶之源的外卖,一丝思绪忽闪而过,她来不及抓住,就听见了手机的震动声音。
程负雪:“我杀青了,请我吃饭?”
大明星人在花市拍戏,南橘作为朋友又是本地人,尽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并无不可。
南橘犹豫了一下,回了信息。
“可以,明天你来我家门口接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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